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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女装
杀这一行讲究的就是时效性。
而作为矗立在行业金字塔顶端的揍敌客家,更是将这一原则发挥到了极致。不管在接到席巴的电话时他们身处何地,等到第二天的晚餐时间,雪满和太宰治在梧桐的引导下来到了宴会厅,看到了整整齐齐的一家人。
他们按照年龄依次排了下去,马哈坐在首位,桀诺次之。席巴的身边是他的妻子基裘,接着是揍敌客家这一代的孩子们。
披着一头柔顺长发却不会让人误解了他性别的老大伊尔迷,吃得过于圆润画风显得极为特别的糜稽。
三子奇犽的身边坐着个正东张西望的黑发孩,在看到雪满的时候,他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主动向雪满挥问好。在他的旁边,则是揍敌客家的幼子柯特,可能是基裘的个人爱好,柯特被打扮得如同一只人偶,精致得不可思议。
这一家人各具特色,只是当他们静静的看过来时,那不知为何格外同步的频率,让人莫名的觉得头疼。
雪满:该你们不愧是一家人吗?
以及我终于懂了为什么艾诺斯要离家出走了。雪满垂下了眼眸,他养的崽要是揍敌客这个模样,估计没等崽先郁闷,他就要提前一步内心崩溃,深深的自责自己是不是养孩子的方式出了大问题。
这个家里的所有人身上都缺乏着一种活力和生——除了老四,亚路嘉。
他大概是这些揍敌客里——或者可以把以前的揍敌客也包含进去——唯一一个能用上活泼这个形容词的人,每当一盘新的菜肴送到面前时,他总是会快乐的笑着,用勺子将食物送进嘴里。
雪满几次看到他想要和身边的兄长分享一下对于菜品的感想,结果都被奇犽给瞪了回去,只能委委屈屈的吃着面前的食物。
餐桌上安静得连刀叉与盘子接触时会产生的摩擦声都没有。
他们械地将食物分割成合适的大,然后用叉子戳上送进嘴里。下刀的角度、胳膊抬起的高度,乃至咀嚼的频率都是一模一样。
多看几眼雪满都有种自己眼花的错觉,明明自己的对面坐了一排人,看着却像是一个人的分/身。
这种严肃且克制的进餐氛围让雪满感到了淡淡的忧伤。
他更习惯大家围坐在一起,分享着食物的同时,聊一聊今天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开心的出来让大家笑一笑,不开心的出来大家安慰鼓励一番,那累积起来的负面情绪就会烟消云散。
放在揍敌客家,只会是胃疼上面再叠一层,妥妥的消化不良。
“嗯”太宰治偏过头去,用叉子带走了舌尖顶出来的一块鱼刺,他把叉子放在桌上,没有了吃下去的兴趣,“光是吃饭也太没意思了,介意我们边聊边吃吗?”
他的话打破了餐桌的宁静。
大家的疑惑眼神一个传一个,一直传到了席巴那里,席巴淡定的擦了擦嘴角,点了点头,“可以,不知道您想要聊些什么?”
“杀这行的收入怎么样?”
太宰治兴致勃勃的问道:“实不相瞒,我之前也是在为某一个组织工作,组织的名字不方便透露因为身边一直没有做类似工作的朋友,所以总是搞不清楚自己的待遇是好还是坏,想要参考一下。”
“我们这边提供的数据,参考的意义并不大。”
伊尔迷将新上来的甜点给了奇犽,被跳过去的糜稽一脸的“我不嫉妒”,“揍敌客家的委托金额有着一部分的品牌溢价,除此之外,任务的成本有高有低,需要根据市场反馈进行灵活调整。”
席巴:谈到钱的时候把伊尔迷推出去就够,计划通
“和有着固定休假与福利的工作相比,我家的经营模式里存在着相当多的缺点。”
伊尔迷面无表情的了起来,“工作时间不确定,并且基本是在晚上进行,没有额外的加班补贴;工作地点不确定,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了路途上,浪费了我的赚钱时间。”
“最重要的是,委托的数量和金额不确定,比如某一段时间里只有金额低的委托,为了维持住揍敌客家的名声,不得不接。”
这应该是伊尔迷最不耐烦的地方,白天时间用来赶路晚上时间用来杀人,真要计较的话那就是24时全天待。他都这么辛苦了,结果只赚到了一点跑腿钱投入和产出不成比例,伊尔迷恨不得他刚干掉目标,就有人下单要干掉之前的委托人。
只有这样,他才会感到一些赚钱之外的快乐。
席巴:我收回上面的话。
“咳咳。”
现任家主打断了伊尔迷的“抱怨”,他示意最近也开始接单的糜稽讲几句,不要光顾着在桌子下面和奇犽互相踢腿完,真以为有着桌子遮挡,他们这些当家长的就不知道孩子们的动作了吗?
“糜稽,你看。”
“呃”糜稽正和奇犽斗智斗勇的粗腿一顿,被奇犽准确的一个脚后跟踩在了脚趾上,差点就要疼得发出一声鸡叫,“我要些什么呢”
他似乎是借着这句话拖延了时间用来缓解疼痛。
在席巴忍不住皱起了眉,准备自己上场时,糜稽总算是开了口,“我觉得大哥得都对,那些没什么钱的任务完全不用我们自家人出场,外包给其他人不是更好吗?”
席巴:你开口了还不如闭嘴。
“在这一点上我就要持反对意见了。”
太宰治不认同的摇了摇头,“外包看似是个不错的选择,可你们又怎么能保证,外人像你们爱护揍敌客家一样爱护着这个品牌呢。”
“只有自家人才会珍惜自家人打下来的江山。”
“不过就像糜稽的一样,接着赚头还浪费时间的任务,确实是对人力资源的一种浪费。好钢用在刀刃上,经常处理这种任务,你们好不容易在生死之间才磨砺出的感觉,会渐渐的消失。”
“我们也试着做出一些调整。”
作为刚刚接过家中财政大权的伊尔迷,他也试图做出一些改变,只是感觉力气都用在了空气上,半点好处都没得到,“比如在接下委托时确定了最迟完成委托的期限,这样攒一攒的话,可以规划出一条路线,一路收割人头。”
“但是你又怎么能保证,你收割人头的时候,目标就刚好在等着你呢。”
太宰治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只要有一环出了错,接下来就会步步错,浪费的时间并不能追回来。”
“是。”伊尔迷干脆的承认了他的计划的缺点,“所以在我自己试验过一次后,就废除了这个计划。”
计划赶不上变化,伊尔迷差点就要错过最后的期限向委托方赔钱。亏吃一次就够,他之后宁愿累点,也要在接下委托后没多久就把目标干掉。
糜稽隐约回忆起半年前的几天里,大哥总是向他打电话,让他确认目标的位置,当时他还纳闷来着,要知道伊尔迷可是他们家最可靠的一个人,目标在什么地方那可是提前就要记在心里的,怎么会临时再问。
原来大哥那是在悄悄的做实验吗?
同样都是揍敌客,大哥都在想着怎么赚更多的钱了,他们几个还在那里拖后腿,真是太不应该了。
他偷偷的去看身边坐着的伊尔迷,不知道为什么,糜稽愣是从那张没有一点变化,连眼睛都一眨不眨的脸上,看出了对于家族的担忧。
糜稽:我大概是需要检查一下视力了
“作为顶尖的杀家族,你们想要维持一个好口碑的想法我是能够理解的,毕竟你们不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前人与后辈,不想让家族的荣光在自己中蒙羞。”
“但是你们想要一口气将所有的委托全部抓在心里的做法,过于贪心了。”
“根据二八原则,能够提供大头收入的委托,只占全部委托中的一部分,你们自己应该心里也有一笔账,知道大部分的收入来自哪里。”
“剩下的那些,则是拖沓麻烦,要么是目标太远,收拾一个的功夫足够你们就近解决三四个;要么就是赚头,可能赚的还没有飞艇用的油钱多。”
糜稽听了在心里猛点头,他还没那个胆子当着大哥和几位长辈的面,帮着外人打自己家的脸。
只是太宰治得太有道理了,他每次接到那种飞艇要坐上三天找到的目标时,心里都在疯狂的口吐芬芳,时间这么宝贵,是动画不好看了还是游戏不好玩了,非要浪费在路上。
他甚至想到了自己拿零花钱雇佣其他的杀就近灭口的想法,只是考虑到来自父亲和大哥的那“深沉的爱”,最后他还是默默的收拾好东西滚上飞艇,亲自上阵。
“其实做法也很简单,由揍敌客家出面,建立一个可以自由委托与接单的平台就好,你们只需要抽取委托金额的5%当作运营费用就好。”
太宰治想想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做出这么个站不成问题,“而你们揍敌客,则是将自己的目标人群进一步收缩,只是那提供了大头收入的部分人服务。”
“至于这站要怎么建立,上面的规则又是什么样,就需要你们自己来填充了,我只是提供一个想法,不过我想,有了揍敌客的名号作为保障,想要借着平台来搞鬼的人,应该也不会太多吧。”
“毕竟你们才是制定规则的人,最终的解释权在你们里,不是吗?”
太宰治“啊呜”一口吃掉了雪满送到他嘴边的蛋糕,眼睛“唰”的一亮,“这个蛋糕的味道不错,可以一会儿再送一份到我们的房间吗?”
“梧桐,现在就去吩咐厨房。”
基裘拿起餐巾优雅的擦了擦嘴边,她其实吃得相当干净,一点多余的油星都没有,“这个站,听上去像是悬赏令的模式。”
只是悬赏令过于混乱,动不动就会出现好几个人接了同一个单的情况,在杀目标之前还要防着有没有人盯上了一个目标,否则人是杀了,最后拿钱的却不是自己,人财两空。
“悬赏令太老土了。”
太宰治吐槽,“已经是信息科技的时代了哟,况且能够在平台上发出委托,本就筛选掉了一部分人,再加上站的规则完善后,你们就不用对每一个客人介绍一遍揍敌客的规章条例,能省不少的时间。”
“你得对。”
伊尔迷若有所思,“有些人是怎么都听不懂的,蠢笨如猪浪费时间。”听蠢货喷口水是伊尔迷烦躁的另一个点,在接触起不同的客人后,他深深的意识到,普及教育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人都会话,可话的技巧却不是人人都拥有;人都会话,可长没长耳朵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作为交换,能否给我们提供一下有关修治和中也的情报呢?”
太宰治笑眯眯的问,“只要告知我们他们接下来会在哪里出现就好,我们想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席巴看了太宰治一眼,这个人绕了个圈子,还是回到了起点。
“可以。”席巴同意了太宰的要求,“你们之后去找伊尔迷就好。”
他给了大儿子一个眼神,父子两个在空气中干巴巴的对视了一眼,幸好他们揍敌客家都是靠着脑电波()交流,因此也没有看错。
“是最新接下的委托吗?”
伊尔迷歪了歪头,“我记得委托人送来了一张不记名的邀请函,上面出席者可以携带一名女伴。”
如果把这张邀请函转给雪满他们的话,自己就得重新想个办法混进去了。
他想了想,觉得服务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就这么办好了。”
伊尔迷心情愉快的作出了决定——其他人并没有察觉到他心情的变换,“之后我会叫人把邀请函送过去,参加晚宴要用到的服装你们都有准备吗?”
想想太宰治的点子能够带给自己的好处,伊尔迷难得的体贴了起来,“你们要是缺什么的话,可以告诉梧桐,让他准备。”
“不用了哦。”
太宰治摇头拒绝,“我们这里什么都有。”
两个人仿佛是在打哑谜,听得几个朋友一脸茫然,只有基裘打开了折扇,电子眼因为心情的激动而泛起了波澜。
晚餐结束后没过多久,梧桐就将一封黑底金字的邀请函送到了雪满和太宰治的房里,太宰治看了看邀请函的封面,上面印了一只挥舞着翅膀的纤细的蝶,翅膀上面的花纹里藏着做了花体变形的字母——dz。
这是修治经常玩的把戏,把信息藏起来,稍微的遮遮掩掩,似乎在等着别人发现,又似乎在嘲笑着别人,这么明显都还看不见,不如把眼珠子抠下来当玻璃球打着玩好了。
“我们邀请函的编号的23。”
他弹了弹那张邀请函,“能够拿到编号这么靠前的邀请函,还舍得把它送出去,看样子,这次委托了揍敌客的人来头不。”
太宰治再翻到封底一看,上面果真用字写了一行,出席者必须要携带一名女伴,没有女伴的人禁止出席,后面还印了个调皮的笑脸。
看上去是在鼓励来客,千万不要把这条叮嘱当真。
“一定得是女伴才可以?”雪满挑了下眉,“那我们两个谁去。”他想的很简单,既然是需要携带女伴进场,又因为邀请函只有一张,那就和揍敌客家一声,让他们借出一位女性,然后和他们两人中的一个一起。
不管是他还是太宰,只要有一个人能够进去,确认修治和中也没事,那就ok。
“你在什么傻话,当然是我们一起进去啦。”
太宰治注视着雪满怜爱的摇摇头,“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之前有买过一条长裙,当时你不是还和我,买女装干什么。”
雪满:“你是认真的?”
“不然呢。”
太宰治走到了雪满的面前,为了这次的晚餐,他选择了较为庄重的三件套,进了门后就把西装外套甩到了不知道哪个角落里。马甲贴合着他的身体曲线,勾勒出了太宰那劲瘦的腰身。
他虽然是个身高在0以上的汉子,可这腰却是无可挑剔的细,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之前在寻找白火时养出来的那点软肚子,在窟卢塔族的时候消耗殆尽。
“没有女装过的人生是不完美的。”
太宰治振振有词。
“真话。”
雪满无语,你以为我是个傻子吗。
“好久没见修治君了,想要吓唬他一下。”太宰治摆出了一个自恋的姿势,“难道我这个身材不配穿女装吗?”
不是我吹,我这种人要是打扮一下,那就是全场焦点。
娱乐圈少了我的身影,是因为它不配。
太宰治拨拉了一下自己的软软黑发,得意的扬起了下巴。
“是挺适合的。”
雪满突然站了起来,将太宰治圈进了自己的怀里。他的背稍稍的弯曲了一些弧度,得以将自己的脸埋在了太宰治颈侧的位置。
温热的呼吸在自己的耳朵旁边流淌,太宰治发现自己处在了进退两难的局面里。
——前面是雪满,身后是床,请问我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
“你、你要干嘛。”
太宰治的喉咙发紧,带着些许的干涩问道。
“不干什么。”
嘴上这么着的雪满却搂住了太宰的腰,他极为认真的用比划着太宰的腰的围度,以拇指到中指为一个长度,一拃一拃的测量起来。
太宰治只觉得腰上面痒得不行,不断的想要逃。
“别动。”
雪满的声音仿佛是在太宰治的耳边炸开了一般,直接粉碎了太宰最后的那点神智,他乖乖的站在原地,让雪满给他量了不知道多久的腰围。
许久过去,雪满总算是放开了他。
“确实很细。”雪满一垫在了太宰治的脑后,扶住了某个因为脑袋热度太高已经晕陶陶的人,他轻轻的在对方耳侧吻了一下,“时间太晚了,明天再试那条裙子可以吗?”
“啊?”
太宰治只能发出短促的无意义音调,他这个时候大概率是什么都听不到了,只能顺着对方的节奏,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早上,雪满把半只胳膊露在了外面的太宰治往被子里面塞了塞,防止他着凉。太宰治哼哼唧唧了两声,自己主动的往被窝里面缩了缩,团成了一个球状。
雪满看了这一幕只想笑。
他轻轻脚的离开,洗漱完了后找到了在花园里面散步的基裘,想要拜托她一些事,之前买的裙子一直是放在了盒子里面,拿出来后要怎么打理才比较好。
还有那条长裙是露肩的款式,雪满想要问问基裘,她那里有没有什么毛茸茸的披肩一类,既能挡风,也能这样一下太宰治的平胸。
“这些都没有问题。”
基裘优雅的摇了摇扇子,答应了雪满的请求,“还需要首饰吗?没有首饰相配的长裙未免过于寡淡。”
“首饰的话我这里有。”
雪满谢过了基裘的好意。
两个人没有吃早饭——反正一顿不吃也不会死——来到了基裘的试衣间,作为占了一个山头当家的揍敌客,给女主人准备的衣橱,完全足够基裘一天一条礼服一年不重样的活。
除了衣服,那入目的璀璨更是夺人心魄。
雪满从空间里把装了长裙的盒子拿出,它的时间凝固在了放进去的刹那,直到出来后才开始流动。基裘看着那条仿佛银河化身的长裙,慢慢的叹了一口气。
“这可是全世界只有一条的珍稀款式。”
她不无遗憾的,“我收到消息后赶过去时就已经卖掉,当时我还特意放出了消息,如果有人能把这条裙子送到我面前,我会用十倍于购买价格的金额买下。”
“结果它是被你们给买走了。”
“这么巧的吗?”雪满略带惊讶。
“是啊,谁能想到会这么巧呢。”
基裘的指尖从裙上的装饰物划过,细碎的晶石碰撞出了悦耳的声音,她摸摸那垂坠感满分的料子,心情十分遗憾,“这是那位设计师的遗作,有人为了那笔钱,找到了设计师想让他复刻出这条裙子来结果就是,设计师被杀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杀了设计师的那个,前几天恰好被我遇到。”
看到基裘嘴角那带着冷意的笑容,雪满就能猜到那个人的下场不会是那么美好。
他没什么,起了个别的话题,向基裘问起了裙子上面那些因为折叠存放而显得不自然的褶皱要怎么办,还有用来搭配裙子的首饰
雪满把空间里面那些堆积成山的闪亮亮搬了出来,占掉了三分之一的试衣间的地面。
“这些是?”基裘的电子眼狂闪。
依据不同主题打造的首饰全部是成套的类型,材质是她没有见过的,上面的宝石更是绝美非凡,无论是大颗还是碎钻,每一款都是基裘第一次见到。
“卖不卖?”她干脆的问,甚至拿出了卡,只能雪满开价。
“可以。”
雪满点头,“不过得是在选出一套适合搭配这条长裙的再。”
——别人家的老公,怎么就这么贴心呢。
基裘在心里感慨,要是席巴算了,席巴根本没办法一次性拿出这么多套、且每一套都刚好戳在了她的审美点上的首饰。
两个人将装有首饰的盒子拿起来,放在长裙旁边比划。
挑选首饰和做造型一样,是相当漫长的一件事,长到雪满都觉得自己的意识模糊了起来,看了好半天只觉得眼睛前面晃成了一朵花,根本看不出美与丑,只觉得哪一套都能戴。
然而基裘还是和刚开始一般情绪高涨到了不可思议,她不时的发出高昂的笑声,刺激得雪满的神经一蹦一蹦。
“这套很美,可惜过于闪耀了。”
基裘叹息,她算了算自己的存款,又把席巴的金库加上,发现自己即使这样也买不下几套后,心情不免悲伤了起来。
成年人的快乐很简单,想要什么就买下来,虽然有人这样能够享受到的只有买下来的那一刻的欢愉,然而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多买几次,一刻的欢愉不就成了好久的欢愉了吗?
可现在的基裘很难过,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快乐回不来了。
“这一套呢。”
雪满械式的把盒子送到了基裘的边,让她来判断到底适不适合。
“我看看。”
基裘接过了盒子,与刚才看过的那些相比,这一套显得有些太朴素了,上面没有镶嵌一粒宝石,唯一能够值得称赞的,只有艺的精巧,它靠着那些巧妙的角度变换,用单一的材料营造出了缤纷的世界。
“真美啊。”
在把项链从盒子里取出来的瞬间,基裘冥冥之中听到了一个声音,着“就是它了”,而结果正如她想的一般,略显朴素的首饰与华贵的长裙格外相称,它不会喧宾夺主,抢走了长裙本身,或者穿着这一身长裙的主人的风采。
听到基裘的肯定,雪满松了一口气。
他永远都无法理解换装游戏的乐趣,更何况看了这么久,他显然是不知道何为美何为丑,只觉得大家看上去都挺搭,甚至生出了把太宰叫过来一起选的想法。
“那这一套就当作谢礼,送给你了。”
雪满把基裘看了格外久的一套首饰送给了它,剩下的那些他也没有收回,暂时就放在了试衣间里,等待着基裘做好买哪几套的决定后再。
为了感谢他的大方,基裘友情提供了一整套未拆封的化妆品,还从女性的角度给了雪满不少建议,让他给太宰治,毕竟这么好看的长裙和首饰,要是毁在了妆上那就太可惜了。
“我会转告给他的。”
雪满谨慎的,然后带着一堆东西回到了他们的房间。
他回去的时候,太宰治还在睡,或许是因为无时无刻不在转动着自己的大脑,太宰治的睡眠时间一直长于其他人,并且抓到补眠的会就不放过。
把东西放在了旁边桌上的雪满坐到了太宰治的身边,他把青年捞起来,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后慢慢的给他顺毛。
这种唤醒方式相当的温柔,太宰治花了好半天才睁开眼睛。
“唔那些是什么”
从拉开了些许的窗帘里跑进来的光跳到了长裙和首饰上,屋子里昏暗的另一半被映照成了星星点点的梦幻模样。太宰治揉了揉眼,软绵绵的问雪满。
“是你之前要穿的衣服。”
雪满放开了太宰治,去把另一半的窗帘也拉开,“我去问了基裘夫人,什么样的首饰配这条长裙比较好,还给你挑了件披肩,防止着凉。”
“我又不是吹吹风就会感冒的人。”
太宰治声嘀咕,在雪满的注视下缩了缩肩膀,“好吧,我就是。”
他每天都要这么自己打自己的脸玩,总觉得这已经变成了他和雪满之间的常态,两个人都乐此不疲。
“那这些呢。”
光着脚踩在了地毯上,太宰治问着旁边那一堆的瓶瓶罐罐,他不等雪满回答就自己一个个的打开看,一秒钟就反应了过来,这是他后面要用到的变装道具。
“嗯,基裘夫人了,你要是不会化妆的话,她可以帮你。”
雪满是没那个本事帮太宰治化妆了,这是他完全不通的领域,他还是别用自己那蹩脚的法给太宰毁容了。
“啊我还是先自己努力一下吧。”
太宰治回忆了一下曾经看过的美妆视频,里面的妹子各个都是徒换头的好,妆前妆后何止两个人,用重新投了个胎都不为过。
“晚宴是三天后,你有足够的时间练习。”
看了眼太宰治那微妙的神色,雪满一边一边把长裙穿在了人偶的身上,这同样是基裘热心提供给他的,是这么美丽的长裙要是用衣服撑子挂起来,长裙一定会哭泣。
雪满的头上满是问号。
他也不太能懂,为什么衣服被挂起来就会哭泣如果这都要哭的话,那用生命树叶的纤维制成的衣服,可能早早的成精,天天诅咒他了吧。
“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放下了中的眼影,太宰治揶揄起雪满,“这种晚宴一般都要跳舞的哟,你连窟卢塔族那么简单的舞蹈都学了半天,晚宴上面跳的舞,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自信,在三天里面学会。”
“我没有。”
雪满耿直的道:“这个问题不怕,到时候再。”
这一个到时候再,就拖延到了晚宴开始的当天,伊尔迷提前顶替了一位服务生的资格,早早的混进了会场里面去,他认真工作的样子,让负责晚宴的主管大为赞赏,让伊尔迷晚宴结束了后去找他,要给他换个工作。
伊尔迷:不管在哪一行,我都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而雪满和太宰治则是等到了入场时间过去了半时后才出现,两个人坐的是揍敌客家提供的豪车,车子低调且优雅的开到了红毯的尽头,在旁边等待的车童连忙走来,帮他们拉开了车门。
雪满先下了车。
他没有直接走开,而是向太宰治伸出了,示意他今晚的“女伴”,从这一刻开始就没有后悔的会了。
“你可要好好的扶住我哦。”
掐细了的女低音乍一听有些奇怪,可架不住太宰那张脸实在是太香了,光是看到他,大脑就会空白一片,哪里还会去管这个话有什么问题。
太宰治刚一踩上红毯,就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有些男士所携带的女伴将延伸放在了太宰治的长裙上,设计师的遗作她们都有所耳闻,在看到图片的时候还在感慨,就算这衣服是被施了诅咒,她们也要穿一穿才可以。
而看到了实物后,就更是觉得心脏仿佛被一只攥住,提醒她们错过了多么美丽夺目的存在。
身形高挑的粉发男人身旁,是有着标准九头身的黑发女人,她的腰身是那么的纤细,走动时甚至隐约可见她的马甲线,让人瞬间就嫉妒起了那只可以光明正大将这窄腰搂在了怀里的。
从腰间垂下去的细碎装饰随着她的行走而摆动,星河摇曳,她就是那璀璨惊人的宇宙,没有人能够逃离她的诱惑。
“我觉得我现在是所有人嫉妒的对象。”
雪满凑到了太宰治的耳边,声的道,“他们的眼神仿佛是着了火,要把我点燃了。”
这些人眼睛里面的热度过于火热,让雪满忍不住又把太宰往自己的怀里扯了扯。
就算是加了件披风,还是露的有点多啊。
雪满很是忧愁,他又没办法让太宰穿着羽绒服来参加晚宴,其实他也提出过这个想法,然后就被太宰治和基裘的双重杀人眼神给瞪了回去。
——席巴,请管好你的老婆!
“那你可要把我给看住了。”
太宰治调整了下披肩的角度,把自己特意扫了阴影和高光的锁骨露出来,顺便展示了一下自己那看似朴素实则华美得惊人的首饰。
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每次到了年终晚宴时,红叶大姐总是会提前三个月就开始准备晚宴上要穿的衣服,就连当时要梳个什么发型都要提前想好,从指间武装到头发丝,一毫米都不允许出错。
因为这里就是战场啊。
看了看周围那些打量着自己的眼神,太宰治的嘴角轻轻的勾起了一个弧度,毫不羞涩的看了回去。
雪满觉得这么下去,不等晚宴开始,就会有人过来骚扰他们两个。
——修治和中也,你们两个连匿名的邀请函都搞起来了,为什么不搞个假面舞会。
要是假面舞会的话,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哈啾。”
月城修治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示意某个蛞蝓快点从试衣间出来,这个时候后悔也没用,“去年我输了不也是穿了女装吗?一人一次很公平,你到底在害羞个什么劲。”
“我都了,没有女装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中也大姐,你要感谢我,让你的人生变得如此完美,没有缺憾才是。”
“我要杀了你。”
试衣间的帘子拉开,中原中也青着一张脸从里面走了出来。作为掌握了重力异能的人,他即使穿了十八厘米的高跟鞋,也不用害怕摔倒,因为他的脚根本没有落在地上。
不过修治为了自己着想,并没有真的将恨天高摆到中也的脚边。
“这不是挺好看的嘛。”
修治忍不住夸赞起了某个已经死掉了的设计师的水平,“中也大姐,你快看看镜子中的自己,我敢打赌,全场没有任何一位女士可以美过你。”
“要么闭嘴,要么死。”
中原中也表情阴沉的让一旁的女仆给自己打理发型。
这些年他和修治两个人,脸没有变老个子没有长高,唯一能够表明时间依旧在他们身上流逝的证据,就是每年会长那么一公分的头发。
平时中也都会将长发扎成一个马尾的模样高高竖起,但是今天要扮演修治“女伴”的他,只能忍着不舒服把头发放下来,橙红色的长发仿佛跳跃的火焰披在了他的背上,让人忍不住想要伸触摸一下火焰的温度。
“把头发往肩膀上放一些。”
修治指点着女仆,“中也大姐的肩比女性要宽,头发可以帮他遮挡掉一部分的怪异感,不过中也你的脸是真的,垂下来的头发遮一遮,根本不会有人发现你是男的。”
“大姐大姐,你够了没。”
一枚子弹冲着修治的脸而去,擦过了对方的耳朵,在那柔软的耳廓上留下了短短一截的血痕。
中原中也表情冷酷,从桌面上拿过一条皮质的颈环,自顾自的扣了上去。
月城修治在心里大笑:我的大姐哟,就算你戴上了和这身礼服不搭的首饰,也只会让你更加的惹人注目,脾气火爆的冰山美人?嗯,这次宴会结束后,顾及又要引导一段时间的时尚潮流了。
作者有话要: 晋江不让开车车,大家意思一下就好啦(*)ツ
不敢相信我竟然如此流畅写出了这么一段,我要夸夸我自己,我超棒(*)ツ
买的数位板到了,沉迷新玩具差点就写不完更新了虽然我不会画画只会瞎画,可是真的好开心鸭(*)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