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神10%(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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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鸟坐在床边,静静地注视着沉睡中的中也,中也就算是睡去,眉心还是紧蹙着。

    他想起了中也在昏迷前的那句话,黑色的眼眸里多了一抹疑虑,中也会那样,是预感到了什么吗?

    这时候,窗边传来了声音:“飞鸟?”

    飞鸟循声看过去,只见太宰治坐在飘窗上,身体靠着墙,大长腿支棱着。

    虽然叫他的名字,但是目光却没有看向他,像是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刚才叫了他的名字。

    刚才在比水流的秘密基地的时候,为了遮掩住他身上的伤痕,太宰治将他那身散发着肃杀气息的黑色风衣借给了他。

    因为秘密基地被中也给摧毁,所以他们两个人身上都脏兮兮的,上了飞艇后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清洗一番。

    因为之前的衣服早已破碎不堪,所以威兹曼给他们准备了衣服。

    因为对方个人喜好的关系,所以飞鸟、太宰治身上穿着一身雪白色的礼服,穿成这样去参加晚宴都绰绰有余。

    飞鸟摸了摸脖子上的黑色的皮质ker,因为脖子上的伤痕过于醒目,所以飞鸟特地让nek帮他准备能够挡住脖子上伤痕的东西。

    原以为会是围巾什么的,但是nek的装扮喜好又犯了,给他准备了这条ker。

    因为平时很少戴首饰,所以他有点不习惯,等脖子上的伤痕被荒霸吐之力治愈好了,他就准备把这条ker给拿下。

    因为注意到飞鸟的目光,所以太宰治转过头来,但是他刚才发呆迷茫的眼神还没有褪去,飞鸟怔了怔,只听见太宰治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飞鸟?”

    “怎么了?”

    中也的这间房间里只有飞鸟、太宰治和中也三个人,但是中也现在昏睡不醒,所以醒着的人只剩下飞鸟和太宰治两个人。

    太宰治看了看飞鸟摸着ker的动作,想到了飞鸟之前脖子、腕、脚踝上的勒痕,又看了看床上的中也,道:“你为什么会加入‘羊’组织,又为什么会做到这种程度?你其实对那帮少年少女们的死活完全不在意的,对吧?”

    房间里的气息静默起来,在他完最后这句话后,太宰治的心脏也跟着微微颤动起来,不是害怕而是隐隐的有些兴奋。

    他从见飞鸟的第一眼起,就忍不住对对方充满了探知欲,所以他呆在飞鸟的身边一直默默地观察着他。

    看着飞鸟筹备许久的计划一层层展开,对方身上笼罩着的一层层迷雾也渐渐散去,他终于越来越接近这个人的真实。

    在完这句话后,他感觉到他终于拨开迷雾看到真实的对方,现在他正在揭开对方的脸上的最后一层面具。

    在看到飞鸟没有打算否认的淡定表情时,太宰治微笑起来,森先生曾经他们两个人是同类人,但是现在不是还有一个,他又多了一个同类了。

    “对。”飞鸟的眼神没有丝毫犹豫地道,完全不在乎他的答案是多么的令人意外。

    他和“羊”组织已开始就是互惠互利关系,“羊”需要中也的力量,而中也刚脱离实验室里的悲惨生活,急需更多的温暖来填补自己缺失的温度。

    他需要一个栖身之所、一个家,即便家族成员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即便那些孩子对他的依赖不过是道德绑架兼利用。

    因为中也很喜欢,所以他陪中也将这个“家族游戏”继续玩下去。

    太宰治没有话,只是歪头笑了,作为飞鸟的同种人,他再理解不过飞鸟的脑回路,其实就像飞鸟有中也一样,他身边也有着这么个人,是他的好友织田作。

    织田作是他呆在港黑的最大理由,如果织田作哪天从良了,那么港黑对他来也就成了没用的东西,不过他和织田作之间是纯粹的友情,而飞鸟和中也之间不是这样。

    打个比方,现在的“羊”是飞鸟为中也构筑的伊甸园,中也的荒霸吐的力量本源是飞鸟,中也之于飞鸟宛如肋骨,宛如半身。

    那么他在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自然是那蛊惑人心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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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中也和荒霸吐的力量融合得越来越好,所以他只是在晚上好好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就能清清爽爽地醒来。

    他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来了个陌生的地方,天花板明显是华丽的欧式风格,这可不是朴素的“羊”组织会有的风格。

    他昨天下午真的是过得有够混乱,虽然伊佐那社穿着一身女装,按理这样的伪装已经很完美了,但是还是被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家伙嗅到了踪迹,一上来就想要占据伊佐那社的身体。

    中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伊佐那社是“羊”的人,也就是是他和飞鸟罩着的人。

    在飞鸟不在的情况下自然是他保护伊佐那社,所以他一下子就和那个自称为“无色之王”的家伙开打了。

    自称是“无色之王”的家伙自然不是他的对,在侵入伊佐那社的体内和他的体内未果后就想要逃走,结果他们好死不死地遇上了青之王和赤之王。

    青之王和赤之王在认出伊佐那社就是视频上的人后一下子就炸了,所以中也为了伊佐那社不得不和无色之王、赤之王、青之王这三位王权者开打。

    在打架途中,绿之王的氏族jngle也来凑热闹。

    因为要顾虑横滨街道上的人群,即便中也完全有能力一对三,但打起来还是束束脚,而青之王和赤之王也是如此。

    无色之王是整个战场中实力最弱也是最嗨皮的那个,他轮番附身青、赤、绿的氏族身上好不欢快。

    但是一嘚瑟就容易出事,这个白痴用嘲讽的口吻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杀害十束多多良并且侵占白银之王的身体的事情给和盘托出了,然后就很快地看到了报应。

    在听到真相后,宗像礼司自觉地停下了攻击的动作,将战场留给周防尊和无色之王。

    周防尊的力量一下子飙到顶点,红色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下子从天空中显现出来,吠舞罗一脸崇敬地等着他们的王把杀害同伴的凶给灰灰了。

    但是无色之王在逃窜途中一下子冲到了中也的面前,中也动也没动,身上的黑色火焰一下子把对方给烧没了。

    当时青之王的氏族们和赤之王的氏族们一下子就呆掉了,战场c位和众人的欢呼声已经为摆好架势的赤之王周防尊准备好了。

    但是周防尊还没有来得及出,就被旁边的这个矮子给解决掉了,王可忍二五仔不可忍,所以赤之氏族的火气一下子暴涨起来,怒瞪着抢镜头的中也。

    中也看到赤之氏族的“**”的眼神,表情懵了一秒,然后道:“抱歉,一不心。”

    他刚才像捏死一只虫子一样捏爆的无色之王是赤之氏族的仇人,自从十束多多良遇害以来,这帮人一定很想亲自解决。

    而他作为一个组织的首领,也很能明白这种心情,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把无色之王交给赤之王来解决,但是他不心就条件反射了。

    看着赤之氏族的逼近动作,中也后退了一步,脸上还是充满歉意的表情,他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道:“无色之王他也是欺负了‘羊’的人,伊佐那社那家伙可是我们的人,我作为首领为同伴出头也是理所应当。”

    但是街头组织吠舞罗可不管这个,还是想要对中也冲过去,不管怎样,都要为他们的王争口气。

    宗像礼司推了推眼镜,看着对面的“羊”组织首领中原中也,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比起一个组织的首领,更像是普通的谦逊友好的少年。

    至少比身边的某个抽烟的家伙要看起来正派多了。

    赤之氏族这样闹腾,但是周防尊身为王也不急着管,好不容易从监狱出来,又忙着追凶,现在事情好不容易解决,作为老烟枪的他自然是迫不及待。

    他点燃了烟然后放在嘴边吸了一口,然后徐徐地吐出烟圈,姿态懒倦,像是狩猎饱食完毕准备憩一会儿的大型猛兽。

    因为忙着抽烟,所以他一开始没有管,等他狠抽了一口,才回神想到了应该管管下的崽子们。

    他刚准备制止住底下的人,这时候,正处于恢复记忆阶段的伊佐那社、nek和半路上认识的夜刀神狗朗已经抢到了青之氏族开过来的直升飞。

    伊佐那社已经恢复了作为“白银之王”的记忆,现在该称之为威兹曼的他道:“首领,快上直升,我们去找飞鸟。”

    中也一下子跳上了直升飞,因为刚才力量开大所以他也感觉到了飞鸟现在的位置。

    中午自称是去了东京后就联系不上的某只鸟现在却呆在不远处的不开放的场馆之中,中也一下子变得火大了起来。

    这时候,他绝佳的耳力听到了场馆附近的枪战声,而且他也感觉到飞鸟的身体似乎很虚弱的样子,所以他让威兹曼赶紧将直升飞开过去。

    宗像礼司和周防尊自然也听到了枪战声,宗像礼司的表情一凛,道:“我去看看。”

    然后带领氏族一起往场馆赶去,周防尊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因为中也上了直升飞,赤之氏族虽然想要找茬但是只能作罢。

    他们看到他们的王突然动了,而且还是跟着中也和宗像礼司的后面,虽然他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是自觉的簇拥在他们的王身边,跟着一起走。

    但是两条腿毕竟没有天上飞的快,中也所在的直升飞在飞到场馆上方时,下方几个组织火拼的战斗还在继续。

    中也一下子从直升飞跳下去,场馆被绿之王用力量组成的结界包裹着,而中也的污浊力量一下子把场馆给摧毁了,顺带着震晕了在场火拼的黑道打们。

    在青之氏族把这帮黑道打带走的时候,中也看到了看着他满眼惊讶的飞鸟。

    因为刚才的战斗,他再一次体会到了那个名为十束多多良的人对于赤之氏族是多么重要的存在。

    他从在横滨街头看到那个视频后就对吠舞罗很在意,因为他想到了一直呆在他身边的飞鸟,飞鸟对他来也是同样重要,不,还要更重要一点。

    脱力的中也一下子跌进飞鸟的怀抱中,道:“飞鸟,你这家伙可不要像十束多多良一样,突然就消失或者是死去了啊。”

    现在躺在床上的中也感受到了被子上的重量,他歪头看去,只见飞鸟趴在床沿上睡过去,皮肤比往常还要苍白一点,看得出来对方应该是自他昏迷之后一直呆在他的身边。

    这个人还是像往常一样,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

    中也伸出来,动作缓慢地触碰飞鸟的额头,然后帮飞鸟将额前细碎的刘海拨到一边,让他更能看清楚飞鸟的睡脸。

    虽然飞鸟的睡脸在八年间看过无数次,但是还是怎样都看不腻,只想要一直看下去,看无数个八年。

    飞鸟是他的神明,而他是飞鸟的神之眷属,想要永远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但是明明他们这样近,对方就在自己身边,为什么他还是会觉得不安?

    不要走,不要消失,不要死去啊飞鸟。

    作者有话要:  这一篇结束后是鬼灭篇,继国兄弟和教主很有搞头,我也喜欢猗窝座,不过他是恋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