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前辈，凌家何时被灭族的？”苏鸢听了一耳朵的八卦，不由问向最先说话的白胡子老头。

    “唔，”那老头儿摸着胡子沉吟了片刻，又挠着脑袋不确定的说了一声：“三十年？四十年？还是五十年，时间太久远了哎……”

    苏鸢嘴角一抽，低声：“凌千绝才二十七岁。”若真是三十年前被灭族，凌千绝还没有出生呢！

    “咳！”老头儿瞪她一眼：“是你问我不是？你还敢质疑老夫？！”

    这老头还倚老卖老了呢！

    苏鸢不欲与老人家争执，但这时间线确实对不上。正在此时，她身边的平冷阳开口了，清爽动听的声音汨汨如泉，不急不缓的很让人舒适。

    “此事我有所耳闻。”平冷阳道：“准确的说，凌家被灭门的时间应是十九年前。”

    那就是凌千绝八岁，凌千涵两岁的时候。

    这还靠点谱。苏鸢点头，不由再望向凌千涵和程图所在的方向。方才众人八卦声音不小，那边的两人也听到了，此时正往这边看来。

    凌千涵苦笑。

    幼时的事情她记不太清楚了，但脑海里偶尔会闪过一些片段，譬如父亲的手掌、母亲的笑容……

    而那年哥哥八岁，她得知的所有事情，都是后来哥哥口述来的。

    事实上他们凌家的确有一件超级灵宝，也是这件灵宝引的强者上门。而后为了守护宝物，凌家举一族之力与强者同归于尽，只留下了凌家兄妹二人——这就是凌家被灭门的根本原因。

    凌千绝曾说：“破界灵宝名为破晓。”

    凌千绝又说：“千涵，此物是我们凌家代代相传、祖辈用生命守护的东西，既然‘破晓’注定被尘封，就没有从我二人手里发光发亮的事。你切忌勿要贪婪、勿要被欲望驱使、勿要企图开启破晓。即使是万不得已的事情，你也不能把破晓拿出来，知道了么？”

    因为这件名为“破晓”的超级灵宝，在凌家灭门之前，被封印在凌千涵的左臂中，并伴随她近二十年，若从中取出，她的左臂必会废掉。

    是以程图话落，凌千涵沉默了好一会儿。

    最终她低低的，急促的说道：“程图哥哥，哥哥与你说过灵宝一事？你，你听错了吧！我从来不知道什么灵宝不灵宝的……”

    只要这样说，程图哥哥一定会相信我的！对，而且一定还有别的方法，可以救出哥哥！

    凌千涵坚定的抬头，却看到程图以一种十分哀伤的目光看着她。

    程图道：“千涵，那可是你哥哥。再重要的灵宝，能有凌哥重要吗？！”

    “千涵，我万万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人，曾经凌哥替你背负过多少伤痛？就说上一次枯骨之地试炼，要不是凌哥救你，你早就死在八卦阵里了！那时候凌哥愿意为你放弃唾手可得的、成为圣尊弟子的机会，而你现在居然为了区区灵宝，就不顾凌哥的死活？！”

    明明没有人推搡凌千涵，凌千涵却趔趄了一下。

    “我……我没有。”望着一脸悲痛哀伤的程图，她面容瞬间失去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