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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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晚和秋玏入座,店二拿着抹布殷勤的擦着桌面:“两位贵人好嘞,您看您吃什么?”

    “招牌菜和酒都上来,分量仅够我们两人即可。”北晚道。

    “好的,您稍等。”

    秋玏听言,一笑道:“北大人倒是节俭。”

    北晚翻折袖口道:“每月俸禄有数,自然要精打细算些。”

    秋玏听出其中意思,他忙道:“这顿我请大人。”

    “不,上次的酒是殿下请的,这顿我来。”

    秋玏没再计较,他是真不想在这种地方吃饭,仿佛被认识的人看到会自掉身价似得。

    他的目光在楼上晃荡了一圈,并未瞧见熟人,又嫌弃的看着四周人的吃相,不免将目光移到窗外。

    楼下摊贩叫卖吆喝,人群熙攘,寒风下雪也丝毫不影响他们出行,他已是司空见惯,这便是京瑜城,到哪都热闹非凡。

    北晚也看着窗下的街道,身着千金裘的公子骑着五花马游街,撑着纸伞的姐衣香鬓影,京瑜城繁华依旧,可疆壁国盛世不在。

    秋玏将目光移到北晚身上,认真道:“北大人,你我如今也算是朋友了吧!”

    北晚抬拿起桌案上的茶壶,沏了两杯茶,一杯推给秋玏,一杯兀自端起押了一口,唇齿轻笑不做回答。

    秋玏切入正题:“烟定城一事,就仰仗北大人在父皇面前多美言几句,事后定有大人好处。”

    北晚一口茶饮下,搁下茶杯,还是不作答,只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下。

    秋玏见她没拒绝便权当答应了。

    不稍片刻二将酒水和菜端上。

    北晚将茶杯搁置一旁,兀自又倒了碗酒,这次她没给秋玏倒。

    秋玏并未察觉什么,自己提起酒坛子添满一碗,端着酒碗伸过去,和北晚中的酒碗轻撞了一下。

    “北大人,这事就拜托了!”

    秋玏端起酒碗正要饮,隔壁桌的姑娘嬉笑着,里拿着一块酥肉倒着往后退,后脑勺不心撞到了秋玏胳膊。

    他胳膊一晃,一口酒未饮上,尽数洒在衣衫和鞋面上。

    姑娘撞到秋玏的胳膊上,没站稳,脚往后撤了一步,又一脚踩在了秋玏的长靴上。

    北晚正端着酒碗,余光看到了这幕。

    秋玏看着自己新穿的锦云绣靴,脸色一变,将酒碗砸碎在脚下,暴怒的揪住姑娘的辫子,拽到身前,抬便是一巴掌。

    姑娘约莫八九岁的模样,辫子被扯住,歪了头,白皙的脸颊上红的五指印分外明显,她当即被吓住,哭都没敢哭一声,直愣愣的看着秋玏,眼神茫然又委屈。

    秋玏怒吼道:“没长眼吗,你踩到爷了!”

    北晚神色未变,将酒送至唇边,饮了一口。

    姑娘一瞬缓过神来,骤然大哭起来。

    隔壁桌的忙跑来一个妇女,应是姑娘的娘,连连低头向秋玏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丫头不心的,她不是故意的,求您放了她吧。”

    那女人衣着普通,北晚又看了一眼她们桌上的菜,全是今日开张赠送的那几样,除此之外没有点新的需要花银子的东西。

    便知这女人家境一般,秋玏衣着华贵,她自知是惹不起的,所以看到自己女儿被人掴掌,上来不是讨回公道,而是低声下气的道歉。

    京瑜城卧虎藏龙,贵人多,城中百姓自然知道,也能看衣辨人,女人深谙这世道,便不敢硬气。

    而当今世道便是如此。

    “不心?”秋玏揪住姑娘的辫子,扯到跟前,一指着自己的衣衫上的酒水,又指了指锦云长靴,问:“没有哪个人敢往我衣服上泼酒,脚上踩鞋的。你是她娘是吧?你怎么办?”

    女人咬一咬唇,踌躇片刻,那衣衫和鞋子的绣工与布料一看便是上好的,她赔不起。

    姑娘被揪住辫子,在一旁痛苦的哭叫,引来了周遭不少人的围观。

    秋玏毫不介意,谁愿意看便让他们看,瞧瞧这便是不尊他的下场。

    京瑜城中有哪个不长狗眼的,他来收拾。

    “要不,您脱下来,我这就拿回去给您洗,洗干净了再给您送上府,可以吗?”女人踌躇半晌,天真道。

    秋玏骤然讥笑起来。

    他道:“依我看”他眸子转动着,看着中被揪住辫子痛哭的女孩,道:“让她跪下给用衣袖给爷把鞋子擦干净了,我便绕了她。”

    女人红了眼圈,眼里含泪,双不安的放在腿上,“扑通”一声跪下,祈求道:“爷,我给您擦可以么?求您放了丫头。”

    秋玏玩味地看着跪地无奈的女人,缓慢的摇了摇头:“谁犯的错,谁来承担,我只让她擦,你滚开。”

    他见不得母亲为自己孩子这样,便不肯让她代劳。

    “我不要,我不擦,娘!”姑娘失声尖叫,身子忸怩挣扎着。

    女人捂住脸,身子在颤抖。

    姑娘被秋玏硬按住头,跪下,脸凑近了他的鞋面,周围唏嘘声渐大,却没有一人敢站出来主持公道。

    “给爷擦!不然弄死你。”秋玏低呵一声,松了。

    姑娘抬起,将衣袖捏在心里,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秋玏贵气的鞋面上,弯下腰,颤抖的伸了出去。

    北晚又倒了一碗酒,放在唇边,本要饮下,忽地她想到什么,腕一番,将中的酒碗扔出,挡在姑娘前,打落。

    酒碗中的酒泼了秋玏一鞋。

    围观人惊呼一声,将目光聚集到北晚身上。

    秋玏先是一怔,随后看向北晚。

    什么意思。

    北晚面色不改,对姑娘和女人道:“这下是我不心弄湿了他的鞋,现在与你们没关系了,还不快走?”

    女人慌忙用衣袖摸了一把眼泪,上前从秋玏脚下抱起姑娘,对北晚声如细丝道了句“谢谢”,从熙攘的围观者中下了楼。

    北晚又对围观人道:“都散了吧,没什么事了。”

    那群人不散,想看秋玏的反应和后续。

    北晚将腰间的硬鞭取下,不轻不重的搁在桌案上,那群人散了。

    待人散尽,秋玏烦躁的用舌尖舔着后牙槽,眸子阴冷地看着北晚吗,冷声问道:“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