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驾崩
北晚侧身躲开,跟随护军走了出去。
人走后,屋内暗藏着的十个护军出现在秋世宗的床榻前。
秋世宗抬指了指门口,精疲力竭道:“杀无赦。”
“属下遵旨!”护军应下。
北晚刚走离长秋殿不远,忽地身后窜出十个护军,二话不便拔剑向她。
北晚眸子一凛。
秋世宗要杀她。
在地牢有秋诀护着,他动不了,如今他便不管不顾,不要什么由头,直接暗杀。
她步步后退,赤空拳的应对几招,身中几剑,便体力不支了。
北晚被护军逼退到宫道死角,一边一个护卫架着她,为首的护军垂首抱拳道:“皇上密旨,北大人,对不住了。”
长剑泛着寒光,向她刺来。
北晚睁着眼,看着,竟没多少恐惧,有的只是无奈与恨。
那剑刃逼近她的心口。
倏地,一把白色折扇悬空而来,“叮”地一声响。
折扇挡住长剑,剑尖折在扇面上,反弹到护军的脑门上,轻轻地划过一道口子,顿时鲜血直流。
秋诀带领一干侍卫匆匆赶来,呵道:“住!”
“北大人!”星屠喊了一声。
北晚身子倒在宫墙角。
黑袍的袖口处,她露出一截臂,腕纤细雪白,那上面的铜镯映着阳光发着温润的光泽。
她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倒在那里,若是不他带人出现的及时,他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秋诀心痛的紧。
她看起来身子越来越淡薄了。
身上旧伤未好,再添新伤。
这些人都对付不了了。
秋诀捏紧拳,冷道:“你们暗杀北大人,罪不容诛,全部带走!”
为首的护军一只捂着额头上的伤口,上前躬身行礼,解释道:“太子殿下,这是皇上的意思,属下不得抗旨。”
秋诀脸色冷的可怖,他命令道:“带走!”
侍卫将这些缴械带走。
此次他要多谢喜乐。
若不是喜乐在传唤北晚的同时,知会了他,北晚早就没命了。
“殿下,现下怎么办?”星屠将北晚的身子抱在怀里,问道。
这些年除了册封太子妃一事,秋诀极少违逆秋世宗的意思。
星屠担忧他难以抉择。
秋诀看一眼北晚道:“你带她去许展那儿,我去长秋殿面见父皇。”
“是。”星屠应道。
秋诀命令:“我不许她再受半点伤害。”
“请殿下放心。”
长秋殿内,秋世宗躺平在床榻上大睁着眼睛,嘴巴也张的大大的,喘着气。
殿内伺候的宫女在一旁低声哭着。
秋诀进去,喜乐同宫女跪地行礼。
他摆了摆,看到秋世宗的模样,问道:“叫太医了没?”
“奴才打发了人刚出去叫,应该快了。”喜乐答道。
秋诀走近秋世宗的床榻。
他单捏着拳。
现在,他是真真切切的在怨他。
从前他受他的冷漠无视,甚至不公,他都未怨过,如今他竟想悄悄杀了北晚。
他明知道他有多在意她。
“秋诀秋诀”秋世宗唤着他的名字,声音而沙哑。
秋诀上前,俯身将耳朵贴近。
秋世宗一死死的拽住他的衣袖道:“叫他们出去,朕有话要和你。”
宫人退毕。
秋世宗挣扎着要起身,秋诀去扶他,发现他的身子瘫软,他根本没有坐起来的力气。
秋诀坐在床榻边道:“您躺着,太医马上就来。”
秋世宗粗重的喘息着,道:“太子啊,太子”
他眼角泛着泪。
他:“这些年你怨恨朕吧。”
秋诀:“没有。”
秋世宗虚弱笑着:“怎么会没有呢,朕待你那么不公又那样苛刻。”
秋诀不话。
秋世宗气息虚弱的着:“这些年你之所以不得宠,不被朕重用,朕是怕你是太子成为众矢之的。”
他,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护他周全。
江黛兰是他的妻子皇后,他都未能护住。
他:“是朕无能。”
秋诀没有话。
“朕给老五兵权,给老三宠爱,私下培养老二,是在分散他们中的权利,朕怕他们一方独大,威胁你的太子之位。”
秋诀淡淡道:“如若老五、老三、老二没有犯事,今日陪在父皇病榻身边的人,又怎会轮到我。”
秋世宗喘息着目光涣散,仿佛没听清秋诀的话。
秋诀起身道:“儿臣去唤太医进来。”
倏地,秋世宗枯瘦的抓住秋诀的腕,死死扼住,道:“不必。”
这两字像是用尽了他毕生力气,他大口大口的喘息。
秋诀眉目低垂,眸光紧着。
秋世宗死死的拽着他,仿若要将指嵌入他的皮肉。
他伸着脖子,挣扎着想要起身,奈何他没有丝毫力气,他只得拼尽全力声嘶力竭道:“杀掉北晚!”
秋诀眸子一暗。
“这个女人是个祸水!”秋世宗着话,如有人掐着他的脖颈,每一字都困难不已:“疆壁国上下不宁,老二老三老五都是例子!”
秋诀不话,下颌紧绷着。
秋世宗用力的抓着他的臂唤道:“秋诀,记住没有?杀了她,以绝后患。”
他断断续续的着,深喘着气:“杀掉北晚,你才能保住‘天策’的秘密,守护疆壁国!”
秋诀眸光一动,凌厉着,他俯下身,问道:“‘天策’的秘密是什么?”
秋世宗不了,一双瞪得大而空洞的眸子盯着头顶的帐花,那上面绣着威龙。
秋诀双按住秋世宗的肩膀,迫切道:“那金箱子,儿臣打开了,什么都没有。”
秋世宗大张着嘴巴。
“您告诉过儿臣,当年皇爷爷将‘天策’交给您的时候,也嘱咐不可打开。父皇你知不知道,那‘天策’是空的?”
秋世宗没有话,眼睛还死死的盯着头顶上方的龙,他叩着秋诀的慢慢的没了力气。
秋诀问:“‘天策’在哪里?北铮是不是被冤枉的?父皇。”
秋诀从秋世宗的眸中看到了恐惧。
他伸探上秋世宗的鼻息,没气了。
“父皇。”秋诀眉头微动,他紧绷着下颌,跪地磕了头。
过了良久,他才从长秋殿出来。
太医和长秋殿内伺候的宫人瞧太子出来,喜乐上前想要问。
秋诀道:“父皇驾崩了。”
刷地,一干人跪在长秋殿外叩首低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