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2
她两条腿还喇喇搁在他膝上。
轻佻傲慢的颜色,早上细致的妆,此刻近距离看也没多少痕迹了。
周映辉没应声。
她就再问一遍,轻浮的口吻,像极了旧派里的那些恩客,“要不要?”
“把你的晚饭吃了再。”
听清他的话,向明月笑恼,伸去扳他的脸,逼着他看她,“哪有你这样的男人,我把你该的台词都抢来了,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太过分了。”
二人相约一笑,周映辉被她扳着脸,索性要欺身吻她,向明月嫌弃,一嘴的牛排味。
着,呷一口红酒,再一点点喂给他。
嘴里的酒被周映辉悉数吞进自己的胃里,情意使然的吻,最后他拖向明月到自己膝上,二人各自换气的功夫,向明月问他,“你是害羞嘛?”
周映辉把她糟糕的话全卷进自己的气息里,他揽着她,反扣在她腰际,盈盈一握的身段,周映辉有些生气,气她太瞧自己。
我有什么可值得害羞的,还是这事我吃多大的亏,不肯相与?
又气又难熬,他干脆在她下巴处狠狠咬了一口,从她衣摆处,几乎本能地攀附到她的曲线上。
向明月轻轻吟了声,周映辉听不得这样的声音,脑内的那根弦紧得很,绷出些余音来,尤为地刺耳,他觉得自己快要坏掉了。
“明月,别来招惹我。好嘛?”他真真切切在顾念着她的身体。
向明月抱着他的脖子,尤为骄矜地口吻,酒气拂到他面上,热得不像话,“我已经全都好了。”
“听话。”他重重地出着气,眼里的火却在一点点熄掉,极为克制乃至强制。
正巧向明月的响了,他在她腰上拍拍她,要她下去,接电话。
向明月生气了。
鞋都没趿,从他身上下来,抄起餐桌上的,一边应答一边径直往自己房间去。
回应某人的是一记摔门声。
周映辉坐在原位,良久不想动弹身子。
直到他将外面的清洁全搞定,去敲她的房门,喝水吃水果看电影能问得都想了个遍,向大姐皆给他闭门羹吃。
周映辉无奈,只得先回房洗澡,他收拾利落自己,外面时间不到十点。向明月每天早上都有喝咖啡的习惯,她厨房里是有半自动的咖啡的,只是她一味懒,咖啡豆都懒得磨,只管出去买现成的。
周映辉帮她磨咖啡时,听到有敲门声,这个点,他还有点意外,应声去开,是个陌生女人。
对方自我介绍,是楼上的业主,她家主卧卫生间泡水了。虽有做防水,怕还有渗漏,就下来打个招呼,如果发现顶壁有任何水渍渗漏,都务必及时联系她,所有维修费用她来出。
另外,就是这两天要重新翻修,倘若家里白日有人的话,只能抱歉,多少有些施工噪音,还请见谅。
周映辉一并应下她的话,对方要留联系方式,他也是直接报出一串号码,对方问这也是你的微信号吗?
“不是。”
“我能冒昧问一下,这个房子是不是换业主啦,我之前好像没见过你,先生贵姓?”
“他不是业主!这房子也没换业主。”向明月冷不丁地冒出来,一身黑色绸缎睡衣,面上还敷着面膜,话的时间,已经揭掉了,团在里,一把拉过周映辉的,将他赶到自己身后。由她自己与门外的女人交涉,“什么事同我吧,他只是个租客。”
那女的明显先前的殷勤去了一大半,面上不尴不尬地扯扯嘴角,把过的话又倒了一遍,向明月留号码给对方,“微信就不要加了,加了事后还得删,怪麻烦的!”
接着,没事人地表示送客。
楼上那女的讪讪表示告辞。
关门落锁后,向明月狠狠瞪周映辉一眼,“谁允许你开门了?”
“我只是个租客?”周映辉双抱臂,挑眉问她。
“啊,不然咧?”她刚敷过面膜的脸,水润光泽,细长的眉毛一根根被面膜上的水吸附着,整个人素净但却生动、跋扈地立在周映辉跟前。
她再乱弹琴道,“住我的房子,还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你当我死的啊?”
“守点夫道,能不能?”
“租客也要守夫道?”
“要!”
周映辉一身最规整的睡衣穿扮。洗漱过的他,短发半干,清瘦白皙的脸上,近距离看,皮肤细腻无毛孔,再唇红齿白地朝她蔑视一笑,更多的是拿她没办法,向明月粗暴将其归纳为宠溺。
她有些不信邪,明明属意于她,她不信他定力这般好,心里也暖洋洋的,她太想要一个出口,于是又没脸没皮地耍无赖起来,慢慢靠到他怀里去,猫儿般地声音,朝他,“我不准你和别的女人那样轻声细语的。”
周映辉苦叹,下巴搁在她头顶上,“我什么时候朝别的女人轻声细语?正常话呀,不然,扯着嗓子喊?”
“反正就是不准!”她跳起脚来。
这女人在周映辉怀里像个兔子一蹦一跳地,已然去了他半边游魂,纯粹她身上香气招惹的。
她再曼丽轻佻地剔去脚上的鞋,踩到他脚背上,极为认真地喊他名字,“周映辉,我们到底在不在谈恋爱?”
“你呢?”他言声时,气息已经不太稳,喉结处滚了下。
“那我要你彻彻底底属于我,这里”她右食指指指他的嘴巴,再滑下他的胸膛,“这里,”最后一路往下去,“还有这里。”
周映辉这些年的心思像被眼前的人全深翻了出来,最内心那一处的是盒齑粉,催人欲念的那种,被她信打散,洋洋洒洒地泼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她再踮起脚尖仰面要来吻他,他还有半边魂也就游散到不知所处去了。
他几乎本能地抓住她的,也本能地去回吻她,是吻,更像咬,他有些怨怼,好像这样不受他控制地不快,最后,干脆拦腰抱起她,“向明月,你怎么可以这么会撒娇!”
*
跌进她的床上,二人都是拿气息在博弈。
向明月轻易剥开了周映辉的上衣,滚烫的体温昭示着主人情|欲的贲张。
她再由着自己的性子去缠他的唇舌,周映辉一把钳住她的下巴,才得以脱离她的吻,以及问话她,“明月,叫我看看你的术切口。”
向明月哭笑不得,学医的都是狼人。她即便这样诱惑了他,周二还是顾忌着,怕弄伤了她。
他和她从前经历过的男人太不一样了。周渠像这样的关头,从来不顾向明月的妥善,那个混蛋,因为他,向明月紧急避孕药都吃过几回。
那一块术疤痕是她的痛,她死活地不肯周映辉看,她为这块疤痕,淡疤精华都不知道抹掉几瓶。她哭唧唧地口吻,熟不知更迫散周映辉的理智。
她不给他看,他干脆伸去探。柔软发腻的肌肤遇有薄茧的掌心,像羽绒遇火,床头柜上的台灯,有光影落进周映辉的眉眼里,他瞧着她的目光太笃定,像山像水那样波澜未兴,可是埋进她体|内的指,却在犯着滔天大祸。
它搅碎了向明月所有的骄傲与骄矜,取而代之的是,娇纵,自己纵着自己,愈发地不成调起来。
“别弄了”她求他。
求出祸来,一根变两根。
“你出来、”
周映辉嗤笑,“你的身体告诉我,你不是这么想的。”
“你个混蛋。”
“不是叫我属于你的嘛?”
“又不想了。”向当当又任性起来了。
他上的力道重了些,往里去,惩罚她的言不由衷,
“周映辉,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牡丹狗?”她瞧他有些把戏,娴熟得很。
他在向明月耳边轻笑,极为傲慢的声音,像是嘲讽她的无知与幼稚,又像单纯否定她的妄断。
“不是,从这一秒开始”
他动真格的时候,与他平日的好脾气,判若两人。
一点点深吻着她,仿佛一口氧气都不愿给她留。
耳鬓厮磨间,吮|吸着她的眼睛、鼻子、嘴巴、左耳上的那枚痣,某一刻,他是水,她是鱼,她唯有听他摆布,才得以活命。
他愿意听她哀怨的声音,
好像她不痛快,才是他痛快的源泉。
可是她微微愤懑地眼神望着他,他又即刻软化情绪,汗湿的捞住她的脸,额碰额,慢慢平息他的兴奋与失控,再一遍遍低声喊她的名字,“明月,明月”
二人都浸泡在情|欲里,已然不清谁缠纠了谁了,周映辉忽地要进入,向明月却在这一刻记起他们混乱的关系,想起她父兄未必认可他,想起他妈妈之前在这里同她的话,
再想起,映辉是她身边长大的一个邻家弟弟呀。
她格外地清醒起来,“周映辉,不要,你妈妈会恨死我呜”
他力道很收敛,怕莽撞到她,但也是极为果断地入了,彼此默契的低呼,向明月的那声听起来像是猫叫。
她轻易不敢出声,怕鼓舞他,又怕他误会自己不满意,总之她怎么做都不对,他都有借口朝她讨伐。
有几下来得极为干脆有力道。
叫她轻易够到了,淹没了自己。
也许是她久阔的身子,向明月自己也有点不相信,不信这快感来得如此轻易且剧烈。
松散后,她不再是盛气凌人的向当当,周映辉捞起她的脸去吻她的嘴角,她呜呜地出几声,逗笑了他,他再喊她的名字,“明月?”
“嗯”她像极了孩子般地,去他怀里,撒娇、索抱。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