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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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妆不想与她做过多的争执,只当她是个喜欢人闲话的,便淡淡道:“走吧王妃,宴会马上就开始了。”

    事实证明,裴妆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在接下来的宴会中,裴妆算是领教了越王妃的口舌,实在是杀人于无形。

    “这世上总有一些人,自己没有的,便嫉妒别人端庄体贴,看见比自己好的便想着如何赶走,娘娘你这种人是不是很可笑?”越王妃又开始借着劝酒的会,同裴妆阴阳怪气地着话。

    这么多双眼睛在看着,裴妆总不好也贬损回去,那也太失皇后的身份,她只微微抬推拒。

    “本宫不胜酒力,等下还要照看太子,就不喝王妃这杯酒了。”

    “娘娘是真不能喝,还是因为被中了心事,不愿意喝这杯酒?”

    裴妆实在是搞不懂,今日她瞧了一圈,发现越王妃似乎只对自己语气不善,他们好像从未见过吧?又谈何得罪。

    身旁的兰儿见裴妆疑惑,便凑过去在裴妆耳边声道,“奴婢方才问过了,越王妃是和南夫人过话,南夫人还在暖阁里哭了一场。”

    原来是这样,那一切就变得情有可原起来。

    越王妃一个刚回京不清楚时势的直爽性子,被南夫人一煽风点火,立刻就像是炮仗一样炸了,如疯狗一样不住地攀咬。

    而另一边,越王也在男子的席位之中,他听着自家夫人揶揄皇后的那些话,心中甚是疑惑。

    虽越王妃的臭脾气他是知道的,可越王妃也还算是讲理之人,并不会无缘无故地讨厌谁,瞧着今日这架势肯定是厌恶极了皇后。

    顾景鸿往他这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眼神中带着些许警告和暗示,越王立刻明白过来,皇上这是让他赶紧出面化解尴尬,别再让他家夫人继续胡言乱语下去。

    越王同样回给皇上一个无奈的眼神,他是知道自家夫人的脾气,能不能劝得动只能靠运气。

    越王立刻赔笑着端起酒杯,打断了越王妃继续要贬损皇后的话,笑道:“我家夫人才是真的不胜酒力,瞧她才喝了几杯酒就开始胡话,让娘娘见笑了。”

    “王爷客气,来咱们大家一起祝太子康健成长。”裴妆感激地看向越王,谢谢他在这个时候帮自己解围,而后又拿起酒杯于众人敬酒,算是将这件事给岔了过去。

    宴会过后,越王妃气冲冲地从皇宫中走了出来,不管越王在后面怎么叫她,都不肯上自家马车。

    越王只好牵着马追了过去,拉扯着越王妃的胳膊声劝:“你当这里还是咱们的封地呢,如今是天子脚下,四处都是眼睛,一不心怕是我这个王爷就要被御史弹劾,你好歹也要为咱家世子的婚事想想,别这么任性。”

    本来越王妃是不怕什么御史的,可是一想到自己儿子,就勉强算是咽下了这口恶气,跟着越王上了马车,车子缓缓驶向京中临时居住的府邸。

    尽管只是临时居住,可皇上还是命人修缮的精美又妥当,可见是多么重视他们夫妻二人,越王实在搞不懂自家夫人究竟有什么不满。

    “你方才为何要对皇后如此刻薄,我想着你们应该不认识才对?”越王落下了帘子,马车中只剩下他们二人时,这才开口询问。

    越王妃很是嗤之以鼻,“像这样善妒的女人,怎么能做皇后,要不是南家夫人起,我竟不知堂堂皇后是这个样子。”

    原来是从南夫人那里听来的。

    “你可知道南家前阵子死了个儿子,还是南家的独子,唯一的嫡子?”越王突然问道。

    因着与自家的情况相像,越王妃多了几分感同身受,暗暗惊讶:“亲娘啊,怎么这样好的年纪出了这种事。”

    “死的那个叫南隋广,是南芙蕖的亲哥哥,两人都对当今皇后不大恭敬,故而上战场是南隋广就被陛下给带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难道你希望咱们的儿子,也因此丧了性命吗?”

    越王显然知道的比王妃要多一些,来之前也是做好了功课,不然也不会知道南家是在借刀杀人。

    “他们还有没有王法了,竟然敢公然杀人!”越王妃连嗓门都拔高了许多。

    “你是疯了不成!”越王语气中带着责备,“这里是晋国,皇上的话就是国法,他要是想杀你,哪里还需要什么理由,所以你可不要在和皇后对着来了,白白地做了南家的刀子。”

    越王妃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一直以来南家都是打算让她去冲锋陷阵,难怪刚才在宴会上,只有她一人话其他几位夫人全都在装聋作哑。

    “好你个南夫人,算盘打量到我头上来了,看我下次怎么骂回去。”越王妃气急败坏地懊恼,觉得自己被人家给耍了一通。

    越王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他们还是要快些将世子的事情给解决,马上回封地才行,不然越王妃这个性格,肯定是要得罪一大圈的人。

    晨起,裴妆还未梳妆,正拿着本书靠在床边消磨时光,等着兰儿去外面帮她打水回来。

    “娘娘不好了,周家出事了。”兰儿从外面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满脸的急色。

    裴妆赶紧将中的书本放下,满目惊讶,“周姐姐怎么了?”

    在裴妆看来,周家人中周挽泓与自己最为亲厚,所以兰儿这样着急也应该是周挽泓的事情。

    “不是周姑娘的事情,是周将军。”

    不是周挽泓?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慢慢。”

    昨晚上周定超在皇宫宴饮,因为高兴喝得有些多,回家时便想着在路上吹风醒酒,让厮先带着他的马回家,而他独自步行回去。

    周定超想着自己是个汉子,又有武艺傍身,不会有人将他如何,谁知道行至半路,竟有一女子衣冠不整地冲出来,不由分便抱住了他。

    吓得周定超当时酒就醒了一半,刚要推开时,御史台谏的车马就从旁边经过,刚巧就将这一幕给看在眼中。

    这不,今早一道弹劾周定超的折子就送到了顾景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