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儿摇头叹道：“你不知。这凤颜圣女可非比寻常，她若去了，你便再没会了。”

    软软笑道：“你与我。”

    “这圣女乃是凤鸣山凤老仙尊之女，天赋极高，又生得花容月貌，见了她的人难有不喜欢她的。她若是去了，将你比下去，也未可知呢。”

    软软听了，半晌不语，只略垂了眸子，一下一下儿给迷糊顺毛儿。

    兔儿又道：“你却是想好了，不去渡了么？”

    “再罢。”软软起身，垂眸笑道，“随我去趟儿寒蒙宫罢。”

    兔儿听了直摇头儿，不住道：“怪哉，怪哉！”

    软软央求寒蒙宫的守卫好一番话儿，这才将她放进去了。见着不悟，软软不敢信，那半身泡在苦池之中的狼狈之人是当日那个风流清湛的少年。

    鼻尖酸痛，流下泪儿来。

    不悟略略抬头儿，乍见她，喜上眉来，笑道：“你来瞧我了么？”

    又道：“此处阴寒，你还是快出去罢。”

    软软泪儿愈发个流，直急的不悟道：“别哭，我在呢。你信我，我很快就能出去了，不会叫你一人太久的。”

    软软抹了泪儿，笑道：“我信。你也得好好儿思过，万不可触怒他们了。他们什么你便答应着。”

    不悟笑道：“他们叫我放下你，我也答应着么？那些人个个儿冠冕堂皇，满嘴粪话儿，我听不得。”

    软软流泪儿骂道：“只要你出来，忘了我又如何！”

    不悟呆了呆，薄唇微翕，怔道：“你也是来劝我放下的么？”

    软软抹了泪儿，道：“你忘了我，便还是九重天六殿下，再不必如此受苦了。”

    不悟嗽了两声儿，唇角又溢出血来，怒道：“你不明白我心，又何苦来瞧我！叫我死了罢了！”

    软软泪珠儿一齐滚下。想伸去碰他的脸颊，两人间却有半池之远。

    默默半晌，方才揩干泪儿道：“我明白你心，却见不得你这般苦痛。你一日不出来，我便一日哭，直至哭瞎了才止。”

    不悟忙道：“你放心。我很快便出得去了，这苦池奈何我不得。”

    “你何苦哄我。”软软苦笑一句儿，下瞬却有一道冷哼儿飘过来，道：“无知女娃儿，好个儿痴情！”

    软软忙望去，却见是个须发飘白的老仙人，只听他道：“快出去，这不是你该呆的地方儿！”

    不悟笑道：“前辈何必动怒，她不过来与我话，没拿什么的。”

    老仙人冷笑道：“一贯混话！若都似前日的女娃儿一般，我这寒蒙宫还是个甚么地方儿了？”

    软软忙问了好，又陪笑一番，老仙人方才住了怒，道：“你们这番，凉矣。方才我见天后遣人来押这女娃儿。”

    不悟呆了呆，忙问道：“押她做什么呢？”

    老仙人摇头儿，只道不知。

    软软垂眸笑道：“怕是问罪的。我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