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当炮灰36
“老师?”齐铭瑄这下无法淡定了, 震惊地看向贺原。
“都了你是我学生, 从在我身边长大, 我哪会不了解你, ”贺原将手里的杯子放下, “再, 你对子舒明显和对其他人不同,态度区别很大。”
贺原并非一开始就知道那人是黎舒的,那天的事他一直都以为是个意外,直到这几天, 他才慢慢品出不对来。
就像他的,他对齐铭瑄这个徒弟还算了解,他这个徒弟冷心冷清,什么事都不放在眼里, 对朝堂上那些人更不用。黎舒是左相黎城的嫡子, 即使身上还有个他弟子的身份,正常来,齐铭瑄对他也不该是这种态度。
可能顾忌到他对黎舒有所优待, 但绝不会如他所见到的那般,呵护细致, 处处着想。
他起初是没有多想的, 直到那天晚上意外看到两人相处, 猛然发现不对,他这两个徒弟间的气氛不对,这种氛围, 不是师兄弟间该有的。
而且,他发现了一个细节,两人独处时,齐铭瑄从不在黎舒面前称“朕”,他和黎舒相处,是将自己放在一个和黎舒完全平等的平台上。
在齐铭瑄眼里,他不是君,黎舒亦不是臣。
只是他那徒弟一直恪守君臣礼仪,不曾有半分逾矩之态。
“老师的不错,我心悦之人确实是子舒。”被老师看破,齐铭瑄索性不再隐瞒,这件事他本就准备找个机会和老师的,现在虽然事发突然,倒也不失为一个坦白的好时机。
“你想好了?现在你们可是师兄弟!”绕是有所猜想,听到徒弟亲口承认还是让贺原脑里有一瞬间的空白,忍不住反问。
“朕知道的,老师,”齐铭瑄语气坚定,“可朕还是无法放手,朕无法想象子舒牵着其他女人手的画面,朕会嫉妒到发疯的。”
“你……你让为师什么好?那子舒呢?子舒知道你的心思吗?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贺原有些为徒弟担忧,以齐铭瑄现在这态度来看,要他放手,近乎不可能。
“子舒知道,”齐铭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笑意,“我和他过,不,他应当早就看出来了。”
毕竟那段时间,他一有空就会往黎舒身边凑,以子舒的聪慧,看出什么也不奇怪。他现在唯有庆幸,庆幸那段时间他脑子清醒,只是缠着人,没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来。
虽然他非常想做什么,初识情滋味,他几乎要用尽全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做下错事。
那段时间,他疯狂地嫉妒着每一个出现在青年身边的人,他疯狂地想将人关到只有自己一个人能见到的地方,将青年与外界隔开,让青年完全属于自己,从身,到心。
真是偏执又极端的想法,若这样做了,他肯定会失去青年的吧,就像曾经做过的那个梦,缥缈白茫间,他死命追随着青年的身影,却始终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身影越来越淡,逐渐消失在天地间。
从梦中醒来,他的心还狂跳不已,那种被生生剜下心头肉的感觉如此清晰,那个梦后,他断了心中一切不好的念头。即使黎舒一辈子不答应和他在一起,他也不会做出任何违背黎舒意愿的事,逼他离开。
现在看来,当时的选择是对的,黎舒没答应和他在一起,却也不反感他的靠近,甚至隐隐有被他动的趋势。
这样已经很让他满足了,只要黎舒一直不离开他身边,他便可以一直等下去。
“老师您放心,朕不会勉强子舒的,若他不愿,朕保证不会对他做什么。”齐铭瑄郑重起誓。
“那子舒呢?你当真不需要他的回应?”贺原加重语气,“陛下啊,你可知,人心是永远不会知足的,你现在觉得维持现状就很好,但时间会放大你心中的**,慢慢的,你将不再满足于此,你希望得到更多,到时候,谁来控制你心中的这头猛兽?”
齐铭瑄不语。
“不这些,为师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若将来有一天,子舒看上了一名女子,想娶她为妻,你该怎么做?是放手祝福他们?还是动手拆了这桩姻缘?”
贺原盯着齐铭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
肯定是动手拆姻缘,这个问题都不需要多想,齐铭瑄皱眉,笃定道:“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他是不会逼迫黎舒答应他,但也不可能放任子舒对其他人情根深种,老师的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发生,他也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你看,你连这种未来的可能性都接受不了,怎么能断定,未来的你,不会伤到子舒?”
齐铭瑄沉默不语,他本来很能笃定的,可听到老师这样一分析,对未来的事就不那么确定了。
他知道贺原的在理,这些都是他下意识不去深想的东西,不是没想到,而是下意识不去考虑,因为光是想想,他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是未来有一天真正发生这样的事。
“老师,我……我不想放手。”齐铭瑄垂下眼眸,难得的露出一丝颓丧之色来,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幼犬,哪里还有平时杀伐果断的样子。
“世间果真是情之一字最磨人。”贺原抚须感慨,心道:“看他好好一个徒弟,现在却成了这番姿态,可不就是磨人?”
“所以,陛下,你要想能长期维持和子舒的关系,心中的那头猛兽可一定要关好,否则,到时候会受伤的将不仅仅是子舒,还有你自己。”
“老师?”齐铭瑄不可置信地睁大眼,老师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反对他吗?
“怎么?陛下莫不是觉得,为师会出手棒鸳鸯?”尾音上挑,贺原语气里带上了淡淡的调侃意味。
他了解齐铭瑄,正是因为了解,他才无法下手阻拦,让自己成为两人感情路上的障碍石。他这徒弟从受到那样的遭遇,对人付出信任都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更遑论完全敞开心扉去接受另一个人。
出现一个黎舒,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
他能从徒弟眼中看出,对黎舒这个人,他是付出了全部真心的,爱的猖狂,也爱的卑微。他现在在这狂泼冷水,不过是想将最坏的情况提前出来,让齐铭瑄心中有所准备,提早想好决策,不至于真走到那一步在慌乱之中做下错误决断。
“子舒是我弟子不错,你以为我会因为这层关系反对你们在一起?”
看齐铭瑄表情,贺原就知道自己猜对了,难怪之前齐铭瑄要带人来见他,后面却没了音信。虽黎舒的父亲是他们不共戴天的仇人,可齐铭瑄这人,是绝对不可能因为这种身世问题退堂鼓的。
那么,就只有剩下的唯一可能了,黎舒的身份他不在意,那么,齐铭瑄顾忌的就是黎舒身上的另一层身份了,黎舒身上的另一个身份是什么?
是他徒弟,大周尊师重道,同门师兄弟在外人眼中,是和亲生兄弟差不离的,齐铭瑄喜欢上同门师弟,在外人眼中,算得上离经叛道了。
不将人带来他面前,怕是担心他会无法接受,贺原悠悠叹了口气,齐铭瑄心中对他这个老师存了多少尊重,他心里一清二楚,想通原委后,他颇有些哭笑不得地为自己辩解:
“老师在陛下心中就是这么迂腐的人吗?你大可不必为难子舒是我徒弟这件事,若按严格的礼仪来讲,子舒还不能被称作是我的弟子。”
大周有极其严苛的拜师礼,黎舒当所行的拜师礼其实是简化了不少步骤的,当年若不好友极力推荐,他不可能再收徒弟的。
会收黎舒,还是好友再三恳求,让他帮这个孩子一把,只用教导几个月,他到时候会把人带来给他看看,如果不满意可以选择不教,他不会勉强。
只是见一见,贺原想,见一面倒是无妨。等见到人后,贺原才知道好友为什么会求到他面前,考验一番后,他破例将人收入门下,行了简单的拜师礼,两人在芸山以师徒相称。
黎舒性子沉稳,能沉得下心去学,贺原本是受好友所托才收下的弟子,越接触,他对这个弟子越满意,教导的也越发用心,半年的时间过得极快,仿佛只是眨了个眼,就到了分别的时间。
“我同你这么多,只是想让你想清楚,往后的每一步该如何做,万不能为了一时之气,做出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来,我看子舒那孩子也不是对你完全无意,否则也不会容忍你的这些动作。”
只是心中存着什么顾虑,没有放任自己的感情,要他来看,齐铭瑄想要动黎舒,唯有用那一颗真心。
权势、名利,他从黎舒眼中看不出任何对这些东西的渴求,那双眼睛,始终平静如水,看所有人的目光情绪起伏都不大,唯独在齐铭瑄面前,眼中会隐隐含些别的什么东西。
他年纪大了,不想掺和进这些年轻们的情情爱爱中,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要走,他干涉的了一次,难不成还能干涉一辈子吗?
听老师黎舒也不是对自己完全无意,齐铭瑄眼里漾出淡淡笑意,眸中仿佛揉进了星辰,细碎璀璨,他知道青年的克制和顾虑,但是没关系,他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自己,他相信他一定能动黎舒。
隔日,齐铭瑄将黎舒留下,同他了这件事 ,黎舒听后,温声道:“没想到,老师居然没有反对的意思。”
“我也没想到,”齐铭瑄握着黎舒的手,轻笑,“老师是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当时听他问我心仪之人是不是你时,一瞬间,我脑中想出了十几种解释理由,没想到一个都没用上。”
自从发现黎舒会纵容他的某些动作后,齐铭瑄时不时就喜欢凑到他身边,搂搂肩膀,握握手,或将那双纤细修长的手握在掌心,细细把玩,再进一步的动作,齐铭瑄是不会做的。
这些动作都不触及黎舒底线,黎舒便随他前了,每当这时候,齐铭瑄眼中就会溢出满满的满足,黎舒看了,也会忍不住回一个微笑。
现下也是这般,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一双温暖的手掌包围,指骨被人心揉捏,他用空闲的那只手拂了拂鬓角的发丝,道:“老师是一个很通情达理的人。”
“是啊 ,比朝里那些只会倚老卖老的老臣好多了。”这时候还忍不住抱怨,可见齐铭瑄对朝里某些人意见多大。
“陛下不是已经腾出手准备收拾那些人了吗?再烦也烦不了陛下多久,这次清洗完,朝里那些空缺的职位陛下可有充足的人手填补?”
起这个,齐铭瑄就有些头疼,当年涉事的官员有不少已经荣归故里了,即便如此,大清洗之后,朝里还是会空出不少职位出来,他手里有一批人选可暂时填补进去,可远远不够。
地方、朝廷都缺人手,两处都要重新任命官员,虽这些年他手里笼络了一批人才,可对上整个大周,这些人就远远不够看了。
他摇着头,语气不自觉带上沉闷:“不够,远远不够,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一直没有动作。”
一次性动这么多官员,极容易造成朝堂不稳,齐铭瑄是要为穆家人报仇,可没丧心病狂到要拿整个大周陪葬。
“陛下可记得这些年通过科举选□□的官员?这些人能留在京城的极少极少,多是因受到排挤被发配到地方,之前先帝启用了一批寒门官员,可这只是其中很少很少的一部分,若陛下当真无人可用,可将这些人提拔起来。”
黎舒缓慢着自己的想法,齐铭瑄越听眼睛越亮,不错,这些人因为出身一直不受世家出身的官员待见,而且他们大多根基尚浅,又都在地方历练多年,对处理当地的事肯定得心应手,这样便轻易解决了地方官员空缺的难题。
“子舒当真是我的福星!”齐铭瑄没忍住,猛地转身抱住黎舒,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
这是齐铭瑄第一次做这么出格的事,黎舒偏头看着眉眼皆染上喜色的男人,斥责的话到了嘴边却始终无法出口。
算了,让他高兴一回吧。
在黎舒看不见的背后,齐铭瑄微微眯了眯眼睛,眼中闪过一道暗芒。
齐铭瑄动作迅速,当即写了道圣旨,让人带往余容修处。于是,除了赈灾,整治贪官外,余容修又多了项任务,给他所经之处选出合适的新官员。
没了后顾之忧,齐铭瑄突然开始收网,了那些本以为暂时安全的人一个措手不及。
首先处理的,是十多年前的穆家一案,齐铭瑄蛰伏多年,手里人证、物证都有,要清算这件事,不算太困难。
事到临头,有些人心里还残存着最后的侥幸,觉得齐铭瑄刚登记,羽翼未丰,不可能一次性撼动扎根朝堂多年的老牌世家。
“到底还是太年轻,屁股底下的位置都还没坐稳就想要动那些人,也不怕骨头太硬啃着硌牙。”有人语气嘲讽地。
“真以为当了皇帝就能为所欲为了,当年的先帝都不敢拿我们这些家族开刀,一个毛头子,哼!”不屑之意明显。
对不起,当了皇帝还真的是能为所欲为,齐铭瑄用行动告诉他们,什么叫实力辗轧。
势去如山倒,齐铭瑄以雷霆手段直接将当年的主谋下狱,时间快到让那些世家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等他们反应过来想要反抗自救,却发现他们私下圈养的势力早就只剩下一层外皮,内里早已被掏空。
这下他们心中才有了惧意,才猛然间意识到,齐铭瑄哪是什么羽翼未丰的雏鸟,他是雄狮,是搏击长空的雄鹰!可惜现在知道已经太晚了,只恨他们当初眼瞎,错把老虎认作了猫咪。
十八年前的内幕终于被揭开,穆家上下一百多口人和背负骂名十八年死不瞑目的十万英魂,终于在这一刻迎来了全新的朝阳。
当当年的惨案被揭露,举世哗然。穆家,这个被埋进尘埃的名字被人捡起,擦拭干净,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
这次大清洗不止是前朝的,还有后宫的,当年穆贵妃一案也被重审,参与了穆贵妃一案的妃嫔、宫人,齐铭瑄一个都没放过。
那天,天气舒朗,万里无云,黎舒陪着换下龙袍的齐铭瑄去了刑场,他们像无数个来围观的普通人一样,站在人群中。人群熙攘,齐铭瑄虚虚圈住黎舒,以防他被汹涌的人群挤到。
正午日头烈,周围却没有人离去,他们脸上混合着激愤和恐惧,眼睛死死盯着前方,那里一排跪着十来个人,身穿囚服,发丝蓬乱,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这些都是他们平时接触不到的“大人物”啊,现在却狼狈地跪在刽子手刀下,怎不让人兴奋。
“走吧。”齐铭瑄揽着黎舒肩膀,转身,将喧闹甩在身后。
齐铭瑄走得很平静,也走得很轻松,仿佛放下了一副沉重担子,他偏头,看向面露关切之色的青年,笑了。
穆家一案的主犯已被处决,除了黎城。
黎城被单独关押在地牢里,不允许任何人探视,谁能想到,这位在大周做了近二十年宰相的人,居然不是大周人,而是西琼派来的细作。
顺着黎兮诺交来的册子往下查,齐铭瑄查出一个惊天大秘密,他垂眸沉思,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件事告诉黎舒。
“黎城”根本不是黎家人,二十多年前,他杀了进京赶考的黎城,盗用了“黎城”这个身份,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这么多年了,竟没有一个人发现异样,若不是得到了那本册子,这天下人都会被他蒙在鼓里。
顺带的,他自然知道了黎兮诺并非左相的亲生女儿,想到黎舒时候的遭遇,他以为黎舒也不是左相的亲生孩子,可事实却截然相反,黎舒确实是亲生的。
查到这里,他第一时间是将所有人封口,一旦这个秘密暴露出去,黎舒在大周将再无立足之地。
“黎城”是西琼在大周埋得极深的一个暗桩,若抓住这点往下查,肯定能查出不少有用的东西,可,齐铭瑄迟疑了,他甚至想过要不要当做不知道这件事。
继续往下查,“黎城”的真正身份肯定瞒不住,可以想象,到时候黎舒会受到怎样的对待。
西琼细作之子的身份将会伴随他一生,官途被毁,要想留在大周,只能隐姓埋名,这让他怎么舍得?
这件事他瞒的紧,甚至在黎舒问起进度时第一次同黎舒了谎,他知道如果黎舒知晓了这件事,肯定会选择继续查下去。黎舒永远都这样,什么事都不为自己考虑,只想着天下苍生。
如果让黎舒知道齐铭瑄的想法,肯定要笑他多想,其实他哪有那么高尚,他和人类都不是同一种族,他会这么做,无非是不在意罢了。
不在意他人眼光,只做自己所想,他做事,一向如此。
[宿主,男主他对你撒谎!]1314一脸忿忿之色,这还没和宿主在一起呢,就开始撒谎,真在一起了还了得。
[我知道,]黎舒闭目靠在椅背上,[他会隐瞒,只能明黎城的事继续查下去会影响到我,所以,他才会这件事没有进展。]
齐铭瑄在这句话时,目光不敢对上他的,可不就是在隐瞒什么,想起在左相府安稳潜伏了多年的神秘势力,黎舒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想。
黎城的身份,恐怕很有问题。
睁开眼,起身,走到认真批阅奏折的人身前,隔着厚厚一叠折子,居高临下看着他。
齐铭瑄抬眸,疑惑道:“子舒?”
“陛下方才是在撒谎吧?”黎舒慢悠悠道。
他看出来了?!齐铭瑄身体一颤,强压着心底的慌乱,故作镇定道:“子舒在什么?”
“你骗不了我的,齐铭瑄,”黎舒点了点自己的眼睛,“这里,可以勘破一切谎言。”
九尾狐一族的眼睛的确能勘破人心,但黎舒这话带着点哄骗意味,齐铭瑄谎时表现太僵硬了,黎舒轻易就能看出来。
这是黎舒第一次直呼齐铭瑄的名字,愣神之下,齐铭瑄心头大惊,勉强才能维持脸上的平静。
“子舒,我没骗你,真的,我怎么会骗你?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知道那件事,一切我都会解决好的,“西琼细作之子”的骂名,我什么也不会让你背上!
齐铭瑄语无伦次地想要解释,可他越慌乱,越解释不出什么来,平日里的冷静仿佛这一刻都喂了狗,他甚至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
“子舒,我真的没有骗你什么,你再等等好吗,等我……”等我处理好黎城的身份问题,我再将一切都告诉你,绝不隐瞒。
黎舒断他:“是黎城的事有进展了吧,你不告诉我是不是因为——黎城身份有异?”
!!!
竟然真的知道!不行,现在还不能告诉子舒,稳了稳心神,齐铭瑄尽量用平稳的声音道:“子舒,这件事还没有盖棺定论,你等我先查清楚再。”
黎舒摇摇头:“陛下,怎么他也是我父亲,我想,有些事我是有权知道的,不是么?”
是啊,再怎么那个人也是子舒的父亲,他不可能瞒黎舒一辈子,齐铭瑄脑中陷入天人交战。
他要继续隐瞒吗?
作者有话要: 这个世界差不多明天就完结了,好像写太长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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