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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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沉在员工面前也不避讳,抬手揽住她肩膀, 把人往自己怀里带, 一手接过她手上拿着的东西。

    语调就像变了个人, 话也多起来。

    “来这么快?我以为还要等一阵。上午和邹雪去逛街了?怎么样, 电影好看吗?”

    她瞥一眼明若离开的方向:“嗯,看了明若的新电影呢。”

    “喜欢?”他表情没有松动。

    “一般。”

    跑了一天, 精神本来就乏, 这会儿见了他, 不遮不掩,着哈欠懒洋洋往他身上靠。

    虞沉顺势摸了摸她的额头:“困了?进去休息一会儿。”

    办公室连着简易的休息室,薄修永留下来的。他没成家, 工作起来时常不顾分寸,经常就连了夜,后来干脆叫人通一间休息室。虞沉接手后整层楼都重新翻修过一遍, 留下了那个房间。

    她随意的点头, 把刚才包来的东西开,拆了筷子递到他手里:“这么不注意饮食习惯, 迟早要得胃病。”

    他抬手轻轻弹她脑门一下:“长大了, 还学会教育我了。”

    徐若茶躲一下没躲开, 压着身子声问:“你认识明若啊?”

    筷子刚落在盒子上, 虞沉指尖停顿:“对她感兴趣?”他转而干脆放下筷子, 双臂用力,伸手一捞就把姑娘整个端进自己怀里。

    一手横过她腹,把人松松圈在怀内:“再陪我吃一点。”

    她推着他的手臂:“别闹, 等下有人进来看到像什么样。”

    “我见不得人还是你见不得人?”

    “……虞先生,就你这样的服务态度,我还没算这么快就给你名分。”

    虞沉挑眉,声音拔高:“不给我名分?”

    他抬手往她嘴里塞了一口青菜:“看样子我得先下手为强,今天就把这件事办了。”

    她费力咀嚼,口齿不清楚:“你想怎么办。”

    “好奇心这么强,等到晚上不就知道了。”

    徐若茶瞪眼:“你要办我还不许我有好奇心啦?”

    话音落下就感觉身后的胸膛发僵一秒,继而充满笑意的声音响起:“是该挑个良辰吉日把你办了,省的我惦记。”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话里的歧义,脸霎时就烧起来:“我还,听不懂你在什么。”

    罢,落在她腰间的手臂就动了动。

    徐若茶本就处在紧张的状态中,一点风吹草动都敏感的不得了,想也没想就尖叫出声,逗的虞沉放声大笑。

    此刻,听着里间传来的各种声响,外间的助理们心情是一致的复杂……

    *

    徐若茶很快就知道虞沉指的“办”是什么意思。

    大约六点钟,她被虞沉从昏睡中叫醒。原来只是算休息一下,可是从床单到被褥,无一不带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不自觉的就把身体放松,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太阳已经完全沉下去,从大大的落地窗往外望,天空的浅灰和地面盏盏明灯交织在一起,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他:“陈姨电话给我,今天要晚一点才能送你回家。”

    她迷迷瞪瞪从床上爬起来,半跪着揉眼睛:“要去哪?”

    “我家。”

    言简意赅,两个字,炸的她困意顿时没了:“怎么突然要去你们家了呢?”

    她知道他的不是公寓,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有虞晔在的那个家。

    虞沉就坐在她身边,帮她整理衣服:“我舅舅算去环游世界,走之前想见见你。”

    她傻愣愣的,脑海里还残存着关于这位舅舅的薄弱印象:“就是那个高中时候经常带你出去的……”

    “嗯。”

    徐若茶挫败了揉了揉脸:“不早,我今天都没化妆。见面礼都没有。”

    他从一旁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温毛巾,拿下她不老实的手,帮她擦脸:“化什么妆,我就在你身边,你化给谁看?”

    她就这样什么也没准备,一脸寡淡的去见他最敬重的长辈。徐若茶感觉非常不好,握着手机坐在副驾,一路都在脑海里编排等下见面的辞。

    但预料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大宅冷冷清清,温度在,热闹却少的可怜。

    虞坚德过世后,佣人遣散了大半。虞晔一个人住,不需要那么多人照顾。这个点也大多下了班,回家里去了。

    他们进门的时候,虞晔和薄修永正坐在客厅喝酒聊天,两个年轻时叱咤商场的男人此刻就像最普通的中年男人,谈着子女,着家庭。

    桌上摆了两个空瓶,两人都有点上头,脸上铊红。

    虞沉站在门口,沉声叫人:“爸,二叔。”

    徐若茶跟在身后,局促的叫了两声叔叔。

    两人一致回头,齐齐把目光对在她身上,很快又收回来。

    虞晔哼一声:“出息。”

    薄修永却笑:“好子,有毅力。”

    两句话没叫虞沉如何,反倒让她不知所措的。

    人到齐,佣人很快将饭菜上桌,不大的四方桌子,都是家常菜,没有她想象中的华丽。

    薄修永这个做舅舅的更像是父亲,席间简单问她些事情,诸如哪里毕业,在哪里就业等等,语气温和,时不时穿插一句。这样一来,压力就了不少。

    虞晔相较沉默,一言不发喝着酒。

    看这屋子里的痕迹,没有一点女主人的气息。看样子即便明萱生下了他的孩子,还是没能住进这里。

    偌大的房子,虞沉住在市里,每晚只有虞晔一人。两父子间话少的可怜,一个被动听着,一个寡言。这个男人双鬓已经有了灰白的痕迹,岁月到底是不曾绕过谁。

    一餐饭吃的不算冷清,有薄修永做调节,仿佛一切太平。

    他拍了拍虞沉的肩膀:“我和你爸爸正式退休了,奋斗一辈子,也该是时候给自己找点乐子。以后一切就交给你,是好是坏全看你本事。”

    他应声,没什么特别情绪。

    “最近有什么算,看?”

    虞沉垂下眼睑,淡扫一眼身边人,忽然伸手抓过她的手握紧。

    徐若茶原本安静坐着,听他们交谈,突然被点卯,略略错愕。

    想他怎么在长辈面前也不知道分寸,正预备把手挣开,就听到清冷声音传入耳中,把她的表情镇在原处。

    “我和若茶算先订婚,等她毕业就把婚礼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