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傅念这个狼崽子!
周余夏想,她怎么就心软让她留下来呢?阿妈和嘉雯还在家里,她可算是把自己折腾得没脸见人了。
五月的夜晚,又闷又热。
傅念把空调调到最低温度,强劲的风速,呼呼的风声盖不住低喘的呼吸。
傅念很会撩人,一好技术不晓得从哪里学来,更不晓得怎么做到灵巧矫捷,总之只是轻轻一动,就能撩拨到周余夏的心弦和死穴。
周余夏被压在床上,刚结束的深吻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随即又是一个接一个的吻。
她的双扶在傅念脑后,指尖在她秀发之中。傅念刚洗过头,清新的洗发水味道很好闻,指腹上微微湿润的感觉表明她的头发还未干透。周余夏眉头一蹙,刚想问她怎么不吹干头发再进来,就觉得那人的舌头放肆起来。
傅念在吻她,吻她的额头,吻她的眼睛,吻她的鼻子,吻她的脸唇舌一路向下,脖颈锁骨无不遭殃。
周余夏很热,同时也察觉到傅念的身体在变烫。傅念明明很温柔地抚摸,她却有种危险感。她了解傅念这个人,时而温柔时而狂野,动作总是恰到好处,让她推不开又抓不住。
这会,周余夏一声轻哼抱住了傅念的头,想要阻止她的撩拨。傅念仓促抬眸,目光一汪水泽似的清澈透亮,勾唇一笑。
周余夏被她的蔫坏的笑容迷了眼。
这人白天|衣冠楚楚,深色的衬衣西装套装和清冷的面容给人一种禁欲感,而私下无人时,偶尔露出的那种坏笑表情,让人不由自主觉得她的内心是污的。
特别的污!
周余夏被她凝视着,忡怔之际,身体的反应很诚实,鸡皮疙瘩欢舞起来。
“呵。”傅念笑出了声,不待周余夏回应,火热的舌头发起猛烈的进攻。傅念在她口中掠夺和强取,是她惯有的霸道风格。
一次次的纠缠和冲击,周余夏没脾气了,也没力气去抵抗。唇舌交会,周余夏即将沦陷,趁着最后清醒好不容易挤出一句含糊的话来:“锁门了吗?”
“没关系,我在家,她们不会进来打扰我们。”
这个狼崽子,门都不锁
“嗯”
危险来袭,这个夜晚不太宁静。
*
周余夏顾虑着家里有人,忍着不敢大声,没想到这没心没肺的狼崽子又解锁了几个姿势,让她缓都缓不过来。
隔天,她嗓子都哑了。
傅念习惯早起,闹钟响时还不到5点,她们才刚睡下不久。周余夏特别困,双眼都睁不开,只皱着眉头,感觉到傅念爬起关掉闹钟,自己随即陷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之中。
她们只盖了一床薄被,热情冷却之后,空调的温度过低,周余夏很自然的往傅念身上蹭。
傅念张开双臂环抱住她,周余夏额头似乎落下一个轻吻,她调整了一下姿势,下意识把脸埋在她怀中,迷糊道:“睡吧。”
求求别再折腾她了。
按照以往经验,傅念不但醒得早,还特别不安分,经常把她折腾醒来又折腾睡下,总之想要睡好,远离傅念是关键。
不过傅念今天倒是很体贴,周余夏动一下,她就轻轻吻一下,周余夏在极度困乏之中又沉睡过去。
*
傅念起来时,天刚亮。
她悄悄出了房间,在客厅上迎面撞上叶嘉雯。
叶嘉雯是周余夏的远方表亲,远到没有血缘关系那种。因为前两年苏淑兰住了院,后来又花了一年多时间康复,就想在亲戚里找个靠谱的人帮忙打理店铺。叶嘉雯是这时候来的。
“姐夫早上好。”
她们的亲属关系九拐十八弯,已经搞不清是什么关系,直接以姐妹相称。因为叶嘉雯比周余夏,所以傅念成了姐夫。
傅念上拿着换洗的衣服准备洗澡,刚应了一声,还想客气问候几句,可还未开口,叶嘉雯已经羞红了脸匆促遁走。
她们住的是三室一厅的房子,苏淑兰的主人房单独在一边,周余夏和叶嘉雯的房间紧挨着。她们昨晚动静那么大,老房子的隔音效果又不好,叶嘉雯估计是一夜没睡好,也难怪咳咳。傅念脸皮很厚,但是一想到被听了墙角,也觉得臊。
叶嘉雯从厨房拿了包子回房间,经过傅念身边时,声了句“锅里热了包子”就溜走了。
傅念不尴不尬的摸摸鼻子,心想家里人多,住在这里不方便,看来要尽快搬到新家了。
*
周余夏的闹钟响第三遍,她才醒了过来。
她伸摸了摸身侧,傅念睡的位置空空如也,床铺也是凉的,她应该起床很久了。她闭着眼睛又缓了一阵,从地上捡起睡衣穿上,一下床就觉得腰酸背痛。
“狼崽子!”
周余夏忍不住啐道,啐完脸上一热,臊得慌。
她也要先去洗个澡才能上班。她从衣柜拿了衣服出房间,发现家里一个人也没有。阿妈和嘉雯肯定到店里忙活了,傅念应该是去上班了,不过她的行李还留在家里,还有昨晚给她的门卡和钥匙也都在床头柜上放着,今晚应该还会见面。
周余夏想到这里,又咬牙切齿暗骂了一声。
大早上洗澡洗头耽误了不少时间,周余夏匆匆吃过早餐,开车上班。
她们上班时间晚,停车位不好找,而且家到公司的公共交通很方便,她平常很少开车,今天要不是快迟到也不会选择开车。
午后时分,苏淑兰打电话问她,傅念今晚在不在家里吃饭。
本来这种问题阿妈可以直接问傅念,可是偏要拐一道弯来问她,不知是以为她们晚上有约,还是故意这么做,总之她也只能联系傅念。
“今晚回家吃饭吗?我开了车,可以去接你。”
者无心听者有意。周余夏的很自然,可傅念听到这句话时心脏闪过一丝酸麻的感觉。
傅念应道:“我今天第一天上班,晚上有饭局,不用等我了。”
“哦。”周余夏应了一声,两人一阵沉默,她又:“那你忙。”这才挂掉电话。
傅念盯着看了一阵,晃了晃神。其实她可以接过话头些别,不至于显得太无话可,她却偏偏什么都没。她怔怔出神,一个电话叫醒了她。
今天才第一天上班,真的很忙,她不但要接华南区业务,还要分心应付总部的几个搅局者,用步步为营来形容也不为过。
傅念一边打着座,一边用给周余夏发信息:“今晚的饭局不知搞到几点,我晚上还在家里住。”她本来还打了“好吗?”,想了想删除了,从疑问句变成陈述句,点击发送。
不多久,收到周余夏的回复:“别喝太多酒。”
随后,又收到一条信息:“需要我去接你吗?”
傅念展颜一笑。
“好。”
“好什么?”座电话那边,魏沛一直在话,突然被傅念一个“好”字懵了。
傅念用回复周余夏:“不用了,我太晚的话你早点休息。”同时回复魏沛道:“我老婆叫我今晚早点回家,你今天别给我整事情了,我不想饭局散了还要回公司加班。”
“不是,我怎么给你整事情了?”魏沛反应过来,问道:“我刚的那些话你有在听吗?”
“没听。”傅念理直气壮地应道:“刚才我老婆找我,你再一遍吧。”
*
搬家的理由只有一条:周余夏以不影响双方生活为由要求分居。
然而不搬家的理由千万条。
傅念答应了周余夏会尽快搬到新家,结果第一晚有饭局,暂缓,第二晚还是有饭局,暂缓,第三晚苏淑兰亲自下厨要给傅念接风洗尘,当晚她和周余夏都喝多了,继续暂缓。第四晚,加班,暂缓。第五晚,加班,暂缓。
终于到了周末,总该有时间了吧?结果傅念一声抱歉,当天一早飞去了b市,出差了。
家里房间只有这么多,这几个夜晚免不得同床共枕。别看傅念上班这么忙,一般人早该累到无欲无求,可狼崽子不是白叫的,周余夏被压到没脾气了。
周末两天,傅念不在家,周余夏空闲时打扫屋子,才察觉到傅念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渗入到了她的生活之中。
当晚,她把阳台晾干的衣服收下来,有她的,也有傅念的,叠好一起放到衣柜里。她的房门开着,叶嘉雯经过时看到她在发呆,敲门,把人唤醒了。
“嘉雯?”周余夏回过神来,问道:“有事吗?”
叶嘉雯进了房间,顺把房门带上。她坐在床沿,咬了咬唇,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姐,你和姐夫是不是有什么”她突然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想了想,才出一个词来:“隔阂?”
傅念和周余夏结婚不到半年,傅念就到外地发展事业。之后两年,两人聚少离多,傅念只有出差或者特殊的假日才偶尔到家里来,所以叶嘉雯和傅念接触不多。这几天相处下来,她总觉得傅念和周余夏之间有种不清道不明的隔阂感。
两人结婚快三年了,恩爱吧,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不恩爱吧,每天夜里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叶嘉雯没谈过恋爱,对于爱情的理解很纯粹,就是两个真心相爱的人在一起,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快乐的。可是她觉得傅念和周余夏并没有表现出她认为的那种快乐,甚至两人处得有些别扭。
周余夏没有应话,叶嘉雯问道:“你喜欢姐夫吗?”
她喜欢傅念吗?
周余夏很认真的思索着这个问题,答案不太确定,但她不讨厌傅念。这几年走来,她也曾动过心,但都被遏制在摇篮中。
周余夏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倏地叹气道:“感情的事情很复杂,不是一句喜欢不喜欢得清。”
这模棱两可的答复是什么意思?
叶嘉雯听不懂,又问:“姐夫喜欢你吗?”然后又自问自答:“姐夫是喜欢你的吧。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我看姐夫看你的时候眼睛特别亮。”
是吗?周余夏竟然没留意。因为傅念的眼睛很好看,水汪汪的,看谁都像是饱含深情的眼神。她好奇道:“那我看她呢?”
叶嘉雯眉头一拧,为了印证心中想法,特意与周余夏四目相对,良久,应道:“你看姐夫和看我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叶嘉雯也不清楚。
周余夏有些失落。
她待傅念不同,她是知道的,否则当初在几个追求者之中她不会选中傅念,更不会对傅念做出算了,那件事还是别提了,太丢人。明明是她先动,为什么至今被压的都是她?
“姐,大姨是姐夫先追的你,你给我你们的故事呗。”叶嘉雯满眼都是八卦的星星,“我只知道一点点,是姐夫害得大姨住院的,所以姐夫一直在照顾大姨。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周余夏愣住了。
叶嘉雯以为她不愿意,摇晃她胳膊撒娇道:“姐,你就嘛嘛。”
“好了好了,你别摇了。”
周余夏无奈的扶额,在叶嘉雯聒噪的八卦声中,陷入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