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黑党(mf)一词源自阿拉伯语,意为避难。
逃难地,避难所,大家的守卫者。
黑党是一群被迫站起来,用武力保护家人、保护朋友的人。在无能的政府之下,他们是暗地里的另一股保卫势力,受到人们的尊敬与崇尚。
但在历史的演变里,暴力和权威侵蚀了人们的内心。
暗杀、走私、毒品,色情。
这些肮脏的东西把人们引向堕落。
原本美好的含义不再,当年能够让儿童们架在脖子上欢笑的守卫者,迅速变成了足以成为睡前童话主角的恐怖鬼怪。
欧洲的童话,从前并不是什么好的东西。那是父母们在睡前用来吓唬自己孩子们,让他们不会在夜里乱跑乱叫、只敢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最佳段。
成为这样被人恐惧的故事的主角。
这已经足以形容“黑党”这个词,在语境之中的转变。
彭格列是最为古老的黑党家族之一,起初也只不过是一个以保护居民为主要人物的自警团。除了几位被初代首领的人格魅力吸引来的守护者以外,其他中下级成员几乎都是当地的居民。为了反抗和敌人,他们举起了里的武器。
不参与政治,不沉迷与权力,彭格列成立之初的目标,只是想要守护自己生活的那个镇。
但是到了彭格列初代执政晚期的时间,彭格列已经壮大到了一个大型组织的地步。他的势力范围不再只单单局限于当初成立的那个镇,而是近乎覆盖了整个意大利半岛,甚至于欧洲其他国家的存在,也都或多或少听过或者恐惧过这个组织的大名。
除了没有确立政权之外,他们所拥有的武力,和一个国家的军队相比都毫不逊色。
而在这样的前提下,初代和家族里的成员发生了争执。在争执中,彭格列初代被认定为是过于仁慈,过于好心,无法再引领这个已经量变引起质变的家族,迈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倘若在继续争执下去,那边会在彭格列家族的内部产生极大的纠纷,而这会进一步导致整个彭格列,甚至是整个意大利和整个欧洲再次陷入动荡!
在种种思量下,彭格列初代隐退了。
他将彭格列首领的位置让给了同样身居高位的表亲,然后自己隐姓埋名,去往东方的岛国隐居,在那里度过了剩下来的余生。
新上任的二世确实如他所的那样,将彭格列进一步壮大,势力得到了完整的扩张,一系列的产业链建立起来,脚踩黑白两道,作风强硬,充满血腥。
彭格列的恐怖之名,从此正式响彻欧洲大地!
——但这样,真的是好事吗?
沢田纲吉是在初中毕业之后举办的继承仪式,在当时,他已经拥有了六名被打磨成熟的守护者,同时身后更有基里奥内罗、加百罗涅等家族的支持。
再加上从神原神社回去之后,白兰和里包恩谈了将近一个星期。然后他带着杰索家族,以及他从未来带回来的诸多知识,站在了身为彭格列继承人候选的沢田纲吉的身后。
虽然依然有很多不和谐的声音,但是在现在的这个靠实力话的,完全成熟的彭格列的眼中,沢田纲吉已经具有了可以引领彭格列的实力。
即便他的意大利语还很磕绊,即便他的表情依旧有些退缩,但是只要他身后的那些势力还在,他就会在彭格列里拥有大批的追随者。
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能继续带着彭格列走下去的人。
但这个人具体性格如何?是否残暴?是否能够承担的了责任?
这些事情,在已经习惯了黑暗的家族成员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甚至对于一些倚老卖老的审查会长老地位的人来,沢田纲吉的不成熟倒也代表了另一种含义的好事——他们可以把他做成一个傀儡。
彭格列的王,只要乖乖坐在华美的王座上,单纯当个定海神针就好了。
沢田纲吉,是在这样一个情况下,被强行推上继承者位置的。
里包恩倒是像再往后拖延一段时间,但是白兰却在其中做了脚搞了事,让沢田纲吉被迫提前登上舞台。
当然了,事后也确实证明,里包恩是对的,沢田纲吉还并没有做好直面黑党在强大的外衣包裹下,那些不为人知的黑暗面。
就算有身为稳健派的彭格列就九代目,利用自己将近半生的时间,将彭格列多余的死肉逐一剜去,让彭格列的部分势力脱离黑暗走向光明。
但是身为暗杀部队的瓦里安依旧存在。
而除去人体试验、制毒贩毒这些接触底线的事情,一般的上瘾药物和充斥着暴力和罪恶的大舞会,依旧是彭格列收入的主要来源之一。
这就是现在的彭格列吗?
这就是他要继承的彭格列吗?
这就是这能是他所想要守护的东西吗?
沢田纲吉陷入了迷茫。
他想要保护的,是普通的和平和期望。
就像当初在对战白兰的时候,能够让他点燃火焰的,是站在身后的大家,以及保护那并盛的梦想。
而不是什么拯救世界的虚名,或者是在那之后能够拉下白兰让自己成为第一人的野望。
就某种程度而言,沢田纲吉身上不愧流的是彭格列初代泽田家康的血,无论力量还是性格,就连对于现在这样彭格列的失望和迷茫同样。
但是他已经被赶鸭子上架了。
大家都知道他会是将来的彭格列继承人,会是继续引领彭格列向前走的人。
后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他只能咬着牙前行。
在解除彭格列九代目所下的封印后,沢田纲吉虽然并没有一蹴而就成为天才,但他的智力水平好歹也算得上是中等偏上。再加上里包恩的大力培育,再怎么也不该是现在这样,都大学了还没能正式开始掌握家族事务的地步。
要知道,隔壁的跳马迪诺,虽然他是几乎从一出生开始就被确定了家族继承人的地位,但好歹也是在里包恩教导的几年内,十四岁的时候就正式承诺继承家族,同时开始逐渐接家族事务。
觉得自己的心情当时和迪诺师兄差不多,沢田纲吉曾几度跑过去找他谈心,跟他诉苦,抱怨自己真的真的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
他想守护自己的同伴吗?
那当然是想的啊!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现在的彭格列,他真的能够把所有人都当成是自己的同伴吗?
他们会对自己露出纯粹的笑容,会笑着大力拍疼他的肩膀,会揉乱他的头发。
但同时,他们的里也有着永远无法洗净的,血腥的味道。
那是和他在里包恩到来之前的十几年的人生里,截然相悖的世界。
“嗯就我看来,阿纲的情况和我当时完全不一样吧?”
迪诺捧着里的咖啡道。
他们在一个街边的咖啡店里会面,下属在不远处放风。迪诺一进门就非常帅气的点了杯espresso,就是上桌了之后从没进过嘴。
“我是从就被教导,自己将来会继承加百罗涅家族,在大家的关照下长大,被黑党的常识所熏陶。我虽然并不喜欢黑党,但也算不上完全的厌恶。所以,我才会因为想要保护大家,而坐上这个位置。”
“但是阿纲你不同。你从经历的是正常的教育,被迫进入了这样的世界。黑党的世界,从某种意义上对你来,其实是一种负担。”
沢田纲吉没有话,他默认了迪诺的评价。
“我听九代目过了,你将彭格列指环交给他,并且决心在正式继承之前将那份力量封印了,对不对?”
“是这样没错。”
“其实这也是你拒绝的表现之一——你对于现在的彭格列心存排斥,你选择了逃避,不去看他们。因此,连带着彭格列的火焰,你也一并产生了动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已经很久没有主动燃起火焰了吧?”
“嗯。”
沢田纲吉缩了缩肩膀。
“毕竟是你的事情啦,我也不好做出一个确切的评价,但是我可以这么——能够做出决定的,只有你自己。”迪诺耸了耸肩,然后他伸握拳,用食指,戳了戳沢田纲吉的左边胸腔。
“倾听自己的心音,跟着自己的心走,这是我唯一能够告诉你的,最好的答案。”
跟着自己的心吗?
“不过,如果你不继承的话,那大概就只能让xanxus继承了呢,”迪诺苦笑道,“这么一想,我真的超支持阿纲你当首领,不然彭格列就真的没救了呢。”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试想了一下之那样的情景,打了个寒战,觉得自己想要继承彭格列的心从来没有现在这个时刻这样的高涨!
看着沢田纲吉沉思的模样,迪诺露出了一个柔和的微笑,将杯子举到嘴边——
“——噗呕!!”
“怎么了!是敌袭吗?!”
“首领,首领你没事吧!”
“该死,是谁在咖啡里下了毒!首领你不要有事啊!”
沢田纲吉的思路顿时被打断了,看着眼前兵荒马乱的场景,他不得不在“告诉他们迪诺没事只是咖啡太苦”和“维护迪诺身为首领的形象”之间踌躇徘徊。
“太蠢了!作为首领,怎么能够这么犹豫不决!”
一个孩子从桌子下面钻了出来。
沢田纲吉瞪大了眼:“里包恩!!为什么又骂我!!”
——不对他是什么时候钻进来的啊!!刚刚的谈话他到底听到了多少啊!!!他以为自己特意把迪诺师兄约到这个偏僻的咖啡店是为了什么啊!!!
“蠢纲,到了你身为同盟家族首领发挥作用的时候了!”里包恩举起了由列恩化成的木仓。
“不不不等等!不是好了我再也不用死气弹了吗?!!形象包袱啊!!好的我已经是继承人必须要好好维持自己的外在形——”
太啰嗦了,里包恩直接抬,给了他一木仓!
“嘭!”的一声,子弹正入沢田纲吉的太阳穴。
对的没错,沢田纲吉确实有进步很多,他努力地躲开了第一木仓,但没想到里包恩竟然是连续射击了两木仓!
沢田纲吉倒了下去。
沢田纲吉爆衣了!
“拼死也要将迪诺师兄从困境中解救出来!!!”
沢田纲吉把围在迪诺身边的下全部甩开了!
沢田纲吉——
他一口把剩下的espresso灌进了嘴里!!!喝了个一干二净!!
他证明了咖啡没毒,解救了岌岌可危的咖啡厅,并成功转移了大家的视线,让迪诺师兄的形象得到了很好地维护!!
代价是沢田纲吉整整两天没能成功合上的眼睛,以及意大利某处镇里在电视上一闪而过“白天暴露狂拒绝拘留消失无踪”的新闻。
真的,在这样的时候,自己回忆起的竟然是这种事情,当时的事件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未免也太深了吧
如此这番在内心里吐槽一句,沢田纲吉睁开了眼。
“神原加奈”抬起头,橙黄色的火焰在她头顶凭空燃烧着,带来温暖,同时也带来了力量。
“她”看着自己的,握紧又放松,然后抬起头,用琥珀色的眼睛盯住了面前的战场!
蝴蝶忍后退一步,惊叹地看着她现在的模样,而在对面,由于属性是冰,本就不那么喜欢火焰的童磨微微眯起了眼。
“加奈?”
“不,你不是加奈。”
“哎呀呀,真有趣呢。”
童磨用铁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发出“啪”的一声。
“你是加奈的能力吗?又或是什么其他的东西?闻起来就不太好吃呢,如果可以的话——”
“能够让把加奈还给我,然后老老实实地让我和她融为一体呢?”
童磨有些苦恼的道。
“恕难——从命!”
话音未落,“神原加奈”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火焰在双上爆出轰鸣加快了她的速度,然后化掌为拳,在童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地击中了他的脸颊!
一报,还一报!
童磨猛地倒飞出去,狠狠砸在墙上,让原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建筑终于被打破了稳定性,发出巨大的响声,向着童磨倒下的地方倾倒过去!
但在那些瓦砾压在童磨身上之前,一朵硕大的冰莲从地面上升起,两个冰做的人在莲花的花瓣上穿梭跳跃,用极快的速度冻裂了每一块瓦砾,让整栋建筑瞬间消弭于无形!
“咳咳咳,还真是叫人难受啊,这位先生。”童磨眯起眼睛,用扇子挡住了自己的鼻子,任由灰尘飘散在空中。
他看出来了,从动作里看出来了,现在占据了神原加奈身体的,是一个男性的存在。
他的动作要更加熟练一点,就像是习惯了战斗那样,并且能够使用奇怪的力量。
就好比头顶上的那团火焰。
如此炙热,如此明亮,就像阳光一样——叫鬼生厌。
童磨眯起了眼。
冰的人偶瞬间就像是得到了指令一样,脚步极快,立刻朝着对方冲了过来!
“心!”蝴蝶忍早已预知了一切,她拦下了其中一只人偶,但却没能阻拦另一只。
人偶的体型虽然很,但是它的战斗力却并不逊色于任何一位柱,甚至还要更加强大!
并且,它的身上竟然随时能够盛开冰的莲花,就像是童磨的分/身一样,能够使用他所有基础的血鬼术——在无需血液发动的前提下!
人偶的动作敏捷无比,眨眼间就冲到了“神原加奈”的面前!
然后,被一只所阻拦。
“神原加奈”伸出了,挡在了人偶的头部,火焰暴起般闪烁了两下。
零地点突破!
要论用冰的话,他这边可也丝毫不逊色!
童磨的毒,从某种程度上是他的血,同样也能当做是他身体里逸散出来的能量的一部分。
不如所有的血鬼术都是鬼在血液中所蕴含的能量,然后以血液作为载体表现出了各种各样不同的形态。所以才会出现那样诡异的各种情形,同时却又会在鬼死亡了之后,所有的变化都消失无踪。
而只要是能量的话——那么,能够制造出绝对真空,吸纳所有同样是生命能量的所属物之一火焰的零地点突破,就是这些力量的克星!
冰锥从人偶的内部突破出来,瞬间戳碎了原本的身躯,将整个人偶破坏殆尽!
巨大的冰锥不断在地面上拔地而起,即便是日轮刀都不能轻易斩破的冰人,在那双赤红的套前都显得是那样不堪一击而又脆弱!
童磨意识到,自己这一次是真的对上了硬茬子!
但叫他奇怪的是,对面那个占据了神原加奈的男人,似乎在喃喃自语些什么。
童磨很好奇。
沢田纲吉在想什么呢?
他在想自己的现在。
他确实很久没有使用火焰的力量了,这样被温暖所包围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尝试过了。
他发现,力量并不是自己一开始以为的那样可怕。
力量确实容易让人堕落,但与此同时,它也是话语的基石!
而所能掌控这一切的并不是力量本身,而是支配着力量的那股意志!
倘若现在的黑党,现在的彭格列是错误的话——
“那我就破坏了——然后重建给你看!!!”
就像是什么桎梏被瞬间打破,沢田纲吉恍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所有纠结都无比的可笑!
抑郁的心情随着火焰一并被发射出去,他操纵着神原加奈的身体,两大开,在地面上摆出了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但却依旧娴熟的架势,用其中一只对准了被击飞到半空中的童磨!
角度确定,火焰威力填充。
即便没有斯帕纳研究出来的隐形眼镜作为辅助,沢田纲吉的超直觉,以及他从那之后所学习的一切,对于身体细微之处的掌握,已经足以撑起他在没有外力作用的前提下使出这一招。
他最大最强的招数。
足以轰灭一切的火焰!
童磨察觉到了些许不对,他的表情终于狰狞起来,他用铁扇在自己的胳膊上划出了巨大的伤口,用喷涌而出的血液构造出了战斗以来最大的血鬼术。
雾冰睡莲菩萨!
冰之菩萨双合十,迅速集结着空气中的水分,聚水成冰,化作庞然身躯挡在了童磨的面前,剧毒的冰雾从菩萨的周身迅速向四周蔓延,将方圆十几米的距离内化为死地!
但却已经迟了。
“充能完毕。”
白气从神原加奈的嘴角呼出,在方才的战斗里,她不断攻击童磨的同时,就已经储存了足够多的能量。
那么,是时候该上了。
——xburner!
从左掌发出支撑的柔之炎,而在右的掌心中,巨大的火焰化作炮击,向着天空中的冰之菩萨以及其后的童磨猛地攻了过去!
大空的火焰,是包容的火焰,是生命的火焰,同时也是能够守护一切的,心灵的火焰!
如同阳光一样的炙热,正是鬼的克星!
“哇哦——这不是超华丽的焰火吗!看样子并不像是血鬼术的力量呢!”
收到鎹鸦的消息后,从最近的地点急匆匆赶来的两位柱,音柱宇髄天元和炎柱炼狱杏寿郎忍不住在相隔一个山头的距离外稍稍顿住了脚步。
刚刚冰莲菩萨出来的时候,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力量,他们立刻加快了脚步,深怕自己迟了之后所能看到的就只有同伴的尸体,却没想到逆转就在下一秒钟!
就像太阳一样耀眼的火柱从地面直冲云霄,那冰之菩萨抵挡了仅仅几秒就被击溃,他们在如此远的地方,都能清晰地看见在火柱里另一团燃烧的火——那是被灼烧的鬼的肉身!
“唔姆!是同样具有极强生命力的火焰,原来如此,那位巫女姐也在场是吗!”
炼狱杏寿郎用力点了点头。
“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不愧是主公大人的贵客啊!——起来,同样是火焰的话,不知道我能否向其求教一番呢!”
就在炼狱杏寿郎话音刚落的下一秒,也就是冰莲菩萨完全消散在空中的几秒钟后,火焰的轨迹突然噗地一下在空中转了个弯,烟火在击败敌人后划出了个妖娆的s型。
看样子,非常像是因为后作用力过于强大,把她整个人都射上了天。
炼狱杏寿郎:“”
宇髄天元:“”
宇髄天元:“嗯,就威力来确实很强大,就是看起来真的也挺疼的。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学了比较好。”
炼狱杏寿郎艰难地,在内心展开了激烈的心理斗争。
作者有话要: 下章换地图(。
后期还会回来的,我们打一枪换个地方(不是
纲吉这边是处于没有继承式和彩虹站的时间线,别问,问就是白兰搞事。
但是不论如何,纲吉所能得到的答案永远都是相同的。
他会创建一个新的,属于自己的彭格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