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
“兰堂?”
福泽谕吉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这并非是强调,只是单纯的不清楚这个名字背后代表的究竟是谁。
面对福泽谕吉询问的眼神,中原中也张了张嘴,一时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起。
“兰堂,没有姓氏,于十五年前加入港口黑党,期间一直在港口黑党内部为先代工作,存在异能力,并且能力不弱。在八年前森鸥外接任港口黑党首领的时候,为了平衡先代派和中立派之间的矛盾,被提拔成为了黑党的干部候补。”太宰治出声解释道。
然后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结果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因为妄图窃取港口黑党的密而被灭口,也有人这是森鸥外对于先代派的挑衅,让当时的港口黑党很是动乱了一段时间。”
太宰治所的,是港口黑党对外的辞。
而至于真实的情况,毕竟涉及到中原中也的真实身份,太宰治还是知道这里面的界限,没有对福泽谕吉直言。
当然,江户川乱步肯定会猜到了他隐瞒了一些事情,但那就是他们和中原中也以及港口黑党要商量的事情啦,与他无关。
另一边,伴随着太宰治的友情解,中原中也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点了点头:“就是太宰的那样,兰堂已经死了,在八年前。并且因为他试图对港口黑党出的事情,他的所有消息都在港口黑党内部被抹去了,就连这一次的消息,也是在先代的首领日志之中,才留下了只言片语。”
这就是在暗示,在兰堂身上并没有留下过多线索,或者,就算是有线索,港口黑党这边也会由于内部密而无从告知的意思。
江户川乱步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边对于电脑的操作,他敲了两下桌面,然后摊开了:“那既然如此,我们回到‘书’的问题上来——按照传言的话,‘书’无法被水浸或者火烧,那么黑党先代首领的命令又是从何而来?”
“那个时候,关于‘书’的传言并没有现在这样详细,而先代也不过是从一个藏书家的中夺取了那本据是可以实现愿望的‘书’。以先代的性格,在得知自己被‘欺骗’了之后,做出毁灭物品的命令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中原中也显然是有对这个问题做过准备,流畅地解释道。
“兰堂被指示负责这一件事,但由于先代的多疑,他并非一个人去完成这件事情,而是在现代和其他几位干部的眼皮底下,众目睽睽之中,将‘书’丢进了先代房间里的壁炉。”
“然后‘书’并没有被烧毁,同时‘书’无法被水浸火烧的力量所破坏的流言,也就此产生,是这样吗?”
“正是如此。”
中原中也肯定了这一点。
太宰治突然出声问道:“啊,对了,我记得兰堂先生生前十分畏冷,同时还非常喜欢烧书烤火?”
若在平时只能是有些古里古怪的举动,但在此刻联系着之前被中原中也揭露的事情一,便有了别样的意味。
中原中也啧了一声,不甘不愿地附赠了一个消息:“在这一次事情之前,确实没有其他的有关兰堂畏冷的记录。”
而如果真的只是没能将那本“书”烧毁,这样简单的事情,恐怕也不会被先代记录在首领日志当中。
中原中也隐瞒了很多的细节。
包括兰堂曾经在烧毁那本书之前,被先代首领开玩笑似的让他翻阅了几页。“书”被投入壁炉的时候,释放出了极大的力量并险些冲塌了先代的房间。先代的病在那之后迅速加剧,同时人也越发疯狂。原本身为港口黑党中坚势力的兰堂,在那之后因为畏冷实力大减,并且只秘密执行先代的特殊任务直至先代死去。
以及,兰堂死后,被封印在港口黑党资料库最底层的,他的日记。
“啊啊,我实现了,未来是可以被改变的!只要能让我再多看一次,只要能让我再重新翻阅一次的话!”
在兰堂的日记中,留下了这样的话语。
显然,在兰堂经“书”的那段短短的时间中,他发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既然那位兰堂先生有背叛港口黑党的行为,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欧洲那边的消息,就是从这位兰堂先生的口中传播出去的?”江户川乱步问道。
毕竟窃取密这样的事情,除了为了跳槽,那就是为了自己真正效忠的组织。不管怎么,“书”这样重大的消息,是肯定要向外透露出去的。
中原中也头都大了。
这武装侦探社到底是怎么聚集的这一群比谁都要更加敏锐的好头脑的,他们港口黑党怎么一个也没有?!
不对,首领大人还是聪明的,他这句话没有诽谤首领大人的意思!他只是单纯在抱怨自己底下那群蠢货!
“啊啊,在兰堂死后,首领派人去质对了他的消息流通,确实在某段时间内,他和欧洲那边的联系十分频繁,但由于处理欧洲的事务的人早不知道换了多少,所以当初到底流传出去了多少讯息,这点我们港口黑党也不清楚。”
中原中也皱起了眉。
虽然也因此,调查出来的结果让那些先代派闭上了嘴,但这确实不是什么好消息。
所以,森鸥外才会逐步逐步清洗那些原有的成员,毕竟在先代掌控的末期,港口黑党就真的跟个筛子一样,什么人都能进来。
“这样吗好吧,我知道了。”江户川乱步摊开,示意自己没有问题了。
当然,或许也是因为他看出中原中也已经表露出了部分抗拒的意思,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新的收获。
国木田独步将自己记录下来的内容重新看了一遍,然后皱眉问道:“这样看来,我们能够得到的消息是欧洲那边关于‘书’的消息的来源,‘书’上一次出现的情况,以及‘书’被试图销毁时所发生的事情但是,谁能够确定,‘能够实现所有愿望的愿望书’和‘能够看透今生经历的观测书’是同一本?”
这两个功效完全不一样吧?再怎么误传也不会传出这样差别巨大的法?
更何况按照他们之前所能确认的消息来看,这个世界上确实是存在着“能够实现所有愿望的愿望书”这一事物,为什么不假设是一套两件类似的书?
“这确实是个好问题呢!”江户川乱步转了下笔,然后敲了敲自己的头,“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表现法不同但效果类似的异能也确实存在。那么,表现法类似效果却相差甚远的‘书’也不是不可能同时出现。但是——”
“但是,确实是一样的。”中原中也低声。
“先代所找到的‘书’,完完全全符合对于那本‘愿望书’的描述。而在那之后,无论兰堂怎么寻找,也只是三番两次地让‘观测书’从自己中溜走,却并没有发现其他任何关于‘愿望书’的记录。”
江户川乱步倒是有些惊讶他还会继续放出消息,然后接在完这句话就沉默了的中原中也身后,继续为大家解道。
“同时,港口黑党那边关于‘观测书’的消息,却在民间传中如数被嫁接在了‘愿望书’的身上,即便有误传的可能性,但你不觉得,这件事情的本身,就存在着诡异的地方吗?”
“诡异?”国木田独步想了一下,然后猛地抬头,“对了,‘观测书’的消息,从来就没有在横滨大肆宣扬过!”
“对啦。”江户川乱步打了个响指。
既然在遥远的欧洲地区,从兰堂那边传出去的消息,都能抵达那些上层人士的耳中。那么不至于在事件发生的横滨,这本“观测书”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几乎没有任何人知道。
就算是扎根在横滨许久的武装侦探社,他们所能够收集到的消息,也只关乎“愿望书”的存在。“观测书”这一概念,甚至是在港口黑党今天透出口风之前,江户川乱步一星半点也没有在络上搜寻到相关的内容。
就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一样。
这就是这两本书中间,最大的疑点。
“所以两本‘书’是同一本?但是,不对啊,效力完全不同,再加上两边的能力都得到了记录的验证,难不成是同时拥有两种能力的书籍?”国木田独步快要被自己给绕糊涂了。
一个人不能同时拥有两种异能,这种事情几乎可以是异能力者之间的常识,但是能够拥有特殊能力的书本,这种东西本来就已经是超出常识的东西了,同时拥有两种能力好像也能接受?
他倒是也想过,或许“书”本身,其实就是某个人的异能。关于这个猜测,他也曾经和大家讨论的时候,摆出过什么“第一个拥有异能的人的异能”、“异能始祖”这样的假设,但谁都知道这些不过是笑言。
难道还真的要成真了???
国木田独步整个人都惊呆了。
“怎么可能,同时拥有两种能力的话,当初的先代也不会那么生气的吧?哎呀,国木田你真的不是很聪明呢。”太宰治叹息了一声。
“你什么!”国木田独步下意识瞪了过去,却碍于社长在场,他咬牙切齿按捺下自己打人的冲动。
不过太宰治的没错,作为费劲千辛万苦才取得的希望,先代一度在对待“书”的事情上表现出了十足谨慎的态度。如果不是验证了那本“书”确实没有实现别人愿望的能力的话,先代也绝不会那样,愤怒到想要将“书”销毁的地步。
也就是,那本“书”,至少在先代里的时候,还没有能够实现别人愿望的能力。
但是现在,它却存在了这种力量。
当然,并没有人察觉到世界的不同,一切都不过是来自异世界的,神原加奈和詹姆斯莫里亚蒂这两个人的片面之言。
“书”并不具有这样强大的力量,而这两个人话语中的内容,也不过都是一些异能力者的印象,这样的可能性也绝非完全是零。
但万一这些事情是真的——两本“书”终究的都是同一本,而原先只不过是用作记录的“观测书”在某种条件的变化下,真的拥有了可以实现愿望的能力的话
那便是一场灾难。
“加奈。”太宰治转头,看向从进入会议室开始就几乎没有发出声音的神原加奈。
“嗯?”神原加奈迟了一秒才抬头,没办法,她刚刚完全沉浸在中原中也的信息当中,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太宰治礼貌地等她缓了一下,然后才问道:“花子君现在在吗?”
“花子君?”神原加奈拍了拍木牌,“在的哦,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
虽然链接异空间的能力被隔离了,但是作为木牌本身的力量来,它还维持着基本的运转。
就跟藤丸立香上的令咒一样,虽然不再是一天一画,但是最为基础的,能够役使英灵以及给英灵供能的力量还在。
再加上在这个世界上,花子君现在的形态在某种程度上跟趋近于这个世界“异能力”的表现方法之一,能够被绝大多数的异能力者看见,所以平时的时候,神原加奈就会让他回到作为凭依物的木牌里休息。
啊,起来,木牌的力量还在的话,不仅是附依凭体,那么更进一步的超灵体也能完成?
回想起当初在麻仓叶王那边世界看到的炫酷超灵体,神原加奈觉得自己的有点蠢蠢欲动。
从木牌里飘出来的花子君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危正在临近,他打着哈欠从神原加奈的背后探出了头,用没睡醒的声音抱怨道:“怎么了怎么了,又叫我出来,我还睡得好好的呢。”
在所有人都绞尽脑汁思考的时候,突然窜出来一个画风迥异的懒鬼,花子君这波仇恨拉的满满的。
“是我叫你啦,我只是想问你一下,你之前的那件事。”太宰治笑眯眯的。
“之前?”花子君打哈欠的动作顿住了,他歪着脑袋想了想,“我之前了什么?”
“言语的力量。”太宰治提醒道,“我想问一下花子君,在你那边关于这个,是不是存在什么规律?”
“规律?”花子君眨了眨眼睛,“啊有的,但是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只是想稍微了解一下啦,是不能的内容吗?”
“不能倒也”花子君迟疑了一下,“总之,你们不要出去哦?”
毕竟这里是异世界,对他们的世界也不会产生什么影响,所以稍微一下也是没有问题的吧?
太宰治自然是点头同意,国木田独步的态度简直严肃到像是下一秒就要当场发誓的地步。
“那么请先让我再次自我介绍一次——我是花子君,是校园七大灵异事件之首,‘厕所里的花子’的现实映照。”
花子君单撑着神原加奈左边的扶,从她身后跳到了众人面前。
“在我们那边的世界里,像我这样的存在有不少。我们的存在都是基于‘灵异’之上。也就是,从一开始,我们的力量就来自于‘传言’。所以,在‘传言’改变的基础上,我们所拥有的能力,甚至于我们本身的存在,也会随之发生变化。”
既然上一次已经解释了言语的力量,那么这一次,花子君便不再对此多言。
“而为了产生这样的变化,一般来,分为三个步骤。”
花子君比出了三根指,同时每出一点,他就收回一根指。
“第一,传言在某种情况下产生,对于之前灵异传的内容进行了部分更改或者重组。”
“第二,这部分重组或者得到了更改的传言,得到了力量影响范围内绝大部分人的认同。”
“第三,怪异随着人们心中形象的改变而发生变化,最终形成新的怪异。”
完第三点,花子君的变成了握拳,然后他摊开,耸了耸肩:“事情就是这样啦,很简单的。”
灵异的力量,在某种程度上来,也是人们信仰汇聚出来组成的某些东西,所以在人们的信仰发生改变的时候,他们的存在也会紧跟着发生变化。
这才是“人言可畏”的真相。
“听起来确实是个有趣的事情呢——不过我还是有几个问题,我能稍微再问一问吗?”太宰治故作姿态地点了点头。
“可以啊,你问吧!看在加奈的面子上,我会尽量回答你的!”花子君把自己的胸脯拍得砰砰响,同时还邀功似的向着神原加奈笑了笑。
神原加奈眼中荡出笑意,她虚空点了点花子君的脸颊,头也没回地对太宰治叮嘱道:“不要问太过分的问题哦。”
太宰治撇了撇嘴:“知道啦知道啦,只问正事对吧?我也没想做什么别的脚吗!”
完,他刻意不去看其他人投来的质疑的眼神,转而兴致勃勃地开始了自己的提问。
“那么首先,针对传言的产生,形成的要求有约束吗?一定要是自己真实看到的内容?”
花子君耸了耸肩:“倒没有这样的规定啦,大多数传言的产生,几乎都来自于人们的错觉和误解,就好比我上次的那个例子,那些被称之为是‘勿怪’的妖怪,只是因为一次偶然,被某个人看见了在某个角度上表现得像是比较可爱的影子,所以才会出现‘勿怪是个可爱的妖怪’的传言。”
然后,这个传言传着传着,就成真了。
“也就是,即便是刻意为了改造‘怪异’而放出去的编造的内容,只要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那么最终它也能够在人的引导下变成自己想要事实,是吗?”
太宰治弯了弯眼角,但在他的瞳孔当中,却并不存在多少笑意。
“答对了。”花子君耸了耸肩,“像你这样的聪明人,在我们的世界上也不算少见,给我增加了不少工作量呢。毕竟身为怪异的最顶层,我们这些校园怪异的任务,就是清除这些逐渐滑向深渊的谣言。”
“那么,第二个问题——力量影响的范围,这是什么意思?”
这又是另一个让太宰治很关心的重点。
“就算是各种传,那也都是在一定范围内流传的嘛!即便是在同一个城市的不同学校,里面的灵异传也都会有些微的不同对不对?”花子君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一样撇了撇嘴。
“所以啊,为了防止不同地方的传言对其他地方造成影响,在‘灵异’产生的那个瞬间,就会固定下一个范围,只有在这个范围内的人,才能够参与到影响‘灵异’组成的事件中来。”
太宰治追问道:“这个范围是由什么决定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是‘灵异’产生的那一刹那的事情,谁能知道自己出生前到底签订下了什么契约呢?”花子君摇头道。
但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一般来都是传言的范围越大,‘灵异’的力量也就越强,毕竟人多力量大嘛!”
“这样吗”太宰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在某个固定的范围内,随着传言的改变,就能够将某种超常识存在的力量进行修改,甚至连人为操纵灵异力量的变化都能够变成可能。
这样的事情,听起来很眼熟,对不对?
太宰治觉得自己的某些想法得到了论证。
他抬头看去,正好和会议桌对面的江户川乱步对上了视线。
江户川乱步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眼神闪烁了几下,然后朝着太宰治点了点头。
太宰治收到回复,伸了伸胳膊,摆出一副轻松的模样来。
“好啦,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但与之相对的,是从他嘴里问出来的话。
“传言,是真的只针对‘怪异’才能起到作用吗?”
对于“怪异”之外的现实,传言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
不提他们这边的世界,光花子君那边的世界。从他的口中,“怪异”明显是能够影响到表世界的存在,不然也不会出现他这种“帮助人实现愿望”怪异。
而进一步的传言,既然能够改变“怪异”的话,那么对于能够被“怪异”所影响的表世界,是否也会随之发生更改?
或者这么直接明吧。
假如花子君刚刚所的全部都是事实的话,那么他们能够得出一个结论。
只要运用恰当的法的话,即便是整个现实,也能够轻易被人所掌控。
花子君轻轻地笑了起来。
“撒,谁知道呢。”
他可爱的歪了歪头,调整了一下头上的帽子,让阴影遮挡住了自己的其中一只眼睛。
从侧面看过去,他就像是一只隐藏在暗影中偷窥现实的野狼一样。
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对这个现实的世界伸出锐爪。
“到底,组成世界的是物质,但是物质会衍生出精神,而无论是异能还是灵异,这些都是超脱于精神以外存在的力量。”
就像是简单叙着什么普通的“+=2”的真理一样,花子君的语调一直很平淡。
“既然取得了力量,那么势必要从中获取一些代价。等价交换的原理,想必在座的各位比我要了解得多。”
“而在此,我只能给予你们一个忠告。”
“那就是坚守本心。”
完,花子君立刻变脸,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收起了身上全部的气势,从高深莫测变成软糯正太,同时还蹭到了神原加奈的身边,撒娇一样地往她身上靠去:“加奈加奈,我好困啊,问题答完了,我能回去睡觉了吗?”
神原加奈无奈地扫视了一圈,看着被花子君丢下的烂摊子,她只能摇了摇头,松开了搭在木牌上的:“好啦,回去休息吧,这一次真的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几句话的关系嘛!”花子君又打了个哈欠,看上去是真的很累了。
然后立刻就回去木牌里睡觉了。
神原加奈在他进去之后又拍了两下木牌,就像是在安抚熟睡的孩童一样,可她的脸上无论如何也点不起笑容。
因为,她在为太宰治和花子君两边的对话里透露出来的事实而震惊。
人为的传言——横滨境内,甚至现在已经开始向全世界扩展的关于‘书’的言论。
力量的范畴——单纯针对横滨境内突然爆发的关于‘书’的讨论。
事实的影响——现在笼罩在这个世界上,仿佛和外界隔绝了一样的能量罩。
所有的事情都能一一对上。
这由不得人不心惊。
中原中也也才在此刻缓过了神,作为在这个房间里,唯一一个多次去过异世界并且平凡使用力量的存在——太宰治不算,他的“人间失格”是被动技能,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发动——他对于力量在异世界的使用,拥有绝对的发言权。
“力量的表现形式是不一样的,但如果追溯到力量的本质的话”中原中也斟酌着自己的辞,“至少我所经历的,都存在着某种共性。”
也就是,即便是异世界的力量,在本世界能够成立,神原加奈利用附身合体的力量,打通两个世界之间的通道,其原理也是建立在这件事情的基础上。
所以,花子君口中所的,关于“人言可畏”的内容,在他们的这个世界,或许真的可行。
并且不定,已经有人实施了它。
“原来如此,我先前还在奇怪,倘若真的有人曾经拿到过那本书的话,为什么要用这么大的力量来单纯针对神原姐和藤丸哥两个人。”江户川乱步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毕竟,在书上写上故事倒也算了,在之后利用书的力量让其置身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虽然能够确保计划的成功实施,但也是极限一换一。”
“一开始还以为,让藤丸哥过来的那个欧洲的势力竟然会同意这样的计划,怕不是哪里脑子出了问题。”江户川乱步多嘟囔了一句。
反正那边的人脑子本来就奇奇怪怪的。
“结果现在看来,他们的目标并不是‘书’,或者,并不单纯只是指书。”太宰治叹了口气,“这样就能得通了,他们现在,估计还在棋盘外推波助澜地看戏呢。”
国木田独步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替同样还没有理清头绪的福泽谕吉发言道:“等等,你们都明白了什么啊!到底都是怎么回事啊,有谁能够给我解释一下吗!”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啊,”太宰治点了点桌子,“‘书’只有一本,从头到尾都是同一本书。原本是‘能够看到人之一生的观测书’,但在人为力量,利用‘传言’的作用干扰下,它变成了‘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愿望书’。转变是如何进行的,这部分内容另谈,但传言产生作用的主要对象,可能是在‘异能力者’的身上。”
这点倒是从花子君的话中被提醒到的。
原本,太宰治还以为这个范围是指横滨,毕竟所有的传言一开始都是位于横滨境内。
但是花子的话也有一定道理,异能力者作为“传言”的力量主体的话,确实是可能性更加具体一点。
太宰治向着藤丸立香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背后的那个黑,估计也在中间出了不少力吧。
“至于欧洲那边,与其他们的目标是‘书’,倒不如是‘传言’这种能够改变现实的力量。他们这一次袖旁观,估计也是因为看到了,既然能够创造出一本‘书’,那也就能创造出第二本‘书’这样的可能性。”
或许他们还等着自己这边和幕后黑打的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
所以他们才会不急不慢地将藤丸立香送到这里,而之后的段估计也是为了不让藤丸立香脱离这边的范畴。毕竟就算无法被抓进监狱,藤丸立香肯定也会被通缉,没有办法随便离开这座城市。
花子君的出现以及他带来的怪异之四的力量估计会出乎所有人的意外,是一步飞棋。
三言两语解释完现在的情况,太宰治瘫倒在了桌子上:“啊啊,好麻烦,我最讨厌这种麻烦的事情了!请给我安眠药,我要一觉长眠不醒去道三途川彼方!!!”
到那时候就没有烦恼和麻烦了!!
该的也都完了,所有人终于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迷雾,但同时,所有人也都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一个怎么可怕的事态。
而唯一欣慰的一点,那就只有那个幕后黑的目标似乎就只有藤丸立香和神原加奈两个人,并且,对方的利刃到现在还没有露出。
这给了他们喘息和准备的时间。
中原中也拔下笔盖,简单扫了一眼自己记录的这次会议上讨论的内容,准备带回去给森鸥外去看。虽然他现在已经分析出了一些东西,但还是让头脑更聪明的人整理一下才更放心。
但此时此刻,作为港口黑党的干部,中原中也的脑海中也已经出现了初步的应对方法。
他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抱怨道:“舆论战啊,啧,也是我不擅长的地方。”
“你就没什么擅长的事情吧?啊,长不高算擅长的事情吗?毕竟也算得上是天赋嘛!”
“什么,找打吗你这混蛋,踢断你的脊椎哦。”
“哇,好怕好怕,中也君斯国一——”
“太宰!你这家伙给我等着!”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吵吵嚷嚷地率先站了起来走出房间,福泽谕吉和江户川乱步叮嘱几句之后也紧跟着出去,看上去似乎是要找自己体制内曾经熟识的朋友谈论一些事情,江户川乱步重新打开电脑开始在上面敲击起来。国木田独步开始在笔记上列举自己的计划一二三,可几乎是写几个字就划掉几个字。
这一次会议就这样结束了。
既然是传言和信念的力量,那么首先要做的,就是改变这个传言。
但之前那个人是潜伏了许久,用了十多年甚至数十年的时间才能对其进行改变,他们现在还来得及吗?
谁也都不知道。
但谁也都不会放弃努力。
所有人都离开了会议室,神原加奈自然也不例外。她拉过谷崎直美,抬起悄悄跟她耳语了一句,然后被她带着走下了楼,让织田作之助等在拐角处,自己则走进了武装侦探社内部独立的女生厕所。
然后,她再度叫出了花子君。
花子君还是那副没睡好的模样,但是在看清现在身在何处的时候,他啪的一下捂住了眼睛。
“哎呀,哎呀!加奈你真是的,我知道我错了,但是被束缚在女生厕所里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啊!你不要拿这个事情调侃我了啦!”花子君的耳朵红到了耳根。
他毕竟也只是个普通的男孩子而已啦,在死亡之前连女孩子的都没有拉过的那种!
“不是调侃你啦。”神原加奈尴尬地挥了挥,“只是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其他的能够避人耳目的地点,所以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真的?”
“真的?”
“不是刻意调侃我?”
“不是可以调侃你。”
“以后也不会就厕所问题指责我?”
“以后也不,这个还是要的,你就不能和契约商量一下,改一下办公的地点吗?”
神原加奈脸上挂了黑线。
“呜”目的没有达成,花子君缩在墙角画起了与圆圈,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也想啊,但是契约就是契约,更何况灵异传里花子就是在女生厕所的幽灵啊?”
“但你都是男孩子,是花子君了啊?”
“所以都了,是‘语言’的力量啦!”花子君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讨论,“起来,加奈想要悄悄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吗?需要我帮忙的?只能我帮忙的?”
花子君凑了上来,眼睛闪亮亮地扎巴扎巴。
“不是,我只是想问一下,花子君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神原加奈迟疑地问道。
他的疲惫过于明显。
花子君的动作顿住了。
然后他抓了抓后脑勺:“啊,被发现了吗?其实也没什么啦,稍微休息休息就会好的,不用太担心啦!”
“花子君”
“好了好了,不用在意这些,更重要的是‘传言’的事情吧,来吧我们走,去成为偶像拯救世界!”
“柚木普!”
神原加奈直接叫出了他的真名。
不论是在什么世界中,“名字”都拥有其特殊的力量。
唤回本心,保持本意,甚至在某些人的中,能够成为“言灵”。
“请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神原加奈坚定地看向花子君的眼睛,“在那之前,我是不会放你逃跑的。”
花子君的脸垮下来,扭扭捏捏地:“等等,原来加奈你这么重口味的吗,要和我在女厕所里双宿双飞?等等不了吧,就算对象是加奈,我也想要在一个正常的地方生活啊,就算是去开个爱情宾馆也——”
花子君闭上了嘴。
因为神原加奈笑了起来。
一阵寒流瞬间从天灵盖直冲尾脊骨,花子君恍然意识到,原来在自己成为了冷冰冰的幽灵之后,竟然还能够体会到更加寒冷的温度哦。
“现在,能请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了吗?”神原加奈微微笑着。
眼看是逃不过去了,花子君只能叹了口气。
“我是灵异哦。”
“嗯。”
“所以是建立在传言之上的灵异。”花子君看向窗外。
厕所的窗子,一般只有斜上方那的一块,湛蓝的天空被拘束在狭的方框中,显得格外不真实。
“我的力量是基于海鸥学园里面流传的,关于厕所里的花子的传,存在也是如此。所以,如果没有这个传的话,我的整个存在都是虚无的东西。”
“即便是在来到这个世界,只要能够听到那边的声音的话,我就能一直被确认存在,然后维持住自己的形态和力量。”
“但是现在,链接被切断了。”
神原加奈脸上的表情僵住。
“也就是——”
“嗯。”
花子君笑了笑,表情中却并没有多少欢快的感觉。
“如果不能及时打开通道的话,我会消失。”
作者有话要: 一切都是私设,解释权由我所有(。
这里暗藏一个设定,当初织田作在夏目中看到的那本未完结的书,就是正在演变的纪录书,那个杀的故事就是他自己的故事
或许之后会写到或许写着写着就插不进去了
反正我先提前一下哈
然后关于“人言可畏”
我明白了吗我觉得我解释明白了——
还有看不懂的评论区一下我解释给你听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