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痞气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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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顾闲把温祁拎起来的时候,温祁扑腾的如同一条被从水里拽出来的鱼。

    “你别碰我。”

    他看着顾闲,整个人的神情又冷下来:“顾闲,你究竟想搞什么?你想找刺激外头有的是刺激可以找,你别搞我。”

    顾闲本来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值得嘉奖的大好事,说出去都感天动地。

    没想到当事人温祁却这么说他。

    顾闲在军区混惯了,最听不惯的就是别人说他什么,所以温祁如此冷嘲热讽,他便笑了:“我想干什么?抱歉,我对一个因为性别障碍恐女外加进食障碍者,现在还吐了一身的人,没有一丁点的兴趣。”

    “我不过是发发慈悲想着积点德罢了,你别想多了。”

    听顾闲说完这句话,温祁的脸色就又苍白了。

    内心最深处的秘密被血淋淋地剖出来,没有一点防备。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伪装已经无懈可击了,以为自己可以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了,谁能想到顾闲的一席话又把他打回了原型。

    他还是那个卑劣的,被当做是怪物的小孩。

    即便是心中一个声音反复跳出来说“我不是这样”、“他说的只是过去的我”,但对站在镜子面前的温祁来说,却一点用也没有,

    现在吐了一身的人,可不就是他自己么?现在狼狈地站在这里的人,可不还是他么?

    温祁心如死灰,冷声道:“我现在就可以走,不玷污你们家的浴缸。”

    说罢他就准备将手抽出,谁料顾闲握的却格外的紧,顾闲直接地、完全不给面子地将他的衣服从身上剥离。

    “我都说了我今天是发慈悲了,我就当洗了条狗!”

    痞气又往外冒了。

    直至感觉到温祁的颤抖,他才知道自己又伤着他了。

    明明他已经反复告诉过自己,不要激动不要易怒,可是一被激将,顾闲却又忍不住想要骂人了。

    他尽量地轻柔地将人放进浴缸里,尽量地慢慢在他身上搓揉着,拿着莲蓬头也试了试水温才帮他冲洗,温祁却一声也不吭,闭着眼睛任凭他做这做那。

    顾闲先开口:“你要是好好说话,我能用这种态度对你么?”

    温祁睁开眼,皱眉道:“顾闲,你得恨我你知道吗?”

    “是我的存在,所以你的爱人才会去世,是因为我的存在,你的人生才会如此不幸,你杀了我多好...不然你对得起你的爱人么?”

    顾闲听到这句话,直接把温祁的头发往上拽。

    身子碰在冰凉的浴缸壁上。

    多年的锻炼让他的手臂充满了力量,温祁只觉头发和头皮都快分家了。

    “我爱人的事你还是少做评论,你一旦说错什么话的话,我保不准会废你一只手,让你再也画不了画了。”

    “至于死,我永远也不会让你死,就算你得了什么病,我也得给你挂抗生素活着。”

    顾闲如同冲狗一样,随意地给温祁冲了冲,就用毛巾帮他擦干了。

    温祁穿好衣服,没往顾闲看一眼,直接往外走,仿佛忘记了刚才的事:“谢谢照顾,我现在回宿舍了,下午还有课。”

    顾闲抱着臂:“有课?你去长椅上睡着的时候没想起来你有课,现在跟我说你有课,你把谁当傻.逼呢?”

    温祁抬眸,无畏道:“对,我就是不想待在这,您看出来了何必还要说出来呢?”

    这个人总能准确无误地找到自己的怒点。

    这哪里像是个恐女加进食障碍的人?如果有个折磨人专家排行,顾闲觉得温祁肯定能高居榜首,甩第二名远远地。

    但一想到他这个破病,顾闲又道:“别急,最起码吃顿饭再走是不是?你不懂事我还能不懂事么?”

    说完这句话,温祁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恐惧之色。

    他刚刚才吐了一身,如果再吐一身的话...

    顾闲坐在椅子上:“来,伺候柳小姐吃饭。”

    上来的人是个女佣,女佣的笑意满满,温祁勉强维持着笑,可是身体的反应却无法出卖他,他往后退了半步。

    顾闲看的清清楚楚,于是道:“你就坐在柳小姐旁边伺候着,知道了吗?”

    女佣点头似捣蒜,少爷的命令,她不敢不违抗,况且现在坐在他身边的人,还有可能是未来的少夫人,试问谁不想坐在这个位子呢?

    女佣极其尽心尽责,温祁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挂不住。

    要是和女生打个照面他还能忍受,要是长时间和女生相处,他就会胸闷气短,浑身冒汗。

    【男主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40。 1分钟前

    温祁:???

    看到他受折磨,顾闲还加好感度,这究竟是什么人?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

    温祁大致明白了顾闲究竟喜欢什么,后退的幅度又大了点,女佣直接就快贴在他身上了。

    40的好感度应该有个人意识了,顾闲当真能允许女佣和自己的未婚妻,应当改口叫未婚夫了。

    当真能允许女佣和自己的未婚夫超过安全距离么?

    温祁略微往前去了些,女佣直接碰到了他的手臂。

    坐在他们对面的顾闲立即扔下了勺子:“下去。”

    女佣赶忙道歉:“对不起少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温祁也帮腔:“是我自己的问题。”

    顾闲微笑:“你倒是挺会找原因啊,来,到我身边来坐。”

    温祁不动,就坐在原地。

    顾闲呵了一声,用勺子轻轻敲击着搪瓷碗,一声一声宛若催命符。

    温祁知道如果自己不去的话,顾闲会说些什么。

    他还是起身,坐在了他的身边。

    顾闲看着他碗里堆积如山的菜,下了命令:“吃。”

    温祁只顾着往嘴里塞,他嚼了几下,就囫囵咽下去了。

    再好的食物给他吃都吃不出味来,他吃东西只能算是机械行为,顾闲:“你怎么会得这个病?说说看。”

    温祁垂了垂眼,继续麻木地吃饭。

    顾闲难得的好兴致又被破坏,他直接把筷子一摔:“老子问你话呢。”

    温祁淡淡:“小时候悲伤过度,几个月没吃什么饭,就这样了。”

    顾闲大致能猜到他说的悲伤过度的原因,因为在发高烧的时候,还心心念着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