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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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淑桦和陆家年就是这样送走一批,再去找下一批,虽然累,可是看着兜里的钱,孙淑桦觉得再累也是值得的,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陆家年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送蛋糕,而孙淑桦则是负责家里的工分,不知道是不是孙淑桦的平衡感不好,怎么学都学不会骑自行车,于是这个去城里的工作就由陆家年来,但是找订单还是孙淑桦来找,毕竟陆家年一个大老爷们不好去找,很快就到了快过年的时候这天是陆家年今年最后一次进镇里送货,送完货就去了供销社,准备给孩子买些东西,他也提前看好了,给孙淑桦买现在最流行的纱巾,这个纱巾带着金边边,虽然陆家年这个直男觉得不怎么,但是耐不住流行呀,给大丫买头花,给几个皮子买了解放鞋,丫还,到时候看,想着要买的东西,陆家年走到供销社“同志,你好,给我拿一条金边头巾,还有那对头花,解放鞋三双”陆家年报上的时候,下面就有人去拿了。

    “买给对象的”陆家年正好在一个大姐柜台上买的,大姐有些八卦,这个金边的纱巾可是不便宜,再难得看到这么俊的伙子,就答了一句话。

    “不是,是媳妇”

    “那感情好啊”那语气满满的是趣,陆家年被调侃的不好意思,谁这个时候的人都很含蓄的啊“我们现在有那个雪花膏可是不错的,你要不要也给媳妇买一个”想着孙淑桦的皮肤,嗯,是该买个,问了价格,预算之内“麻烦帮我拿一个”陆家年的东西很快就包好了,走之前看了一眼后面的布,想了想兜里的钱。

    “麻烦给我扯那个布”

    陆家年从供销社出来的时候,自己身上真的是身无分文了,自己存了好长时间的压箱底就这么没了,不过看着手里的东西,陆家年就觉得值了,还有这些布够给孩子和孩子妈一人一身的新衣服了。

    陆家年回家的时候,孙淑桦正带着孩子们扫。

    “孩子们,我回来了,快看爸爸给你们带什么了”话语一落,一个炮弹冲过来了,接着第二个,第三个,还有,第四个,被陆家年叫停了“别,爸爸没手了,赶紧的看看”

    “哇……”

    “解放鞋”

    “纱巾”看着二蛋手里的纱巾,陆家年赶紧夺过来,这可是自己给媳妇的,陆家年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在谈恋爱一样,跟谈恋爱有些区别,嗯,带着孩子谈恋爱。

    陆家年走到屋子里,笑眯眯的看着孙淑桦,猜猜我后面有什么,一脸的得瑟样。

    孙淑桦又不是耳朵不好使,当然知道了,不过在这之前“你钱哪里来的”

    天哪,忘了,陆家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然后招了,“就是之前我去送货的时候有一个人给我订糕点,哪天我回来的晚做完糕点忙起来有忘记了,没想到这个人连要了好几次,给的也都是钱加上票,我想着不是过年了吗,再一个大老爷们也不能一分钱都没有……”

    “你不需要有”孙淑桦断陆家年,看着他“对,我不需要有,这个不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吗”秒怂的陆家年。

    “你看,这是我买的,送给你的”看着陆家年手里的纱巾和雪花膏,孙淑桦再也端不住了。

    “就会浪费钱”了一句,就开始看陆家年买了什么东西,看到陆家年买的布,“够给你们一人一身的衣服了”看到布,孙淑桦想的是给陆家年和孩子做衣服“不用,我有,你们做你们的,再你们好看我不也是有面子吗”

    “哼,嘴贫”不过眼里的笑意却是怎么也压不住“就这一次,再有下次……”“不会有了,就这一次,我发誓”陆家年就差指天了。

    “好了,赶紧的,换套脏衣服,还要扫地呢”

    “哎……”

    扫尘,贴春联,过年的习俗,这是陆家年过的第一个年,现在的年很有年味,家家户户飘香,孩子们期待,围着锅看着家里炸丸子,做白面摸摸,陆家年会的多,做了好几个花面摸摸,让人啧啧称奇,而陆家一大家子也是在除夕这一天围在一桌吃起了团圆饭。

    陆老爹看着儿孙满堂的样子,特别看着自己的老来子,心里是别提多欣慰了,虽然依旧不给陆家年好脸色,但是心里是明白的,想和以前的陆家年,陆老爹“哎……”了一声。

    “大过年的叹什么气,好运都给你叹没了”被田桂花嫌弃的陆老爹也是没话,笑眯眯的品着自己的酒,心里乐呵,田桂花看着老头子的样子,哼,不是过年,谁给你喝酒。

    “弟,啥也别,走一个”陆二哥对着陆家年就是一杯闷,弟浪子回头,家里盖上大瓦房,他心里也高兴,不然自己过的好,心里还惦记,不是滋味。

    “是啊,弟是发财了,啥时候带着你二哥二嫂呗”陆二哥的媳妇,以前是陆家年不争气死活不搭理,陆家年好了,就有些眼红,这话酸味冲天“这个干啥,自己的日子自己过,别想一些有的没的”陆二哥对着自己媳妇就是一句,不过这话在理,兄弟,帮你是情,不帮是理,自己的日子只有自己过才行。

    “是啊,这日子都是自己的,别有的没的”大嫂是赶紧的和,就怕老二那个媳妇心眼的吵起来,大过年的吵起来多不好呀。

    “咋来,我家六以前不好的时候你们不待见,现在,想干嘛……”田桂花平时最是看不惯媳妇,虽他们做的也不能是错,但是想着之前他们不待见 六的时候就气“我跟你们六是他自己过好的,谁也别眼红,谁有能耐,自己干”老爷子一话,其他人都没话了。

    “哪能呢,爹娘,我们你们还不知道吗”陆四哥这话倒是在理,几个媳妇怎么样不,儿子是个顶个的行。

    “好了,大过年的不,弟引起的,我赔罪,我干了”陆家年可不想因为自己让老爹老娘这个年不开心,如果可以,自己以后也不会不帮一把的,关键自己现在还是一个人吃饱呢,于是干脆结束这个话题,让大家高高兴兴的过个年。

    陆家年酒量不行,但是不代表这个身体不行,一个人愣是把几个人都灌醉了,自己还只是头有些晕。

    不知道怎么回来的,感觉有热热的东西在自己脸上,让自己舒服了一下,接着是身体,陆家年知道这是有人再给自己擦身子,然后厚重的棉衣被脱掉,袜子也没了,双脚被放进了热水里,陆家年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哼,下次再喝这么多就让你自己睡外面”着狠心的话,手上却温柔以待,这就是女人的口是心非,以前孙淑桦刚和陆家年结婚的时候,陆家年醉酒的时候孙淑桦也这样给陆家年洗过脚,那时候孙淑桦不知道什么心理,不过这一次,孙淑桦知道,是心甘情愿。

    伺候好陆家年,把孩子收拾上了被窝,孙淑桦开始收拾自己,看着陆家年买的雪花膏,扣一点抹在自己的脸上,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孙淑桦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因为抹上雪花膏而变的香,变的美。

    没折腾多久,孙淑桦就吹灯上g ,刚刚躺下,忽然,一个身体压过来,刚刚醉醺醺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睛发亮。

    “你装醉”孙淑桦拍了陆家年一下。

    “不是,醉了”一本正经的假话,看着身下的人,月色把她衬得更美“可以吗”不是原主,只是陆家年,可以吗看着身下羞怯的人,陆家年只觉得浓情蜜意,心里发热,这是自己要守护的人,是在喝醉给你擦洗,给你洗脚的人,是放在心里的人。

    孩子们觉得自己爸爸妈妈变了,不上哪里变了,就是觉得,嗯,不好,不过他们都喜欢这样的变化,年后下了一场大雪,,孩子们一看到雪都兴奋的要堆雪人,雪仗,不过孙淑桦怕孩子感冒,只要他们堆个雪人就行,雪仗不行。

    媳妇发话,陆家年也不干违背,于是堆了雪人后看着孩子们还闷闷不乐就拿家里的板子做了一个雪橇,找到雪多的地方,把孩子放进去拉着他们走,因为有了新玩具,这个雪孩子们玩的很高兴,而过了十五就出了年,年后卖糕点不好卖,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是油水足的时候,家里也有拜年被人送的糕点,所以糕点估计是行不通的,不过好在年前赚了不少,孙淑桦没那么急了,总算是没日日夜夜的再去胡火柴盒了,当然陆家年也是死活不让,就伤眼睛,再孙淑桦干起活来没白天黑夜的,这让刚刚入了温柔乡的陆家年怎么能愿意,不过营生还是得想,毕竟光是靠地里是不行的。

    这个时候活少,妇女们是串串门聊聊天,老爷们就是牌,喝喝酒的,陆家年也在家里歇着趁这个时候和家里的孩子联络感情,丫这个时候已经会走路了,不过走的不远,家里人现在最喜欢的就是拿着东西诱惑丫让她多走路。

    “丫,这里这里”

    “这边这边,有糕糕哦”三蛋和四蛋是双胞胎,两个人长得像,丫太总是分不清,这个时候两个人一个站在这边,一个站在那边,丫都不知道是谁了,站在屋子中间,丫那表情很是搞笑,皱着眉头,样子别提多可爱了,不过陆家年就喜欢看丫头这样,在旁边站着嘿嘿笑。

    坐在炉子傍边的孙淑桦看着陆家年“你也是,跟孩子似的”可不嘛,哪有这样当爹的,看女儿这样还幸灾乐祸,丫也许是听到陆家年的笑声,看向陆家年的方向,好像记得这个人曾经给自己举过高高,举高高这个游戏丫最喜欢,于是对着陆家年张开了双手,意思让陆家年抱。

    “爸爸,不许抱”

    “对,看看妹妹要谁的的糕糕”三蛋四蛋还没有分出胜负,怎么能让陆家年抱丫,陆家年做了一个自己不能抱丫的意思,丫一看,急了,嘴哇哇叫。

    丫看着陆家年一动不动,迈着腿就要过来,不过被四蛋拦住了,丫往哪里去,四蛋就往哪里去,就是不让丫过去,不知道丫随了谁的性子,急了,一巴掌拍到正在拦着她的四蛋脸上,顿时四蛋愣住了,回过神后丫已经过去了。

    “妈妈……”四蛋委屈的看着孙淑桦,孙淑桦也是一讶,“这孩子的脾气不知道是随了谁,太强了”

    “反正不是我”陆家年甩锅,抱起丫,举高“咱们丫真是厉害”如愿举高高,丫笑的哇哇的。

    二蛋和大丫进来就看到陆家年在举丫,“我也要”二蛋走到陆家年的身边,期待的看着陆家年,三蛋四蛋一听,也扒着陆家年,陆家年一看“好,一个一个来”着就准备放下手中的丫。

    丫不干,在陆家年放下自己后还举着手,陆家年连忙把手放到了四蛋的腋下,丫看到立马抱住陆家年的腿,怕到丫,陆家年没把四蛋抱起来“丫,爸爸举哥哥飞飞再举你好不好”

    “嗯……哇哇哇”婴语,陆家年听不懂,还准备和丫,就看见丫脸憋得通红,嘴动着“爸爸,飞飞”陆家年一听,惊讶了,立马放下四蛋。

    “你什么,丫再一遍”

    “爸爸,飞飞”也许第一次开了口,第二次就简单的多,这一次丫的顺溜的很。

    “哇,妹妹会话了,叫哥哥”二蛋也是一脸兴奋,这可是丫第一次开口话,虽有的孩话晚,但是像丫这么晚的让家里心急的也是没谁了,孙淑桦也是放下手中的东西,抱着丫,指着自己“妈妈,丫叫妈妈”

    “麻麻……”

    “哎……”孙淑桦一脸高兴看着和她对视的陆家年,真好,孙淑桦心里想。

    家里因为丫的突然开口让这个家又有了一个乐趣,不管谁看着丫,总是指着家里的各种东西让丫跟着读,也不知道是不是厚积薄发,丫学话学的的特别快,没几天,丫基本能一句完成的话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有人在家吗”

    “有”陆家年开门一看“大队长,你怎么来了”对于这个大队长陆家年还是很尊重的,这个时候的大队长职权还是挺大的,有些村子里的大队长借用借用自己的职权行自己的便利的不是没有,不过桃花村的大队长人家一就没有不竖大拇指的,正直,公正,还尽责,而且一般没事也不到你家去,所以看大队长上门,陆家年还是有些疑惑的。

    “没啥事,今天整理户口的时候才发现啊,你家的几个孩子户口都没上,就来看看,要不要把户口上了”

    “户口??”所以自己家的孩子都是黑户吗。

    因为也不清楚,孙淑桦又没有在家,也不好让大队长等,“大队长,麻烦你了,我明天就去找你,这户口一定会上的,不过孩子妈也不在家,也不好让你等……”

    “没事,也就是登记一下名字的事情,你告诉我你家孩子的名字就行了,这天也免得你在跑一趟了。

    “名字”他不知道呀,大丫,二蛋,三蛋,四蛋,丫,自己要是这样上名字,孩子不得恨死自己呀,“这个……”陆家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大队长一看陆家年这样子,想着以前陆家年的德行,不由的“哎,六子你啊,……”想的话在嘴里饶了一圈,人家都浪子回头了,自己也不能再。

    陆家年哪里看不出大队长的意思“叔,我懂,您也别急,等孩子妈回来我就去大队登记,绝对不让这事留到后天”

    “那行,你和你媳妇商量一下,孩子的名字跟着一生那,好好想想,也不用去大队,还有几家家里没人,我明天还得在村里跑,到时候在来你家一趟”

    “那不麻烦你吗”

    “啥麻烦呀,我这不是怕你找我找空吗,好了,我去下家了,赶紧和你媳妇商量”

    “哎”送走大队长,陆家年就让二蛋去喊孙淑桦,还没有去喊,孙淑桦就自己回来了。

    “我还准备去喊你呢”

    “是为了孩子上户口的事情吧”

    “你咋知道”陆家年惊讶,“是看到大队长了吗”

    “不是,我在那家也要给孩子上户口,我才想起家里的孩子也没上户口,就来和你,路上也遇到大队长了”边拿毛巾着自己身上,边话。

    “那……孩子”实在不知道有没有取过名字呀。

    “你以前不是了吗,二蛋他们这一辈的辈分是和字,起名字就按照辈分来取,不过你也没叫什么”陆家年一听,还好,自己没有取。

    “那我想想”突然能给孩子起名字,陆家年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一直到晚上,陆家年觉得原主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和字,自己真不知道怎么叫才好听,和美,和气,和声,这些组词自己倒是知道,但是用在名字上,还是算了,关键是,陆家年愁眉苦脸的样子让孙淑桦看出来了,陆家年把名字给孙淑桦一后,孙淑桦毫不在意,反而觉得“挺好的啊,这名字挺大气的呀,陆和美,不是听好听的吗,和声也不错,就是和气不怎么样,不过也行,人啊,谁不求一个和和气气呀!”不,不,孩子娘,你这样孩子以后会恨你的第二天,陆家年盯着黑眼圈看着同桌吃饭的孩子,觉得对不起孩子,他真的是个起名废,最后,陆家年给家里的孩子依次叫的大名是,陆和美,陆和畅,陆和和,陆和风,陆和惠,几个名字从后往前就是惠风和畅,美呀。

    大队长来登记的时候,陆家年把名字一个一个出来把字都清楚,因为这个时候很容易就可能写错,像后来许多的孩子,音是对的字是错的很多,这可是自己一晚上想的,可不能错。

    “陆和美,陆和畅,陆和和,陆和风,陆和惠,嗯,名字还是不错的”陆家年一看得到大队长的肯定,立马高兴的解释。

    “不错吧,叔,这个名字我可是想了一宿,这几个名字的最后一个字联系起来就是惠风和畅,是出自古文那”

    “还有这个呀”大队长惊讶,自己登记了一天,还真没登记名字出自古文的呐。

    “真的吗,爸爸”一出自古文,大丫有些高兴,虽然没上学,但是在大丫心里书里的东西都了不起。

    “当然了,出自非常出名的兰亭集序,是大书法家王羲之写的,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着摸着大丫的头发,“这样的天气不就是很美的天气吗,所以大丫你的名字叫和美,就是你弟弟妹妹的名字很美的意思”看大丫这么兴奋,陆家年没好意思大丫的美字不在这首诗里。

    自己的名字弟弟妹妹的名字美呢,大丫觉得很高兴,等到大丫上学了,每一次给大家介绍自己的名字,大丫都会自己名字怎么取得,当然这是后话。

    本来只是觉得不错的大队长听了陆家年的解释,顿时觉得陆家这几个孩子的名字太高大上了,然后看着之前登记的几个孩子的名字,天哪,顿时觉得有些辣眼睛,匆匆从陆家年家里离开,大队长又走了回头路,一一拜访已经起过名字的家庭,指着登记的本子,看看人家家,看看你家。

    “孩子爹,你真厉害”孙淑桦怎么就觉得陆家年这么厉害呢,孩子们也觉得陆家年很厉害,星星眼望着陆家年。

    本来觉得自己是个起名字废柴的陆家年,顿时觉得自己虚荣心爆棚了,但是陆家年不知道因为大队长的原因,自己无形中多了许多的‘仇人’。

    有些家里读过书的还好,没有读过书的就傻了,再怎么搜刮自己的肚子也搜不出啥词,不是陆家年起的名字好吗,那他家孩子叫美呀,惠呀的,自己也这么叫,于是惠惠,美美,畅畅的叫,有人看别人叫这样叫,哎,自己家也可以啊,有人登记了美美,自己就叫梅梅总行了吧。

    所以当所有人家的孩子户口都登记完了后,陆家年恨不得抽死自己,做什么多嘴,现在村里到处都是美美,惠惠的,当然这是后话不提。

    取好名字后,家里也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情,而这个时候,意外来客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