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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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青咬着牙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 他知道山栀不太喜欢男子哭鼻子。

    "是, 石青以后不会再这样做。"石青在被窝里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以用来压抑情绪。

    山栀已经困的不行, 这两天准备完药材就要去给白家主诊治, 之后就要思考如何离开白家,累的没有一丝石青力气。

    "乖,睡吧。"山栀揉了揉石青的发顶。

    石青在很多情况下来讲, 就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就比如现在, 看着山栀睡熟的样子,才缓缓松开紧握的手,拭去脸上泪痕。

    他想要一切觊觎妻主的人消失。但也不想让妻主厌恶至此。

    思及此处, 虽知晓山栀睡得轻,但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心思,悄悄起来披了衣裳下床。

    山栀该是真的累极了,竟然半点都没有被吵醒的意思。

    天阶夜色凉如水,石青坐在门前看着夜光, 许这月色就如同他的心情一般。

    "影。"从前石青喜欢时不时的找他们聊聊天,因为他们的嘴巴紧。

    但自从嫁了人以后, 也没什么心思再找他们, 这倒算是好久不见了。

    见那两个熟悉的身影跪在自己的身前,石青又不知道该些什么好。

    "你们跟着我多久?"石青不经意间问道。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虽不明石青用意但也不敢不答。"六年。"

    "你们觉得我嫁的妻主如何?"两暗卫听不出石青话里的意思,一时间竟不敢答话。

    "什么时候, 我楼里的人也成了哑巴?"石青睨了那两人一眼,眼中透露的气势仿佛这段时间来的温柔全都是错觉。

    暗卫立刻以头触地求饶,这位主生了气,可不是什么柔弱的猫咪,纵使他们跟在他身边的时间最长。

    "若这舌头不需要,我就帮你们摘了去。"听到屋里似乎有些动静,石青特地压低了声音,在这夜晚显得有些阴森诡异。

    暗卫们身形一抖,他们可记得还在镇上时,自家主子拔人舌头的场面。

    “主妻与主子天造地设一对。”还是年纪稍长的暗卫开了口,心翼翼的观察着石青的反应。

    “你该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什么时候你们两个也跟块木头似的。”石青皱着眉头,暗卫只觉得大事不妙。

    “主妻平日里行善积德,一手医术出神入化,是个大善人。”那年纪稍的也战战兢兢的回话道。

    虽知这位主已经不太高兴,可是磕磕巴巴闭嘴不言只会惹得他更气。

    “那我与她本就是两条路上的人,为什么可以走在一起呢?”像是在问暗卫,又像是在问他自己。

    山栀向来浅眠,石青下床的时候就已经醒来,只是一时间有些茫然,半梦半醒着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全套。

    山栀叹了一口气,这脆弱又敏感的东西啊。

    累是累的,但也要把石青的问题解决完再睡,冷战这种东西,时间长了就伤感情了。

    她只想给他一点教训,却没想让他变成从前那样患得患失,心翼翼。

    这跟在自家家伙儿身边的暗卫也与别家不太一样,竟还能与石青聊上几句。

    夜间凉,山栀揉揉眼睛,将那披风带上,行至石青身后,将那披风与人一起搂住。

    “我的青儿啊。”山栀无奈的唤了一声。

    石青突然被人抱住拔出匕首就想反击,可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瞬间就失了力气。

    “妻……妻主?”他刚下床的时候明明已经很心了,可妻主怎么还是醒了过来。

    “有什么想的,明日去跟我,怎么大半夜的对着两个暗卫讲啊。”

    山栀将石青抱在怀里,背对着暗卫,她可不想让石青这么可爱的表情被所有人看见。

    “石青这样心思龌蹉,不配当妻主的夫。”话中充满着自怨自艾,满是沮丧。

    “谁的,咱们去拔了他们的舌头。”着瞄了一眼底下跪着的暗卫。

    那暗卫身形一颤跪伏着就想掉头,他现在隐走还来得及吗?

    石青窝在山栀的怀里摇了摇头,“与他们无关。”

    暗卫松了一口气,只悄然跪着,以求不被二人发现。

    “青儿,你要知道,是我选择了你,与我一起过这一辈子。”听抚摸人的头发可以更好的安抚一个人的情绪,山栀也不厌烦,就一下一下的顺着石青的毛。

    生怕这个好不容易被养过来的家伙再次黑化。

    石青感受着熟悉的气息,才渐渐放松下来,可心里的疙瘩又岂是那么容易解了的。

    “再过几日我们就离开这白府,所以以后啊,在这的一切也就不要想了。”山栀看着月亮,也不知道以后再有这样的机会的时候,月亮会在哪里。

    听到快要离开这个地方,石青还是有些激动的,毕竟这里有自己看中的情敌。

    一时间这倒是比山栀哄着来的好得多。

    “我们真的要离开这了啊。”倒也不上有多舍不得,就是觉得,这个地方比镇子上要好得多,下人对他们也和蔼。

    “若青儿不想走,我便在这与你多留一阵子。”山栀听着石青的意思,似是有那么一丝惋惜的意思。

    “没有舍不得。”在这里多留一阵子的话,还不知道要多生出什么变故,与谁来都不是个好选择。

    “倒是妻主,舍得那个叫白苏的?”石青话锋一转,调笑似的朝山栀道。

    山栀摇摇头笑看石青,“我与他之间,哪有舍得舍不得一,只是再见即是有缘,无缘不会再见而已。”

    石青看着那亭栏旁的白色衣角顿了一下,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他也不知道这人深更半夜的来到这到底为了什么,但只要他想与妻主些什么旁的,他定是要阻止的。

    如愿以偿的看见那白色衣角翩然从外面离去,而妻主也没有往那个方向看,这才安下心来。

    “夜深了,该睡了。”山栀将石青横抱起,回了屋子将他轻轻的放在床上。

    “母亲,同意你为她诊治了。”白苏一早就来找山栀。

    石青在后面盯着白苏的模样,没有半点昨夜被发现的尴尬,只不过看了他一眼后就别过头去。

    山栀点点头,她早就将需要的材料都准备好,只需要白家主开口,她就能立即为她诊治,后离开白府。

    这段收留她们的恩情总还是要还的。

    到底白家主生的也不是多难治的大病,在现代算是很容易治愈的东西,在这古代来讲,都是能要了人命的东西。

    山栀在白家待了这么久,见到白家主的机会很少,这次见她,仿佛又比上次憔悴了不少。

    “你们都出去。”白家主挥了挥手,示意在场人都出去。

    “你也出去吧。”白家主看了看白苏,又看了眼石青。

    “我的内人,可以与我一同。”山栀看了白家主的眼神示意,摇了摇头。

    白家主见山栀这样坚持,也没有再多什么。

    “我们家白苏是个好男子。”白家主意味不明的吐出这句话。

    “男子能做一家之主,自然有他的本事。”山栀一笑。

    “但是他最近却痴情于一女子,虽然他嘴上着没有,可那是我的儿子,我能看得出来。”白家主虽然虚弱,但那鹰眸却紧盯着山栀。

    “白家主,您再这样,我可没办法再为您诊治了。”山栀脸上一直挂着那虚伪的笑,都伸手不笑脸人,山栀这样,白家主也没办法再些什么。

    白家主闭了眼,不再多言语,山栀看着她的模样,终于开始动手。

    赶快为她诊治完,就可以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我的刘氏死了,你别你不知道是谁做的。”白家主悠悠地,又吐出一句话。

    “你又不爱他,何必在意他的死活呢。”山栀嗤笑,也没否认他的死。

    同时也感叹白家主的消息之灵通,每日在这床上瘫着,居然还能了解屋外的事情。

    “谁我不爱他。”白家主声色喑哑,像是有些哽咽。

    “你不知道我初见他时,他是个那么意气风发的少年,是我一厢情愿的将他囚禁在白府这个牢笼中。”

    “而我这身子也不中用,没法补偿他,最后还叫他落了这么个下场。”白家主紧紧的握着拳头。

    山栀可不想听她这些陈年旧事,与她也没有一丝干系。

    “你与你这夫郎两个感情很好啊,希望你们能一直这样好下去,一直在一起过一辈子。”

    “我们的事情,白家主您就不必多言,不如省些力气为了一会儿做准备吧。”山栀看了眼还在自己身旁乖巧的坐着的石青。

    “你这夫郎,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心思重得很啊。”白家主睁开眼珠,盯了石青一会儿。

    山栀默不作声的用身体挡住白家主的目光,自家夫郎,岂是谁都可以的。“就因为他不简单,所以才与我在一起呢,白家主。您可能看透我半分?”

    山栀盯着白家主,纵使脾气再好的人,被这样来回着,心里也总会升腾起一股压不下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