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属……属下不敢。”另外几个影卫见此情形, 都乖乖的用眼睛盯着那羞人的东西。
石青这招, 是杀鸡儆猴也不为过。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石青拿开手指, 那影卫立刻睁开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
被用力按压过的眼球一阵阵的疼痛, 还伴随着模糊和花眼, 可他却半点不敢去触碰,任他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
“可能我的妻主对你们太仁慈了,要不改天寻个机会, 回去重新训训吧。”石青一甩袖,又回到自己找着的地方坐好。
“这治疗在天黑之前便会完成, 此后的日子只要连续服用这药丸七日便可。”山栀将一瓶子药丸放到一旁的桌上。
白家主因为这一身银针不敢乱动,只得在水中继续忍耐。
“这药液会顺着银针进入你的身体深处,等到引流完成, 就可以将银针拆下来了。”山栀观察着白家主的身体变化。
其实她也是第一次做这种治疗,但是即使是第一次,她也不可以露怯。
正好顺便拿这白家主,当一下那试验的白鼠。
今日的管教由石青来,山栀也不去插手, 只在一旁静静的记录白家主的反应。
影卫浑身冷汗,眼神却又不敢乱飘。
因为时间有点长, 白家主张了张嘴, 已经可以发出声音来。
“事成之后,你要不要考虑带我儿子一起走?”白家主定定的看了山栀许久。
“抱歉不会。”山栀可不想给自己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游山玩水的路子两个人正好,何必再多个灯泡。
“为什么?”山栀能够出这等话语, 也是意料之中,所以白家主也没有太过惊讶。
山栀叹了一口气,“白家主还是不要问我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了。”
白家主听了山栀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叹了口气收了声,等她的身子好了以后,再为白苏谋个好人家吧。
几人闲聊间,外面的天色也暗了下来,那药力也浸的差不多。
拔针比施针来得要容易的多,山栀手指轻动,一套针便又完完整整的回到了针套里。
“记得,此后只需要每日服下一颗药丸,直到这瓶中药丸没有了为止,你的病就会彻底好起来。”山栀又给白家主指了一下那药瓶的位置。
“把她放到床上。”这句话是对谁的,自会有人对号入座。
白苏早已在外等候多时,看见山栀的一瞬间就已经迫不及地上前去询问。
“请问我母亲?”
山栀微微一笑,“已经治疗完毕,日后只需继续服药便可。”
白家主在被送回床上之后,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果然较之前已经有力许多,而且对于身体的掌控力更强一些。
让她最为激动地应该是,她终于不是个只能躺在床上的废人了。
正想着白苏已经进了屋内。
“吾儿,你喜欢那个药师。”白家主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白苏,见白苏要反抗又紧接着道,“你骗不了我。”
白苏想了想山栀的模样,又点了点头,“是的。”
“可是她并非你的良人。”白家主看了看自己已经可以活动自如的手指。
白家主看了看白苏沉默不语的样子,计上心头。
第二日一早,山栀只觉得自己院子里好像有很多人,迷迷糊糊的朝窗外看去,却是白家主带着一行人围住了这药阁。
“你多睡一会儿,我去看看外面到底怎么回事。”山栀拍了拍石青的被子,兀自穿好衣服。
石青有些担忧的点了点头,直觉告诉他外面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白家主为何一大早就带人围了我这药阁?”山栀将头发随意扎成一个马尾,看起来清爽又利落。
“药娘意图谋害白家家主,因谋害未成,特此将其驱逐出门。”白家家主大手一挥,便闭了眼再不理会。
山栀顿时觉得有些可笑,“白家主你搞清楚,到底是谁救了你的命?”
“若不是念在此,你现在就已经身首异处了。”白家主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看山栀。
“那您再,我是怎样谋害您呢?”山栀抚了一下发尾,冷眼看着面前的白家人。
“你不用拖延时间也不用找白苏,他不会来。”山栀听到白家主这样讲,突然就明白了自己是为什么会突然被按上一个罪名。
山栀自嘲一笑,“我什么时候对您白家的大少爷有非分之想了?”
该不这大户人家的心思就是让人捉摸不透,连办的这事儿也叫人难以捉摸。
“就算没有也该防范于未然,谁知道你这丫头最后会不会变了心思。”白家主现在的样子在山栀看来就宛如恶鬼降世,着实让人恶心。
“不用你们来赶,我本来也不算再在你这白家做工。”山栀挡开一个人要伸出的手,嫌恶的用帕子擦了擦。
“青儿,带上我们的东西,走。”山栀进屋来正好见石青已经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妥当,虽然是在屋内但是应该也多多少少听见了屋外发生的事情。
石青缓缓的拾起那胭脂往唇上一点,“白家真是欺人太甚,要我,妻主就应该将她的药换了。”
“白苏对我们有恩在先,治疗她就当做是一个交换,从此之后我们与白家再无任何干系。”
二人需要带的东西不多,在白家生活大多数东西都是白家提供的,也就只是带了点随身的衣服跟口粮,还有一些平日里自己去外面买来的药材。
收拾妥当后,山栀拉着石青的手出了门。
“在这世上,您儿子可并非是最好的。就此别过。从此山一程水一程,愿再不相逢。”山栀拱手一礼。
在这白家待了这么久,一来到外面有一种恍然如世的感觉,好久都没有接触到这样的人世间了。
有时候甚至都觉得自己少了些活着的乐趣。
“家主,您这样做,白公子他……”一老仆看着山栀远去的身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不必管他,他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就行了。”白家主一挥袖,众人也不敢再出声。
山栀这么久在白府做工,也攒下不少银钱,在临走之时,那送山栀出门的老仆,还塞给她一袋银钱。
是医治了白家主的报酬,虽然山栀很想特别有骨气的拒绝这袋银钱,可是为了以后的日子,只好咬着牙接下。
钱嘛,不要白不要,何况是对他们现在的生活有用处的。
山栀将一串糖葫芦递给石青,“先拿着点零嘴儿,一会我去租一辆马车,我们就北上进京。”
“京城是什么样子的?”石青咬下一块山楂,满足的眯着眼睛。
酸酸甜甜的味道石青特别喜欢,现在有的贩还在山楂里填了枣泥或豆馅,更大程度的减少了山楂的酸,突出了糖葫芦的甜,更受到一部分的大家公子追捧。
“听很繁华,治安也比这样的镇子上要好,只不过人会变得更杂乱。”大城市有利也有弊,若不是有更远大的追求,在这样一个镇子上生活也未尝不是个好选择。
“我们要去京城开医馆吗?”石青一时间也想不到有什么好的出路。
山栀略一思索,“我们要先去买个院子,然后我去寻一份活计做。”
自己开医馆,山栀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若是开了几天便亏损,对自己的自信心也是个很大的击。
从到京城开始,所有的事情就都有了一个崭新的开端,山栀不禁有些期待。
“妻主,我们的吃食已经够多了。”石青有些苦恼的看着自己怀里的点心。
一路上山栀看见什么奇怪的,或者闻起来香甜的东西,统统包了塞进石青的怀里。
石青嘴里还叼着糖葫芦,怀里抱着各种各样的糕点,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山栀赶快把石青怀里的零嘴儿接了过来,让他慢慢啃着糖葫芦。
“您好,我听一下,如果要进京,应该去哪寻着马夫啊?”从这到京城可不是一段短路程,也得有人跑才行。
这路途一远,路上又不太平,寻常人家可不敢跑,怎么着也得是个会些功夫的。
“那边的市场上有很多等着出远活的,不过您可得看着点,有些人那是跑不了还硬自己能跑的。”那姑娘为山栀指了条路,山栀随手将怀里的点心递给她一包。
走了没多远就看见了很多种不同的马被拴在一旁吃草,另一边则是大大的不同的轿子,还有或聚在一起,或分散开的人们。
“嘿,这不是药娘嘛,您要去哪啊。”有位女子眼尖的看到了山栀,率先招呼过来。
“正要去京城一游,不知可有人愿意跑这趟?”山栀浅浅一笑,人在外啊,这礼貌还是要有的。
那女子听要去京城立马摇了摇头,“听这几天连官道都不太平呢,我这点三脚猫功夫,跑不了的。”
“那么在场的各位,哪位能跑呢?”山栀环视一圈,接触到目光的人都有意避开,看来这京城确实是个难跑的活。
“我可以试试。”正当山栀要离开之时,从人群中发出了一声。
“药娘,不是我,我们这些女的都跑不了的活,这个崽子就更跑不了了,你看看他瘦的,跟那营养不良的鸡崽子似的。”那女子嫌恶的看了那男子一眼。
那男子被这样后,好像有些手足无措,搅着自己的衣角,但还是悄悄地抬起头来看了山栀一眼。
“我幼时曾经学过些功夫,几个山贼还是可以对付的。”那男孩子话的声音越来越,到最后山栀已经听不太清他了什么。
“这男子……年龄着实有点。”山栀皱着眉头,有些犹豫。
石青拽了拽山栀的衣袖,“可是妻主,我觉得他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