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勾魂
第六十三章:
“先生,买朵花吧?”
一个穿着复古灯笼裙的血族女孩来到两人身边,里挽着一篮玫瑰。薛西斯用6银币买下了她的玫瑰花。
刚卖出一枝花就完成了妈妈交给她的“推销任务”,女孩高兴地蹦跶着离开了。
薛西斯将玫瑰花递给苏试。
苏试双环着胸,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薛西斯感到了一丝油然而生的恼火,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恼怒是没有道理的。
“时而化一只鸽子,成天间
在乳白的窗口咕咕咕;
时而化一条蛇盘成团,
在你的心头施巫术。”
——上一秒他还觉得他可爱无比,现在就觉得可恶了。
“既然如此,”
薛西斯扭开了脸,随将玫瑰插在了大衣的兜里,“也不能浪费了。”
他的视线随意扫过教堂广场——明亮的蓝水晶泉池,和金色的郁金香花圃——落在一个窈窕的女人的背影上,随即迈开步伐。
他本来就身高腿长,非常轻松地赶上了前面的女人,挡住了对方的去路:
“我总算找到你了。”
下意识停住脚步的女人,本来在看到陌生的面孔后,打算绕过对方,现在则静静地困惑地望着薛西斯——
在寂静的夜色中,笛声像轻纱一样飘落,一个英俊而高大的男人,就像突然降临般出现在你面前,里拿着一朵血红的玫瑰,那低醇又沉厚的嗓音,就像是专门为情话而打造的。
“好花赠美人,我总算找到了这朵花的主人。”
薛西斯微微一笑,风流又低沉,就像夜晚潜入窗隙的夜风,有一种沉醉又肆意的温柔。
在怔忪间,女人看着薛西斯,伸握住了玫瑰花
这一瞬间,好像一本书打开了,而在淡黄色的纸页上,男女主角在开篇如此相遇。
但在这个故事中,配角似乎出现得太早了——
一只搭上了薛西斯的肩膀,另一只伸出来,轻轻松松地用黑色的剪子,剪断了玫瑰。
绿色的花茎还留在空中,传递的,承接的,相贴的一点肌肤,带着还未散去的暧昧,血红的花苞已经骨碌碌地滚落在地。
是苏试走了过来。
他微笑着回视着眼前的女人,双眸像风中的烛火。
薛西斯则转脸看向他近在咫尺的侧脸,低声道:
“你什么意思?”
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才抬眼望向他,轻轻地剜了他一眼,随即一副无辜又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呢?”
薛西斯早就被他用一个眼神勾得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人,大概连自己刚才了什么也记不清了。
苏试并没有要听他回答的意思,话音一落便转身离开了。
滑下薛西斯肩膀的顺势插到兜里,另一只稍微地朝外伸开,随意地“咔擦”“咔擦”着空剪着那把折叠剪刀却莫名地给薛西斯一点挑衅味。
他停下了脚步,转脸看向薛西斯,似乎疑惑他为何还不跟上来。
但他并不会觉得他不会来,因而他鲜亮的嘴唇勾起一点轻笑。
一瞬间,他侧身而笑,像是天神在人间的倒影。
又来了,又是这种感觉。薛西斯的内心感到抗拒。
他的美隐约着神性,有一股折服人心的味道。
苏试伸出口袋里的,维持着稍稍扭转腰肢的姿态,对着薛西斯勾了勾食指和中指。
也不知道是勾人,还是勾魂。
薛西斯吸了口气,挣扎了片刻,想转过身去背对他,最终却还是迈步跟了上去。
他们并肩而行。
“我们接下去去玩什么?”
苏试举着全息地图对着月光看,但事实上这样子更难看清楚。
薛西斯道:“你让我推荐,那我推荐‘雪地急湍’,或者‘排雷’也不错。”
苏试看了一下游戏介绍,一个是要在陡峭的山坡滑雪,然后在超高速中避开树、岩石甚至沟壑等障碍,还有一个是按照指示排雷,万一踩中地雷,就会被爆炸的颜料炸成个彩人。
“可是我很累了,我只想要静静地,一动不动地玩耍。”
苏试非常有民主意识地转脸问薛西斯,“你觉得呢?”
“”
薛西斯已经吸取了足够的经验教训,毫无波动地道,“我暂时想不出来,由你决定。”
苏试道:“那我们去坐‘地狱直达车’吧。”
“”
地狱直达车也就是过山车,和人类的稍微有点不同的是,它不仅仅是速度、空间上的刺激,它经过的山头还会被布置出“鬼屋”(或者鬼山?)一样的风格,励志于让乘客心脏梗塞。薛西斯倒是不记得有什么可怕的全息布景,但对一路上要嚎穿他耳膜的集体分贝感到印象深刻,甚至从车上下来,他还幻听了三分钟。
他还记得有个血族老头吓出“心脏病”,被救护人员捶了好几拳胸口才醒过来非常难忘的一次体验,从那次以后,他就决定再也不会陪任何女人坐过山车这种玩意儿,吓人是吓人,但又不能跳到他怀里,还是鬼屋更实在。
薛西斯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反驳道:
“我倒是不介意你在我耳边放声尖叫,如果你觉得迎着狂风惨叫很有意思的话。”
薛西斯觉得自己已经得很客气了,但是被质疑胆量显然是任何男人都无法容忍的。
苏试把全息地图刷刷两下折好塞进口袋,绷着脸道:
“我才不会尖叫呢,这根本不可怕。”
薛西斯觉得还是有点冒险,过山车又不能随时中止,万一吓出好歹来就不好了。
“不然去鬼屋,‘百鬼夜行’‘丧尸镇’或者‘宇宙异形’,还可以随便选。”薛西斯道,“你要实在不想动,我可以”
他本来想“我可以抱你”,但想到苏试会生气,就改口道,“你可以坐轮椅上,我推你。”
“”
苏试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他是累,不是残废!
“我决定,我要玩‘地狱直达列车’,”苏试加强肯定地点了点头,“当然如果你怕暴露自己‘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的事实,我可以可以陪你玩别的。”他又表示宽容、迁就地点了点头。
薛西斯这下也感受到了被质疑胆量的不爽感——而且他的年纪一点也不大!
正值盛年!一个男人的黄金时期!
就像有些花有两次花期一样!
他只是二度开花,进入了第二花期!
正处于男人的花季!而且他的花季还很长!
他这叫成熟!
薛西斯道:“玩就玩,到时候看谁怕。”
苏试:“呵。”
薛西斯道:
“打个赌,到时候,谁尖叫就亲另一个人一下。”
苏试微微一笑,心:你当我傻啊,让你占便宜。
“好啊。”
他翘起唇角——他就不信,难不成薛西斯会为了占便宜而放声尖叫?
真要是这样,那他就很开心了。
——并没有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占便宜。
[]“时而化一条蛇时而化一只鸽子”爱情/阿赫马托娃
作者有话要: 我这么短,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日更(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