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宫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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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昂。

    夜。

    宁静的夜。

    苏试拿起椅子上的睡衣准备换的时候,吉尔斯已经上床了。

    苏试凑近后,发现他发梢是湿的,就问道:

    “你洗澡了?”

    随即又道:“最近每次都洗澡,很难得呢。”

    “哼。”

    因为不怎么爱洗澡而被嫌弃过的吉尔斯,“国王也才三个星期洗一次澡。”

    “那我这件给你,”

    苏试把中的睡衣丢给吉尔斯,“我们俩的换一换。”

    他中这件也是吉尔斯的,因而吉尔斯道:“干吗?不都一样吗?”

    “我要穿你身上的。”

    苏试爬上床上开始掀他衣服。

    吉尔斯一边举高臂被扒衣服一边骂道:

    “什么毛病,为什么啊?”

    苏试套上他穿过一会儿的那件睡衣后,就双撑在身后的床上,对着吉尔斯笑。他笑起来很纯净,又暖乎乎的。他又伸出一只按在胸口道:

    “这件,暖和的。”

    秋天虽然不算太冷,但只穿单件肯定还是嫌单薄的。

    苏试那件睡衣搁在凳子上,熨久了秋气,摸起来都凉。

    不过他已经准备好被吉尔斯怼一怼了。

    “”

    吉尔斯把被子上那件睡衣穿上,果然凉飕飕的,得用体温再温一遍。

    但他感觉还蛮开心的。

    苏试见他没恼,随扯起领子闻了闻,衣服上沾着吉尔斯身体的味道,不清是哪种气味果然洗了澡也还是臭男人。

    苏试不心把心里话顺嘴出来了。

    吉尔斯怒:“我是臭男人,你就是香男人吗?!”

    “我是啊,”苏试转身一倒,靠在他怀里,把脖子一歪——他的修长白皙的脖颈倾斜着,角度非常适合从耳根吻到颈窝,“不信你闻闻,一股馨香的男人味。”

    “我呸!”

    吉尔斯把苏试的脸转过去正对着他,然后双一扯衣襟,露出大片胸肌,和一道事业线,并向苏试的鼻端挺了挺胸,“你还,不懂什么叫男人味,这才是雄性的气息!”

    苏试摇头:“没感觉。”

    苏试撩了一下头发:“男人味,就是这么清爽。”

    吉尔斯一把把他捂到腋下:“这里的男人味更浓郁,闻到了没有?”

    “我靠!”苏试挣扎,“有也是狐臭吧?!”

    “”

    “我的才是男人味!”

    “我的才是!”

    “我的!”

    两个人这般闹了一会儿,终于决定睡了。

    苏试将绑到床柱上的灯绳解开,把吊灯降下来,吉尔斯在背后猛吹一口气,油灯没灭。吊灯有六七英尺远呢,两个懒人对着灯火狂吹,吹得火焰七歪八倒,偏偏灯芯燃长了,灯油充沛,总也吹不灭。

    就这样竞争了一会儿肺活量,苏试喘了口气,跟耳边的吉尔斯道:

    “我数到三,一、二”

    两个人“呼呼!”一声,合着一口气吹出去,总算把灯给吹灭了。

    苏试把灯绳重新绑好,放下床幔挡风,两人便钻进被窝里去。

    被子有缝会往里灌冷气儿,所以睡觉的时候,两个人就挨在一起。为了身姿吻合,一般都是苏试背着吉尔斯,靠着他的胸膛。

    吉尔斯是倒头就睡的类型,他一睡着,就会习惯性地摸苏试的肚子,然后把搁在那儿。

    一开始苏试也没觉得什么,次数多了他就有想法了:莫非我的肚子摸起来柔软、紧致、嫩滑,就像女孩子的

    他就忍不住自己也摸了一下,摸完之后内心失落。

    但是他又想,自己摸自己,摸哪儿感都一样,于是转过去摸吉尔斯的腹肌感受一下女孩子的触感。

    别,吉尔斯的腹肌软软嫩嫩还暖暖的

    吉尔斯迷迷糊糊醒过来:“什么?”

    随即炸了一下,清醒过来,抱住肚子:“你干嘛啊?!”

    苏试正品味到一半呢,伸要继续摸:“你就让我摸一会儿。”

    吉尔斯十分拒绝:“不行!”

    “那你都摸我的。”

    “”吉尔斯不吭声了。

    苏试的就从他衣摆下往他掌心底下钻:

    “你不是有八块腹肌吗?让我摸一下。”

    “别摸我,”吉尔斯“腾”的一下背过身去,“浑身发麻,难受死了!”

    他一个大个子地蜷起来,缩在墙边上。

    “你害羞了吗?”

    苏试抬起头,在黑暗中探头看他。

    吉尔斯:“”

    苏试又在他耳边问:“生气了?”

    吉尔斯道:

    “反正就不给摸。”

    苏试道:“不摸了。”

    吉尔斯这才转回来,两个人又像先前那样一起睡了。

    *

    翡钻王城。

    夜。

    不祥的夜。

    黑暗似乎总是伴随着危险、秘密、偷情、谋杀和种种背叛

    一支勃兰特军队在夜色的掩护下来到圣日耳曼大门前,在那里,早有人偷了守门人的钥匙,为他们打开了城门。

    而此时,热尔伯爵的夜间巡逻队正在漆黑的街道上穿梭,忠于弗里西派阵营的士兵则监视着那些更倾心于勃兰特公爵掌权的翡钻人,防止他们有任何可能与勃兰特公爵的人接触。

    秋夜的空气清凉而爽快,却依然弥散着弗里西派清洗勃兰特成员所留下的血腥味。

    起初夜晚是那么宁静,人们酣睡于甜梦。

    但忽然之间,撞击声、呐喊声和火光一同惊醒城市,使它张开惺忪睡眼。

    “伯爵大人!开门呐!开门呐!”

    在圣波尔公馆大门前,几百个拿着武器的翡钻人在打击房门,“你别躲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这儿!”

    在翡钻其他地方,好几座公馆都面临着相同的处境——

    这些公馆里无一不是住着弗里西派贵族高官。

    王宫里很快往外派出军队支援、保护各个公馆,很多市民唯恐天下不乱地在那里看热闹,还有许多则在激情的号召下加入了起义,反对热尔伯爵连日来在翡钻内实施的恐怖高压政策。

    就在四处杂乱的闹哄哄中,那支数量可观的勃兰特骑兵驱入翡钻王城,在黑暗中与来回奔驰的翡钻骑兵擦街而过。

    凌晨两点,勃兰特骑兵分两路杀入了翡钻王宫和王太子宫。

    *

    王太子寝宫。

    查理-利列尔睡在他带有金色华盖的大床上,挡风的床幔挽着,壁炉的火光照亮了他的睡颜。

    在一旁还设有两张床榻。

    香瑙元帅和奥尔布达元帅同查理王太子共卧一室,贴身保护他的安全。

    当查理利列尔在惨叫声和兵器打击声中醒来时,一抔热血洒在他的衣襟上。

    站在他面前的是死不瞑目的香槟元帅,一把钢剑从他的头颅上劈下,正卡在脸正中。

    “”

    “啊啊啊——!”

    在短暂的呆滞后,查理王太子尖叫起来。

    穿着左金右银的绸缎睡服的查理-利列尔连滚带爬,摔下床的另一侧,又把自己滚进床底。

    奥尔布达元帅和闯进来的几位骑士力战,尽管他勇猛无匹,武艺高强,还是很快被砍成肉酱。

    “太子殿下,我们是勃兰特公爵的忠诚战士,”勃兰特骑士单膝下跪,向床底的王太子行礼道,“拯救您免受热尔伯爵控制。”

    另外有两个骑士绕到床的另一侧。

    查理从床底下发问道:“你们想对我怎么样?杀了我吗?”

    “只是请您前往勃兰特做客,”骑士道,“当然,您喜欢的话,公爵会为您把翡钻从热尔伯爵中夺回来,您还可以再回来。”

    “好吧。”

    王太子查理从床底下爬出来,“让我带上我的象牙棋”

    几个骑士皱眉相顾,不想浪费时间。

    查理王太子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枚不起眼的钥匙,自顾自地推开墙边的柜子后,掀开地毯,打开了暗格。

    “还有我金船、红宝石十字架”

    查理一边随意地将中的物件塞进身边骑士的中,一边继续往外掏。

    “这个不要”他又随扔开各色宝石、玛瑙。

    勃兰特骑士本来十分不耐烦,但看到这些宝物眼睛都发直了。

    耽搁片刻后,他们帮查理王太子拿着那些昂贵的宝物撤离,而查理王太子呢,也终于肯乖乖地跟他们走了,碎碎叨叨地在后方着:“心我的象牙棋,心我的!别撞坏了!”

    但还没走到门口,热尔伯爵就带着卫兵发起了冲锋。

    “射箭!”

    查理王太子拔腿就跑,大喊一声,扑滚到床底下。

    许多勃兰特骑士在门口被射成刺猬,而寝宫内的骑士中,尽管有人反应迅速想要拿王太子当人质,但处置碍事的宝物浪费了他们的时间。

    王室护卫军冲进来与之杀成一团,华丽的地毯便满是污淖。

    渐渐的,一切都平息下来,一时只剩下尸体被拖走的声音。

    王太子狼狈地爬出来:“天呐,真是吓死我了。”

    热尔伯爵掀开盔甲的面罩,遗憾地道:“很抱歉,太子殿下,国王和王后被绑架了。我已经派部队去拦截了,但情况不太乐观”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一切都是勃兰特公爵的错。”

    热尔伯爵道:“感谢您的明断是非。”

    王太子伸抱了抱他:“你可得一直保护好我!”

    “是的,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王太子抬头看着热尔伯爵:“那我现在安全了吗?”

    “是的,殿下,我会在周围布置足够多的守卫,请安心休息吧。”

    王太子松了口气,走到壁炉边的椅子旁,一下子瘫坐在椅子里。

    他的穿着看上去精美又邋遢,脸色苍白又疲累。

    “如同一朵被汗水濡湿的花”——一位书写“翡钻宫变”事件的宫廷诗人道,他受王太子的赞助。

    而编年史学家的笔调则苛刻许多:“他发育不良的身子,陷在椅子里,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一双躲躲闪闪、昏昏欲睡的眼睛,闪现着受惊又呆滞的神情。”

    在热尔伯爵眼中的青年,苍白而羸弱,并不具备被骑士欣赏的强健体魄。其实他不像外界传的那么丑陋,面容虽不太英俊,却也可以是清秀。优柔寡断减损了他的魅力,但他具有一种惹人保护的气质。

    热尔伯爵简单地行礼,向王太子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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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最近更新都变得好迟惹,因为我生病了,我得了拖延症(:3)

    (被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