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互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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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世纪的火山大爆炸,造成了全球性的降温。在遥远的东方,华夏温暖的江南地区,接连下了40天雪火山灰飘往世界各地,造成各种奇怪的发光现象。也许鹿昂的‘夜间发光云’,便是由此导致”

    ——编年史让-德-苏拉

    *

    地牢中的烛火仿佛是猩红色的,沉厚的铁门紧闭,幽远的惨叫声从狭长的走廊深处传来。

    苏试坐在一把陈旧的木椅上,搁扶上的支撑着脸颊,看上去似睡了。

    他这样倾身坐着,像一朵放置在猩红锈铁中的白色水仙花。

    吉尔斯大步地走下石梯,裴鲁瓦转而看向他,也不多废话:

    “我们抓到了英国间谍,希望他能供出其余同伙。”

    “”

    吉尔斯皱了皱眉——他的阶级病又犯了。

    苏试扣住他的腕,他没有睁开眼,只是睫毛轻轻地往铁门的方向递了一下:

    “去吧。”

    吉尔斯抬首活动活动肩颈道:“等着。”

    刑讯室的铁门再次打开,流浪汉冷冷地看向门口,随即心中莫名一凛——

    他看到对方在打量他,但并不是裴鲁瓦般的探究,令他感兴趣的仿佛不是找出他的破绽,而是欣赏他**上的烙印和创伤。

    流浪汉哑声道:“我什么也不会的。”

    吉尔斯闷笑一声,不知道从哪里掏来块臭布,在中抛着走近流浪汉,一把将他的头拎起来,将臭布堵进他的嘴里。

    他咧着一边的唇坏笑道:“那就别了,先让我搞一会儿吧。”

    他这都什么还没做呢,有什么好的?

    流浪汉瞪大眼睛,随即猛然一颤,回味过来吉尔斯刚才的眼神:

    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是纯粹地对他的**感兴趣!

    他淤肿的脸上冒出冷汗,口中发出呜呜声。但吉尔斯根本不理会他,转身打量刑房,最终将视线停在一架刑具上——那是一个普通的木架,上边用滑轮挂着一根粗绳,绳子一头是铁钩。

    吉尔斯仿佛很感兴趣地拿起铁钩子问道:

    “你知道这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他抬头看向流浪汉,英俊的脸上露出笑容。

    那是一种男孩子在最讨人嫌的年龄时才会拥有的笑容——满带着残忍的好奇和恶作剧即将成功的愉悦。

    “呜呜!”

    吉尔斯当然没兴趣知道流浪汉的回答。

    “把这根钩子穿进皮眼里,就能勾住你的肠子,然后我慢慢拉动绳子”他一边自问自答,一边握住绳子的另一头往下拉扯,齿轮转动,绳子发出摩擦声,吭——咔擦——吭——咔擦

    你骗我这他妈根本不是这么用的!

    流浪汉惊恐地看着吉尔斯。

    吉尔斯一脸陶醉,用低哑的嗓音缓慢地道:“肠子就会慢慢地被勾出来,你可以感受到滑溜溜的直肠慢慢地滑出皮眼的整个过程”

    他猛地睁大眼看着流浪汉怪笑起来,刑具也仿佛在他中战栗。

    “qaq!!”

    三分钟后,吉尔斯出来了。

    他一脸无趣地道:“他招了。”

    裴鲁瓦惊讶道:“这么快?”

    吉尔斯没再搭理他。

    苏试地被惊醒般,从瞌睡中睁开眼,用指推揉两下太阳穴,奇怪地问道:

    “你做了什么。”

    “我屁都没做,”

    吉尔斯郁闷地道,“没用的东西。”

    裴鲁瓦转身进了刑讯室。

    吉尔斯注意到苏试身上披着件外套,才意识到这几天天气确实是冷了许多等等,他眯了眯眼,感觉这外套有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裴鲁瓦再次从刑讯室出来,吉尔斯发现他果然没穿外套。

    吉尔斯就想到一件事:骑士团都是一些大老爷们,而行军打仗的时候女人又不够用,有些男人们就会在一起“做彼此的女人”,虽然吉尔斯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搞的,但他记得大家好像都管这种男人叫“女子气的男人”。

    他现在就觉得裴鲁瓦这家伙女里女气的。

    裴鲁瓦递给苏试一份间谍名单道:“这些人都是鹿昂封城前进来的,一旦收到消息就在鹿昂散播谣言。谣言分阶段还有不同的指向性”

    他顿了顿才继续道,“黑太子实在是一个可怕的敌人。”

    苏试不认识字,便把名单还给了裴鲁瓦,他将指搭在额角,不知在沉思些什么,站着的两个男人只能看到他舒展的睫毛,掩盖住那汪清湛的蓝眸。

    在这种地方待久一些,人都会沾上不少戾气。

    但看着他,只叫人觉得赏目悦心。

    苏试道:“我们可以在英军里传播流言吗?”

    裴鲁瓦道:“我可以安排人,但是”

    但是谣言这种东西,并不是那么容易流传开的。

    比如“天降异象,是神对鹿昂市民的罪恶施与惩罚”,这种话可以在鹿昂底层市民中广泛流传,因为除了自己,他们无力对其他一切施加影响。

    但如果对英军“天降异象,是因为英军攻打鹿昂是罪恶的,神才降下惩罚”,就行不通。在刀口上舔血的人,像贵族一样,最不信神。

    对这些英国平民雇佣军来,战争既是他们的工作,又是他们一夜暴富的段。

    打仗就像做生意,合法,只是风险大。

    让他们接受“主动攻打一座城市是不义的”这种概念,无异于否认自己的价值观,是与自身利益相违背的。这类事情,他们以前会干,现在在干,以后还会继续干。所以这种谣言,就不会受到他们的欢迎。

    要传谣言,就必须抓住受众群的心理弱点。

    苏试突然笑了一下,向裴鲁瓦抬头。

    裴鲁瓦见状低下头,苏试对他耳语一番,这才站起来把外套还给他。

    他和吉尔斯一起走出地牢。

    吉尔斯憋了一会儿道:

    “你心裴鲁瓦”

    “咦?”

    吉尔斯揽着苏试的肩膀“哼”了一声——

    一个大男人还给别的男人披外套,一看就不是正经男人。

    但他只是哼哼,并不多。

    *

    鹿昂有援军在侧,英军害怕被偷袭,也就无法对鹿昂发动攻势。

    而分两拨人分别防御援军和攻打鹿昂,对英军来十分勉强,而且代价不可估量。

    既然不撤退,那么英军就只能这么耗着,每天就只是打打炮而已。

    而接连几天的奇异气象,也令英国士兵足无措、惶恐不安,但最重要的是,英军并没有做好过冬的准备,接连不断的降雪,对于住在帐篷里的英兵的影响要比守军大得多。

    冻死、病死的人开始变多,攻城的决心彻底动摇,不满的言论也在暗地里悄悄流传。

    黑太子卸下铠甲和华服,低调地巡视营地,以便更好地掌握军队目前的状态。

    在一处僻远空地上,一个指挥官坐在石块上抱怨道:

    “援军之所以没有进攻是因为还有后续部队没有到达,他们只是在等待大军的集结”

    黑太子不也强调过,法军向来行事拖沓,需要浪费时间在整合军队上吗?

    “天气在和我们作对,我们的运气耗尽了,如果有神,那现在他站在鹿昂这一边了。雪一直下,我们徒劳地留在这里,难道不会冻死吗?”

    士兵们同他一道抱怨。

    黑太子疾步向前走去,面容涌现出冷酷的怒意。

    士兵们看到他,噤若寒蝉。

    那指挥官也感觉到什么转过身来,黑太子已来到他背后,一把夺过了身旁士兵的弓箭。指挥官慌忙起身,而黑太子则一把将弓套在他的头上,用弓弦活活将他勒死,才一脚踹开眼前的尸体,金眸冷然地扫视周围:

    “只要我活着,神就站在我这边!”

    他将弓丢在地上,转身带着扈从离开。

    士兵们畏惧地目送着他。

    黑太子走向自己的营帐。

    神庙的条件自然更好,但越是艰难的时候,他越需要表现得能与士兵同甘共苦。

    黑太子道:“查,谁在给我传这些谣言。”

    扈从愣了片刻,其实他觉得那军官的不无道理

    黑太子冷笑道:

    “无凭无据的东西,却众口一致,不是人为是什么。”

    扈从立刻应下,又道:“暂时联络不上安插在城内的间谍,我会想办法”

    黑太子道:“不必了。”

    他垂眸,抚摸着上的印章戒指。

    那些人,想必都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要:  看到一个中世纪刑具,叫教皇梨,也叫痛苦之梨,梨形,可以撑开。用来把它塞进同撒旦睡觉的女人的口,或者男同性恋用来和其他男人犯错的地方,然后撑开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