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因爱生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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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蓝雅逃出树林之前,便有一个男人匆匆跑回祭司院方向——

    “果然不出所料,‘她’与那男人私会,那男的一见到‘她’,就伸出双一通乱摸”

    “”

    古雄犀利的薄唇紧抿,高高的眉骨下,一双深灰色的眼睛仿佛要喷出熊熊火焰!

    他背着来回踱步,不可抑止地怒吼道:

    “这个下贱的妖精!这个银荡的女巫!”

    这个银贱的女人,出身卑微,还跟男人勾勾搭搭!他就是给他洗脚也不配!

    他倏然转身,仿佛要用双眼将眼前人吞噬,咬牙切齿地道:

    “你的眼睛为什么色眯眯的!”

    他仇视着自己的下。

    那人连忙唯唯诺诺道:“我怕被他们发现,并不敢靠得太近,只远远地眺了一眼我看到他们躺在一起,就赶紧回来找您”

    躺在一起!

    那混蛋下流的臭骑士和他娇滴滴的绵羊!

    躺在一起!!

    何等银荡的画面!!

    古雄的脸就像中风一样抽搐,他转身一拳捶在墙壁上,拳头在黑石砖上打出了血,他竟似不觉得痛一般,将那线人吓了一跳,忙献殷勤道:

    “主祭大人,我们是不是赶去捉奸?”

    着露出猥琐的笑容。

    “你这头该下地狱的驴!”古雄恨得掐住他的脖子,直掐得他口眼歪斜,口吐白沫,“来来回回一个时!该干的事儿早就干完了!”

    他拼命地摇晃中的蠢货,在他快窒息之前又把他甩开。

    他的双仍在空气中抽搐般地舞动他更想要掐的是那个下等骑士的脖颈!

    卖力气的武夫,不过是贵族的家臣,一个二等人罢了!

    若是没有主人,更是不名一文!怎可和神圣的祭司长相提并论!

    脑袋空空,怎么比得上他饱读诗书!

    可这世间,银娃偏爱荡夫!

    他用力地瞪着双眼,死死盯着想象中的仇敌,牙齿像碎石一样在他干瘦的脸颊内响动,面容也随之不断地扭曲着。

    嫉妒使他丑陋,他的行为即将丑陋。

    *

    太阳旅店,客房。

    吉尔斯以撑脸发着呆。

    在整个塞伦镇,昂列大概是除了吉尔斯之外唯一一个知道苏试是男身的。

    自从下午去见了达克少贞德姑娘,回来后少爷整个人都变得怪怪的

    也不对,仔细想想,自从少爷遇见达克少爷之后,就开始变样了。

    以前虽然有人调侃吉尔斯少爷有“厌女症”,但昂列知道,他对女人粗暴,只是实在看不上眼罢了。要是换成男人对他打情骂俏,下场只会更惨——曾经有怀疑少爷“好那口”又自恃美貌的男仆试图挑逗少爷,直接被一脚踹断好几根肋骨。

    此时,昂列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但他不敢,憋得慌。

    吉尔斯却回过了神来,看着昂列,只是视线仿佛落在什么虚无的远处,自言自语般地问道:

    “你,他是不是喜欢我?”

    “哈?”

    *

    就在吉尔斯一脸深沉地怀疑苏试是同性恋,对他有想法的时候,在回祭司院的途中,苏试被两个祭司绑架了。

    苏试被掩人耳目地送入祭司院院长住所下的地窖内。

    他的双被束在身后,连着身体一起被捆绑个结实,又被挂上墙边的木十字架上——以用绳索将木十字与脖颈捆缠在一起的方式。

    苏试困惑地看着眼前穿着白色祭袍的祭司院院长,显然预料不到会是这样的人对自己下。

    “为什么?”

    “我做错什么了吗?”

    “我哪里得罪你了吗,祭司大人?”

    古雄看着他这幅样子,怒火中烧!

    仿佛一个丈夫回家抓到偷情的妻子,而妻子还死不悔改,还想要装作无辜蒙混过关一样!

    “你问我这些问题,难道是还把自己当成什么清纯圣女吗?!”

    他抽出鞭子,发泄地挥舞出去,鞭笞眼前这具银荡的**!

    “你让地狱之火炙烤我的夏体,却承欢在别的男人身下!”

    他想到他袒露出美丽的胸膛,如何与那骑士交缠,如何伸吟,又如何款款扭动他纤细的腰身他的身躯与头颅就一半浸在极地冰寒的雪水中,一半在烈焰中灼烧!

    苏试简直不知道他在什么。

    毕竟,在此之前,与古雄见面次数屈指可数;虽然古雄并不待见他,但也算不上针对。

    而现在,又莫名其妙地把他抓起来抽打,他怎么能想到对方是爱上了他呢!

    这得多自恋才能有这样奇妙的联想!

    苏试吃力地扭脸避开,绳索就像一圈圈项链套在他的脖颈上,此刻正勒住他白皙的脖颈,令他呼吸困难。鞭影像一道狂舞的蛇影,一闪而过,“啪”,顿时在他的半张脸上留下血痕。

    一道鲜血随之飞溅出来,点点沾在古雄的白色祭袍上。

    古雄怔愣住,右还紧紧捏着鞭子,一时间昏暗的石室内只有压抑的喘息声。

    烛火在湿冷的空气中燃烧,橘色的火焰映照着少年绝美脸庞上的伤痕,令人心碎,又令人心动。

    苏试转回脸来,看着古雄,惊讶地发现对方的眼中闪过一丝畏惧。

    他沉思片刻,仍然无解,因而柔静地注视着古雄,缓声问道:

    “您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古雄浑身猛然一阵颤栗。

    苏试又问道:

    “只是单纯地为了折磨我吗?”

    “你恨我吗?”

    到这儿,他浅浅地笑了。

    他脸庞还沾着血,烛火将刑具的鬼影投到他的脚下,面对着面目狰狞的对他施暴的男人,也依然微笑起来,就像一朵莲花在水中缓缓绽放这就使那一句“你恨我吗”,听来就像“你爱我吗”一般。

    但古雄知道他是有理由这样笑的。

    因为他生来就是被人爱的!他本应当将他的肌肤处处吻!

    “你以为我想伤害你吗?”古雄不禁落下泪来,跪到苏试的面前,痛苦地仰望着他,“我宁愿把烧烫的蜡烛油一滴一滴地往我自己头上滴,也不愿意损害你的一根头发呀!哦,那美丽的金发!”

    “看看,我都干了什么?”

    他膝行爬向苏试,一把搂住他的双腿,“心爱的人儿啊!你来鞭打我吧!你来捆绑我吧!随你怎么干我都行!就让我做你的奴隶吧!”

    他将脸贴向那交缠绳的长袍,

    又吻那长袍:

    “行行好,爱爱我吧!”

    “没有你的芳影慰藉,祈祷书又有什么意思?”

    “圣膏的馥郁,又怎么比得上你肌肤的芬芳?”

    “过往的一切就让它过去,让我们重新开始,以忠诚为誓,探索彼此的灵魂!”

    “就让我同你结婚,就在此时,就在此刻,让我与你共度良宵!”

    “让我做你**之体的俘虏,做你的家臣,你的奴仆!尽心尽力地在床榻上将你侍奉!”

    “你会发现我比那个粗鲁蛮横的骑士要好上许多,”他用炙热的胸膛依偎苏试的腿,“我可以用珠宝装饰你的肌肤,为你的草席浸满没药。阳光草地亦或者黄金白银,都随你选择我比他拥有更多财富,也比他更为高贵除了头发,我还有哪点比不上他?”

    苏试此刻已经明白过来他在什么,他在谁,因而只是道:

    “你比不上。”

    虔诚的面容扭曲,古雄银荡又恶毒的目光将他凝视,随即猛然起身,用匕首割断他颈后的绳索,又将他一把扛起,扔在床榻上。

    苏试在床上翻滚两圈,侧身躺在正中,双被压在了腰下。

    他的双腿也被绳索束缚,不要挣扎,便是连扭动一下也困难。

    古雄发出猥琐而淫邪的笑声:

    “没有比过你怎么知道比得上,也许试过你会更喜欢呢!”

    苏试轻哼一声:

    “侍奉神的祭司,都像你这般肖想着女人的**吗?”

    古雄喘息着爬上床,跪在一边,又将他那双腿搁到自己的腿上。

    “那些庸脂俗粉何曾入我胸怀?是你啊,都是你啊!你这个罪人!”

    他捧起脚苏试的脚一阵亲吻,“你这个折磨人的天使!银荡的天使!”

    嘴唇滚热地贴在他的脚踝、脚背、脚掌心。

    那感觉如黏腻的鼻涕虫爬过肌肤,只叫人觉得毛骨悚然。

    苏试调整了一下姿态,让自己躺得舒服些,才道:

    “过来。”

    古雄听到这一声呼唤,情难自禁地扑过去将他抱住,把嘴贴向他的嘴。

    苏试一扭脸,他的唇就落在了耳畔。

    古雄对着那处肌肤狂吮。

    苏试又道:“凑过来,我有话对你。”

    他的主动让古雄浑身战栗,感到玉火正猛攻着他的夏体!他按捺住激情,将耳朵凑向苏试,渴望听到一些娇气的甜言蜜语,就是颐指气使也行!

    但苏试猛地一口咬住了他的脖颈,死死咬住。

    “啊啊啊啊啊啊——!”

    古雄大叫一声,滚下地去,用一抹,满是血。

    苏试转脸啐了口血水。

    古雄的双目瞪着他,怒火使他的眉毛也痉挛起来。

    “你这卑贱的娼妇!我是何等样的人!你是何等样的人!”

    古雄的一只眼中射出憎恨,一只眼中射出爱欲,两道视线蛇一般在苏试身上绞缩着!

    “我,塞伦伯爵之子,高贵的祭司,是一个拥有七座祭司院的男人!

    而你不过是个低贱的流民!一无所有的贫女!

    你以为你拒绝的是谁的爱!?

    你与我天差地别!竟凭什么敢拒绝我的垂怜?!”

    他重新扑上床,淫拿着匕首,透过绳索空隙,割着苏试的衣袍。

    怒火烧红了他的老脸,他发出狼一样的嚎叫声。

    “如果我爱上一个女孩,我永远不会捆绑她,强迫她,侮辱她不会将她从光明的世界劫持,”苏试的目光从漆黑的地窖天花板上落下——长长的睫毛也像羽毛一样从空气中飘落——最终望进古雄的双眼,“我永远、这辈子也不会那样做,这就是我与你一生的区别。”

    “”

    “叮”,匕首掉落在床榻上,古雄深缓地喘着气,但他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声。少年那双蓝色的眼睛,无比柔和、宁静,但他只感到自己的心落入了漆黑的地窖深井之中。

    因为此时此刻,他那么清晰地意识到,他拒绝的不是他的外貌、年龄,不是他的财富、地位,不是学识,也不是那件与凡俗隔阂的祭袍,而是他的灵魂。

    有一瞬间,他几乎伤心地落泪。

    但他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你这个又蠢又疯的丫头,你是被那个骑士蒙蔽了双眼!”

    他爬起来,冷酷地抚平自己的祭袍,“你以为他会在意你的生死吗?你以为他能救你吗?我徒劳地想要将你从魔鬼的中解救,徒劳地让你避免落入贱男人的陷阱”

    冰冷的火焰灼烧他的心,嫉妒已使他焚毁。

    “既然你不领情,那么,”

    他的双眼中布满更多肮脏的憎恨,嘴边挤压着一抹狞笑:

    “你就去死吧!”

    作者有话要:  我为古雄熬的夜(黑眼圈)

    吉尔斯已经成功从学恋爱班毕业,升学到了初中恋爱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