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国舅之死

A+A-

    南怀珂回到院子里时听鲍如白来了,自然是又借着探病的皇子想打听萧砚的消息。

    这姑娘已经在屋里里等了好一会儿,此时正抱着霜丫头揉啊捏啊的。一瞧南怀珂竟然又跑了出去,立刻将猫往蝉怀里一塞,上前就怪她不该拖着病体东跑西忙。

    南怀珂不以为意道:“养什么病,都休息了好一阵子了。”

    “王太医不是你身体还很虚弱吗?”

    “是有些病后的虚弱,可我自己觉得还好,再王太医他那是怕我好的不利落被太后责怪,所以才夸大了吓唬我要我好好躺着。不过是吃药调理的事,你看今天出去回来就没有大碍,过几天我还要去骑马呢。”

    鲍如白一本正经:“吓,骑马这么颠簸你现在可不能去。”着拉过她到窗前按着肩头坐到榻上:“要是落下病根那是一辈子的事情,还是得乖乖听太医的话知道吗?”

    隋晓在一旁:“鲍姐得多劝劝我们姐,哪里就是太医危言耸听了,你瞧出去一趟吹了风,脸色已然发白了。”

    南怀珂对鲍如白笑道:“哎呀呀你看她,到底是哥哥那边送来的人,的话都一模一样。好坏我糊弄过了哥哥,回来还要看你和如白的眼色过日子,哼。”

    鲍如白笑问:“那你敢不听她的话吗?”

    “我不敢呀,怕她去哥哥那边打报告呢。你是不知道,昨日午间药送来时还烫嘴,我就放着没喝,到了下午就忘了,晚上哥哥就数落了我,我病刚好一点就闹着不肯喝药。你,是谁背后告我的密呢?”

    隋晓不好意思地笑了,陈峰叮嘱她照顾好南怀珂一刻也不能松懈,她便十分耿直地照做了。算了算了,以后不了,不然二姐还以为她吃两家茶礼。

    鲍如白笑道:“你义兄也是为你好,我也是,你呀真不懂事。”

    南怀珂一边让隋晓下去歇着,一边抱过引枕对鲍如白笑眯眯:“还为我好呢,一点私心都没有?”

    “什么私心嘛?”

    “八皇子奉太后的旨意常来垂问病情,你是不是借想来见他?如实招来饶你不死。”

    鲍如白脸一红,掐了一把南怀珂的脸:“这丫头疯了,还要审我呢,看把你坏的。病才好就拿人家取笑,还不如前阵子躺着病恹恹的讨人喜欢。”

    鲍如白笑过之后忍不住叹了口气,南怀珂见她似有心事,一边揉着被捏的脸,一边问她在想什么。

    她叹了口气问:“你没发现这几天八殿下都没有来了吗?”

    “八殿下”似乎确实如此,原先每日都来的人,如今已经四五天了竟一次也没出现:“莫非他病了?”

    “要只是这样倒好了不是病了,比病更严重,是灾。”

    没来由的,南怀珂心下一紧难道徐美人出事了?

    萧砚唯一的软肋就是他的母妃,为了徐美人的一句话,他甘心情愿在三皇子身边做低伏阿谀奉承。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人,除了母亲是他的牵挂,大抵其他的人事都不能乱了他的心神。

    果然鲍如白声:“是徐美人的弟弟,八殿下的舅舅。他在外当了个从七品县丞,本来好好的度日多好,谁想被人告发贪污。皇上派人去查,结果证实这些年他贪得的银两有十五万两之多。十五万两听起来是数目,可是谁不知道皇上最恨官员贪拿,如今证据确凿容不得他舅舅狡辩。听陛下动了大气,当即就下旨斩首示众。”

    南怀珂眼尾猛烈一跳:“死了?”

    鲍如白点头:“就是昨儿斩的,皇上还大大斥责了徐美人。她没有好好教导弟弟才使得他弟弟依仗‘国舅’的身份四处敛财,如今命她禁足闭门思过,因此八皇子也没有闲心到处跑了。”

    屋子里静的可怕,南怀珂揉着跳动的眼尾陷入沉思。都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萧砚的舅舅在任这么多年查出贪了这十五万两,真不知他死的是值还是不值。

    这事还连累了徐美人萧砚现在怎么样呢?皇上有没有迁怒他?其他人会不会落井下石?他素日只是贪玩,应该没有把柄落在旁人上?

    她实在担心。

    “姐,”蝉进到门口通禀:“八皇子到了。

    南怀珂和鲍如白不由都是一愣,谁也没想到萧砚这个时候还会来,鲍如白咋舌间萧砚已经迈着大步进到屋内。

    “表妹,今天觉得怎么样?”他照旧玉冠束发神采奕奕,一点也看不出烦恼的样子。

    鲍如白忙脚乱站起身唤了一句“殿下”,萧砚冲她一点头又问南怀珂:“我几日没来太后催问的紧,如何,感觉好些没有?表妹了我好去向太后回话。”

    南怀珂坐在榻上没有动弹。

    以前些日子的经验来看,就算她要起身,萧砚也会坚持不受,他“表妹不用把我当做皇子”。她再不肯他就会她是病人,养病期间不用行这些虚礼。

    后来她所幸放任自流,再看到他只是嘴上喊一声,他就会自动自觉地坐到她的身边。

    嗯?这么一,听起来好像和自己养的那只狮子猫差不多?每次看见她,霜丫头都会自觉自动盘到她的腿边,变着法的撒娇求抱。

    南怀珂微微一笑:“殿下告诉太后,我身子好很多呢。”

    才着话,萧砚一张脸就凑过来盯着她看:“哪里好多了?脸色还这么白,我瞧着唇色也不如过去好看了。”

    南怀珂被他看得一愣,想起鲍如白还在一旁,他这样亲昵的举动实在太不应该,不由自主遮住下半张脸往后退坐一点:“殿下快坐。”

    鲍如白也不是傻瓜,近来也略有所觉,萧砚来得这样殷勤并不全然是因为太后的懿旨。所幸在她仔细观察后得出结论,南怀珂对萧砚一直进退得宜,并没有半点超乎寻常的言行,这就让她放心不少。

    萧砚自己动搬了张凳子对着宽榻坐下,笑盈盈望着南怀珂:“表妹,太后很想你呢。”

    他这样没心没肺,南怀珂浅蹙双眉不安地问:“八殿下今日怎么还有心情过来呢?”

    萧砚一时没明白,看了鲍如白一眼,见她正一脸同情地看着自己,立刻恍然大悟,不觉心中不快忽然厉声道:“你干嘛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