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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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驾到, 太后驾到, 皖贵人驾到!”

    温晴正阖眸躺在软榻上, 想着等这件事成功之后如何才能发掉谢和, 这道突如其来的通传直接将她冷汗下了出来。

    她这风别苑又不是什么热闹地方,哪里装得下这么多尊大神, 当即慌慌张张地从塌上起身, 谁知腿一软竟直直地跪在了地上。一旁的婢女也被吓得六神无主,见温晴摔倒, 赶紧过来将她扶起,有些焦急地问到:“美人,我们是被发现了吗?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温晴恨恨地瞪了婢女一眼,到:“看看你这副失了魂的模样, 就差在脸上写着‘快来抓我’四个大字了。”罢,甩开婢女的手,往门口走去。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参见姐姐。”

    太后其实算不得太喜欢温晴,而且在来之前已经在心里将她当做对温浅心怀不轨的人,所以此时并不领她的情,冷哼一声, 对着身后地侍卫道:“给哀家搜, 每一间屋子都不要放过。”

    “是!”

    原本还抱着侥幸心理的温晴见一群侍卫粗鲁地一间间推开房门,顿时慌了,带着哭腔问到:“太后这是做什么?”

    太后像是没听到温晴话一样, 冷冷地将头扭到一边,反倒是皖贵人上前拉着温晴的手,装作姐妹情深的样子安慰道:“妹妹不必担心,太后只是听人有刺客掳走了南安王妃,放心不下。”

    一句话,成功将温晴最后一点希望碎,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想辩解却一句话也不出来。

    “启禀太后,找到了。”没一会儿,就有侍卫来报,是在后院的一间厢房里发现了南安王妃。

    太后瞪了面如死灰的温晴一眼,留下一句“你好好想想等会儿怎么解释吧”,便跟着侍卫往后院走去。

    刚刚谢和的手正要碰上温浅的衣服,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本就是做贼心虚,谢和赶紧跑到窗边查看情况,就看见一众侍卫气势汹汹地进了后院。

    躺在床上的温浅显然也听到了这动静,刚刚没有丝毫神采的眼里瞬间又满是生机,这是代表她还有机会见到陆景洵吗?

    看到那些侍卫的那一刻谢和就猜到许是温晴的计划被人发现了。

    他清楚地知道,这件事带来的后果不是他和温晴能够承担的,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躺在床上那个女人,是她害得温晴进宫成了皇上的女人,如果没有她就不会有今日的一切。如果他的阿晴死了,这个女人凭什么能够活在世上?

    谢和红了眼,盯着温浅的目光中带着杀意,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逼近温浅。

    温浅没想到谢和竟然如此偏激,眼见泛着冷光的匕首直直地冲着自己的胸口刺下来,温浅拼劲全身力气往旁边挪了一点,然后那把匕首插进了床板里,而温浅也随着动作摔倒在床下。

    许是刚刚那一瞬的动静太大,谢和话还没来得及将匕首□□,门就被人从外面踹开,紧接着就有侍卫冲上来将他扣下了。

    温浅突然就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躺在地上无声地笑了,真好,她还能见到陆景洵。

    没多久太后也到了,看着躺在地上略显狼狈的温浅明显吓了一跳,赶紧示意身边的陈姑姑将温浅扶到床上,又叫了人赶紧去请太医。

    侍卫都已经退了下去,此时房间里就只剩下太后、皖贵人和几个婢女,而太后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太医和温浅身上,丝毫没注意到皖贵人那张有些的得意的脸。

    太医从温浅的床边起身,朝着太后作揖道:“太后不必担心,王妃这是被奸人下了软筋散,我去开一副解药给王妃服下即可好转。”

    太后这才松了口气,走到床边,安抚地拍了拍温浅的手,:“好孩子,没事了,别怕。”

    温浅湿漉漉的眼睛转了转。

    等陆景洵从城外军营赶到的时候,吃过解药的温浅已经好多了,已经有了力气话,此时正同太后讲着早上发生的事情。

    太后的脸完全可以用乌云密布来形容。

    “砰”地一声,门被推开,陆景洵站在门口,下意识地在一干人中寻着温浅的身影,见温浅正躺在床上,脸色看上去并不是很好,赶紧快步走到床边。

    温浅显然也看到了陆景洵,憋了那么久的害怕、恐惧、委屈以及思念在这一刻统统爆发,眼泪倏地就流了出来。

    太后知道温浅刚刚经历了些什么,也知道这对夫妻定是有话要讲,当即起身将空间让给陆景洵,招招手示意皖贵人一起出了房间。

    见房间里没有了外人,温浅也不再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从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最后变成嚎啕大哭,还不停地对陆景洵重复着“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陆景洵觉得自己的心都揪起来了,他刚刚在路上只听到安公公温浅有危险,所以想也没想快马加鞭赶到宫里,不过温浅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一无所知。他不停地替温浅擦着脸上的泪水,可温浅就像是水做的一样,脸上的眼泪怎么都擦不干净。

    陆景洵索性低头吻了上去,一点点舔舐掉温浅脸上的泪水。

    好半晌后,哭累了的人终于安静下来,只是眼泪还是不停地往外冒,手里紧紧攥着陆景洵胸前的衣料,像是一朵脆弱的娇花攀附在陆景洵身上。

    温浅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嘴唇,哑着嗓子问陆景洵:“如果我不干净了,你还会要我吗?”

    因为刚刚哭得太久,温浅话的时候身体还不断地抽着,惹得陆景洵好一阵心疼。

    陆景洵多聪明的人啊,就这一句话,他已经大概能猜到温浅这一上午都遭受了些什么,当即冷了脸,沉声问到:“谁欺负你了?我这就去宰了他!”

    着,就要起身。

    温浅的手依旧紧紧拉着陆景洵的衣服,感受到胸口的一道阻力,陆景洵安抚地吻了温浅一下,:“乖,我等下就回来。”

    温浅依旧没有放手,对着陆景洵摇摇头,片刻后闭上眼,痛苦地:“如果我不干净了,我就不要你了。”

    声音不大,陆景洵却清晰地感受到了话里包含的决绝,他一点都不怀疑,如果他们晚来一步,也许他现在见到的就是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了,而不是这个会哭会笑会对着他撒娇的温浅了。

    陆景洵没有再执意要离开,而是弯腰揽着温浅的肩将她紧紧地抱进怀里,生怕一松手温浅就会从她眼前消失。

    怜惜地吻着温浅的唇,用舌尖一点点描摹着温浅的唇形,许久之后他撬开温浅的贝齿,发了狠地吮吸着温浅的丁香舌。

    两个人温存了许久,直到温浅的情绪的渐渐平复下来,陆景洵才微微松开她,看着温浅的杏眼,一字一句地到:“阿浅,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想到轻生。”

    温浅迎着陆景洵的视线,没有话,她知道如果再来一次,倘若今天真的在这里失了身,她依旧会选择了断。

    猜到了温浅的想法,陆景洵轻笑一声,:“温浅,如果你死了,那我绝对不会独活。”

    许是觉得这句话的力度还不够,片刻后陆景洵又补充到:“我——到做到!”

    温浅被陆景洵这一席话震撼到了,她不敢再去看陆景洵的眼睛,而是默默垂下了头,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给陆景洵答复。

    好在陆景洵也没有逼她,而是决定给她足够的时间想清楚。他抚了抚温浅的脸,用袖子替她将留在脸上的泪痕擦干净,:“走吧,太后和皇上应该在等着我们了,有些人还是早些处理掉了的好,省得以后再生祸害。”

    温浅点点头,这次温晴的行为的确是触到了她的底线。

    陆景洵扶着温浅走到风别苑前厅的时候,就看见温晴和谢和齐齐跪在地上,像是两条被人唾弃的狗。

    太后看见他们两个,示意他们在一旁坐下,冷眼看向跪着的人,:“温晴你给哀家好生道道,你今天的举动是何用意。”

    “太后,我……”话到嘴边,温晴突然无力地笑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这里所有的人都偏向温浅,都护着她,为了她来与自己作对。温浅凭什么?她不过是一个身份不明被他爹捡回来的野.种罢了。

    思及此,温晴也顾不得这件事对温之延、对温家有什么影响,一心只想着不能让温浅好过,无所谓地大笑了几声,咬牙切齿地环顾着四周,然后指着温浅:“你们以为你们护着的这个人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野.种而已。哈哈哈……”

    此话一出,除了温浅和陆景洵,所有人都变了脸色,不过皖贵人是抑制不住的开心,而太后和皇帝则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太后从首座上站起身,死死地看着温晴那张狼狈的脸,沉声问到:“你什么?”

    不过温晴既然已经豁出去,也就什么都不怕了,看着太后那张几乎快要撕了她的模样,冷哼一声,:“我——这个被南安王爷当做珍宝的女人,根本不是什么温家三姐,不过是外面不知哪儿来的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