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问我怎么出来的，你就你妈她的情况吧，怎么我也是你老子，话的态度就不能好点儿？”

    赵大川这话的时候声音也不高，反而是黝黑的脸上堆着笑：

    “你妈的病，是装的吧，叫她出来，有些事我跟你你又不懂！”

    赵大川自顾自的坐下来，轻车熟路的到厨房拎了开水瓶出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从进门开始到现在，赵大川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

    赵蕊转了转眼珠子，在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赵蕊目前没法跟赵大川多什么，只是撩开门帘：

    “你自己看啊！”

    赵大川起身进了房间，让赵蕊大为吃惊的是他扑通就跪下了，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爱梅，爱梅啊，我知道错了，我这蹲了这一年多的劳改，啥都想明白了，当初是我的错，我不要脸，我辜负你……”

    啪，啪……一句抽自己一嘴巴子，那表情相当到位。

    可看在赵蕊的眼里，只会觉得赵大川这又搞哪样？

    “我现在才明白，还是你最好，你不图我的钱，不图我的势，就图我这个人，我还不好好珍惜你，我该死我，我该死……”

    赵蕊脸皱着，这到底是咋回事？

    反正赵大川会悔改赵蕊是不信的。

    “那个死女人一看我蹲大牢了，就告我，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在外面找女人，我后悔啊，我这悔啊！”

    就在赵大川哭嚎的时候，老赵头从房间出来了，一眼看见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举起拐杖就砸了过去。

    赵蕊拉都没拉，就是上去扶了一把爷爷，刚才那一下特别重，把他老人家都闪的身子直晃悠。

    “俺死你这个不孝子，你这个白眼狼，你回来作甚？”

    “爹，俺的错，俺这不是给爱梅磕头认错呢吗？哎呦……爹……”

    赵大川被的时候根本没还手，就蹲坐在地上用自己的后背去接这一棍棍。

    老赵头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想想这臭子刚出生才多长？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末了长大了翅膀硬了，干出抛弃妻子的事儿来。

    他恼啊，他恨啊：“的时候，俺咋就没捏死你？”

    前前后后了不下二十棍，的赵蕊都感觉要信了赵大川了，他是不是真心的悔改了？

    老赵头上年纪了，再加上早年外头奔波劳苦，身子早就垮了，此刻，已经不动了，拄着拐杖大口的喘粗气。

    赵蕊担心的扶着爷爷让他坐下，可老爷子真的是气绝望了，不顾疼爱的孙女儿，把她推开了接着。

    谁想这最后一棍还没落下，老爷子就眼瞅着身子往后一仰……

    “爷爷！”

    “爹！”

    赵蕊和赵大川同时去扶：“端一碗凉水来！”

    赵蕊也顾不上这没心肝的父亲是装的还是真的，转身接了一碗冷水，赵大川接过来就含了一口水喷在老爷子脸上。

    当下就把人放平了，用手抓着凉水在老赵头胸口使劲的拍，凉气儿一来，老赵头猛地吸了一口气，就活过来了。

    蕊吓得眼泪在眼角转：“爷爷，你好些了没有？”

    “哎呦呦！俺……气死俺了……”老赵头醒过来后，呻吟着，可还是推开儿子，他不让这种没良心的人碰他。

    “爹，您这又何苦呢？您时候不是常教育我，浪子回头金不换吗？”

    赵大川一脸愁容的声道，那副模样像极了鳖孙。

    “俺也没教你忘恩负义！”老头子越听他话越上火。

    “爹，我这不是知道错了吗？我没入狱前就知道错了，你看我把所有的财产不都留给蕊儿她们娘俩了吗？这不？惹得外头那个女人又告我！”

    赵大川着开始抹眼泪。

    赵蕊见爷爷没事，靠在门槛上仔细斟酌这里面的成分。

    原来真的是霍晴那个女人回来要财产了，难怪……转眸看一眼赵大川那个损样，她又觉得活该，太活该了。

    “哼！”老赵头听自己儿子这么，自然是没有什么话接的，毕竟是实话，现在母女俩总算有个好房子住着了，日子也比从前好多了。

    想想以前的茅草房，四下里漏雨：“你也算是良心没死透！”

    当然，如果闺女醒了，那就更好了，想到这里，老赵头心里又觉得酸。

    赵蕊的心思可没在这上边，她就是弄不明白赵大川怎么提前出来了，而且眼前霍晴起诉，母亲还没有彻底醒过来，她是该把重点放在哪儿呢？

    母亲身体明显香儿姨很尽力，而且也有效果了，这事儿还真急不来。

    那最急的是啥？

    赵蕊眼睛一睁，这要是母亲指不定啥时候就醒了，看见赵大川不得当场又晕过去？：

    “赵大川，你该不会想住下吧！”

    赵大川见老爷子不发脾气了，转头看了一眼赵蕊，依旧是满眼的嫌弃，不过他要是知道如今的赵蕊与以前大不相同，他肯定不会这么厌弃：

    “我好歹是你老子吧？整天赵大川赵大川的吆喝，你这是要找不是？”

    完，指着赵蕊转头对老爷子：

    “爹，你看这丫头没礼数，还真得教育教育！”

    “你没资格招这娘俩一根手指头！有脸不？你是养了这闺女，还是供了这闺女上学？”

    老爷子哼哼。

    “得得得！我是劳改犯，啥都是我的错！”赵大川无奈，可还得一脸堆笑着言不由衷的话：

    “我就算住两天，我还没到期，这是法外开恩，见我表现好，被保释了几天！”

    赵蕊眼珠子一瞪，保释？谁他妈这么牛逼敢保释一白眼狼？

    想到这里，赵蕊不吭气了，他大爷的，霍晴都能被人弄出来，还有什么不可能？

    不过蕊心里有底了，这恐怕和那个四十多岁的平头黄发女人有关，记得当时霍晴称呼她为红姐。

    行，牛逼，看来赵大川就算是没有被保，离出来也不远了，反正早晚得出来。

    “我爸，您老这是洪福齐天呐，哪哪都能遇到贵人！”

    赵蕊突然舔着脸凑过去笑的很欠揍的道。

    这话一出，赵大川还没反应过来，头上又挨了一棍：

    “你个兔崽子，谁会给你当贵人？你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

    “我……”赵大川狠狠地瞪了一眼赵蕊，可转脸看向老父亲的时候，他还是展开了难看的笑容忍着脑袋瓜子上的疼道：

    “我这都去接受教育了，我哪敢呐，我真的是被假释了几天，不信您看！”

    着从大裤衩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展开来给老爷子看。

    赵大川知道老爷子不识字，也解释不清这里头的事情，把那张纸竖的很直，就怕被赵蕊瞄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