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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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六诸事大吉,宜婚嫁。

    早在前两日, 谭府房檐屋下已悬上红绸挂上大红灯笼, 张灯结彩,昨日明府把聘礼加上陪嫁近百余抬嫁妆送入了谭府, 引起不的轰动。

    府中上至谭墨夫妇,下至仆从杂役皆换上新衣衫, 阖府沉浸在欢天喜地的气氛中。

    天蒙蒙亮,失眠半宿的谭璇便被丫鬟叫醒,开始洗涑穿喜服,虽然新郎不用像新娘五更天就得起床盛装扮, 但还需简单化下妆的。

    “新娘女红真好,喜服做的尺寸分毫不差, 穿上正合身,将公子趁的愈发俊俏!”谭璇坐在铜镜旁,任由一众嬷嬷和丫鬟扮折腾,夸奖的话语一句没听进脑子里去,心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之前不觉得, 可临到事头, 竟分外的紧张, 尤其想到晚上的洞房,担心关键时刻掉链子, 这两日他一直不断的自我安慰, 自己生理功能正常,与明锦两情相悦, 应该不会不举的,越紧张反而越不行。

    因拜堂在晚上,收拾妥帖后,谭璇开始应酬络绎不绝前来道喜的宾客。

    探花郎的成亲之礼,自然热闹至极,认识的不认识的纷至沓来,谭璇不是每个人都亲自接待,有久经官场的祖父和大伯在,自然会为他参谋。

    时间过的飞快,忙忙碌碌中,转眼功夫便到了傍晚时分,迎亲队伍早已整装待发。

    “表哥,待会只管看我们的,你只负责当好新郎官就行!”为彰显喜庆,一身玫红新裳精神抖擞的田文瑄,作为伴郎团中的重要一员,带头拍胸脯保证道。

    “表叔,表舅的诗赋是出了名的好,咱们能比的过吗?上次纳吉时,九叔就着了他的道,被灌醉在饭桌上。”一起同去的谭杭信心有些不足,气弱的。

    “什么丧气话,上次我是故意让着他的,明年你上老丈人府上提亲时,就体会九叔我的处境了。”还没比试呢,已经开始认输,那怎么行,谭璇没好气的瞪了谭杭一眼。

    上次纳吉在酒桌上表现不怎么地,吃了教训,此次去明府迎娶媳妇,他带了强大的伴郎团,全是反应机敏诗赋不错的人。

    想着明晔那家伙不知道怎样难为自己呢,有他们在,腰杆要硬气不少。

    “哈哈……看来阿杭还没开窍呢!”

    随着参与迎亲的众人走出府外,顿时鞭炮声鸣礼乐喧天。

    穿着一身喜袍胸前系着红绸花的谭璇,神采奕奕的跨上同样系着喜花的高头大马,轻轻踢了下马肚驾了声后,长长的迎亲队伍便敲锣鼓的绕着府城大街,往明府而去。

    “探花郎娶新娘子喽……”

    “快去新娘子门口等着捡喜钱……”

    “好大的排场,谁家娶亲,新郎官可真俊!”

    “这都不晓得,咱们的探花郎,啧啧啧,昨日你是没看到,嫁妆那叫一个多,十里红妆……”

    “当初明家三郎故去,不少人还等着瞧笑话呢,如今人家姑娘嫁的可是探花郎……”

    …………

    往日,黄昏时分街肆会结束一日的喧嚣,渐渐沉寂下来。可此时,中秋佳节刚过,百姓仍沉浸在节日的欢乐气氛中,迎亲队伍经过之地,街道两旁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喜炮爱糖的孩童们更是撒丫子奔跑在队伍前方,早一步等候在明府前。

    同样张灯结彩的明府中,五更天起床的明锦经过沐浴开面篦头绾发再由喜娘画新娘妆,黄昏时刻诸事告毕,只等前来迎亲的新郎。

    一袭凤冠霞帔的明锦坐在自己的闺房中,四周环坐着或站着相陪的族中姐妹以及闺中好友。

    “咱们的锦娘跟天仙似的,难怪新郎官谁都不要呢!”

    “待会不能让探花郎轻易得逞了,得好好难为难为他……”

    “哈哈……怕三妹舍不得心里要心疼了……”

    …………

    俗话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还是一屋子,房中叽叽喳喳商量着新郎官入府后,出什么难题为难他。

    水眸含情,香腮欲晕的明锦素手交握端坐在梳妆台前,听着喜娘不重样的夸赞着自己,以及早她两年嫁作人妇的闺中好友露.骨之语,不由羞涩万分,一时容颜清媚无限,让在旁的女子也晃了晃神。

    “花轿来了!快将锦娘的盖头盖上,将门关严实了!”

    隐约听到鞭炮锣鼓声时,房中众人兴奋的乱作一团,连带着原本就紧张的明锦愈发的紧绷。

    “姐,姑爷的花轿到了!”刚把房门关紧,便听到院外仆婢雀跃的传话声。

    紧接着卧房中留下喜娘和一部分人陪着明锦,另外的则到外厅严守关卡。

    跨马迎着落日的余晖,谭璇觉得心情兴奋急了,怪不得古人云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此时的感受可不是与高中探花跨马游长安街差不多嘛。

    迎亲之路分外漫长,到达明府大门前,谭璇抬头看了眼挂着红绸的牌匾,神采飞扬的下了马,深吸几口气,准备应对接下来的重重挑战。

    “文瑄,待会诗赋对联看你们的了。”与田文瑄挨的近,谭璇赶紧趁空言了声。

    目前熟知的人皆知他诗赋较弱,必会在这方面难为他。

    “放心吧,我亲自会阿晔,想当年他还比不过我呢。”田文瑄昂了昂下巴,对接下来的挑战完全没放在眼里。

    “新姑爷洒喜钱喽!”迎亲队伍刚停下,几个腰间系着红绸带的健壮厮抬起两箩筐铜钱,豪放的朝人群大巴的撒起来,边撒边朗声喊着媒婆早教好的顺口溜。

    最终撒光了两筐喜钱,伴郎团用尽平生所学,新郎官终于冲到了新娘的院落外。

    “锦姐姐何时肯出来?”都到门跟前了,还没见明锦有出来的意思,谭璇心急起来,难不成还要接着考,连田文瑄等人也有些不乐意了,抛却斯文嚷嚷着叫起门来。

    忽然院门被开,依夏俏生生的走了出来,谭璇大喜,似见了救命恩人一样,连忙问道。

    “姑爷,我家姐出了一对联,您若对的上,房门立时开。”

    又是对联,谭璇头痛的颔颔首,扭头瞅了眼一旁的田文瑄,而对方回之一个爱莫能助,要靠你自己的眼神。

    “您听好了,上联是:东启明,西长庚,南箕北斗,谁是摘星子。”依夏完,心里对新姑爷表示同情,这都是厅中公子吩咐的,非要再考一次才罢休。

    “呵呵……我的下联是:春牡丹,夏芍药,秋菊冬梅,夫为探花郎。”虽然谭璇不擅长诗赋,可记忆力却极好。

    这副对联是其在有明锦批注的书册上看到的,只不过对的下联让他改动俩字,虽不是原创,应该能马马虎虎过关吧。

    “行啊表哥,是不是马上要见到锦姐姐,心里一高兴文思泉涌起来!”方才依夏出上联时,当场的人也绞尽脑汁思索,没想到短短时间谭璇竟能应出对仗工整的下联来。

    “哈哈……还好,还好!”是媳妇放水啦,自己哪有能耐做出来。

    正当谭璇心中得意,面上故作谦虚时,院门开,明晔背着凤冠霞帔的的明锦朝这边而来。

    身后跟着一众女眷,有不少人眼眶发红,人群里没有岳母乔氏,谭璇想着应是女儿出嫁太过难受,没有随大家一起出来。

    待看着明锦上了花轿,谭璇笑若春风的朝明府众人拱拱手,对上明晔的目光时郑重的点点头,而后动作潇洒利落的上了马,一路锣鼓唢呐声鞭炮声,浩浩荡荡往回赶。

    “花轿回来喽,新娘子娶回来了……”

    “新郎新娘拜天地啦……”

    …………

    “锦姐姐,仔细着脚下,有门槛。”下了马,谭璇满心喜悦的走到喜轿旁与喜娘一起将明锦扶了出来,手中立时被塞入中间挽着大红花的红绸带,引着同样抓着绸布的明锦入府。

    临近门槛时,脚步顿了顿,温声提醒道。

    盖头下的明锦心中暖流淌过,轻轻应了声,微抬莲步,轻轻迈过谭府的大门槛,跨过门槛预示着自己从今往后就是谭家妇了,想到这里忍不住羞意上涌。

    时辰已不早,整个谭府燃起大红灯笼,红绸布随着秋日的晚风来回摇摆,再加上满院宾客喧闹声,把婚礼喜庆的氛围推向极致。

    “一拜天地!”司仪官拖着悠扬洪亮的唱声,婚礼开始了最郑重的仪式。

    “二拜高堂!”谭墨夫妻皆是欣慰大笑,不住的颔首接些厅中对幺儿的祝福。

    “夫妻对拜!”下跪时,谭璇深深望了眼身姿窈窕的明锦,欢喜不已。

    “送入洞房~”

    竹院子被修葺一新,谭璇心翼翼的将明锦引入两人的卧室后,还要去前院陪酒,眸光深深的望着端坐在喜床上的明锦道:

    “锦姐姐,我需到前院招待宾客,若是饥得慌让下人先煮些东西吃。”

    “好”明锦轻轻道了声,稍作犹豫复又:“勿饮太多,仔细着身子。”

    “呵呵……别担心我省的。”那些人还等着闹洞房呢,文会轻易将他灌醉。

    听到谭璇磁性低沉的笑声,盖头下的明锦面上火烧火燎,怕其误会自己的用意,还想再解释一句,可人已走出房外。

    在前院挨桌敬了一圈酒,田氏又担心儿子醉了影响接下来的洞房,没少找人帮其挡酒,年轻人等着闹洞房,乐得放他一马。

    “看新娘子,闹洞房喽!”

    宴过三巡,谭璇装着一肚子酒水,醺醺然的再次回到了卧房中。

    在众人的瞩目下,谭璇从喜娘端着的喜盘中拿起包着红绸布的称秆,紧张到手心出汗的走到端坐着的明锦近前,动作缓了缓。

    “表哥,还磨叽什么,快啊,表嫂都等一天了!”田文瑄看表哥慢腾腾的模样,恨不得抢下称秆替他挑起盖头。

    “哈哈……新郎官怂了,以后定是怕媳妇的。”嫁娶之夕,男女无别,今日大家不用顾忌身份,可以大胆的开玩笑。

    “九哥,九嫂在咱平江模样是数一数二的,甭担心……”

    …………

    正当四周闹洞房的人喧嚣的个不停时,谭璇轻轻的挑下了大红盖头。

    方才因谭璇没有立时掀盖头的明锦听着房中众人开起的玩笑羞赧万分,对接下来的闹洞房环节,更是紧张不已。

    忽然头上重量一轻,眼前立时亮堂起来,饶是明锦平时再淡定,可作为新嫁娘,面对一屋子齐刷刷的目光还是有些承受不住,只微微抬头美眸含情带羞的望了眼一身喜服目光灼.热注视她的谭璇,复低首垂眸。

    “呀,弟妹真俊!真是和九弟天造地设一对!”

    “九嫂模样生的好,怪不得三婶走到哪夸到哪。”

    …………

    谭璇没有听到周围人的夸赞声,此刻全部心神被明锦刚才那一娇嗔摄住,新娘妆并不丑,反而让她多了几分媚色,令人心动不已。

    “新人该喝交杯酒了!”

    “喝过交杯酒,夫妻恩爱长久久。”

    “喝过交杯酒,风雨携手共白头。”

    …………

    在喜娘念叨下,谭璇拿过装满桂花酒的酒盅,将其中一杯递给紧挨自己而坐的明锦,在一众电灯泡的注视下,忍住羞意交盏而饮。

    “咳咳……”

    “锦姐姐,你……”见明锦捂嘴轻咳,谭璇忙出声询问。

    “无事。”明锦轻轻摇摇头,示意无碍,从未饮过如此烈的酒,猛的一喝,被酒气激了下。

    “喝完交杯酒,该改口唤娘子了……”

    “十叔,九叔在摸九嫂的手!”

    “摸下手算什么,待会……嘿嘿嘿……”

    闻听大伙的调侃,明锦原本被酒气呛的布满红霞的面庞,愈发的绯红,纤手从谭璇温热的手掌中抽出,盈盈水眸不敢看他。

    谭璇反倒淡定下来,对那些看热闹的人,你越扭捏,他们反而闹得越起劲。

    “新郎新娘一起吃频婆喽!”接下来的一项让周围人雀跃起来,因为在此期间可以整蛊新人。

    谭璇看到明锦头上繁重的发冠,额头微微泌出薄汗,忍不住心疼起来,脑子转了转,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表哥,咱不能耍赖的!喜娘,新郎官犯规,算不得数!”

    田文瑄看到谭璇竟然扯下拴线吊着的苹果,几口啃下大半个,随后递给了明锦,对方带着羞意秀气的口吃起来,立马不乐意的叫道。

    “哪里犯规了,我和锦姐姐分明一起吃完了频婆的,喜娘也在旁看着嘛。文瑄,可别忘了再过十来日……”

    为了媳妇不受累,耍赖就耍赖吧,谭璇先瞥了眼为难的喜娘,而后笑得颇有深意,睼着跳脚起哄的田文瑄,哼哼,八月二十六可是与他的表妹成亲之日呢。

    “你……算了算了,看在锦姐姐的份上放过你一次!”田文瑄有些无语的白表哥一眼,惯会来阴的。

    毕竟是书香人家,民间闹洞房有什么裆中掏鹅蛋等恶趣味并未在其列,唯一有可发挥余地的吃苹果一项,也被谭璇耍赖逃过去,最后那些闹洞房之人颇为失望的散去。

    “锦姐姐,累坏了吧,我帮你把冠饰取下吧?”其它人走完后,此刻房中只有两人,彼此都有些不习惯,谭璇故作自然的出声道。

    “也好。”撑着凤冠一整天,八月的天暑热还未彻底褪去,明锦早有些疲累,柔笑着颔颔首。

    两人面向近距离而坐,酒气与冷香交织在一起,房中气氛不由暧昧起来。

    随着各种首饰取下来后,明锦一头柔顺的青丝顿时散了下来,乌发红衣雪肤还有那低头一瞬间的娇羞,谭璇忍不住喉结滚动两下,胸口再次闷涨起来。

    “天热,灶上已烧好热水,锦姐姐先去洗涑。你饿了一天,我吩咐下人送些菜清粥过来。”想起她一整天未进食,咬了咬舌尖回过神来,对明锦。

    “好,你方才饮了那么多酒水,快去喝碗醒酒汤,不然明早头要痛。”克制住羞意,明锦应了声,思量着今日谭璇没少饮酒,柔着声交待于他。

    “嗯,前院灶上煮的有。”他正准备也去前院的大灶上冲冲澡,散散酒气。

    待谭璇洗过澡在前院磨叽一会,猜想着明锦已洗涑过了,才心情紧张的回到自己的院。

    果然,进了房见明锦已用过饭食,依夏正端着洗涑过的杯盆转身要出去,见了谭璇揖身了招呼,将房门为他们带上。

    卧房中不少地方贴着大红喜字,烛台上粗粗的红蜡烛光影摇曳,明锦只着中衣中裤,青丝散着,立在箱笼旁归置两人的衣物,瞥见他进来身形顿了顿,道句醒酒汤可喝了。

    “嗯。累了一天,明日让下人整理,锦姐姐,我们……早些安歇吧。”望着箱笼上的喜字,谭璇心口狂跳着,话语有些结巴。

    听其安歇,明锦面上不由自主的火烧起来,昨晚母亲已告诉她洞房时要发生什么,两人两情相悦,自是愿意将自己交付于他,尽管如此可还是异常羞赧。

    停下手中动作,声如蚊呐的轻轻应了声便走到喜床旁,除去绣鞋依着床里侧躺下,心口一起一伏可看出其内心的不平静。

    新婚之夜红烛不能息,同手同脚的谭璇除去外衫,径直朝床铺而去,散下床幔躺了下来,狭空间空气顿时燥热起来。

    新婚夜肯定得洞房的,不然指不定第二日传出什么风言风语,男女双方昨日都是受过教育的,不能让明锦主动,于是谭璇慢慢偎近头微微侧偏呼吸略急促的明锦。

    回想着前几日田文瑄送他的图册,有模有样的开始剥除两人的衣衫,早在其偎近时,明锦已微微战栗起来,此刻他这般动作哪受的住,只能软着身子任其施为。

    一股脑的除干带净,看着眼前的春.光,谭璇不只胸口闷涨,连那处也开始胀痛起来,慢慢的俯身从丹唇往下细细的品尝,在丰润挺.拔的莲蓬上停留许久,对那处粉梅迷恋不已,直到感觉自己快要爆炸明锦动人的表情愈发脆弱时,俯身深深的埋了进去。

    “锦姐姐,还记得今日阿璇对的那句:夫为探花郎吗?”谭璇顿住不敢动,想起现在和方才所为,忍不住嘶哑着嗓音在紧紧缠住他的明锦耳旁轻问一句。

    此刻正承受撕裂之痛的明锦,闻此下腹一热,气恼的照着他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下去。

    闷哼一声的谭璇吻了吻她布满香汗的额头,深入浅出细细辗磨,有规律的动作起来……

    作者有话要:

    绞尽脑汁尽量写的清水,锁了也没办法,最近查的严

    明下里面的对联不是原创,来自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