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闯祸了
第三百八十七章闯祸了
景春楼最奢华的楼阁之中,无有盆景摆设,也无名家字画,有的只是镀满黄铜的墙壁立柱,放眼四顾,尽是明晃晃的光亮,屋子中央摆着一个纯金盆器,其中尽是美酒,浓郁酒香不断从中溢散出来。
在金盆器的后面,是个巨大的镀金床榻,其上卧躺着一位强壮少年,此刻正被十数位美貌女子围住,热闹的很。
“你们知道那是何处?”强壮少年头枕白嫩藕腿,指着景春楼正殿,得意笑道。
身侧美人掩嘴轻笑:“房将军已经了不下百次了,咱们姐妹每次陪伴的时候,您都会上一句,那是您跟您妹子的青春呀!”
啪的一声,随着白波颤动,周遭尽是嬉笑之音。
强壮少年满脸醉意,笑道:“没错,那正是我跟妹子的青春——遥想当年,那日子过的,当真潇洒,我跟妹子,那是天底下关系最好的兄妹,连逛青楼她都陪着——”
那被一众美女包围的强壮少年正是房遗爱,这日晌午,新上任的大将军秦叔宝召集房遗玉和另外一位左屯卫将军,以及一众长史、参军等大官员一同开会。
房遗爱见有懒可偷,索性溜走,一头扎进久违的青楼。
先包了景春楼最奢华的楼阁,又叫了十二名陪酒的美人,在这仙境里喝的是神魂颠倒,连自己姓什么都快不知道了,开始在那忆当年。
美人们掩嘴轻笑,她们都曾听过,多年以前,房家兄妹以青楼为家,每日必来,堪称京城一大笑谈,但她们又怎敢嘲笑面前的金主,尽是发自内心的道:“您兄妹的情谊,那是天地可鉴,如今又是一同建功立业,实为千古佳话!”
“哈哈!”房遗爱呲牙大笑:“你这话我可爱听,我这妹子,可是真有能耐,别人会的,她全会,别人不会的东西,她也会——”
就在房遗爱满口胡诌之际,门外传来了吵闹声,随后一众十数人冲进房间。
房遗爱还当又来了美人,瞪大眼睛,想瞧清楚,可见来人都是些大老爷们,大感无趣,叫骂道:“滚,都给我滚,没看见你房爷爷在这潇洒快活吗?”
来人之中,为首之人是位壮硕青年,五官刚硬,正是河间郡王李璥的长子李义山。
今日李义山受人之邀,来景春楼玩乐,不料这一来,足足来了十数人,有萧瑀的孙子萧克,长孙辅的儿子长孙淹,屈突通的孙子屈突易,唐俭的孙子唐渐,还有张亮之子张慎微等等一众十数人。
他们这群人中仅开国功臣之后就有六位之多,余下不是尚书之孙,便是侍郎之子,地位皆是非同可,尽是握实权,在朝中占有权重的人。
一众人关系尚佳,且是名门之后,平日里无怨无仇,相聚一处自是少不了客套话,难得相聚,索性一同买春。
他们本是想包个最奢华的楼阁聚会,可听这楼阁被人包下,只得退而求其次,要了个稍次些的,等叫美人作陪的时候,叫来的却是些个庸脂俗粉,气得这一众皇亲贵胄是怒火中烧,几要砸店。
李义山问清缘由,方知景春楼的头牌都被包下奢华楼阁的那人请去了,且就是一人。
这下他们这些皇亲贵胄可是忍受不了了,一人包下楼阁也就算了,还将所有头牌都给叫去,这是什么胃口?什么做派?
他们这些人中以李义山家世最为显赫,属皇亲一系,理应为众人之首,在众人的煽风点火下,李义山也想瞧瞧到底是何人这般猖狂,故而领着众人来到奢华阁楼,见是房遗爱,倒也打起了退堂鼓。
并非是怕了他,只是没什么必要,为几个青楼姑娘得罪房玄龄的儿子,实属无益,正欲打个招呼离去,房遗爱却那般喝起,李义山顿觉面上无光,难以下台。
长孙淹应声跳出:“房遗爱,你别太猖狂了!”
房遗爱早喝多了,哪知什么是非,只觉自己正玩的兴起,有人来扫他的兴,着实可恨:“给我滚!”
他将中酒器对着长孙淹就砸了过去。
虽房遗爱醉了,可他这准头可真不差,直接砸到了长孙淹的鼻梁上,将他砸翻。
一众人见房遗爱直接动,惊愕之余,也都生了火气,脾气火爆的唐渐直接冲上前去,对着房遗爱的腹就是一脚。
房遗爱醉酒难以闪避,被这一脚踹得滚下了床。
他迷迷糊糊还不知什么状况,只知有人打他,一声怒吼,直将整个镀金木床举起,扔向唐渐。
唐渐吓得抱头卧倒,大床从他头上飞过,直直砸向李义山一众。
他们避之不及,李义山及身后几人俱被木床砸倒在地。
这下可跟捅了马蜂窝一般,一众人齐齐扑向房遗爱。
房遗爱也是这出一拳,那踢一脚,凭本能战斗。
因已是醉酒之状,房遗爱的武艺难以发挥,可一身力气也是无人能敌,如发狂公牛,别人打他,他也不知道痛,别人却受不了他一拳,无人能治住他。
一番激斗,李义山那伙人尽在地上打滚,房遗爱也是一身青紫,发了发汗,他也算是醒酒了。
见这几乎被他们拆了的楼阁,面上尽是迷茫之色,待稍微想起一些,看着满地的贵州子弟,也是吓了一跳,匆匆走了。
房遗爱洗去一身酒气,在左屯卫大营外探着脑袋,见一切如常,忙走进军营,就跟他没出去过似的。
来至校场,房遗爱见伍元正在操练骑兵,笑着走上前去:“元元,我妹子还没回来吧!运气真好,不用遭罪了。”
伍元撇了撇嘴道:“要领罚找遗玉去,我可管不了!”
房遗爱嘿嘿道:“瞧你这话的,我又不傻,我要去跟她,岂不是不打自招?我才没那么蠢呢!”
“你不是蠢,你是蠢上天了!”房遗爱的话音刚落,就听房遗玉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笑脸逐渐僵硬。
要知道秦叔宝早年旧疾复发,自那时起便不问世事,至今已有八载,朝中诸多更新换代的制度,他还不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