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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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联邦的婚姻推荐制度有些不够合理,但推荐的阿方索还是让陈十分满意的, 试问谁能拒绝这个玻璃门上露出的帅气剪影呢。

    阵阵海风伴着丝丝凉意, 顺着大开的窗户吹了进来, 牵宓着根根长发飞舞, 撩拨着心弦弹奏。陈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 一会儿便闭上了眼睛。睫毛时不时的动上一下, 证明主人睡得还不够安稳。

    十几分钟后, 头发半干的阿方索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瞧见陈似乎睡着了, 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沙发前, 站在一旁歪着头看她。

    如果在半个月前, 阿方索绝对想象不到这个画面。曾经有无数次, 或许也在梦中幻想过与伴侣在一起时的场景,但都没有眼下来的甜蜜。

    轻颤着的睫毛, 微微张开的双唇, 露出两颗洁白的贝齿,脸颊上的肌肤看起来粉红细腻。回过神来的时候,阿方索的手已经抚上了沙发的背椅, 一股海风吹了进来, 将他的理智唤回。

    双手在脸上拍了拍,才算是清醒了些。带着些许腥咸味道的海风吹拂起陈的发丝, 有几缕被汗水湿, 黏在了额头上。她睡梦之中眉头皱起, 很不舒服的样子。

    阿方索见状, 也舍不得将她叫醒,脚步轻轻重新走回了浴室。找了块干净的毛巾,在温水中沾湿,拧成不干不湿刚刚好的程度,抓着毛巾又回到了陈所在的沙发旁。

    蹲下了身子,心翼翼的将贴在她额头上的碎发拢到了耳后,一手将毛巾捏出一个角,在她的额头擦拭了起来。

    毛巾的温度的确是刚刚好,加上阿方索有意放轻动作,在贴近皮肤的时候陈甚至没有察觉,睡梦之中甚至还砸了砸嘴。身体下意识的朝着更为舒适的姿势转换,陈背靠沙发转了过来,面对着阿方索,双手交叠在脑袋下面蹭了蹭。

    手僵在了半空之中,阿方索拿着毛巾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了。自己的头发还湿漉漉的没有干透,几滴水珠顺着脖颈滑到了衣服里头,手忙脚乱的后退一步。

    同样的,因着天气炎热,他看见也有汗滴顺着陈的脖颈滑落到了上衣里,握着毛巾的手忽的就抖了一下。也不知在心虚什么,阿方索后退的时候双脚没有站稳,在险些朝后跌坐下去之前,双手撑着地稳住了平衡。可惜,毛巾落在了地上,沾染上了尘土。

    耳边隐约传来了游人嬉闹和海浪拍沙滩的声音,又是一股海风吹了进来。额头被毛巾擦拭过后,叫风一吹带来凉意,陈肩头一抖,睁开了双眼。

    此时的阿方索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狼狈的撑着手,一脸干了坏事被抓到的惊慌。这对于他来,是个新奇的体验,即便是时候不懂金融,胡乱操作让家里赔了一大笔钱,现场被父亲抓包时,阿方索也没有体验过这种感受。

    心跳跟着加速,脸颊也迅速的染上几分诡异的绯红,手指扣进了地毯的缝隙之中。

    陈见状下意识的低头去看,自己的衬衫连第一颗扣子都没有解开,阿方索到底在害羞什么。揉了揉眼睛,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也去洗。”

    地上的阿方索听到这话,愣愣的点了点头,挪开双脚给陈让出路。可不知是双腿太长,还是距离太近,陈选择了从他的腿上隔空迈过去。

    浴室的水温刚刚好,地面干燥至极,如果不是亲眼看见阿方索的头发仍然湿着,陈或许都不敢相信浴室在几分钟之前曾有人使用。

    比起学校公寓里的浴室,这里可以好上一百倍。随手一抓,便是用的到的沐浴露,鼻尖还能嗅到叫人安心的香氛。都自由联盟注重享受,如今来了一看,真叫人乐不思蜀。

    门上氤氲起武器,阿方索望着灯光照射之下映出的剪影,几秒之后果断的把头偏到了一旁。因为陈是古地球的华夏种族,他还在休闲时间里熟读了翻译成如今联邦通用语的古汉语名著。以此达到能和陈产生更深层次的共鸣,且交流起来充分理解她的话中有话和言外之意,更重要的是,进一步的削弱周望将军在民族方面的优势。

    作为一个混血了不知多少代的家族,他的危机感来的很是强烈。

    特别是在他听了像陈这样仍旧维持着黑色头发黑色眼睛,仍旧在农历腊月三十庆祝春节的人来,更倾向于认同他们文化的配偶时,阿方索就连睡前都在听儒家的圣人语录。

    即便昨天在飞船上,他也没有错过这项活动。让陈靠在自己的肩头进入梦乡,阿方索戴上耳机,听到了那句。

    “非礼勿言,非礼勿视。”

    圣人的话应该是对的吧?不对也不会被陈的民族奉为经典传颂了。是故阿方索在别过头之后,试图挥去脑海中陈的那道剪影。

    “你什么?”

    陈从浴室里走出来,毛巾包裹着头发。显然这间别墅不仅仅是造型按古地球的样式建造,连里头的一应用具,也颇有那时的风情。

    擦拭着头发,她光脚踩在地毯上,走到沙发前问道。

    “你在什么啊?”

    阿方索回过头来,绷着一张脸神情严肃,坚定的摇头:“没什么。”

    但红红的耳垂却早已出卖了他。

    从未体验过喜欢,也从未体验过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