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她和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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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白泞手上拉着红绸, 被卓景带着轻轻往前走的时候, 白泞心中庆幸,看来着红绸足有三尺的距离了。

    “一拜天地。”

    白泞弯腰。

    “二拜高堂。”

    怀帝和皇后很给面子的过来了。

    白泞再弯腰,鼻尖却仿佛闻到了倒仙花的花香。

    “夫妻对拜。”

    她垂眸,头盖撩动间, 她看见卓景崭新的靴子,心口倏尔漏下一跳。

    接下来……接下来就没她的事儿了,只要静静的坐在屋子里等着卓景就好。

    沈嬷嬷陪在她身旁, 看起来倒是比她要紧张多了。

    白泞觉得这盖头戴的气闷, 便自己动手扯了下来。

    吓的喜婆眉头直皱。

    “公主,这不吉利,快快戴上。”

    沈嬷嬷动了动嘴,到底还是偏向喜婆的,只是在外人面前她是绝对不会对白泞什么的。

    “戴上就能合合美美了?”白泞懒洋洋的深吸一口气, 看向那喜婆, “那怎么这么多女子乖顺等待,满心期盼,闷了这一时的盖头却又如同被闷了一世的盖头?”

    喜婆顿时不出话来。

    这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处处不忌讳的新娘子。

    “我长到这么大,靠的从来都不是老天保佑。”

    白泞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沈嬷嬷, 请喜婆去喝一杯喜酒吧,红包包的客气些,毕竟也是大日子。”

    沈嬷嬷乖乖的领命去了。

    喜婆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儿。

    外头人人都,六公主性子温和, 待人和善,尤其见人先带上三分笑。

    但今日坐在这里的这个新娘子真的是六公主吗?

    怎么看着冷冰冰的呢?

    沈嬷嬷见到喜婆脸上的怀疑,笑容深了深。

    “我们公主有些不拘节了,但这样大喜的日子,我们作为仆从的啊,就希望公主从今往后都过的暗暗顺顺的,也不希望从别人嘴里流出半句公主的不是。”

    沈嬷嬷一边,一边将一个大封红塞到了喜婆的手上。

    喜婆一捏,里头是薄薄的,倒不是银子。

    不是影子的话……那便是银票了。

    喜婆顿时眉开眼笑。

    “公主殿下待人温和,自然是极好的,哪儿会有长舌妇去咱们公主的不好。”她活了这般久,又做的是喜婆,自然长了一张好嘴。

    亲自送走这喜婆,沈嬷嬷抬头看着已经开始沉沉而下的夜色。

    明日看来是个大晴天,夜空上满是碎星。

    “希望我家公主往后日日都过的舒心安泰。”沈嬷嬷双手合十,诚心祈祷:“希望我这老婆子能活的久一些,再久些,陪她再久一些。”

    后院一片寂静,前厅倒是热闹。

    国师大人作为新郎,自然是少不了一番轮灌。

    但一般的大臣还不敢灌他,只可惜皇家的人还是挺多的,他们不敢动,不代表皇子们不敢动。

    在皇宫之中,太子也算对白泞极好的人了,想起这个皇妹,太子殿下也是极为感慨。

    白泞一开始是什么样子的,他再清楚不过,那时候的白泞真不讨人喜欢。

    但后来贵妃倒台之后,她又变了一个模样,只是也不怎么讨人喜欢罢了。

    深宫之中的人,都喜欢栗夏那样鲜活的姑娘多些,白泞就像是另一个自己,许多禁锢许多约束。

    没有喜欢,但心疼总归是有的。

    “卓大人,来满上。”

    太子殿下一感慨就喜欢叫人给国师大人的酒满上。

    众大臣乐的看笑话,真的就是一滴不少的给满上了。

    双生皇子自然没闲着,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欢白泞,如今白泞嫁给了卓景,厌上加厌,两人又是好一顿灌酒。

    后面还有怀帝,皇后,范霖更是千杯不醉的女中豪杰。

    等卓景飘着脚步的走回自己后院的时候,早就看不清面前什么是什么了。

    他进门的时候白泞正在啃床上的枣子,一口咬下去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尖儿。

    按理来,还要喝一道交杯酒,但显然国师大人已经想不起这茬,白泞不想弄的这么麻烦,她往卓景那儿走了两步。

    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卓景自己捂住心口喊了起来。

    “哎呀,心口痛。”

    白泞一愣,旋即透过窗户看向窗外,便看见了一轮洁白的圆月。

    今天是满月的日子,他肯定自己又悄悄偷吃了那药。

    白泞往后退了一步,保持好距离。

    卓景已经站不稳了,盘腿自己坐了下来。

    白泞觉得好笑,也跟着坐下来。

    “卓景?”

    卓景不动弹。

    “国师大人?”

    白泞接着喊。

    尊贵无比的国师大人总算是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做什么?”

    白泞都要被气笑了。

    “请国师大人起来沐浴更衣啊。”白泞见他双颊通红,耳尖都粉扑扑的,顿时起了逗弄调笑的心思。

    “不要,我要等人的。”谁想到卓景一口就回绝了,“等人呢!”

    他又重复了一遍。

    白泞眉眼跳了跳,好奇问道:“等谁啊?”

    这一刻两人宛如才三岁的稚儿在牙牙学语一般。

    卓景迷茫又警惕的看了几眼四周,随后伸出手,压低自己的声音,对着白泞招招手,“嘘,我悄悄告诉你。”

    他笑的像村口二傻子。

    “我在等我的宝贝呢。”

    “等宝贝做什么?”

    国师大人抿唇,笑出一个涡,“等她和我成亲呀。”

    “我今天成亲了。”

    卓景指了指自己的衣领子,“你看见了吗?红色的!”

    白泞心头顿时软的一塌糊涂,“看见了。”

    “那你见到我的宝贝了吗?”卓景摇摇晃晃的想要站起来,站到一半,声音又低下来,“我都没有找到最后一味药。”

    像只垂头丧气的狗崽,了败仗回家。

    “你非要找最后一味药做什么。”白泞摸了摸自己袖口,那里就藏着装着满月红的木盒。

    “她身上的蛊虫拿不出来,我就不能和她洞房了。”卓景皱眉,“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要是白泞这会儿在喝水的话,非得喷他一脸把他给喷清醒了不可。

    “我想和白泞洞房。”

    卓景还越越带劲儿,“想亲亲她,抱抱她。”

    他捧着脸,眼神迷离,美的谣言入骨,酥到白泞的心尖儿。

    白泞觉得要不是有两只蛊虫拉着,她这会儿都能很禽兽的冲过去把国师大人给扒干净了。

    不行,越想越燥。

    白泞索性把手上的木盒拿了出来。

    刚走过去,国师大人又十分娇气的捧着心口喊了起来,“痛!”

    她一时给忘记了,想了想,把手上的木盒丢了过去。

    正好磕在卓景的肩膀上,他瞪她一眼,“你这丫头怎么回事,怎么还人呢?”

    “你爱拿不拿。”白泞就差翻个白眼给她,自己脱了外衣,散下发髻,掀开被子躺了下去,红烛上的火还烧的十分旺,她一歪头就能对上卓景湿漉漉的眼睛,“但我劝你最好拿着,这是我的嫁妆。”

    顿了顿,白泞又重新道:“我是自己的嫁妆。”

    卓景露出疑惑的样子。

    “是你宝贝嫁给你带来的嫁妆。”

    卓景顿时坐直了自己的身子,紧紧抱住木盒,“恩恩,我的,给我了就是我的。”

    这样他倒是又听懂了。

    白泞折腾了一天早就困了,扭了扭脖子就想要躺下去,卓景自己靠着墙壁,眼睛眨也不眨的就盯着她看。

    她和卓景之间实在是太熟悉了,就算被他这么盯着,白泞也依然能闭的上眼睛睡的下觉。

    睡前还给国师大人丢了床被子。

    睡意朦胧间,她似乎听见有人心翼翼的迈步过来的声音。

    还有蹲下时,医疗摩擦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的声音又轻又细,温和至极。

    “我方才忘记问你了,一个极重要的问题。”他像是在努力的思考,“你……你是不是我的宝贝啊?”

    ……

    第二日一早,白泞起来的时候,看见昨天晚上卓景坐着的地方已经没有人了。

    她刚起来,就有侍女丫头端着洗漱的东西进来了。

    白泞心中没有什么旁的感觉,因为她对这些丫头侍卫也很熟悉了。

    之前就没少在国师府晃荡。

    这里的人都认识她。

    甚至有几个看见白泞就露出了可爱的笑颜。

    太好了。

    公主总算是住过来了,以前公主来的时候,国师大人总是心情不错,往后国师大人肯定一直都会心情不错的。

    洗漱完之后,如月亲自端上一碗汤药,“公主,国师大人这是解药。”

    如月神情十分激动。

    白泞面色复杂,顿了顿,居然扭开脸。

    “你放着吧,我过会儿吃。”

    如月面色一僵,眼神几乎是下意识的就飘到了窗外的某个方向。

    白泞顺着看过去,正好对上黑影一闪而过。

    想也知道谁在那儿偷看。

    “叫你们大人进来。”

    她头也不抬,靠着床沿坐下来,

    果然,不出一会儿,外面那人就先等不住了。

    “你不喝药吗?”卓景昨天晚上睡的格外好,所以今日看起来更加容光焕发,“是不是我昨天了什么不好的话让你不高兴了?”

    他记不得自己喝醉之后会什么话,所以一直以来能不喝酒就不喝酒。

    白泞静静看他一眼,“这什么药?”

    卓景面色一僵。

    “就能让你体内的蛊虫出来的药。”卓景知道白泞的性格,“那满月红是你放在我这里的吗?我拿去煎药了,如果你觉得你身上的蛊虫出来太浪费了的话,我也可以再接着等你,等有别的法子,又能解我身上的毒了,我再把蛊虫拿出来也是一样的。”

    这蛊虫是稀世珍宝,白泞有了它就等于有了一个百毒不侵的身体。

    卓景觉得白泞肯定舍不得。

    ‘啪’的一声脆响,将有些郁郁的国师大人拉回来,他抬头一看,那个装着药的瓷碗已经空了,被放在白泞面前的桌子上。

    她开始猛地咳嗽起来,一只金色的虫被咳出来,离开白泞身体的那一刻,它就已经动也不动了。

    两生蛊只能种一次,离开宿主的身体之后蛊虫马上就会死掉。

    白泞送了一口气,身体里一直有一只虫子也总是感觉怪怪的。

    现在这样正好。

    刚松下一口气,她就觉得肩上一重,腰上一麻。

    卓景整个人已经将她抱住了。

    灼热的呼吸喷吐在她的脖颈间。

    白泞一愣,旋即转头,就对上了卓景漂亮又炽热的眼睛。

    “心口不痛了。”他刚才那委曲求全的样子都没有了,声音又低又哑,“是不是?”

    白泞被他抱的有些透不过气。

    “你走开。”她有些紧张和不知所措,干脆就伸手去推他。

    “我不走。”卓景压低自己的声音,“不想走。”

    他一下一下摸着白泞的鬓发,唇已经压上了她的耳垂,整个人像是喝醉了一样,“昨天我们还有事情没做完。”

    白泞的脸腾的一下就红透了。

    卓景压着她的手,抵着她的唇,眼睛轻轻一眨,白泞听见有轻轻吸气的声音。

    他一下一下与她耳鬓厮磨,整个人格外温柔缱绻。

    砰砰的心跳声也不知道是两人之中的谁。

    或许两人皆是一样的。

    丫头们端着东西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旋即反应过来,立刻羞红着脸跑了。

    “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另一个丫头端着卓景新给白泞找来的衣服,不解的问:“不进去吗?”

    那个丫头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满脸羞红的道:“你别进去捣乱了。”

    听着里头隐约的动静,另一个丫头的脸也马上就红了,两人急急忙忙往外面跑去。

    这一天,整个国师府都十分安静。

    白泞都不知道这一日到底过了多久,沉沉的睡去,一睁开眼睛,天都黑了。

    面前卓景正在盯着她看。

    白泞想起某些画面,顿时恼羞成怒,一掌就盖在他的脸上。

    “滚!”

    卓景笑着拉回她的手,“先看你吃了我再滚好不好?”

    他身后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美味佳肴。

    白泞瞪他一眼,不话。

    卓景只觉得此生怕是圆满了,他失去了许多东西,但上天最终还给她一个白泞。

    一个举世无双的姑娘。

    但是卓景怎么都没有想到,老天对他的厚待还远远不止于此。

    就在国师府安安生生的过了三个月的日子后,朝中大臣看了格外温柔的国师大人三个月后,变故来了。

    被国师大人捧在心尖尖儿上的六公主脾气突然变的十分暴躁。

    稍有不顺心的地方就发脾气,自然,是对着国师大人发脾气。

    而就在一日,国师大人因为想要抱一抱刚睡醒起来的公主殿下,被她烦躁的挠了一爪子,国师大人的脖子被挠出血了,白泞这清醒过来,叫了家中的大夫过来。

    结果大夫看了半天,最终视线挪到了白泞的身上。

    “公主殿下可要把把脉?”

    “殿下的气色看起来不怎么好看。”大夫有些担忧的看向白泞。

    国师府的所有人都希望白泞无病无灾,长命百岁,因为这样,他们才能在公主殿下的庇佑下在卓景的手底下过着惬意的日子。

    白泞本来想不要的了。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越来越娇气了,以前她明明不是这样的。

    “看。”

    卓景皱眉,用毋庸置疑的口吻回答。

    白泞无奈伸出手去,然后卓景就看见大夫的面色变了又变。

    “这脉象……。”他脸色很是激动,“恭喜大人,公主殿下这是有孕了。”

    卓景:“……。”

    白泞:“……。”

    他们两个完全忘记了……成亲之后,好像是会有孩子的对吧?

    一向来都从容镇定的国师大人慌了,无比的躁动不安。

    “生孩子,会痛吗?”

    国师大人悄悄的问过太医。

    太医古怪的看他一眼,肯定的答道:“自然,女子产子自是在鬼门关里走过一回。”

    明明是白日里,卓景却被太医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不生了。”卓景脸色冷凝,戾气横生,“我不要孩子了。”

    没有什么能凌驾与白泞之上。

    就算是他们的孩子也不行。

    太医心口一跳,赶紧阻止他。

    “不可不可,堕胎实在危险,对公主的伤害极大,只要心调养,必定会顺当产子的。”

    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但国师大人并没有得到丝毫的安慰。

    头三个月过去了,白泞的坏脾气也没有了,也不挑食了,有什么吃什么,特别特别的好养活。

    但国师府的厨子已经快疯了。

    因为每一日饭食做好,公主殿下总是笑眯眯的夸奖他们,厨艺又好了呀。

    但是国师大人尝一口之后变会紧张的道:“为什么这个汤这么烫!”

    “为什么这个菜这么甜?”

    “让你们做最新鲜的鱼来你们是聋了吧?”

    厮丫鬟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天天被翻来覆去的折腾。

    白泞觉得不是自己十月怀胎,是整个国师府的人跟着她一起熬这十个月来了。

    眼看着白泞的肚子越来越大,卓景就越来越不安。

    到第十个月的时候,卓景开始失眠,晚上睡不踏实,白泞身子笨重,睡着也很难受。

    肚子里的家伙便是第十月的二十八日闹腾着要出来的。

    白泞是生生被痛醒的。

    “卓景。”

    她轻轻喊了一声,才发现背后已经都是冷汗。

    卓景根本没有睡着,一听见声音就坐了起来,“痛?”

    他只听见白泞轻轻应了一声,点起蜡烛就看见她苍白的脸。

    白泞还没怎么样呢,国师大人自己先疯了。

    一路不稳的跑出去,外衣也来不及穿。

    “稳婆呢,把那几个稳婆都叫过来。”

    早先就已经叫了京城里头名声最大的几个稳婆来。

    “太医,把太医都请过来。”

    皇后也早就让几个医术精湛的太医备着了。

    “雪参拿出去!”

    这是范霖送来据只有一口气也能救回来的千年雪参。

    人都到了,国师大人又急急忙忙的冲进去。

    稳婆就开口了,“国师大人,这里污秽,您还是出去……。”

    半句话尚未完,卓景已经冷厉又饱含煞气的看了她一眼。

    那稳婆顿时就闭上了嘴巴。

    这会儿谁都不敢和国师大人话,因为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正常的心智。

    最后还是白泞痛的受不了了,喊了一句,“卓景你滚出去!”

    他才恍恍惚惚闷头就走了。

    怀帝也赶了过来,他见自己这爱臣看着失魂落魄的实在可怜,便上千安慰了几句。

    “女人生孩子哪儿有不痛的,都这样,你别太担心了。”

    怀帝觉得自己是一个过来人。

    岂不料就是因为这句话,一向来都进退有度的卓景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声音比夜风还凉。

    “她流了好多的血。”

    “痛到喊不出声。”

    “太医这是鬼门关里走了一回。”

    “陛下……您都不怕的吗?”卓景一字一句,眼神空幽荒寂,“这话的意思是,她可能会死。”

    “这种可能,我只是想想,就觉得活着都索然无味。”

    “陛下,我不是您。”卓景声音放轻,“我没了白泞,就没了命。”

    怀帝的喉咙里像梗了一团棉花。

    他忘记了,他对后宫里的女人,和卓景对白泞。

    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白泞在屋子里待的越久,叫声越惨,卓景的脸色就越发苍白。

    他守在外头,鬓发被汗的透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里来的一只被主人丢弃的流浪狗。

    好在,上天总算是眷顾与他。

    “生了!”

    这两个字成功让卓景的面色恢复了几分。

    稳婆最先走出来,两个稳婆一手抱着一个。

    “恭喜大人,恭喜陛下,是对龙凤胎呢。”

    龙凤胎……龙凤胎的父亲从他们身旁匆匆过去,不曾停留。

    屋子里充斥着血腥气,让卓景脚步都是浮着的。

    白泞正在细细的喘着气儿,快昏睡过去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脸颊一凉。

    勉强睁开眼睛。

    看见了卓景的脸。

    “卓景。”白泞开口,声音很轻很轻,“你是不是哭了?”

    卓景摸摸她的发顶。

    “没有。”

    他轻眨眼睛,顺着眼睫又控制不住的落下一滴泪,砸在枕边。

    “泞泞,睡吧。”卓景温柔的托起她的手,“我会一直都在。”

    卓景此生只掉过三次眼泪。

    一次,是父母被大伯所累,株连九族的时候。

    另一次,是他一生挚爱,拼尽性命让他成了父亲的时候。

    还剩下一次。

    白泞不知道。

    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

    那一日十里红妆绕京城,他穿着新郎服,醉酒醉的一塌糊涂,抱着被子和一个木盒,忍者心口的痛意靠近在床上已经睡的极熟的女子。

    不知是心口太痛,还是床上那人实在太漂亮。

    他迷迷糊糊鼻尖泛酸,眼前模糊一片。

    道:“宝贝,是你对不对?你今天嫁给我了对不对?”

    从此以后,她成了他眼底清泪。

    再无因悲生鸣。

    只余喜极而泣。

    作者有话要:  写完这一章,是2018年五月二十三号一点一十一分。

    这也是是《公主》正文完结的时间。

    想的话很多,又不知道从何起。

    我们一起看着这个叫白泞的姑娘一点点长大,看着卓景慢慢的将他捧在手心上。

    我们也一起看着一个叫卓景的男人,从冷漠固执,到温暖耐心。

    不是我写完了这本书,而是我和你们,每一个关心着六与国师的你们,一起见证了他们的成长,丰满了这一整个世界。

    邪哥常的一句话就是,没有你们,就没有我,自然,也就没有这个世界。

    感谢你们给我带来《公主》,感谢你们陪伴《公主》长大。

    一个世界的告别,也是另一个世界的开始。

    感谢你们一路相伴,也希望接下来的路上,仍旧是你们。

    或许还有一章番外……emmmm可能……

    两人都结婚了,作为亲妈的我肯定要有所表示,此章下面随机送五十个红包,爱你们么么啾。、

    记得关注邪哥的下本新文。

    虽然文风可能有所变换,角色也不再关联,但这仍旧是一个充满未知的,温暖的世界。

    《你们今天吃药了吗?》

    新来的播音系学生冯北北是个勇者。

    她不接宋乙的电话,不回宋乙的短信,甚至不愿意和宋乙话。

    一度放下狠话。

    “宋乙,我要是再和你多一个字我就跟你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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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逃课了,不早退了,请个病假都是乖巧的形状。

    每天雷不动的早起半个时就为了争取帮老师跨系点名的那个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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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北北?”

    “……!”

    “冯北北!”

    “……到……”

    他合上点名册,笑的骄傲自得。

    你好宋北北!

    我费尽心机,只为和你多一句。

    声控失眠哥哥and暴躁症患者姐姐

    这是一个相互伤害又相互治疗的暖心甜文,男主容易失眠,女主容易失智。

    你是我的药,药它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