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巾帼不让须眉
临近正午的阳光很直,照射到人身上像着了火一样**辣的。叶来欢一时心血来朝,便随口吟道:
“千里清蒸,万里红烧;望城里城外,热浪涛涛,各个街道,基本烧焦。屋内桑拿,汗水洗澡,躺下更是铁板烧。上大街,看吊带短裙,分外妖娆。气温如此之高,引无数妹妹竞露腰;惹老少爷们,眼睛乱瞟。工地领导,中央空调;一般民工,风扇乱摇,仰天直呼受不了。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烈日之下,一边上班一边挨烤,多难受呀,这鬼天气热的。。。”
“哈哈,又开始漏骚啦,夜色鬼!”付岩杰冲叶来欢喊道。
“耳朵长些好,舌头短些好,付岩杰,你又在背后搬弄是非呀?有道是礼多人不怪,话多人不爱,你也些好听的话呢,张口就夜色鬼,心你那张逼嘴!”
“我嘴怎么啦?沾你心肝啦还是沾你肺啦?我的嘴儿是阳光,明媚不忧伤!嘿嘿。。。”
“你那嘴儿就是欠抽!你咋不从一棵树上学到三种美德:抬头仰看天空和流云,学会尊重和敬畏,这是第一种美德,学会伫立不动,静静伶听世界,这是第二种美德,懂得怎样一声不吭,学会谦虚谨慎戒骄戒躁,这是第三种美德,知道否?嗨,你娃要知道,牛吃亏在角上,人吃亏在嘴上。”
“考!人不咋的,道理还讲得尼玛高深,自认为学识渊博就开始堵我们口啦?还不让人话了?到底有没有民主?难道就剩下你平时搞安全那一套独裁专断的‘一言堂’了?”
“谁剥夺你发言权啦?乱扣帽子!关健是你丫不好好话,一话就冷嘲热哄、弯酸刻薄,就像你经营的食堂一样,不给工人好的吃,专挑破菜烂叶煮卖给工人!哈哈哈。。。”
“夜色长,我操你大爷,你是不是还来劲儿了,给我诽谤胡编乱造谣?哪一回你来我食堂,老子不是好酒好菜招待你?狗日的忘恩负义的东西,还好意思在这里败我的家底?!”付岩杰显然是生气了,火气十足地骂道。
“嘿嘿,你丫也知道嘴上不饶人的厉害啦?我要不日白你几句,你丫屁儿翘上天了,不知道自已姓啥子了,这会儿是不是也感到嘴上无德的难受啦?回头买两瓶‘妇炎洁’刷刷你千年古刹一般的容貌好吗?”
就在叶来欢与付岩杰斗嘴之际,叶来欢还不时地斜着双眼仰望工地塔吊操作室,阳光晃得人眼花,只见一个人影在铁架子上慢慢向下移动,叶来欢目不转晴地看着那个移动的目标。
直下到离地面约十多米高的时候,槽坑里的姚动生这才发现从塔吊上下来的竟然是一个女子。“呵呵,开塔吊怎么还有女司?太让人惊奇了,这岗位一直不都是男人的天下么?”
旁边的王兵告诉他:“这是塔吊操作员李赛兰,这个娘们干活大胆泼辣,行事作风风风火火,话尖酸刻薄,毫不留情,惹不起的母老虎,以后遇着她可要心点,谁要惹上她,准喷你个狗血淋头!”
“呵,那么厉害?那工地上的男人们还不成她的受气包?”李老蔫在一旁感叹道。
“哼!再厉害的女人也是女人,该躺底下的时候还在底下!”牛天菱从旁插了一句嘴。
“闭上你那臭嘴!心让那娘们听见,过来跟你吵个没完!”金叶芳急忙阻止。
“靠!我一个大男人,还怕一个娘们么?有本事她把我按在地上非礼了!哈哈哈。。。”
“瞧你副流氓德性!净想美事,真不要脸!狗改不了吃屎!”金叶芳骂道。
见那个女塔司安全落地,叶来欢有点暧昧地打起了招呼:“李‘骚男’(故意把赛兰叫成骚男),下班啦?每天在几十米高的梯子上爬上爬下,腿肚子酸不酸呀,在操作室一待就是半天,闷不闷呀?”
“你这不是废话吗?一天上下爬七八趟,腿肚子能不酸么?在操作室往往一待就是一整天,每时每刻根据信号工发出的信号,及时吊运钢筋、木方、层板、架管等物品,还要负责塔吊的日常安检,能不累吗?要闷那是肯定的,工作性质在那儿摆着,恨不能找个男人在驾驶仓陪我话呢,嘿嘿。。。”
“那就找一个情郎每天陪你唠嗑呗!”
“夜色长,话要真话,走要走正路,你这是关心我们女同志的私生活么?!那赶快给老娘找一个伴来呀,实在找不着,你也可以滥竽充数!哈哈哈!”
“没有恨、只有爱,没有冷漠、只有热情,社会才温馨世界才和谐。我好心好意关心你,别他妈老是色长色长的,我老叶色过你没有?看样子你这娘们想男人想疯了!主意都打我头上了!!这年头真行,连开塔吊这么重体力的活儿都被女人抢了!”
“你王八糕子还不色?!老娘我都不想你,你就没有自知之明?!你基巴还别瞧不起女人,你娃子还是女人生的呢?放眼一望,开塔吊的女人在咱蓟都还不在少数,有很多工地都是女人开塔吊的,女人胆大心细,又不抽烟赐酒,没有你们男人那么的臭毛病,男人能干的活儿,女人也能干,男人不能干的活儿,女人更能干,比如生娃。。。”完,3岁的李赛兰哈哈笑了起来,她是向日区楼梓庄乡人,开塔吊已经有五六年了。
“你胖,你还喘上啦?!谁不记得你是个女人?然后,像男人一样去奋斗。。。就你能耐!要是没有我们男人配合,你能生娃?生鲺子去吧!”
“把工作当享受,你就会竭尽全力;把生活当乐趣,你就会满怀信心;把读书当成长,你就会勤奋努力;把奉献当快乐,你就会慷慨助人。靠!老娘不跟你胡扯了,再打下去扯不清了,你那些满嘴男盗女娼的话肯定又到嘴边了!”
“怎嘛?怕啦?怕我拿嘴咬你?男人是狼,选对了保护你一辈子,选错了咬死你。哈哈。。。”
“叶色长,再他妈流里流气,我可要冒火了!女人是蛇,选对了缠你一辈子,选错了毒死你。朋友是路,选对了直达目的地,选错了绕你一辈子。老娘我开塔吊也是被逼出来的,家里上有老人,下有两孩上学,需要挣钱养家。没有钱,拿什么维护亲情,稳固爱情,联络友情,靠嘴靠‘口活’吗?!嘻嘻。。。”
“靠!女人实在厉害,惹不起呀!呃,这年头雷锋少了,雷人的多了;为人民服务的少了,为人民币服务的多了;挽着奶奶过马路的少了,挽着二奶过马路的多了。可是,你们女人的战场不在工地上呀,你们应该奋斗在歌厅舞厅冼浴厅,你们在这儿把我们男同胞的饭碗给抢了,实在是有违公平竟争的原则!”
“活该!谁让你男人一个个没出息呢?如今世道阴盛阳蓑,男排干不过女排,男蓝干不过女蓝,男足干不过女足,男人一上战场便是举而不坚、坚而不久、久而不力!哈哈、哈哈。。。这个世界如果蛤蟆也能打鸣报晓,还要公鸡干什么?!”
“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把我们男同胞贬的一无是处,一塌糊涂!!”
“事实如此!安乐给人予舒适,却又给人予早逝;劳作给人予磨砺,却能给人予长久。人可以不美丽,但要健康;人可以不伟大,但要快乐;人可以不完美,但要追求。想当初,我还就有那个自信,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参加市里的塔吊司培训班,拿到证后好去工地找活儿,结果,最开始还没人敢用我,觉得女人开塔吊亘古未有,是开天劈地的稀罕事。
后来经过一试,我不但开得稳,还比男司开得好,证明女人一点不比男人差,一台塔吊两个人,一个月还能挣3000多元!有心脏病、高血压及恐高症的人,还都干不了这个!所以,我不相信命运,我只相信我的,我也不相信掌的纹路,但我相信掌加上指的力量!!”李赛兰生气但很自豪地道。
“考!你牛掰!那你晚上在床上腿肚子不抽筋么?身边没有爷们,谁给你按摸?半夜醒来,谁来抚慰你孤寂的心灵?”叶来欢意味深长地调侃道。
“去你大爷的!心里一点不健康!你以为谁都像那么骚么?老娘半夜从不醒来,一觉睡到大天亮,谁像你这种骚狗整夜跑骚不失闲哩!你不懂我的伤,又怎懂我的笑。。。”李赛兰不无挖苦地骂道。
“没错,我是不懂,你呢?你懂吗?所有的愤怒,基本上都源自于没钱;所有的励志,基本上目标都是挣钱;所有的幸福,基本上状态都是有钱。男女都一样,都知道怎么回事!世界上最没有资格我不懂的就是你,再要强的女人也是女人,是人都有人性的弱点,是女人都有她的生理特点,别他妈装逼!”
“夜色长,你是不是一天到晚闲的蛋疼?拿我们穷开心来满足你阴暗的心里?你简直太闲了,把工作放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所以有大量时间在这儿无病呻吟,我们他妈的都把时间花在努力上了,哪儿有功夫来跟你瞎扯蛋?请你不要整天患得患失,想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应该给公司经理建议多给你分配点活儿,好让丫忙得四顾不暇,因为忙是治疗你这种神经病的最佳良药,免得你丫有事没事逗女人玩。”
“你这叫没安好心!呃,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你在我身边却无法交流。不过,我倒是挺佩服你这骚娘们的,在几十度的高温下作业,口渴了连喝自来水的会都没有,更没条件上厕所,困了在狭窄的驾驶仓里歇会儿,往边边角角一靠打会儿盹,但是,夏天的暴晒,晕眩的塔吊,发烫的驾驶仓四壁,空气闷得致人窒息,一旦失意味着什么?后果不可想象。可你干这么长时间,楞是没出过什么事儿,连我们这些男爷们儿都不见得做得到的事你做到了,你个娘们真不简单,你不光是顶半边天,我看呀,在你家里,你已经顶了整个天,你老公好幸福啊,只可惜我不是你老公!”叶来欢禁不住忘情地夸讲起李赛兰来。
“这么还像句人话,实在的,现在这社会,男人能干的活儿我们也能干!现在社会很现实,当你累了,会有很多人同情地对你,累就别干了,可就是没人愿意给你钱花;当你生病了,会有很多人对你,吃点药吧,可就是没有人愿意出门给你买药;当你遇到困难了,会有很多人没事,可就是没有人愿意真正帮你。不要只听,要看怎么做,这个世界从来不缺看热闹的。努力吧,你不努力,谁也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阳光里,李赛兰笑得很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