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宿舍卧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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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工这么久以来,这里的泥瓦匠除了浇筑混凝土外,基本都是当杂工使用的,扫地,搭围墙,这些事都是他们干,也难怪,前几个月这边刚开工,除了打混凝土,基本都没什么事,所以出现了一个月的时间,他们上班时间不足半个月的状况。

    加上混乱的管理和总工近乎苛刻的要求:打个垫层要求收面打磨两遍,打板要拉线等等,直接导致了那段时间泥瓦工的不间断的来来走走,本来七八个人,走几个又来几个,来了不到几天又走,走了又来。

    那段时间牛天菱过的也比较糟糕,现在一想那段时间怎么就没离开呢?呵呵,直到现在形成了暂时稳定的局势:七个人,三个蜀汉的,四个河北的。牛天菱跟他们偶然地交流过程中得知一些事情,泥瓦匠在别的工地是管吃的,当然,工地上管住自然不在话下,河北的四人最开初来是跟着总包一块儿进场的,相当于是直接帮大老板做事,而蜀汉的那三个则是跟包工头姚清远干活。

    但后来因为前几个月无工可做导致的人员来来去去,讨薪自然成为那些离开的工人头痛问题。蜀汉的三人差不多和那几个河北瓦工,成了统一战线上的勇士了,唯一不同的是可能河北省那四个工资要高一点,因为他们可是瓦工,即所谓的大工,不过,比起蜀汉省的泥瓦匠牛天菱来,他们貌似瓦工的成份要多一点,砌砖速度要快一些。

    “人之所以痛苦一是求之不得,二是舍之不得,老天在送你一个大礼物时都会用重重困难做包装。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底线,只有心灵站直了生命才不会倾斜。智者把放下当前进,愚者把放下当绝望,放下的高度,就是快乐的程度。一个人快乐的前提,不是他有能力改变世界,而是有恒心改变自己。”叶来欢正在给大伙儿讲大道理。

    不料,吴登峰一进宿舍就嚷道:“谁呀?黑灯瞎豁给工人灌什么心灵鸡汤?有本事给他弄点带荤腥的凉菜来下酒,至少应该摆摆蜀汉省家乡的龙门阵嘛。”

    “嗯,吴老大,正好你回来了,你老家蓉城花茶铺的‘凉菜’,听你吃的最多,那么今晚就由你来请客,我们躺在床上饱饱耳福。大家注意听哈,吴老大要给大伙开荤啦!”王兵煽火道。

    “讲就讲,谁怕谁呀!男人在外,哪个没采过野花?在蓉城,除了进歌厅舞厅洗浴按摩店耍姐之外,如果你没有什么钱,连茶铺都耍不起的话,还可以选择离茶铺不远的田边边上也有自助餐,如果连这点钱都不够,还可以大家凑钱一起耍嘛。”

    “还有这么干的?又不是打麻将大家拼一桌,这种事怎么进行得下去?听起来都觉得虚假,实在是搞笑,吴老大,你的有点夸张吧?太不真实了!”叶来欢有些不解地吼道。

    “吴老大的有实事根据,信不信由你!我曾在马家寺的花茶铺那边遇一个贵州来蓉城读大学的女孩,英语系的,枕头边还放一本英语书,我还用几句英语和她对话,结果确认她还真是学习英语的。我俩一边娱乐,她一边都书,很有味道,特别地刺激。娱乐还不忘学习,两不耽误。。。”王兵也厚颜无耻地补充道。

    “靠!龟儿子矮脚虎还真是色胆包天,色心很重的人,逮猫猫儿还把故事编得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李老蔫寂寞中也来凑趣,讥讽了一句。

    “李老倌,你也别装假清高,咱们一天到晚在工地上瞎忙豁,思想都发霉了,今晚正好拿出来晒一晒,常言道,心情常更新,不能总闹心,遇事放宽心,琐事不烦心,父母要孝心,朋友要真心,爱人要用心,工作要费心,你要总开心,我们才放心。。。哈哈哈!”

    吴登峰也出来附和王兵,道:“对对对,矮脚虎的很实在!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我认识一位姓张的股友,出来找野味寻欢的次数并不多,却不幸在第二次就在青龙场的花茶铺被抓。原本电信局退休职工,只因得过尖锐湿疣,所以就被圈子里的伙伴叫成‘张湿疣’。”

    “还张‘石油’呢,逛花茶铺也被抓?你真能瞎编!”姚四婶也来挖苦两句。

    “我的是得过尖锐湿疣的张‘湿疣’,不是你的那个张‘石油’,音同字不同,意思差几重。这天,张湿疣在青龙场李二姐开的花茶铺耍,分局治安队的便衣就座在茶铺里假装喝茶,大家都不知道是便衣警察,张湿疣就把重庆妹儿丽娜叫上楼,刚刚准备进行下一道工序时,结果便衣破门而入,大喊:‘不许动!’,一名便衣提起摄像就开始录像。

    摄完后才叫张湿疣和丽娜穿衣服,然后带回分局,还把花茶铺老板李二姐一同抓走。因为先前李二姐还向便衣推荐过妹儿,这回恰被逮了一个现行。张湿疣在金牛区的安靖拘留所关了天,这个老虾子,炒股票也被套牢,一下损失0多万,而本想逛花茶铺散散心,结果又被逮,简直是倒霉到家了,记得他那天刚从拘留所出来,我就打电话关心他,问了一问拘留所的生活如何?

    结果,老虾子强颜欢笑,一个劲儿地给我吹嘘,把那里描绘得天花乱坠,里面有肉吃,有美酒喝,有报纸读,有电视看,环境很好,就差没有姐陪了,仿佛是亚洲最好的监狱,他进去就是相当于进驻疗养院,你看这个老虾子,明明像煮熟的鸭子一样,却嘴巴还硬。我又问他股炒的如何?张湿疣回答亏得一塌糊涂。呃,有什么办法,人走背运,喝凉水都塞牙。。。”

    “难怪被抓,逛花茶铺不是去喝茶打麻浆,干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活该!野花上床,家败人亡!所以,你们男人在外头要洁身自爱,别跟个猪八戒似的见一个爱一个,往往一不心便染上病!捡到相因柴,烧烂甲级锅!”什么时候,牛天菱的老婆金叶芳不阴不阳来这么一句。

    “男人聊天你插什么嘴?丢人现眼的,各人闭倒眼晴睡你瞌睡去!”牛天菱有些愤怒地呵斥道。

    “我丢什么人啦?现什么眼?一没偷人,二没抢钱,我哪点丢人啦?”

    吴登峰挑衅道:“呵呵,每个宿舍都有一个磨牙的,一个梦话的,一个打呼噜的,一个睡得晚的,和纵观全场的,牛天菱,你也赶紧陪老婆睡觉去,不要在这儿‘丢人现眼’,呆会儿被‘金司令’把耳朵揪掉了,打哭了,别怪我们没提醒哈?。。。”

    “吴色狼,有你啥事呀,仗着你媳妇回老家了,不在工地你就可以胡作非为,胡八地道在这儿火上浇油,想看我笑话?没门!我是流氓我怕谁呀!”牛天菱涨红着脸大声吼道,引得大伙儿一阵狂笑。

    “好家伙,什么时候牛大哥也腰杆硬了哈?晚上喝多少酒?敢如此大话?”叶来欢没事又补了一句。

    “张开翱翔的翅膀,追逐理想,荡起快乐的双桨,迎接希望。带着理想,举起希望,携着坚强,勇敢前往通向成功的大道上,愿牛大哥心如所想!”王兵又趁笑呵呵补了一刀。

    这回,牛天菱并没吱声,却突然叫了一声“哎哟!”,人群中突然暴发一阵猛烈的笑声。半晌才听见牛天菱怒气冲冲地嚷道:“你掐我干吗?!王兵,都是你是龟儿子拱的火!”,显然是针对他媳妇的,但金叶芳并没吱声。

    王兵立刻兴奋地回道:“叶芳嫂子,你下轻点,那毕竟是你老公,下重了伤了他那宝贝根儿,以后会遭殃的!唉,牛大哥啊,忍忍吧,昨天再好,也走不回去,明天再难,也要抬脚继续。日子过得是心情,性生活要的是质量。要懂得无事心不空,有事心不乱,大事心不畏,事心不慢的道理。”

    牛天菱一听更加怒不可遏地骂道:“好你个王兵王八蛋!今晚你非要跟我过不去是吧?三番五次煽火点风,让我两口子掐架,你成心想看我笑话是不是?!”

    宿舍里顿时响起了哈哈哈的笑声。笑声过后又经历短暂的沉寂,歇了一会儿人们又开始热闹起来,聊骚继续进行。还是吴登峰首先挑起话题:

    “我跟你们呀,蓉城东郊双桥子的天乐歌舞厅,每天都有一群‘董事长’,坐在进舞厅的第一排位置上。虽进舞厅的门票都在靠混,甚至连寄自行车钱都舍不得给。这拨人却每天提一个大水杯来舞厅,见人就夸耀自己月收入上万,可就是舍不得给妹妹费,成天冒充董事长,哄骗女子上当。”

    “有点意思,你们蜀汉人真敢扯把子,把个龙门阵摆得天花乱坠!”叶来欢不失时地来了句。

    “这拨冒皮皮打飞的‘董事长’,遇到才出道的舞女或者是刚到蓉城来的女孩,张口闭口就提自己有多少个上市公司,家有几个‘菲佣’、一等大厨之类,楞充成功人士,免费勾引女孩。。。可在长混舞厅的老舞女都知道这是一群老色鬼,纯江湖骗子,所以才不会上他们的当,拿这帮在舞厅里混日子的老舞女们的话,已经把这群老家伙看白了。”

    一直潜水从未发言的罗丹,突然冒泡出来道:“的有点印象,我记得上次看相亲节目里的那个一米七的23岁女孩,一眼看上去就很面熟,想了半天才终于回忆起,原来我994年到乐山耍的姐就是她,当时她就20岁的样子,我与她还在洗澡的时候比过身高。。。”

    牛天菱还没死心,见大家聊得热闹,突然闷声不响地插了一句:“电视台不是经常搞选美大赛么?为什么不搞一下海选老婆呢?弄几十个姐让老夫一一挑选。如有这样的电视直播,一定会异彩纷呈。如果再穿比基尼,那更是‘五光十色’,不但收视率更高,而且会疯狂透顶。果真那样话,老夫也破费一年工资,坐一坐皇帝宝座,来个龙袍加身,帝王风范盖寰宇,让一个个楚楚动人的娇娘,任由老夫点选,让这些妙龄少女跪拜大厅之下山呼海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真是不见官材不掉泪,闭上你那张臭嘴好好睡觉不行吗?!这么冷的天,你不冷呀?你脸皮咋那么厚呢?我就不信聊骚没了你,这世界就少了一个败类?!”金叶芳开口大声在骂牛天菱、。

    “做不到的事儿别随意吹牛,喜悦的时候别轻易许诺,忧伤的时候别乱回答,愤怒的时候少做决定,这样你的生活会轻松很多,不然者你会很痛苦哟。”叶来欢趁调侃牛天菱。

    “看样子牛皮客(牛天菱)今晚是豁出去了,刚才那么掐都没闭嘴,竟敢在老婆的威严下把藏在心底的实话讲了出来,胆儿真够肥的!”王兵也跟着调侃。

    “矮脚虎,你娃儿今晚上是不是吃得饱撑着了?逼话超过文化,你娃口含盐金枣,鼻插狗尾巴草,眼睛象灯泡,鼻涕象泡尿,心你娃今晚鬼找上身,给你娃来个鬼压床!”

    “不作亏心事,不怕鬼剃头,如果是个女鬼,没准儿还走桃花运呢,倒是牛皮客,我担心你睡不到‘司令’的床上去,搞不好睡地铺,跪搓板呢,哈哈。。。”

    “这么晚了,大家还不睡?聊来聊去都是些水中月镜中花看得见摸不着的花边故事,怎么不聊聊工地上的事呢?”付岩杰和媳妇儿鲁初雪刚踏进宿舍,听见人们正热聊,来了一句。

    “工地上有什么可聊的?工地母系稀少,全是大姑大嫂,后瞧背影轻盈,前看歪瓜劣枣!。。。”

    “去!只怕工地有美女,你也高攀不上,只有胀死眼晴饿死球的份儿!告诉你们吧,今儿下午总包项目部来了个大美女,新来的,据是个大学生。。。”

    “啊?有这事?我们怎么没看见?”一群人的好奇欲被扇动起来了。

    “我也是听我媳妇的,是傍晚她来浴室洗澡来着,媳妇,是这么回事吧?”

    “是又怎样?人家是来工地工作的,不是来工地卖肉的,跟你们有吗关系?一个个跟苍蝇似的猴急火急,一群无知的癞蛤蟆!”鲁初雪不耐烦地答道。

    “嗨,咋不早呢,不然,我们也好仔细欣赏一下‘贵妃出浴’的美景嘛。”有人不无惋惜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