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初进歌舞厅
工地上工作繁重,没日没夜地苦干,吃不好、睡不好,劳动强度过大,姚动生担心自己父母吃不消,加上他觉得在工地上混没什么前途,终究混不出个名堂。于是便找到姚清远商量,准备提出辞职,带着父母返回老家,利用打工挣到的那点钱做生意去。
从武城市返回蓟州姚清远暂住地的李翠莲听儿子要辞职,急了:“娃儿要改行做生意按理是好事,当父母的肯定支持,可是,你从没做过生意,隔行如隔山,又没有师傅传帮带,怕你一时失赔了本,后悔莫及。”
姚清明也在一旁数落道:“你初来乍到,一没技术,二没经验,三不懂管理,而且,几个月前堂叔刚把你送到建筑工程学院培训学习,还没来得报达你堂叔的知遇之恩呢,怎么放弃就放弃这么好的职业哩,做人得有点良心!”
姚清远笑着对姚清明和李翠莲夫妇道:“清明,一家人,不要报恩的话,那显得生分。”
姚清明接着打了个比喻,道:“有一条池塘里的鱼,总肦望鲤鱼跳龙门,可它四周都是庄稼地和村庄,并没有河道与大江大河连接,它常常哀叹:如果老天爷给我也长上翅膀,我就有理由选择跃出池塘,飞到烟波浩淼的大海里去。
而另一群在江河的鱼,高兴地在水里天真欢快自由地安逸地游着,不知不觉游到箱里去了,还有一群鱼,逆风逆雨地结伴而行,执着地向前游着,没想到迎接他们的是宽广的大海。
一只鱼游到荷花下,再也不动了,花前荷下,兀自酣睡,一帘幽美的梦境使它沉浸在幸福之中。一只鱼鹰望着它,充满忧愁:比我更傻的终于找到了。。。
一对美丽的金鱼,在玻璃鱼缸里游来游去,好不快活,突然它们发现了鱼缸上刻着的八个字:天长地久,地老天荒。等待的鱼,该飞走的鱼儿,都飞走了。有一条大鱼,它固执地相信头顶上这块乌云会洒下雨来,一阵风吹跑了乌云,太阳惊讶地看着它,它抬起低垂的头,眼神缄默,无力微微地转一转充血的双眼,它无力地别无选择了,只能静静地等待下一场遥遥无期的大雨。
一位渔民望着干涸的河床,焦急万分、心急如焚,他在寻找昨日遗忘的快乐!突然,他发现一洼浅水里,一条大鱼被太阳炙热的光所吞噬。老渔民以一种古老的礼仪,深鞠一躬后,从浅水中,抱起已无力挣扎的大鱼,他要用它去龙王庙祭祀,祈求风调雨顺,年年有余。
一条被风干的鱼,生命和灵魂都被吹拂的风带走了,时间和阳光拧成的线,系着它,挂在了渔民的屋檐下,等待饥荒时充饥。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被风干的鱼成了木乃伊,被人遗忘了。
高档会所餐桌上的鱼,是同类中的贵族,在空调下,抽着美女给点燃的九五至尊香烟。光滑的**离开透明无味的水面,在众目睽睽下,它享受着赞美和掌声,品尝着珍味。它陶醉着,就连自我翻身都得靠姐帮忙。如果有一天,它回到水里去,还会自由呼吸吐水泡吗?还会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吗?”
李翠莲总结:“娃儿,你爸讲的这个寓言故事,无非是告诉你,即便你认为自己是一条鱼,但也要学会适应人类的环境,人类的环境相当于池塘或大海里的水,如果你离开了人群独自索居,选择固步自封,那样的话你还能自我进步、提升?就相当于鱼群离开了水,而鱼的死就是水的原因。”
接着,姚清便对姚动生进行开导:“动生,你有所不知,咱华夏国进行改革开放不过十八、九年,一切才刚刚进入正轨,建筑行业又是三大支柱产业之一,属于新兴的朝阳事业,房地产业刚刚铺开,亿万家庭等着购房,事必带动建筑业迅猛发展,必然会吸引从事建筑承包、施工、建材等各个行业人才涌入,谁先挺立潮头,谁将先吃到螃蟹!多好的遇跟会呀,一个人一生能碰上这么好的会是可遇不可求的,你不能轻言放弃。”
姚清明在一旁赞许地点点头:“嗯,清远的在理,动生,还是留下来跟你堂叔包工程吧。”
姚清远情绪激动地对姚清明一家三人道:“我就跟你明白地交过底吧,我每年能挣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元,而且这个钱还挣的快,一桩工程从承包到交工,也就一两年时间,多的也不超过三年,比做生意风险多了。所以,还是留下来吧,跟我一起学包工程,最起码有师傅带你,少走弯路岔路。你现在虽然是在基层做工,但慢慢就会取得经验,很快就会熟悉工程管理,等条件成熟了好往包工头方向靠,搞建筑的包工头都是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李翠莲也在一旁帮腔:“咱们这些泥腿子在农村种地,口朝黄泥背朝天,就是屁儿挣翻沿儿,把咱们地头的泥土全烧成砖块,也卖不了这么多钱呀!娃儿,留下来跟你堂叔好好学建筑,噢。。。”
姚清远见姚动生不吱声,便轻言细语地开导他:“一滴墨汁落在一杯清水里,这杯水立即变色,就没法儿喝了;可一滴墨汁如果融在大海里,大海依然是蔚蓝色的大海,不会变成让人无法忍受的颜色。为什么?因为两者的肚量不一样。不熟的麦穗直刺刺地向上挺着,成熟的麦穗低垂着头。为什么?因为两者的份量不一样。宽容别人,就是肚量;谦卑自己,就是份量;两者合起来,就是一个人的质量。”
李翠莲待姚清远一完,就迫不急待地进行总结:“所以呀,咱们要抬头做人,低头做事,踏踏实实地搞建筑,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误了自己前程!”
经过几个人苦口婆心的劝,总算稳住了姚动生的心。为了刺激姚动生的积极性,姚清远便找会带姚动生去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地方去开阔他的眼界,以期迫使他努力奋发,积极向上,安心扎根于建筑工地,为将来把他培养成才打基础。
深秋的一天晚上,姚清远带着姚动生与工地总包项目经理徐凯、现场总监理秦如海等几个朋友在一起喝酒,酒后的姚清远要带监理到一个地方去潇洒。因为华夏国是个人情社会,工地上的上下级管理人员相互之间都是吃喝玩乐维系感情,靠这种软实力来发展各自的关系。这年头谁要是关系活络,人脉缘广,那肯定在社会上吃得开,事业必将做得风生水起。
姚清远就把工地上现场监理人员、施工单位现场项目经理领到了六铺炕“天香国色”夜总汇。那儿可是姚清远经常光顾的地方,也算是轻车熟路,熟人熟识。
他们去得较晚,舞厅里满是人群,人们或坐、或躺、或斜靠在柔软的真皮沙发里,松驰着劳顿疲乏的身体,或相互拥抱着各自的情侣亲吻爱抚,或相互的左怀抱美女右划拳喝酒,或相互低头窃窃私语,谈时事,谈生意,谈人生,谈家中黄脸婆,甚至酒吧间外遇场面气氛相当热烈。
姚动生随众人穿过两厢黄色琉璃瓦装饰成的仿古屋檐下的曲径回廓,在一盆盆幽香的芙蓉花丛中,找到一个清雅的所在。
刚落座,一个风姿绰约的女领班就奔了过来,姚清远和他的监理朋友们看样子与她很熟络,只有姚动生是头一次去,女领班见他面生,便向姚清远问了问身边的姚动生,姚清远告诉女领班这是自己的侄儿,刚来蓟都不久。于是,女领班热情地与姚动生握了握,待会儿单独请他跳一支舞曲。
借着微弱的灯光,姚动生看见女领班戴着一副金边近视眼镜,长相出众,也很性感,天生一对波涛‘胸’涌,尤其是紧身得体的晚礼服下,领口下的豪沟清晰可见,让人一望就感到心儿蹦蹦跳跳的那种。
女领班便招呼舞女们过来,几位“公主”打扮的姐便飘然而至,她们的高跟鞋与菲律宾地板亲吻后打波儿,发出清脆的笃笃声。
女领班一一向大伙儿介绍她们的名字,这个叫张春花、夏柳荷,那个叫李秋菊、谢冬梅,还有一位叫什么菁菁,呵呵。众人各自挑选完毕,便纷纷携伴奔向舞池。
乐曲时而悠扬舒缓、时而激越震荡,纷纷消散在令人眼花燎乱、看不清人物事件的太空摇、频闪灯、紫光灯交织的彩光里。飘忽摇曳的微弱烛光,影影绰绰,如梦似烟,与那修长白晰的舞腿交相辉映,直撩人眼,勾起大厅里人群的无限遐想。。。这种场合,让姚动生不胡思乱想都不可能,他甚至在想,谁的心灵敢在这里能得到净化?
一曲舞曲下来,大家纷纷退回桌边落座,女领班一招,一背后,一托盘的应声而到,柔声细语问道:“几位先生来点什么?”
姚清远向服务员询问了一下包厢的服务和消费,因为建设单位代表和监理工程师以及总承包单位项目经理路阻通,都嫌这里人声鼎沸,乐曲嘈杂,不利于大家交流,想去包间里活动。
服务员便领一行人去参观包厢,走廊里的告示牌上醒目地写着绝对不允许有色情服务的项目,告示牌中对-姐的穿著也有规定的,不允许穿着太暴露的衣服,否则,保安是不会让其进入的。也就是,在里面可以谈情爱,但不能在里面“苟且”。
包间内的墙上有姐的丽照,凭姚动生的感觉,这里的每个-姐都很有教养和穿着都是些昂贵的名牌衣物。姚动生看见包厢内设有专职服务员服务,其服务质量也堪称绝对一流。最主要的都是女性服务员,男服务员一般只负责传菜酒水给包厢服务生,而其他男服务员一般是不允许进入包厢的。
姚清远在同来的建设单位代表和监理工程师以及总包项目经理路阻通面前夸赞道:“这儿的-姐盘亮身材好,夜总汇对于包厢服务员的招聘要求是很严格的,不但要求相貌、体型,对女性身高都有规定,大致都在65-5左右,年龄也限制在在周岁以上、2周岁以下的人群。”
姚动生笑着应道:“难怪很少看到个儿矮的,她们的跟我差不多算是同龄人。”
姚清远继续介绍道:“这儿的服务员至少要熟练掌握两门或两门以上的外语,当外国客商到来时,就必须用外语交流。而且她们的最低学历都在大专以上,夜总汇每年都到各大高校招员工,所招来员土上岗前必须接受30天以上正规培训,还必须掌握服务知识包括简单英语、日语、韩语等以及各种菜单的价格酒水名称等。”
“呵呵,要求很高,档次不低!”姚动生感概地道。
总监秦如海把嘴巴凑到姚动生耳边道:“这里的-姐都是开着车来走台的,不是什么人她都会出-台的,关键看你能否满足她的‘胃口’,呵呵,当然是金钱第一人第二,这里的每个-姐都是腰缠万贯的主,眼光一般都很高,她们的猎物是那些真正有钱人!”
徐凯也从旁帮腔:“金钱的魔力是可怕的,即使一个人的财富已经够她几辈子享用的了,但还总是不知足。呵呵,姐们就是这样一群人!出-台一千起价,上不封顶。这里可是一家高档次高消费的夜总汇,在设备和管理上是以5星级标准实施的!”
“那在这工作的员工好幸福啊,工资肯定高得不得了吧?!”姚动生无比羡慕地。
“那是必须的,这里的普通员底薪三仟加包厢提成,一般为包厢消费额的百分之八到十不等,还规定不允许普通服务员私下收客人费。部门经理八千至一万元,外加补贴。工作时间是晚上八点半到夜里零晨两点,上下班一般是从员工专用通道进出。上班实行打卡制度(员工会员卡)通过保安部监督。”秦如海看样子很了解内情。
最后,他们去了间中包房,这些建筑工地的监理与建设单位的代表,平常吃拿卡要,也是歌厅舞厅这种地方的常驻代表,向来都是能“闻”(闻香识女人)能舞的多面。
监理们对唱歌很有激情,一上来就先点了几首自己的拿歌曲。陪侍的“公主”们要了十几瓶红酒、饮料、几个果盘后,就分别挨坐在大家身边聊天,也有女孩端起酒杯向客人们一一敬酒碰杯,还有的女孩一边喝着,一边去点唱边开始点歌。
姚动生望着眼前穿着时髦的女孩,时不时向客人们抛些媚眼,还卖弄点风情,也许她们也有不为人知的故事、苦楚,但监理、经理们并不会觉得她们可怜,因为工地上的妇女们生活比她们清苦得多。
也许,姚动生倒有些可怜那帮工地上的妇女,也包括自己工地打工的母亲李翠莲,她们靠自己的汗水去坚强的活着,没有条件去羡慕浮华。工地上三四对夫妇群居在一间宿舍里面,互相之间用布帘隔开,有夫妻间的生活也都在默不作声的情况下悄悄进行,绝不敢引吭高歌,不敢自然随性地呻-吟,一切跟做贼似的。
“怎么样,很正点吧,唱歌那个女孩和徐经理旁边那个还是舞蹈学院的学生。”秦如海唱完一首歌坐到姚动生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