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初进剧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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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动生在天香国色夜总汇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了,有一天,叶雁秋的丈夫艾祖国从美国回来了,想在国内拍一些地方风俗的怪异惊悚片,让自己的老婆参与拍摄队伍的后勤管理工作,就是实际上的生活制片人。临下剧组的前一天,叶雁秋问姚动生愿不愿意跟她去剧组混?

    姚动生一听有当明星会这等好事,哪儿能错过呀,兴奋得差点儿跳了起来:“当然乐意去啊,这辈子还没见过电影是怎么拍的呢,既可以看到大明星又好玩,傻子才不乐意呢!”

    不过,叶雁秋却:“去可以,但不是去玩,因为剧组住宿紧张,不能养闲人,要去就得进剧组,象你这样什么都不会的,可以给你安排干个场务助理,其实白了就是搬搬道具、挪挪摄影器材之类的力气活,结束之后,还有几千块钱的大红包给你发。”

    “呵呵,这么好的待遇?我铁定去了,没准儿哪天我混上个好角色出大名了呢。”

    “出名,极有可能。如果你真想进剧组,那我就给导演推荐一把,前提条件是,在我老公面前要装着我们刚认识,等他离开华夏回美国以后,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保持情人关系。。。”

    这个女人的话太直接,让姚动生觉得有些难堪,心中正在犹豫之时,叶雁秋却有些不悦地道:“我告诉你,人生贵在行动,世界上唯一可以不劳而获的就是贫穷。人一辈子有几件绝对不能失去的东西:自制的力量,冷静的头脑,希望和信心。只要你愿意走,总会有出路。人生舞台的大幕随时都可以为你拉开,关键是你愿不愿意表演,如果见困难就躲,遇逆境就逃,那你将一世无成,这辈子就昏昏噩噩过一生。”

    “流年给我们选一种姿态,让自己活得无可替代。人生是路,朋友是树,一生只有一条路,但是却有很多树,有钱时候莫忘树,没钱时候要靠树。为了事业,为了发财的梦想,为了把握会,我别无选择,只能同意你的建议!”姚动生调侃道。

    “对头!这才是正确的选择。只有出走的美丽,没有等出来的辉煌。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每个人都在上演着不同的角色。这就好比在做一道道选择题,和聪明人交流,和靠谱的人恋爱,和积极的人共事,和幽默的人随行。若能如此,就是最大的幸福。很多时候别人都没有选择,就只能顺其自然,而你现在还有得选择的会,为什么不呢?”

    于是,姚动生答应了叶雁秋的要求,她便把姚动生介绍到了鬼夫鬼妻剧组。叶雁秋的丈夫艾祖国约摸四十多岁,七十年代末就读于蓟州电影学院导演系,毕业之后在蓟州电影制片厂从事电影拍摄工作。八十年代初期,在一次“蓟州四合院寻根”的纪录片外景采景时,与荷花深处胡同69号院的女主人叶雁秋一见钟情,两人很快便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在九十年代初红极一时之后,艾祖国便追随“出国潮”去美国发展。

    这次艾祖国回来,和国内几个朋友组织了一家电影公司,最初的梦想是,可以像“陈凯歌”、“张艺谋”、“徐克”、“吴宇森”这样的大导演一样,拍摄出一些好的影视作品。但在拍摄的过程中,艾祖国和朋友们也逐渐接拍一些中企业的宣传片和一些“个人炒作”的生意。毕竟导演们也要生活,只有在解决物质生活的同时,才能完成一部好的影视制作。艾祖国的生意还算可以,渐渐的,除了拍摄一些个人的微电影之外,准备开始转型,改拍一些吸人眼球的灵异事件的影片。

    天气预报当天有北风,漫天狂风卷着泥土黄沙扑面而来。第二天一行人都起得晚也出发得晚,约摸中午时分,姚动生就跟着浩浩荡荡的剧组人马,进了雁栖区杨宋影视城。这地方还不错,山清水秀空气好,只是往日车水马龙光影鲜明的杨宋镇,今天着实有点沉闷,而且人迹罕至。

    一行人卷着呼啸的北风,浩浩荡荡地走进几乎空无一人的影视基地,虽是安静了点,但也少了人山人海嘈杂喧挠的烦恼。老街,园林,仿明清的建筑,在姚动生眼里一点儿不新鲜,当他们转弯跨入一条条民国时期灰色街道,看见一座座抗战时期印迹的农家庭院时,叶雁秋便告诉姚动生:“很多抗日剧就是在这儿拍的,而且还有经典电影也在这里完城。。。”,姚动生一下子来劲了,恨不得立刻爬到哨楼上看个真切呢,却被叶雁秋及时阻拦住了。

    然后,转到一排明清时期的古街口时,发现前面围了很多人。仔细一打听,哈哈,这么冷的天,居然还真有剧组在进行拍摄清朝的古装剧,姚动生与叶雁秋等一行人,立在外围准备看一会儿热闹。

    这场戏的拍摄过程中,出场的加上一晃眼的牵马奴仆总共也就三人,场外工作人员却有一大群。导演讲了要点,试镜两次,才正式开拍。很简单的剧情:家仆把马牵到门口,姐从院门里出来,高兴地上下打量着失而复得被人找回的白马,一个公子身份打扮的人陪在她身边,家仆牵马走进花园。前后一分钟的戏,准备至少半时以上。在这天寒料峭、大风呼啸的季节里拍戏,还真有点忘我献身的精神劲头。

    看完这一出,众人在叶雁秋的吆喝下,继续往前赶路。一边走,叶雁秋一边给姚动生介绍剧组里制片人的情况:“他就是剧组的‘ceo’,负责整个影视剧项目的管理工作,是整个剧组的灵魂。如果用大白话解释,就是找钱、找剧本、找演员、找拍摄班子,拍摄完了还要找人买片子的那个人。所以,制片人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当得了,上要理得顺领导,下得管得住人,情商和智商都得高。”

    “呵呵,权利不、责任不少嘛!可以,他们掌握着整个剧组的生杀奖罚大权,地位高高在上,但也事无俱细,鸡毛蒜皮,吃喝拉撒都得管?!”姚动生羡慕地赞叹道。

    “按应该是这样,可在现实中制片人却屡屡大喊委屈,遇到演员耍大牌,**的制片人也得忍气吞声。在剧组拍戏,动辄待在一起两三个月,明星大腕也多,难免会出些么蛾子。有一次,某个剧组因为拍摄进度慢了,眼看女主角的合约到期,可最后一场戏还没拍完,剧组希望她能够多待两时,但演员却死活不同意,超期就一定要加钱,最后,急得该剧制片人差点给她下跪。”

    “还有这么憋屈的事?看样子这制片人的确不好当啊!人前是人,人后是鬼?”

    “可不是嘛,古装戏的服饰十分讲究,拍摄成本也更高。有一次拍摄古装戏,工作人员将做好的戏服拿给某过气的台湾美女演员,她却这个颜色不适合她,认为这个颜色的衣服就没有女人能穿着好看,好歹都不行,制片人只好按照这位女演员的要求,让人连夜找裁缝再去做一套她喜欢的颜色。

    第二天,拿到戏服的女演员可谓欢天喜地,制片人原以为剧组能够顺利开工,没想到她找出各种理由来拒绝吊威亚。制片人只好向这位大牌央求:‘既然如此,我们就用你的替身来完成吧。’没想到这位演员装出一副不领情的样子:‘要是替身穿了我的这身衣服,我可就不能再穿了哦。’迫于无奈,制片人只好让裁缝再连夜做了一套一模一样的戏服给替身演员使用。”

    姚动生听了有些忿忿不平地批评道:“这些大牌纯属装腔作势,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得了便宜还卖乖,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都是当代人给惯出来的毛病,要在上五、六十年代的无产阶级专政运动中,早就当资产阶级腐朽思想给批斗死了!”

    “你还真对了,这人既当婊子又立牌坊!到了第三天,所有装备一切就绪,终于开始了顺利拍摄。眼看替身已经吊了上去,没想到,前来探班的记者来了。眼看如此宣传自身形象的好会来了,这位女大牌见风使舵,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马上装逼地对剧组怒不可遏:‘怎么能让替身去演呢,我的戏从来都是我亲力亲为的。。。’结果,这位女大牌在众记者面前上演了一出敬业搏命的好戏。”

    “可恶,可恶至极!这些戏精,演员中的败类,还留着干吗?一律开除不用,统统打入冷宫,让她三年五载都接不上戏,我着她还有什么傲骄的资本?难道业界就没有条文约束得了这些丑恶行为吗?”

    “还不都是市场营销与粉丝们烘托着这些人的身价么,一个个都快被捧上了天!唉,法律是制裁不了他们,只有靠道德的力量来约束。可是,道德力量能有多大效力?根本拿他们没办法。制片人除了受气,还得严防剧组的各种贪污和偷盗。实际上,在剧组里面黑钱的事情常有发生。有些负责找外景的外联制片人,如果外景地那边要一万一天,他就回来‘谎报军情’找剧组对方要两万。。。”

    “这我比较相信,各行各业都会有这种行贿索贿的事情发生。再,一个总制片人不可能事事都亲历亲为。就是让他有时间忙去,也不见得忙的过来,肯定要打发下面的人去办理。这样,背后就会产生黑吃黑的各种猫腻。一般发生的这种事,总制片人肯定不会知道,也没法管得过来,谁也不可能在每件事情的背后暗中展开调查的。”姚动生基于建筑工地的事实,对叶雁秋的法表示赞同。

    “不!也有认死理的制片人,业界流传着一个制片人抓偷的故事。这位制片人本是一家影视公司的老板,本科班导演系毕业,在影视圈摸爬滚打十几年了,随着年龄增长和阅历、人脉的积累,身价过千万的他,干起了全剧组最糟心的制片人工作。

    当时,作为投资人之一的他,担当的是一部电影的总制片人,因为抹不开面子,再加上也确实管不过来,所以,剧组里的事基本是导演一人了算,这就等于完全被导演架空了,制片人上没实权。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位野心膨胀的导演,干脆把制片主任、财务等制片人带来的管理人员全换成了自己的亲信,不光如此,剧组方面还经常预算超支,多次找制片人要追加投资的钱。制片人心中隐隐开始警觉,偷偷查起了剧组开支的流水账本。结果就发现组里每天的汽油钱,比其他地方要高出一倍,一种有人偷油的想法开始在制片人脑海里打转。”

    “看样子这个制片人够鸡贼的!不过,人家就是干这个出身的,知道哪个环节有问题,真正的宰相肚里能撑船——内航(行)!一查肯定一个准儿!”姚动生点赞道。

    “可不嘛,深更半夜的,制片人找来一辆破夏利,埋伏在了剧组用车周围。整整的一宿啊,他就窝在那个夏利里面。功天不负有心人,天亮之时终于等到了那个偷油的人出现。当他擒住了这个从剧组车里偷油的贼时,令他啼笑皆非,这人居然是剧组里的司,一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制片人对那人呵斥道:‘我其实不是在乎这俩油钱,主要是整个剧组的风气太差让我气愤,如果全组人都拿我敲竹杠,那谁还受得了?’”

    “哈哈,雁秋姐,你讲的这些剧组里的故事很好听,我好喜欢,怎么以前不曾听你提起过?以后有空要多给我讲讲呵!”

    “行啊。以后有会再讲给你听。唉,要整个剧组谁最苦逼,莫过于制片人,其他人都拿完钱就好了,制片人还要承担风险,卖不好片子担心赔本,卖好了片又开始担心下一部,永远有操不完的心。其实,剧组的各个职位都是各有各的辛酸泪,谁都能跟你喷出自己的革命史。所以我刚接这个制片人工作时,在心里直打鼓,有些诚惶诚恐,担心胜任不了这个工作,我只希望在这个‘没有最苦只有更苦’剧组中奋斗的人儿们,少一些算计和争执,彼此之间且行且珍惜。”

    “雁秋姐,你就放心干吧,我会和大伙儿全力协助和配合你把工作干好,有些跑腿的和具细的事儿,你就不必亲历亲为,全交给我们下办去,放心,决不会有什么差池,我们也不会从中渔利,因为你对每个环节都门儿清,谁还敢糊弄你呢?哈哈哈。。。”

    转过了许多特色景区和旧时代的建筑,终于来到一个相当偏僻的地方,这里只有一个孤零零的中式工地彩钢棚,大伙儿便住进这个工地彩钢棚里。他们到的时候,剧组演员们都还没过来,差不多就只有彩钢棚老板在现场转悠,这人整天穿着唐装,气氛比较穿越,指挥着工人们配合剧组工作人员抓紧时间搭设景点,而导演组们讨论在剧情分镜头什么的。

    姚动生他们干就干,但他万万没想到场务工作这么累,搭设景点不但是技术活,而且很多都是力气活,劳累强度一点儿也不比工地差,一天下来整个身子像散了架,给他累得腰酸腿疼脚抽筋,吃了晚饭倒头便睡。

    来到剧组第二天的晚上,姚动生在工地彩钢棚门口发现一只流浪猫,便把它带回宿舍喂养,聊以解闷。这只猫不声不响挺温顺的,平时姚动生喂它就用剧组的盒饭,晚上那只流浪猫就睡姚动生的房间。让姚动生从料到的是,这么一个家伙,竟然还要打呼噜,而且响声震天,真让人大跌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