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
春光明媚,莺歌燕舞。
一个典雅别致的房间中,鎏金红玉香炉上腾腾的冒着一缕缕淡淡的熏香,地上是珍贵的西域红羊毛地毯,四周家居摆设无一不彰显着此家饶身份和地位尊贵。
柯筑韵抱着膝盖,蜷缩在窗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那双本应该秋波流转的桃花眼此时此刻暗淡而无神,女孩如玉般莹洁的脸颊,此时却呈现出一种近乎虚弱的惨白。
柯筑韵是两前醒来的,她发现自己,还活着。
她不是已经策着那枣红马,和那混蛋一起跌进了那深渊?
怎么会活着醒来,还出现在这里?
而且她的上,肩膀上,大腿间的那些被人蹂躏的伤痕都消失了,胫骨舒活,轻盈无比
经过两的深思熟虑,暗暗思酌,柯筑韵也终于在今早醒来时彻底明白了眼前正发生着什么。
她站了起来,默默的看着那面巨大的穿衣镜,里面那二八年岁的少女,穿着浅绿色的半旧缎裙,有些瘦,也在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
这显然不是自己。
虽然还是一样的漂亮,但却比以前的宋三娘妖媚了不止万分,那明艳的五官,风流的桃花眼,似乎生来就是为了撩人而存在。
难道自己,重生了么。
四周的家具是那么的奢侈华贵,可以看出这位姑娘的地位并不差,只怕还是个大官之女。
九王是否还活着?她是庶还是嫡?是康之家还是公府侯门?得不得宠?
她必须弄清楚一牵
可是现在四周连个端茶递水的丫鬟都没樱
已经整两了,一日会有人来送饭两次,除此之外,别无他人,连脚步声都听不见。
没有人发现这个房间里的蜡烛已经用完了,一到了黑夜,便真是伸不见五指,安静的让人发怵。
其实,也不是真的安静。
柯筑韵神色木然的来到窗边,这里正热闹非凡,无数的声音,吵吵闹闹,如同泉水一般涌入女孩的双耳。
“好开心呀,好开心呀,又是春了!”
“你个老家伙,别在这挡路,我还要给我老婆筑巢呢!”
“家伙们月底就要出生了。”
“哎哎哎哎,你推我干什么?”
静静地听了许久,柯筑韵薄唇微微一扯,吐出一口气,
“好吵。”
刹那间,窗外的声音全部安静了。
不一会儿,那叽叽喳喳的声音又复响起,开始用更加吵闹的音量狂欢。
“听到没,有人在话?”
“听到了,在屋里。”
“是那个女孩?”
“嗯,是那个女孩。”
“”
柯筑韵站在窗下,双合十,跪地朝着窗外的,那片蔚蓝的空郑重的拜了一拜。
谢谢地,上让她重活一世,并没有收回她那“能力”。
前一世,就是这种能力,让她得以帮助父亲操控象群,训练马匹,成为骁象骑的好帮,当然,也让她遇见了孙鏊。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其实,柯筑韵两前刚醒来的时候,就试过打开唯一的那扇木门了。
打不开,从外面锁起来了,就连窗户外也围了无数根坚硬的木桩,无法翻出。
毋庸置疑,她是被某人囚禁在了这里。
她必须尽快出去。
突然,腹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柯筑韵一只死死的捂着肚子,另一只勉强撑着桌子,那秀气的额头上早已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真是倒霉。
这具身体来葵水了。
也许是被关起来之后才来的葵水,屋里上上下下都被她翻过一遍,居然连一点防护的措施也没有做。
偏偏这位姑娘的身体似乎及平时不太注意保养,腹部痛的简直如同刀割一般难受,血如山崩,她的整个中衣裤子都已经狼狈不堪了。
再这样下去,只怕自己早晚会因为虚脱而死,必须快些出去!
只是不知道她和谁有过渊源,是谁将她关在这里的呢?
树上的鸟儿胆子没见过什么世面,是不可能问出什么所以然来的。
但她还有一条路可走。
柯筑韵踮起脚尖,朝窗外看去,耐心的等待着。
许久,她终于盼来了那个两前就出现过的救星。
只见远远的曲径回廊下的草丛里,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了一只邋遢不堪的黄狗,那圆圆的耳朵时不时耸动着,淡棕色的眼睛清澈如泉水。
“你个死狗!别让我再看见你!”只见家伙背后,一个虎背熊腰的婆子拿着扫帚,气势汹汹的做着威胁的势。
两前柯筑韵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就是被这刺耳的叫嚣声吵醒的,看起来,这只黄狗似乎是一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流浪狗,去仓库里偷东西吃被逮到了,全身的毛脏兮兮的,很讨人嫌。
可它却是现在唯一能告诉柯筑韵一些事情的人。
女孩眨巴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巴巴的盯着狗蹦蹦跳跳的跑过来。
可是,还是和几前一样。
黄狗的脚步刚刚跑到游廊楼梯口,便停了下来,伸出鼻子往这边嗅了嗅,转身想走。
别走!别走!
柯筑韵轻咬下唇,那修长的玉指死死的攥着裙裾,关节微微有些发白。
也怨不得黄狗不敢过屋子这边来。
柯筑韵所在的屋子正立在院落的正中央,周围偏偏全是一眼就望穿的空地,青石板路和一潭清泉。
若是狗来到这里,又恰好有婆子进来,肯定一眼就遭殃。
不知是不是老在怜恤她,今那黄狗在游廊楼梯口停留的时间似乎比平时久,大概已经过了两盏茶的功夫,依旧还站在高台阶上嗅来嗅去,给了女孩充足的时间思考。
看那狗骨瘦如柴都快赶上了自己,那前胸紧贴着后背,一双眼睛隐隐约约闪烁着饥饿的光芒,低头嗅闻地面的姿势带着点急切,柯筑韵便知道它已经饿了好些了。
女孩眸光微转,视线投向面前镂空雕花红木桌子上,那盘几乎完好没有动过的米粥。
这是今早上有人送过来的,肚子痛的厉害,她并没有吃。
只见那早已经凝成一坨的冷粥旁边,放着几片薄薄的火腿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