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沈瑶的驾车技术娴熟了不少，若是在以往，哪里还有完整的甜糕？早就被甩到墙壁上变成渣渣了。

    看着沈瑶娘俩儿坐着暖和的马车，还悠闲地吃着糕点，老韩头儿和牛车上坐着的村民们真是嫉妒得快要爆炸了。

    “那个，沈瑶啊，你们先走吧，不用等我们，这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啊。”

    老韩头儿早就领教过沈瑶的嘴皮子，现在可不敢跟她硬碰硬了，只能耐着性子跟她话。

    沈瑶优哉游哉地吃着糕点，马鞭子在手里快要玩出花儿来了：“不着急，看着你们缩成一团，我高兴啊！哈哈。”

    这话的十分不客气了，果然，牛车上就有人忍不住开口了：“坐着个马车有什么了不起的？显摆个屁啊！”

    沈瑶听着这声音不怎么熟悉，知道应该是以前没过交道的人，呵呵一笑：“哎！还真让你对了，我就是故意过来显摆给你们看的。哼，我也让你们瞧瞧，以前你们看不起的孤儿寡母现在过得比你们还好，怎么样？是不是心里不舒坦了？不痛快了？”

    话的人咬了咬牙，却没有闭嘴：“有什么不舒坦的？不就是卖肉挣的钱吗？有什么好羡慕的！”

    卖肉？

    沈瑶眼神一凛，瞪着那话的女人。

    陈香娥也猛地挑开帘子，探出头来骂了一句：“邱亮家的，给我把话清楚，谁卖肉了？你要是不给我个清楚，心我把你嘴撕烂了！”

    邱亮家的有些讪讪，嘟囔了一句：“大家都这么，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都这么？

    沈瑶拉住了陈香娥，笑了起来：“原来是听别人的啊，不过也不怪你们，谁让你们跟我们不熟呢！既然今儿把话到这里了，那我就挑明了好了。我们娘俩儿的钱来路不正的，我觉得你们都是眼瞎，也不瞧瞧我们一个老太婆一个丑八怪，哪个男人会看上我们？”

    这么直白得自己是丑八怪的，恐怕也就只有沈瑶一个了。

    牛车上的人面面相觑，不吭声了。

    沈瑶继续道：“既然你们那么好奇我们的钱哪来的，那我就告诉你们好了，也省得你们胡乱猜测，坏了我们的名声。”

    虽然名声已经够差了。

    沈瑶晃着马鞭子，声音响亮：“你们应该知道我们娘俩儿以前在镇上摆摊做买卖，不过都是因为这个老韩头儿不肯拉我们，还找借口生病，我们只能来回步行。当你们觉得天冷还在被窝里睡觉的时候，我们娘俩儿已经做好了吃走在去镇上的路上了。当你们在家里做饭吃饭的时候，我们娘俩儿却在冷风里吆喝着等客人来买吃食。当你们跟家人团聚的时候，我们又顶着寒风走在没有人烟的回家路上。”

    沈瑶的情真意切，听得人更是闭上嘴巴不再言声了。

    陈香娥坐在马车里，一边吃着甜糕一边砸吧着嘴：“妮子还挺煽情，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的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