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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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全是洛轩的指责声,一声声刺痛他。寒子夜不由攥紧了拳头,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原来她一直在用这种方式反抗他,用这种几乎慢性自杀的方式想方设法离开他……
荆沙棘……你真就那么恨我?如果你真的恨我入骨昨晚又为什么——
——我知道她现在对你动心了,也知道她有多想忘记你。寒子夜,不要再去扰她的生活了,你本就不该在她的生命中出现,最重要的是,我和你不一样。寒子夜,对我来,她不是我的累赘,也不是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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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荆沙棘……你真就那么恨我?如果你真的恨我入骨昨晚又为什么——
——我知道她现在对你动心了,也知道她有多想忘记你。寒子夜,不要再去扰她的生活了,你本就不该在她的生命中出现,最重要的是,我和你不一样。寒子夜,对我来,她不是我的累赘,也不是罪人。——
一架飞机从大厦前飞过,飞向远方。寒子夜就这么坐在屋子里,看着它离开,眼睁睁地看着它飞离他的视线。就在那一刻,他的灵魂仿佛也随远航的思念抽离而去了。
不是累赘……也不是罪人……
对于他来,曾经一度,他甚至不愿承认自己对她动了心,不愿光明正大地去爱,因为那时他觉得,爱上她是一种耻辱。
是啊……有什么资格……
他有什么资格留下她!
林牧子又接了一个电话,无比平静地对另一边了一句“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他再一次朝寒子夜看了一眼,眼中带出一抹感伤来。
寒子夜突然苦笑了一声,对林牧子:“你知道吗?因为觉得她有罪,所以从见到她的第一次开始……我就让她疼了。……她的人生遇到我之后就彻底走霉运。……这些我都知道……一直知道。一个女孩子,孤零零的,偏偏又遇到了我……所以整天心痛,整天受伤,甚至差点丢掉性命——呵,以前我做的这些坏事,觉得是她理应受到的惩罚,但……我到底做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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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沙棘就这么等在飞机上,等待航班检修。机上的乘客获得了丰厚的赔偿,因而并没有谁对此次航班延误抱有不满情绪。
荆沙棘摆弄着手中的金牌怔怔地发着呆,内心深处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因为航班延误,auha航空公司就赠送金牌做为补偿……真的很像某个男人的做派啊……
就算不想承认,但荆沙棘清清楚楚知道,她会选择auha航空公司的航班是带着一点刻意的侥幸的,她在期待着什么,等待着什么,她磨磨蹭蹭地办理登机手续,磨磨蹭蹭地排队登机,她总想再等一等……等一等……那个人……
虽然好要忘记,可……她怎么舍得,怎么舍得就这么离开那个人,忘记那个人?
真的她好不舍……
所以当她听到广播飞机检修延误飞行的那一刻,她就不由自主攥紧了手上的那块金牌。
……是不是……他来了……?
她一面这么想着一面又理智地告诉自己,他是不会来的,那么爱金贝贝的寒子夜是不会来找她的!
正在此时,飞机起飞的通知便响了起来,荆沙棘怔怔地看着微笑着提醒乘客系上安全带的空乘人员朝这边走来,最后一丝希望幻灭,她的心情一瞬跌入了低谷。
她默默将那只金牌收了起来,扭头望向外边,视线一点点被泪水模糊。
她用力揉了揉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一切都是新的,没什么不好!
她用尽了一切力气却仅仅挤出了一个牵强的笑意来。
“您好女士,需要喝点什么吗?”一位年轻的空乘人员走到她面前停步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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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您好女士,需要喝点什么吗?”一位年轻的空乘人员走到她面前停步问她。
她不敢扭头,害怕别人见到自己那莫名其妙的眼泪,只能佯装平静地迅速看了她一眼,告诉她:“咖啡,谢谢。”
她迅速将头重新扭向窗外,但紧接着就听到那始终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对那位空乘:“她不能喝咖啡,给她换成果汁,谢谢。”
就在听到这熟悉声音的那一刻,荆沙棘蓦地转回头来,第一眼就看到了他眼角那一颗的黑色泪痣。
“洛……”
洛轩的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轻轻为她拭去眼泪。
“对不起沙,我不能离开你。”他用手指轻轻为她擦着泪,眼里全是不舍,“……好不容易才再相遇,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离开你了。……沙,我绝不是想让你感到负担,如果我的出现让你觉得不自在了,那你可以把我当做陌生人。沙,我不会干扰你的生活,但别再离开我的视线,可以吗?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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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集团高层决策会议之后已经到了深夜,寒子夜走出会议厅,自己开车回到了家中。
寒子夜不知不觉就将车开到了帝国大厦,他没有下车,只是坐在车中发呆,心里仿佛有一个无比巨大的洞,分分秒秒地在无限扩张着,连同身体都被掏空了。
开门走进家中,寒子夜没有开灯,只是这么站在门口,看着漆黑而冷清的屋子,似乎还是无法相信荆沙棘就这么从他的世界离开了。
“啪”地一声,有东西掉在地上,寒子夜不由得一惊,那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还没有成型就毁灭了。
暗处传来一声猫叫,那只拉布拉多犬却冲了出来,见到寒子夜又蹭又跳,满地翻跟头。
他愣了一下,缓缓蹲下身,狗立即攀到他的腿上,笨拙地爬到了他的怀里面。
寒子夜没像往常那样嫌恶地将他拿开,而是直接坐到地板上,让石榴妹窝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抚摸着她背上的绒毛,恍然记起,他当初是为了赌气才将石榴抱回来,那些天这狗几乎天天晚上嚎叫,那时他总是凶神恶煞地冲过去拎起它的一条腿就要往外丢,然后荆沙棘再义愤填膺地将它抱回来,整夜整夜地抱着石榴睡,石榴也就不再闹了。
“你是不是也想她……”他轻轻抚摸着石榴的头发着怔。
其实最初搬到这里来时寒子夜感觉住得很憋屈,他总觉得房子太,跟住在笼子里似的被困得难受,但现在,他就这么坐在黑漆漆的客厅中,城市夜晚的斑斓会偶尔映入室内,但霓虹投入黑暗却只让他觉得整个屋子都是冷冷清清。
寒子夜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在黑暗里,坐了一会儿又走到荆沙棘的画室中,开了画室的灯,那支她常用的画架上蒙着白布,整个房间被清扫得一干二净,满室写着物是人非的苍凉。
但,纵使如此,他还是清楚记得她站在画架前挥笔的样子,那样的认真,眼神中写满了坚毅与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