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越去找明晗之前是跟卓然在一起，知道了去向的队友倒不怕明晗把她给卖了，留了一盏灯后放心睡觉，第二天起来也没想到要问她话，满脑子都是要录音，四个人凑在一起难得没有闹，都老老实实坐着。

    制作人进来还有些不习惯，笑道：“哎，前两天黎越和卓然两个人凑一起都能把这录音棚掀翻，怎么四个人还安静了？”

    卓然朝他挤挤眼：“队长在呢。”

    黎越顺嘴拆她台：“你紧张就紧张，煜姐可不背锅，平时也没见你这么端庄乖巧。”

    “什么呢！我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怎么可能紧张！”

    宋弗及时补刀：“那然姐你先去录呗。”

    “哎你这朋友干什么，明明是你先唱，你先去。”着，卓然站起身就要拉她，宋弗立即一手一个挽住梁煜月和黎越，怎么也不撒手。

    黎越看着好笑，抽出手站起身，拿起一旁的稿子就往录音室走，笑容自信又明媚：“怂什么呀，我先来！”

    只是她还没迈进录音室，外面的大门先被人“嘭”一声推开，几个女生站在门口，眼里的不愿相信与震惊在见到Dreamer四人后变为愤怒与失望，再次向制作人核实：“老师，她们要录歌吗？”

    “啊，是……公司通知你们了啊……”

    “呵，可算是通知了，我们几个还跟傻子一样在练习呢！”后辈眼眶通红，却一直忍着眼泪，愤怒瞪着黎越：“黎越你太过分了，抢我自己的资源也就算了，怎么能抢我们团的出道机会！你们都出道多久了！早不回归晚不回归，偏偏这时候回归，我们是上辈子欠了你怎么的，以前自己抢别人的出道机会，现在全团抢我们的出道机会，前辈！你们真是好样的！”

    “哎你什么呢！”宋弗和卓然当即拦在黎越面前，表情不善：“谁跟你她抢了别人的出道机会，我们也没有抢你们的机会。”

    黎越微微皱起了眉，但也能体谅她现在的心情，并不生气，示意宋弗和卓然让开，好意劝道：“机会不是我抢的，公司一开始就准备让你们推后出道，这种事情应该是经纪人跟你们，不是我，还有上次我跟你过了，就算被抢资源被抢出道机会，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就是在这里骂我一天也改变不了什么。”

    梁煜月站到最前方，将队友都挡在身后，颇有几分护崽的老母鸡的架势：“我们只不过是公司的棋子，要是能决定公司的想法，那还会被你们嘲两年吗？我同情你们的遭遇，但比这更难受的我们都经历过，并不觉得是什么天大的事情，还请你们出去，今天就算了，以后再对我的队员出言不逊，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哎我们公司你们还不了解嘛，向来是老板一不二，”制作人缓和气氛道：“老板之前只是推迟几个月再出道，你们的歌又没动，你们去问问经纪人具体情况吧，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啊。”

    好歹才把人弄走，制作人幽幽叹息一声：“老板真是的，也不事先跟她们，老这样，搞得公司气氛都奇奇怪怪的，行了，我们抓紧时间吧。”

    宋弗跟着叹息一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虽然她平时有点讨厌，但推迟出道这件事也的确蛮惨的，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一下又没了，再我们公司这个样子，谁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能出道……”

    梁煜月微笑揉了揉她的头，哄道：“你是进来没多久就出道了不知道，这种事情不少，我进公司这么多年，看过来来走走的练习生都不知道有多少，别太在意，这个行业就是这样的。”

    “我们几个泥菩萨就别操心了，反正没害人，问心无愧就好。”黎越也揉揉妹妹的头，朝她微微一笑：“我先去录歌，你准备啊，下一个你。”

    录完自己的部分，黎越终于想起来该跟父母报个喜，从知道能回归消息后就一直扎在制作室折腾编曲，除了明晗和橘子，她还没来得及和任何人分享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走到楼梯间，梁煜月也在电话，她面上有温柔的浅笑，神情柔和。最开始进公司，见到梁煜月时，她似乎就是这样温温柔柔的模样。在黎越心里，她就像是自己的姐姐，总是照顾所有人，细心周到。

    “妈妈最近身体怎么样？那就好，姐姐今天在录歌了，很快就能重新回舞台了，照顾妈妈辛苦了，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哦，学习也不能落下知道吗？姐姐有空了回去看你们，嗯那先挂了，拜拜。”

    见她挂断电话，黎越终于不像前两年一样避开，朝她露出笑脸，问：“跟妹妹电话呢？阿姨最近还好吗？”

    “嗯，还好，你怎么出来了？”

    “准备给爸妈电话。”

    “嗯，那我先回去。”着，她微微一笑便往回走，却又被黎越喊住：“煜姐，你还怪我吗？”

    梁煜月一愣，没想到她会直接问出这样的问题，却也在意料之中。她微微摇头，心情有些复杂：“我没有理由怪你，你电话吧，我先走了。”

    黎越看着她离去，微微抿紧嘴唇。她对于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都不后悔，唯独在面对梁煜月的时候，总有一丝愧疚，不论如何，总是因她而起。她怎么没有理由怪她，她不分寒暑在全城整日整夜穿梭做兼职，起因还是因为她。

    梁煜月有理由怪她，心里也的确在意，否则两人之间的气氛也不会如此。黎越拍拍自己的脸颊，长呼一口气，准备给父母电话。

    没关系，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一切都会好起来。

    需要准备的事情实在太多，Dreamer四人久违体会到了把练习室当宿舍的状态，忙得没有日夜。就这样，很快迎来了“偶像的尊严”最后一期播放。

    上个星期她们还在宿舍喝啤酒看节目，这个星期就在练习室里练习准备回归，不真切的像是做梦。黎越自拍了一张，透过练习室的镜子恰好将其他三人也拍了进去，发宣传微博：“今天《偶像的尊严》也要准时收看呀！”

    自己发完，她又让卓然使了点心机，卓然拍了一张她练习的照片，转发微博：“这期据是黎越越的耍帅时刻，搞笑视频博主我就不陪你们一起看了[狗头]”。

    宋弗也转发：“表情包博主今天也被迫下线，请期待越越姐的撩人时刻！不看血亏！”

    明晗发宣传微博时，黎越已经有了热搜，她点进去一瞧，这回倒不只有三个队友转发了，公司官博似乎总算想起了黎越是自己公司的人，还多出来两个站子。两个站子转发的文案写的倒是不错，还点出了黎越和队友都在练习室，是不是有活动，明晗顺嘴夸奖道：“她倒是会蹭热度，还能偷偷给自己回归造势，粉丝动作也挺快，才一个星期就有两个站子了，这个个人站的文案有点水平哎。”

    橘子笑嘻嘻的：“谢谢夸奖，不过个人站才是新的，团站挺老了，只是之前她们一直没动静，站姐忙工作，才回来没几天。”

    明晗不由得抬起头看橘子，眼神里充满量：“你还加入站子了？”

    “啊，那不是粉圈太散了嘛，上次有人骂都没人反黑，我就一时冲动，不过我保证不会耽误工作的！姐您放心！”

    明晗收回眼神，淡淡道：“我没什么不放心的，耽误了就换人，简单。”

    意料之中的答复，橘子很是狗腿给她捏肩膀，笑容还有些谄媚：“不会不会，肯定不会，给粉丝们派的咖啡车都到了，您要去看一眼不？”

    今天是明晗出道五周年的日子，以往每次出道纪念日她都会举办型的粉丝见面会，不过这次有一个重要的时尚活动，所以只能为到场粉丝送些咖啡零食和礼物，也算是一份心意。

    明晗出去跟粉丝做了个简短见面会，回来一看手机，黎越给她发了短信：“前辈，我们可不可以加一下微信？我发送好友申请了！”

    突然加微信要干什么……

    明晗腹诽着，通过了好友申请，很快黎越就发了消息过来：“祝前辈出道五周年快乐！”

    接下来是五张图，黎越给她比了五种不同的心，最后一张还带上了三个队友。照片里的黎越或可爱或搞怪，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模样，或许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充满感染力，明晗不自觉微笑起来，跟她了谢谢，想了想又上微博给她评论：“在练习室里很忙嘛[推眼镜]”。

    黎越才收到微博提醒，还没来得及回复她，就见明晗又发了微信过来：“好好练习，不准玩手机，不用回复”。

    既然要蹭她的热度，起码态度得端正。

    黎越莫名有一种上课开差被老师抓到的心情，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那她微博还回不回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