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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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中队长的命令,刘南北答应一声:“是!”又看了看中队长的脸色,才快速的跑走了。还是个蛮机灵的子,知道先替他们班长侦察一下。中队长带着另一个兵,向着李万亭走去。

    “立正!”接近了李万亭,中队长突然下了口令。

    猛然听到身后传来口令,李万亭一个向后转,对着中队长立正站好。见中队长没有话,知道其实领导们对偷偷加操的人没有什么好印象,他有点担心地看了看跟在中队长身边的人。

    一个上午的训练,他已经知道这个兵叫张毛,也是农村兵,与原主的村子只隔了一座山,所以两个人的关系不错。张毛见李万亭看他,只能着急地看看李万亭,再看看中队长,示意他自己不敢话。

    中队长虎着脸问:“你怎么大中午的不休息,自己有这里瞎折腾?”

    李万亭声回答道:“报告中队长,因为我,因为我,因为我老是与大家合不上拍,动作跟不上,所以想着自己先练习一下。”

    中队长脸仍然板着:“可是你一个人悄悄地在这里练习,没和班里一个人,大家找不到你,都十分着急,没法休息。”

    李万亭更着急了,自己莫明其妙地穿到了一个大男人身上,晚上看不到还好,大白天地让他与□□个男生“同屋共寝”。所以他把李锴支回班里,自己来到这里加操,即不用回班,还能多练习好能不耽误了下午的会操。

    本来是两全其美的事,可是偏偏忘记了:这军营不是地方大学生宿舍,哪怕夜不归宿也没人管。这里讲究的是统一行动,是令行禁止。尤其是对单独行动,向来是不提倡的。自己没和一个人,就消失不见了,班长肯定着急。

    “对不起,中队长,我没想到,真的没想到。我只是着急自己动作...”李万亭想把这事解释清楚,可是越急,越发现自己解释不清楚。

    这时林克带着班里剩下的人赶了过来,正看见李万亭吭吭哧哧地向中队长解释着自己的行为。顾不得中队长还没有话,他先急忙地问道:“大中午地,你不回班休息,跑这里来做什么?”

    李万亭哪敢自己宁愿呆在操场上,也不愿意回班的话。只好再把对中队长的话,再吭哧瘪肚地对班长又了一回。

    林克那个气呀:“你知道自己和大家和不上拍,自己在这里瞎练有什么用?”让大家大中午地出来找人。

    可是我不自己练,还能把大家都拉过来一起被练习不成。只在自己心里想了想,李万亭嘴上只能道:“我只是想着,自己就比大家慢那么一点点,要是自己练习得快一点,就,就,就能和大家合上了。”

    “嘿。”林克自己叹了口气。默契,什么叫默契?配合无间那才叫默契。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就是转上一下午,不与大家磨合也是白扯。

    可是自己班上的人,自己还是要维护的,他往中队长跟前凑了一下,笑着:“中队长,你看,这子也是求成心切,就是没和人一声,是不是?嘿嘿。”

    中队长看了看林克,又看了看满脸通红还流着汗的李万亭,再看看站得笔直的四班成员,似笑非笑地:“大家新兵边训练已经很辛苦了,所以我们一向不提倡加操。有上进心是好的,可是这个上进心,也要有足够的体力支持。”

    林克听着中队长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脸上笑得更灿烂:“是。中队长,我这就带这些臭子回去。”

    李万亭知道自己也是这“臭子”之一,心里那个一阵阵地恶寒。可是中队长能不追究他私自加操,已经是万幸了,再他能自己上去和中队长:我是女的,才不是什么臭子吗?

    显然不能。既然多无用,那只能忍吧。

    刘南北碰了一下站在他左边的刘东西,再碰碰站在他右边的李锴,大家你碰碰我,我碰碰你地传递信息。林克发现了他们的动作,隐晦地用眼睛示意中队长。

    中队长再看了林克一眼,抬手看了看表,离起床时间还有不到半个时了,就算是回去,大家也不见得能再次入睡不,还得吵醒别人。

    “不许大声喧哗,不许喊口号,不许耽误集合。”中队长完三不许,转身离去。

    林克在他身后声而坚定地答道:“是。坚决执行命令!”

    再回过身,发现那八个人已经站得直直的,要是不一个个呲着白牙,就是标准的军姿。李万亭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林克,又看了看大家,声:“班长,对不起,耽误大家休息了。”

    林克故意板着脸:“知道对不起大家,一会合练的时候就尽量跟上大家的拍子。”

    什么?李万亭有点不明白。张毛冲他招着手:“快归队,快归队。”

    这下子明白了,原来中队长已经默许了他们班集体加操!李万亭冲着林克一乐后,快速地跑进队列,站在了刘南北与张毛中间——他的训练位置!

    见中队长一个人向宿舍楼走来,指导员快走两步迎上去:“那子怎么跑操场上去了?”

    中队长乐呵呵地:“是自己上午拖了班里的后腿,自己要多练一会儿。”

    指导员直接回一句:“胡闹。训练的时候训练,休息的时候休息,一张一驰才是文武之道。”回头再看看,还是一个人也没从操场上回来,有些不放心地问:“你又给他们入水了?”

    中队长自知理亏,只向着中队部走去:“还能再歇一会儿。”

    进了中队部,指导员还是不放过他:“老樊,你不能老是这么纵容这些家伙。要是那几个班长知道四班加操,都有样学样,那怎么办?真要是有新兵向上级反映体罚战士,咱们可就是好心办坏事了。”

    不这个还了,起这个中队长也有些生气:“你,现在的兵得有多难带。咱们当新兵的时候,哪个没自己加过操,没单独跑过五公里?现在可好,一群少爷!多两句重话,还得担心他们闹情绪。”

    指导员方法与樊文山是几次训兵的老搭档,对这位一心扑在训练上的伙计还是了解的,只好劝解他:“现在讲的就是以情带兵。再就都是独生子女出身,在家里让人捧惯了,可不就得给他们一个转变的时间。”

    “以情带兵。”樊文山想拍下桌子:“军营是个什么地方,那是要仗流血的,我们是要上战场的。训练不合格,光学了情来情去。到时侯人家敌人跟你讲的是一击致命,不是喊几句口号人家就投降了。”

    指导员听得直乐:“你也别有气冲我发嘿。你当我愿意天天对着一帮大伙子轻声细语?咱俩总得有一个□□脸、一个唱白脸的不是。”

    樊文山也知道方法也是为了便于管理,就自己转了话题:“那个李万亭,就是四班那个平时看着不大话的那个。看着蔫蔫的,还真有股子不服输的劲。要是一直保持下去,我看还真是个苗子。”

    方法不赞成地看着樊文山:“那也不能让一个班的人陪着他一个。”

    樊文山不在意地摆摆手:“这可不是我要求的。你没见着,那几个子一个个站得笔直,估计拉都拉不回来。”想想四班那齐心的样子,樊文山脸上露出了笑容。

    方法也是新兵连里走过来的,知道此时的新兵们,正是最要强的时候。尤其是一个班里的人,对拉了后腿的成员没有一个报怨的不,还心甘情愿地陪着加操,正是团队精神的体现。就算是不值得提倡,也不能立刻击大家的积极性。于是他也放心地把头靠在椅背上,专心休息起来。

    林克是个有分寸的人。就在起床号吹响三分钟前,他带着自己一班的人悄悄出现在了宿舍楼前:“轻着些,一个接一个上去。拿了帽子腰带,等起床号响了再下来。都喝点水,要是一会儿谁口号不响亮,等我收拾他。”

    四班的人一个跟着一个的悄悄上楼,没出什么动静。李万亭跟在大家后面,最后还是对林克了一声:“谢谢班长。”

    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林克看着那年轻的背影,总觉得自己似乎不大了解这个带了近二十天的新兵了。

    就是班里的成员,也都发现,这个李万亭,好象有什么与原来不一样了,进班后纷纷围着他问长问短。可是李万亭真想对大家,请你们放过我。

    没有别的,他现在最想的,就是那新兵三宝之一的洗手间——他要上厕所呀。

    好在刘东西发现他脸色不对:“你是不是累了?”

    “不是,”李万亭有点不好意思地:“我想上厕所。”

    “嘁...”大家都给了他这么一下子。一个大男人,上个厕所有什么可脸红的?他们可不知道李万亭骨子里换了芯子,一个女子对着八条好汉自己要上厕所,不脸红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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