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为了避免昨天早的尴尬,李万亭自己早起了一会儿,早早地解决了人生大事。
因为当时水房里没有人,他又发现原主的柔韧性太差,就利用起床号还没有响起的时候,在水房里悄悄练起了拉伸——不指着练得能下劈吧,可是多增加些力量还是好的。
可是没有进行热身,想做拉伸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为了增强腿部力量,李万亭想出一个笨法子,深蹲。几次深蹲,肌肉开始出现紧张感的时候,他开始做拉伸。不知道方法对与不对,他只想着让这身体能强一点,再强一点。
最后他得出的教训就是,他的方法不对。
因为早操的第一项,就是跑步,可是因为深蹲的过多,他的腿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为了跟上队伍,他咬牙再咬牙,还是让队伍在他那里出现了一个的缺口,值班班长不停地对着他喊:“跟上。”
好容易跑完,等到值班班长调整一下后,李万亭迫不及待地把双腿再次大大地岔开,尽量地开、再开,延展、再延展。
感觉效果比起早在水房来,要好得太多。看来以后在水房,最多只能练习腿部力量与压腿了。李万亭这样想着,没有发现几双量的眼睛对他的动作看了又看。
等到“立正”的命令响起的时候,李万亭的悲剧再次来临:他的动作幅度太大,不能及时收回,没能及时站好不,还,真实了扯蛋了。
好在李万亭早有准备,要不又得大叫一声。饶是忍了又忍,他脸上还是出现了瞬间的扭曲,让暗中对他多有量的中队长与教导员都替他疼了一下。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方法自己扭过头去:看那子明明疼得不行,还不得不忍的样子,有一种莫名的喜感。可是训练场上是禁止嘻笑的,他怕自己再和老樊对视下去,会忍不住笑出声。
真的不是笑那个新兵,而是方法想起樊文辉其实与那个新兵有过相同的经历。眼前浮出当年樊文辉扭曲的脸,他当年可没有这个新兵的忍耐力好,那是当场大叫出声不,还跑了一趟医务室。
想到当年的事,方法又看向那个新兵,就是昨天中午自己加操的那个。真是物以类聚呀,难怪樊文辉对这个兵这么宽容。不过这子可够能忍的啊,现在还能跟着进行队列训练。方法也对李万亭感起兴趣来。
李万亭的身体,绝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多出来的部件处传来的抽疼,让他在整个训练过程中迅速出了一身汗。林克不知道他的情况,还当他是训练卖力,特意在收操的时候对他进行了表扬。
可是李万亭现在不需要表扬,他需要上厕所,他得去确认一下——自己万一哪一天再突然将这身体交还原主,总不好让人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竟然成太监了。
结果当然是喜人的。只是这事儿也提醒了李万亭,这具年轻的身体,虽然可塑性非常大,但是急于求成是不行的。下一步只能多加练习时间,可是再也不能象今天这样猛地增加难度。欲速则不达,这是他用一个早操时间总结出来的教训。
没等他走出厕所,就听已经有人进水房洗漱了。虽然还有些不好意思,总算比昨天有进步多了,至少他不会再见到有别人进厕所,自己先升起心虚的感觉。
“你看那个四班的了没?就是那个不大爱话那个,这两天我越看他越别扭?”不知道外头话的是谁。可是老兄,你想背后人的坏话,不是应该先侦察一下地形吗?里面还有一个四班的人,你大刺刺地就这么,真的好?
就有人接话:“我听了,叫李万亭。不光咱们,好几个人都,他看着娘们叽叽的。”
晴天霹雳!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李万亭在厕所里转起圈子。难道是自己这两天赶路姿势有问题?可是已经尽量遵从原主肌肉的记忆了,不觉是自己动作让有心人发现了?怎么办怎么办?
第一个人又:“可不是。动不动就脸红不,一和他句话,老象是吓了一跳似的,娘们都比他胆子大。”
原来不止是自己,原主也是个好脸红的家伙。这就好了。可是刚放下了心,血却开始上涌:就算芯子是个女的,可是有哪个男子听人背后自己坏话,还是这么敏感的话能忍得住?
管他真男人还是假汉子,这话都不能忍。李万亭大步走出厕所,跨进水房:“你们谁呢?”
那两个人大概也没想到,自己讲的人竟然就在里面。尴尬,水房里只有水龙头流水的声音。
“李万亭,你在这呢。班长正找你呢。”李锴这时好巧不巧地进了水房,发现情况有点不对,想赶紧把李万亭支走。可是李万亭或许是怕事的,林婉婷却不是,他气哼哼地:“刚才他们在背后我坏话。”
李锴脸也变了。他认识眼前的人,这两个人是三班的,平日就有些嘴碎好议论人。不过因为不知道这两个人了什么,还是想从中找个圆场:“你们什么了,快点给李万亭道歉吧。我们班长还等着呢。”
谁知那两个人虽然有点心虚,可是还挺好面子,只是摆弄着水盆,就是不道歉的话。李万亭更来气了:“别人娘们,你们自己敢做不敢当,就爷们了?”
这就难怪李万亭生气了。李锴看着两个人,也不再出声。都是大老爷们,自然知道这句话的杀伤力,何况还让人当事人听了个正着。
那两个人见李锴也不出声了,更加心虚,可是还是拉不下脸来给李万亭道歉。这时张毛也来了:“李锴,班长不是让你找李万亭呢吗,怎么你们两个还不快回班里。”拉了二人就往水房外走。
可是那两个人见他们三个要走,大概是想着输人不能输阵,有一个人嘟嘟了一句:“可不就是娘们叽叽的,还不让人了?”
正着,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水盆让人从眼前拿起,又直直了摔在了池子里,发出咣噹一声巨响。原来李万亭也准备直接与张毛他们一起回班得了。不过是两个没长大的孩子,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谁知却是两个不识趣的。
这要能忍,他当年也不会让人称为敢与男兵论短长的女汉子。
那两人有点吓着了,后退了一步:“你想干什么?”
“别人娘们,那自己就做点爷们的事。道歉。”李万亭气得声音都变了。
这时张毛已经快速从班里将林克请了过来,就是三班长也听到声音赶了过来——刚才李万亭摔脸盆的声音太大了,在楼道里现在还有回音呢。
林克与三班长互相看了一眼,先问道:“李万亭,怎么回事?怎么还和兄弟班的同志闹矛盾了?”
李万亭想给林克树个大拇指,这就叫水平!可以让他先发制人,不至于让那两个人歪曲事实。见水房门口已经围上了人,他大声道:“刚才我在厕所的时候,听见这两个人,,,我娘们叽叽。”
门口不知道是谁声笑了一声。林克回身虎了一眼,声音立刻消失。他又看了三班长一眼,示意他问那两个兵。
三班长对那两人也是恨铁不成钢,你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还学会背后议论人了,还是这么敏感的话题:“他的是不是真的?”
那两个见到自己班长的时候,已经开始发怂,现在更是声地回答了一句:“是。”
林克更不出声,等着三班长处理出一个结果来——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要是这两个人当时就道歉,以李万亭的性子,绝做不出后来气得摔别人脸盆的事。
三班长亲耳听见那两个兵承认自己惹事在先,没好气地冲他们吼了一句:“背后议论别人,还有理了,还不给人家道歉。”
林克见没什么大事,才有空处理门口围着的人:“都是哪个班的?是没洗漱还是怎么着?”人群哄地一声都四散了。就是李锴和张毛也都回了自己班里——这当众给别人道歉,可不是什么有脸的事,还是在场的人越少越好。
等三班长让那二人给李万亭道歉之后,才对着李万亭:“他们两个背后议论你是他们的不对。可是你也不能摔他们的盆是不是?”
要是原主,能得到道歉,应该也就满意了,可是现在是换了芯子的李万亭,却认为自己做得一点错也没有:“我一开始也只是让他们和我道歉。后来我们班里的同志为找我,我都准备走了,他们道不道歉也无所谓了。可是他们反而不依不饶,还接着,我才摔他盆的。”
三班长看了自己班里人的脸色,还能不知道李万亭得是实话,这就有些尴尬了。林克在边上来了一句:“平时看你子不言不语的,没想到还有点脾气。”
又冲三班长:“算了三班长,这回这两个子也算得了教训了。李万亭摔盆也是他的不对,咱们就都既往不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