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九五式现在是部队的制式枪支。网上一大群军迷对九五式分析、批判、评论, 都无法遏制九五式推进的步伐。李万亭再次手握九五式的时候, 想起网上风靡的一句话:
批评九五式的人,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没摸过九五式。
一个没有掌握过武器的人, 仅仅是看了一眼武器参数,就从中找出各种不足,出种种不好。你除了佩服这些人的脑洞之大外,没有第二种可能。
运用、实战, 才是检验一种武器好用与否的标准。已经第二次熟悉九五式的李万亭,觉得应该让那些喷子亲手对比一下九五式与八一半自动。
不比别的,只重量,让携带惯了九五式的人,携带半天的八一半自动试试。真的不用时间多长, 半天就能检验出结果。
班长们已经完整地做完了验枪、拆枪、组枪的示范,对着新兵们示意一下, 让大家各自熟悉自己的武器。大部分的新兵, 对着眼前闪着幽光的枪支, 心里有一种神秘感与畏惧感。
新兵们知道,正是眼前这基本的做战武器, 将伴随着他们走上战场, 将由他们掌控着保家卫国。就是这个全长不足八十厘米的武器, 却可以在四百米之内, 造成巨大的杀伤力, 甚至还可以加挂榴弹发射器!于是对这个身材不大, 能量不的武器, 新兵们觉得神秘。
哪个新兵不是从男孩时候过来的,哪个男孩子时候没有过战斗英雄梦?多少男孩都盼望着自己能如手撕鬼子的脑残剧主角一样,一人一枪,解救万千在日寇枪下的百姓。可是那时他们手里的,了不起是一把塑料□□。
不一样的质感,不一样的手感,让人心里的重视程度截然不同。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是真正可以击发,可以取敌性命的武器。所以,新兵们对着这样的枪,心里有些畏惧。
班长们对着有些手足无措的新兵,宽容地笑了,谁第一次看到真刀真枪的时候,还没点震惊?不用太长的时间,十天,只用十天,保证这些对着新枪爱不释手的新兵,就恨不得把自己怀里的武器扔到一边去。
不是新兵不爱惜自己的武器,可是持枪是需要练习的,保养、拆装枪支是需要练习的,看携枪过障碍,同样是需要练习的。
平日对十八九岁的大伙子来,六斤多的重量轻得不能再轻,还不如他们上学时书包一半的份量。可是这样的重量,要求半天近四个时的携带,不光是携带,还得做出相应的动作,还会有人觉得轻松吗?
李万亭会告诉你,谁轻松,请他自己来尝试一下。累,不光是累,还有疼。
一个上午,只重复着卧姿准备一个动作,需要右手保证枪支不能拖地,需要身体卧倒起立,需要不管前面是泥是水是沙是石毫不犹豫地卧倒,李万亭左侧的身子,已经磕得麻木,持枪的右手,已经不自觉地颤抖了。
起立,卧姿准备,卧倒,起立!周而复始的口令,周而复始的动作。不光要保证自己的动作迅速,还要注意与班里其他同志的配合——不光自己卧倒要迅速,还要全班的人保持同一个平面。
进饭堂的新兵,成了一群土人,他们的衣服上面满是尘土,就算是相互拍过了,可是上面还是有着泥土的痕迹。就是脸上、手上,也都黄乎乎的,可以想见刚才操场上的黄土,一定让他们折腾得飞扬在半空。
食堂里传出了经久不息的流水声,那是大家洗手的声音。做为把枪送回枪库的一员,李万亭来到食堂的时候,才发现饭的人是少数,等着洗手的人排起了队。
“幸好刚才在水房洗了一下。”身连接张毛一脸庆幸地拿着餐盘,声地着。要是他的手把餐盘端得再稳一点,就更好了。
李万亭知道自己的手也是一样,没洗前上面是huangse的浮土,洗后就是冻得发红的红萝卜。将每样菜都了一些,两个人最先坐到了自己班的位置上。
见李万亭没有直接拿筷子,张毛又声地:“快吃吧。还等什么呢?”
李万亭也想马上开吃,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一用力,就轻轻颤动的手。不过毛兄一端碗,就发现李万亭不动筷子的原因了:“刚拿枪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才发现,时间长了可真不好受。”
缓了缓劲的李万亭,已经试着也端起了碗,拿起了筷子。还好,还好,也就是需要注意一下精准度,还没到泼泼洒洒的程度。陆续出有同班的人好饭,大家相互量着,最后无声地笑了起来:大哥别笑二哥,每个人的手都是一样的。
方法也注意到了战士们拿碗自己做的不自然,对樊文辉:“看来上午的训练,强度有点大了。”
樊文辉顾自吃着菜,一点也不在意地:“这点强度算什么。刚摸枪的时候谁不是这样。这摸枪摸枪,不让他们一下子熟悉了,有感觉了,还训什么。”
对着老搭档平静的话,方法也没有办法反驳,只好继续一边自己吃饭,一边同情地看着连握筷子都有些吃力的新兵们。
回到宿舍的新兵,才算是真正的放松下来。李万亭先是自己来到水房,把上衣好好地拍了又拍,又用毛巾把裤子也抽了一遍,才觉得可以坐到自己的椅子上了。
“哪儿来的那么些讲究。”刘东西对李万亭的动作有些不解:“你不累吗?有那时间还不如上床躺一会。也对哦,你们在家时肯定多少还干点活,肯定比我们强。”
“哥。”刘南北对自己哥哥的嘴巴也是服气了。
李万亭对刘东西的嘴时不时地冒出来的言论,已经见怪不怪了:还以为现在的农村,孩子还和八十年代一样,放了学就帮着父母下地干活?他们也一样是家里的宝贝,一样只管读好书就行了。
见李万亭没有接话,刘南北有些不好意思:“我哥满嘴胡,你别往心里去。”
李万亭觉得这兄弟两个,肯定是出生时护士记错了时间,明明刘南北更象是个做哥哥的。不忍心看他为难,李万亭自己笑道:“这有什么。我现在还巴不得原来在家的时候,能做做点活,现在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大家的话匣子就开了,纷纷吐槽起了让他们吃足了苦头的九五式。张毛是一定站在李万亭这边的:“就算是在家里干过活,可是也没总是拿着六七斤的东西不放下。”
梁绍峰点头附和:“可不是。一个时才休息五分钟,剩下的时间得总是拿着,举着。”
白兴川坏笑:“要不下午你请假,就是自己的手腕子肿了,拿不动枪了。”
梁绍峰立时急眼了:“想得美。好不容易摸着枪了,还不先好好过过瘾。”
张紫阳笑道:“这回倒是过瘾了,可就是手也抖了,胳膊也抖了。”
可不是,新兵连这么长的时间,大家都是第一次摸枪,正是爱不够的时候。手抖算什么,胳膊酸算什么,能在电话里向家里上一声,自己用的是性能良好的九五式,就什么都值了。
“要是能再照上一张持枪的照片,给家里寄回去就好了。”张毛有些遗憾,为什么一定要把手机收走,搞个自拍都不行。
大家也都有些同感,在每个人的想象里,自己身穿军装,腰系武装带,单手持枪,一脸严肃地对着镜头,一定很酷、很男人。
“都不累,还在这里什么呢?上床休息。”林克的话在班里响起,成功地断了新兵们的臆想,将人都赶到了床上:光想有什么用,还是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迎接下午的训练最现实。
可是就算是上了床,也不是马上就能入睡的。不是别的原因,是身上因为一上午卧倒造成的疼痛,让每一个想要侧身的人,不自觉地嘶了一声。
林克就:“都看看,身上有没有破皮的地方。要是谁的身上破了,和我一声,上点药就好了。”
李万亭心地侧着身子,撩起内衣看了看自己左侧胯骨——这里疼得最厉害。就算是有心里准备,可是还是让那两大块淤青惊了一下:训练的时候光想着动作,没想到青了这么一大块。
可是这样的伤处,除了抹点红花油,没有什么特效药。有那个抹药的时间,还真不如多睡一会。反正下午训练的时候,还是接着掀起枪卧倒,还是要不管地上有没有石子,都毫不犹豫地倒地。现在上了红花油,到时还不是一样再次磕青。
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没有一个找林克要药的。见没人话,林克咧了咧嘴,心地躺到床上。他一上午的运动强度也不低,有时动作不光要靠纠正,还要一次一次做示范。战士们身上有淤青,他的胯上都不用看,只会比战士们的淤青大,不会比战士们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