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神弄鬼第二百零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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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神弄鬼第二百零六天

    “是一张脸吗?”张涵玉问。

    陈鹤宁没有想到这个答案会从她的嘴里出来, 他意外地看了一眼张涵玉, 然后点了点头:“你的没错,这的确是一张人脸。”

    “……怎么会印在这上面?”张涵玉不解又迷惑地看向那面墙,墙壁那么敦实, 那张脸是怎么印到墙上去的呢?

    陈鹤宁显然很满意张涵玉提出的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和他要讲的故事有关。

    他微微点头,看向女孩:“你提了一个好问题,为此我愿意给你一个奖励, 就奖励你在这场游戏里, 可以换取一个获得帮助的机会好了。”

    张涵玉不知道自己是否该露出感激的表情。

    陈鹤宁继续下去:“那时候的地牢里,放着许多杂七杂八的杂物,有弃置的家具, 也有工厂丢弃的化工材料, 而我们总是乐意去收集这些东西,因为我们也总能找出这些垃圾的别样用途。”

    他着, 顿了顿,眼里露出别样的光彩,似乎有些兴奋:“譬如有一回,我们就用那些弃置的东西,做出了白磷炸-弹。你们真该看看那个东西用在身上的场景,那简直是魔鬼的火焰, 它会烧尽所有碰触到的东西,水也没有用,直到那些东西化为灰烬为止。”

    “沾上火焰的猪佬发出哀嚎, 哪怕他的同伴试图用水去扑灭他身上的火,也毫无帮助,甚至火焰调皮地跳到他们的身上,然后吞噬他们,哀嚎声从一个,变成一片。”

    张涵玉了个激灵,她下意识想了一下那个画面,寒气猛地从脚底升起。

    “除了这些杂物的堆放,这里一晚上可以住四五十个猪佬。这样的环境也就可想而知了——窄的床位冰冷穿风,有的猪佬会为了能睡得好些,去挤压、欺负别的猪佬,而我们对于这些猪佬之间的争执,往往是十分慷慨的,我们愿意网开一面,让他们自己去决定。”

    “而我要讲的故事,就发生在其中几个猪佬的身上。”

    “那是冬天,地牢里的壁炉烧着火,可哪怕是这样,地牢里依旧冷得让人直哆嗦。”

    “有一个猪佬,是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听是因为和别的男人偷情,被自己的丈夫送到了这里来。”

    “大肚子猪佬很聪明,也很漂亮,哪怕挺着肚子,依旧有一种别样的韵味。”

    “她一来,就看出了这里面谁是最厉害的,她依附着那个猪佬,睡到了比其他猪佬都舒服的床位。”

    “可渐渐地,她不满足仅是这样。她的腿因怀孕而浮肿,而脚镣却牢牢锁住了她的脚腕,甚至金属嵌进了她的皮肉里,让她苦不堪言。”

    “她开始试图和猎人们套近乎,并试图让其中一个猎人爱上她。”陈鹤宁到这儿,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就像我之前的,她很漂亮,也的确富有韵味——让一个年轻又不谙世事的猎人喜欢上她,好像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有猎人爱上了她,并决定为她去除脚镣。可这让其他猎人和猪佬们都不满意了,纷纷发出反对的咆哮。”

    “猎人必须车轮战一样赢所有猎人,才能赢得这个女猪佬,至于猪佬们的反对,则根本没被放在考虑范围内。那个年轻猎人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他发出了挑战,并愿意为这样一个女猪佬违背整个家族。”

    “所有的猎人都出离愤怒,并且毫不留情地向他发动攻击。那个年轻猎人谈不上是猎人中的好手,他只是年轻又冲动而已,当车轮战一样的战斗结束后,他浑身上下都是血,可他还活着,至少活着。”

    “只要是活着,那他就算是赢下了车轮战,也赢下了他的女猪佬。他为那个女猪佬解开脚镣,拥抱住那个女猪佬,他开心极了,可我却看见那个女猪佬嫌弃地用手轻轻推了推他,只是没有推动而已,她讨厌他身上的血腥味,甚至露出作呕的表情——当然,她最后还是强行忍住了。”

    “我很生气,那个女猪佬根本不值得那个猎人付出这么多代价。但是无论我什么都没有用,毕竟他可是为了那个女猪佬,和整个家族的猎人都了一架。”

    “日子还是照样过,只是那个年轻猎人被家族边缘化了,他只拿到最少的食物,睡最差的床位——甚至还没有那个女猪佬之前睡在地牢里的床位好——于是渐渐地,那个女猪佬又不满意目前的待遇了,她把目标放到了更远的地方,她看中了这个家族里,能吃最好的食物、睡最好的床位的猎人。”

    “她故技重施,而年轻的猎人却毫无察觉。”

    “直到那天夜里,他狩猎回来,狩猎激发出来的血气在血脉里翻涌,他猎到了三个猪佬,其中一个甚至被他用弩-箭贯穿了喉咙,他相信自己这回一定能分到最好的食物和最好的床,给那个女猪佬最好的。”

    “当天夜里,他什么也没有发现,只是抱着自己的女猪佬沉沉睡去。而第二天白天,他去领取食物,其他猎人嬉笑地看着他,嘴里着不堪又下流的揶揄和荤话,这些话平时他也会,可他没想到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指他的女猪佬和别的猎人好上了。”

    “年轻猎人仍旧什么都没,也什么都没做,只是在第二次狩猎归来的晚上,他提前回来,站在房间的窗外,冷静又沉默地看着房间里,他用浑身鲜血赢回来的女猪佬,躺在别的猎人身上尖叫。”

    “他再回去的时候,是白天,女猪佬像是什么事情都浑然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跑出来迎接他,接过他脱下来的血衣,又想接过对方手里血迹斑斑的武器的时候,年轻猎人手上动作紧了紧,没让她拿走。”

    “他看向女猪佬,忽然一声不响地猛地抓起对方的头发,反手就拖着那个女猪佬大步走向地牢。”

    “女猪佬被他一拖一拽,冷不丁摔倒在地上,一边抱着肚子一边尖叫着挣扎扑腾,可她的那点力量,在年轻猎人眼里一点也不够看。他冷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也一言不发,只是拽着女猪佬直接往墙上一扔。”

    “女猪佬被这样的巨大力量撞得满头都是血,甚至一时半会儿都回不了神。”

    “年轻的猎人,他受到的耻辱、吃到的亏,应该被记录在一个鲜艳的位置,让他以后能常常一眼就看见,永远提醒他,让他记起他曾记犯过多么愚蠢的错误。”

    “然后他选择了这个位置。”陈鹤宁点了点墙上的那个人脸,“这张脸,其实并不是印在墙上,而是挂在墙上,后来才被我灌注起来,嵌在上面。”

    “我知道这样似乎有些难以理解,让我好好向你们介绍一下他的工序。”陈鹤宁露出一个笑。

    而张涵玉、方夏几人见到他这样的笑,就心里发毛。

    “他架起了一个火炉,从我们捡回来的那些弃置材料里,翻出金属块,融成了滚烫发红的铁水。然后他就把那个女人的头,按了进去,当着所有人的面,那个女人起先还尖叫扑腾了一下,但几乎没过几秒,她就趴在里面不动了。”

    “他把女人从铁水里拔-出来,她正面的五官已经几乎被融化了,而铁水里,则保留下女人尖叫的五官模样,虽然并没有印得那么完美无缺,但作为一件首创作品,这堪称优秀了。”

    “后来,那个年轻的猎人就把这个彻底冷却下来的铁水模具挂在了墙上,那个女人尖叫的脸,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所有人背叛的下场是什么。”

    “这件作品,我得,极具意义。它见证了一个年轻猎人的成长,同时又是一道警示标志,对那时的猪佬和猎人们起到了非常有效的警示作用。”陈鹤宁侃侃而谈。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标识”实在过于惊悚,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学术家,在向他的学生们介绍什么里程碑一样的东西。

    张涵玉、方夏、张宇铭:“……”

    张涵玉大着胆子反驳他:“故事很精彩,可这讲的不是你的故事。”

    “那个年轻猎人是我的哥哥,帮助他把那个女猪佬从铁水里一起拔-出来的人,是我,所以我也参与在这个故事里,相当于这是我的故事。”陈鹤宁光明正大地换概念,哪怕他耍赖耍得那么明显,张涵玉几人也不敢什么。

    陈鹤宁看向张宇铭,问道:“您觉得我哥哥处理得怎么样?”

    张宇铭看了他一眼,皱皱眉:“除了有点恶心,并且违反法律之外,合情合理。”

    张涵玉和方夏两人跟着点头附和。

    江一鸣抬头看了眼那三个年轻人,合情合理?

    他不确定是因为处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让这些人的思维潜移默化地发生了转变,还是正是这样的环境,让他们放下了心防,展现出了他们最原本的想法。

    不管是哪种,这个“合情合理”的结论,看似温和理智,实际上却疯狂又病态,让人不由得头皮发麻。

    ——滥用这种程度的私刑,无论什么理由,都与“合情合理”挂不上边。

    江一鸣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如果不是刚才在别墅里的所见所遇太过怪异,让他一时间摸不准眼前这个人、这片地方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早就暴力拆卸,拎着他家总裁闯出去了。

    他总觉得,这幢别墅、陈鹤宁,还藏着别的秘密,而这个秘密,隐约让他感觉到威胁,寒毛都立了起来。

    钟晟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安抚地揉搓了两下对方手腕间细腻的皮肤,耳语道:“不要急,静观其变。”

    作者有话要:  我来啦~感觉好像习惯了最近下班回来码字的节奏,有些进入状态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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