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049
安导是一名电视剧的导演,拍摄的电视剧大多数都是历史正剧。他拍的历史剧, 除了对演员的要求严格以外, 对服装道具也要求的非常严苛。
他是个细节控,拍历史剧的时候, 不管是演员身上的服饰,还是生活用具都必须还原当时的历史。他拍过的历史正剧, 每一部都是精品, 每一部都是经典。最重要的是他的每一部历史剧都获奖无数, 让不少演员获得视帝或者视后。
这次拍摄的谢弦是兴华娱乐最大的项目之一, 因为这部剧拍摄好以后, 要送到国外参加文化交流,所以安导对这部戏特别看重, 对每一个角色的选角达到了吹毛求疵的程度。
少年时期谢弦的戏份并不多, 换做其他导演会找一个演技能过得去的鲜肉演就可以了,但是安导却不愿意这么做。
在安导看来, 少年时期的谢弦是名门世家的楷模,不能随便找一个人应付。找遍整个娱乐圈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跑到电影学院和戏剧学院也没有找到。他甚至还跑到路口寻找, 希望能在路人中找到一个符合少年时期谢弦的人员, 结果还是没有找到。
在朱导的推荐下, 安导好不容易找到最适合少年谢弦的虞决修,他怎么会轻易放弃。
“老安啊, 看鱼的意思, 他不愿意演戏。”朱导最了解老朋友心里的焦急和迫切, 好不容易找到最合适少年谢弦的人员,老安心里肯定不会放弃,只是……事情恐怕不会顺利。
“看得出,傅总很维护鱼。鱼不愿意演,傅总是不会让他演的,你算怎么办?”真没想到鱼和傅总有关系。从傅总和鱼之间的互动来看,傅总很疼爱维护鱼。
“我也不想逼人家来演戏,只是实在是找不到合适少年谢弦的人选。”安导并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只是这次真的是没办法,他真的不想放弃虞决修。“我电话给于总,请于总劝傅总吧。于总和傅总是发,应该能劝成功。”
安导完,就立马了个电话给于子溪,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地告诉了于子溪。
于子溪听完后,心里非常吃惊,老傅那家伙家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叫虞决修的孩?听老安的意思,老傅对这个叫虞决修的孩子很维护,这是什么情况?
他好像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直觉告诉他老傅和这个叫虞决修的孩子有着很不一样的关系。
“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
听到于子溪这么,安导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那就麻烦于总了。”
“等我的消息。”于子溪挂了电话后,没有急着电话给傅觉恒,而是让助理把虞决修的资料拿给他看。
助理的动作很快,没过多久就把虞决修的全部资料送到于子溪的面前。
于子溪看着资料上面的虞决修照片,被狠狠地惊艳到了,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心里想到:难怪安导这么中意这个虞决修。这个叫虞决修的少年,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十分符合少年谢弦。
这孩子是怎么长得,竟然长得这么好看?他一个直男都被这个虞决修的长相美到了。
等等,这个虞决修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都非常符合老傅的口味啊,难道老傅……
于子溪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秘密,不怀好意地笑了两声,老傅啊老傅啊,没想到你这么禽兽。
看了虞决修的照片后,于子溪本人也认为虞决修十分符合少年谢弦的形象,决定电话给傅觉恒。
此时,正在和虞决修在吃饭的傅觉恒见是于子溪来的电话,立马挂断。
于子溪见电话被挂断了,微微地挑了挑眉:“老傅,你竟敢挂我电话?!”
呜呜呜呜呜呜……手机再次振动起来,看来电显示还是于子溪,傅觉恒皱了下眉头,眼里是满满地嫌弃,再次果断地掐断电话。
“又挂我电话,好你个老傅!”于子溪不满地发出一声冷哼,然后开微信,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老傅,从实招来,你和虞决修是什么关系?真没想到你这么禽兽。】
傅觉恒看到于子溪发来的微信,二话不地删掉,然后把于子溪拉黑。
【老傅,你这个禽兽!】
于子溪这时发现他的微信不仅没有发出去,而且还显示对方和他还不是好友,气得他瞪圆了一双眼,不敢置信地发出一声惊呼:“老傅这个禽兽竟然把我拉黑了,这是人干事?!”
被气得不轻的于子溪,气势汹汹地又了个电话给傅觉恒,没想到在通话中。一连了好几个电话都显示在通话中,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电话也被傅觉恒拉黑了。
“我艹,老傅你还是人么,竟然拉黑我!”于子溪气成了河豚,立马电话给齐思策抱怨。
齐思策知道前因后果后,对傅觉恒和虞决修之间的事情也非常好奇,不过他没有于子溪那么八卦,不停地电话骚扰傅觉恒。
他决定等傅觉恒回来后,再去找傅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鱼,你怎么了?”傅觉恒见虞决修一副神情纠结地模样,关心地问道。
“恒哥,我刚刚用手机查了下谢弦这部剧的消息。”谢弦是虞决修比较喜欢的历史人物,得知要把他生平的事情拍成电视剧,他心里还是很好奇的,所以就上网查了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一代名将谢弦》是一部大制作的剧,从简介上来看会很还原历史,而且这部剧拍摄好以后,要拿去国外交流的。但是,因为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少年谢弦,这部剧迟迟没有开机拍摄。
“这件事情和你无关。”傅觉恒温声道,“不想演就不演,你心里不要有负担。”
听了傅觉恒这句话,虞决修心里好受多了:“那我待会跟朱导电话拒绝掉。”他不会演戏,再他也没有时间去拍戏。
“我帮你拒绝,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好。”
“吃饭吧。”
“恩。”虽然他心里挺同情安导的,但是他真的不想去演戏,即使他的形象符合少年时期的谢弦。
接下来,两人没有再安导这件事情,起别的事情来。
这次回帝都,没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到时候,钱家和傅家都会很忙。
虞决修没有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送人,所以决定送给钱家和傅家每个人一把折扇。
在吃饭的时候,傅觉恒的手机一直振动,不过他没有搭理。
于子溪见自己的号码被傅觉恒拉黑后,就拿自己助理和秘书的手机给傅觉恒不停地电话,结果傅觉恒还是一个不接,差点把他气死。
老傅,你等着。明天你回来了,我一定去找你麻烦,这件事和你没完。
回到家,虞决修呆在书房里继续练习扇画,而傅觉恒则是了电话给安导,让安导放弃虞决修,找别人去演。
朱导见安导挂了电话后,一副死了爹妈的丧考模样,就知道他的计划没有成功。
“老安,我看你还是找沈鹿鸣吧。”娱乐圈里,也只有沈鹿鸣的气质稍微和少年时期的谢弦有点像。
提到沈鹿鸣,安导紧紧地皱起眉头,表情很是嫌弃。
“老安,沈鹿鸣的演技还是不错的,他身上也有豪门世家子弟的气质。”
安导摇摇头:“他不行,我不想用流量的艺人。”他的每部剧的演员都是实力派,而不是偶像派。
“你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选,实在不行也只能沈鹿鸣了,最起码沈鹿鸣还是有些演技的,你好好地调|教下,应该能让你满意。”别的不,就沈鹿鸣的演技在一群流量鲜肉里是最好的。
“他的那群粉丝跟疯狗一样,我可不想他的粉丝把我的剧搅得乱七八糟。”安导对沈鹿鸣本人没有什么意见,但是对沈鹿鸣的粉丝很反感。在整个娱乐圈中,沈鹿鸣的粉丝最疯狂、最不讲道理、最没有素质、最爱搅浑水。
提到沈鹿鸣的粉丝,朱导眼里也露出了一抹嫌恶:“沈鹿鸣本人还是不错的,怎么他的粉丝个个都像疯狗一样?”
“就算我用沈鹿鸣来饰演少年时期的谢弦,他的那些粉丝们估计不会答应,觉得委屈了沈鹿鸣。“
“还真有可能。”
安导幽幽地叹了叹气:“没想到连于总都不动。”原本以为傅总和于总是发,一定会给于总的面子,松口答应让虞决修饰演少年谢弦,没想到傅总连于总的面子都不给。
“这么看来,傅总真的很维护鱼。”鱼不愿意演,不管是谁来劝,傅总都不会答应的。在傅总心里,鱼愿不愿意最重要。
“这个虞决修是傅总家什么亲戚?”
朱导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鱼和傅总有关系。”以后对鱼要客气点。
安导伸手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苦大仇深地道:“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公开选拔,到时候应该会有不少人来参加选拔,总能遇到一两个稍微满意的人选。“
朱导觉得这个主意还行,赞成地点了点头:“就这么干吧。过完年,你就公开选角吧,省的你自己大海捞针地找。”
“恩,我回去跟于总一声,过完年后就公开选拔。”唉,要是虞决修能参演多好。“你虞决修为什么不愿意演戏啊?”
“我之前问过他,他不想进娱乐圈。”
“进娱乐圈做明星有什么不好,再他背后有傅总维护,那些妖魔鬼怪不敢碰他。”现在的年轻人不都是整天想着做明星么,怎么这个虞决修还嫌弃做明星呢。
“人各有志,他现在好像是专业的围棋棋手。”
这话惊倒安导了:“虞决修是专业的围棋选手?”
朱导微微点头:“恩,他之前好想参加了专业段位的比赛。”
安导一脸惊奇:“没想到他是专业段位的围棋选手,真是让人意外。”完,他想到了什么,“文体不分家啊,他为什么不愿意演戏啊……”
朱导见老朋友对虞决修不愿意饰演少年谢弦这么耿耿于怀,心里不禁觉得好笑:“人家就是不愿意,你有什么办法。”
安导很心塞,目光无比哀怨地看着朱导:“早知道这样,你还不如不告诉我。”看到了虞决修这个最合适的人选,安导对其他人选更加不抱希望了,觉得不会再有人能像虞决修这样适合少年谢弦。
朱导瞪了一眼安导,发出一声冷哼:“怪我多管闲事。”
“唉……不了,我们喝酒。”安导心情非常郁闷,现在只能通过酒精来缓解了。
被议论的当事人虞决修可不知道安导抑郁的心情,此时的他正在认真练习扇画。
练习到九点,他就回自己的房间,进入系统学习。
“师兄,我还要再上一遍《春秋》吗?”
“师弟,你还想再上一遍吗?”
虞决修诚实地道:“其实再上一遍,我是很乐意的。”《春秋》无论上多少遍,他都不会腻。因为每次看《春秋》,心里的感悟都会不一样。不止《春秋》,《论语》它们多上几遍,他也是乐意的。
因为这些书都是经典,不管上多少遍都不会觉得腻。相反,多上几遍会让他学到的东西更多。
“既然师弟你这么,那我们就再上一遍吧。”
“等等,师兄,我的《春秋》考核没通过吗?”
师兄笑眯眯地道:“通过了啊,不过你刚刚不是再上一遍也很乐意么,那我们就再上一遍。”
虞决修:“……”他觉得自己被师兄给坑了。
“怎么,知道自己通过考核后就不愿意再上了?”
虞决修连忙摇头:“不是,我很乐意再上一遍。”师兄,你这么腹黑,先生知道吗?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再上一遍。”
“是,师兄。”
见虞决修当真了,师兄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师弟,你真是太可爱了。”
虞决修见师兄这副模样,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顿时气成河豚:“师兄,你怎么耍人啊。”
“我原本只想逗逗你,没想到你竟然当真了。”师兄笑了半天才停下来,“师弟,你真是太可爱了。”
虞决修:“……”不知道揍师兄会不会被罚?
师兄笑了一会儿才停下来,正了正脸色道:“好了,我不逗你了,《春秋》不用再上一遍了,从今天开始,我们上《谷梁传》。”
《谷梁传》属于《春秋经》之传。前面虞决修学了《左传》和《公羊传》,它们和《谷梁传》并称春秋三传。
十三经是儒家经典着作,其中经的地位最高,次之是传,最后是《尔雅》。
以前的古代学子,每个人都要学儒家的十三经。
《谷梁传》主要 强调必须尊重君王的权威,但不限制王权;君臣各有职分,各有行为准则;主张必须严格对待贵贱尊卑之别,同时希望君王要注意自己的行为。但其对政治更迭、社会变动较为排斥。
《谷梁传》里记载的时间起于鲁隐公元年,终于鲁哀公十四年。相传作者是子夏的弟子,战国时鲁人谷梁赤(赤或作喜、嘉、俶、寘)。起初也为口头传授,至西汉时才成书。
《谷梁传》着重宣扬儒家思想,务礼义教化和宗法情谊,为缓和统治集团的内部矛盾,稳定封建统治的长远利益服务,因而受到各个朝代的帝王的重视。
《谷梁传》第一篇章的内容是隐公:【 隐公元年 元年春,王正月。虽无事,必举正月,谨始也。公何以不言即位?成公志也。焉成之?言君之不取为公也。君之不取为公何也?将以让桓也。让桓正乎?曰不正……】
前面学习了《左传》和《公羊传》,再学《谷梁传》就不会觉得难。
上完《谷梁传》后,接下来是《孝经》。
《孝经》也快要上完了,今天要最后两章内容:分别是《事君》和《丧亲》。
事君篇的内容:【 子曰:“君子之事上也,进思尽忠,退思补过,将顺其美,匡救其恶,故上 下能相亲也。《诗》云: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意思是:【 孔子∶“君子奉事君王,在朝廷为官的时候,要想看如何竭尽其忠心;退官居家的时候,要想看如何补救君王的过失。对于君王的优点,要顺应发扬;对于君王的过失缺点,要匡正补救,所以君臣关系才能够相互亲敬。《诗经·雅·隰桑》篇中∶‘心中充溢着爱敬的情怀,无论多么遥远,这片真诚的爱心永久藏在心中,从不会有忘记的那一天。”】
丧亲篇的内容:【孝子之丧亲也,哭不偯,礼无容,言不文,服美不安,闻乐不乐,食旨不甘,此哀戚之情也……】
意思是:【 孔子∶“孝子丧失了父母亲,要哭得声嘶力竭,发不出悠长的哭腔;举止行为失去了平时的端正礼仪,言语没有了条理文采,穿上华美的衣服就心中不安,听到美妙的音乐也不快乐,吃美味的食物不觉得好吃,这是做子女的因失去亲人而悲伤忧愁的表现……】(选自度娘)
“师弟,《孝经》上到这里就结束了,接下来就是考核了。”
“师兄,我明白的。”好在《孝经》的内容不长,而且很容易记。
“既然师弟明白,那我们开始考核吧。”师兄发给虞决修一堆白纸,让他默写《孝经》全文的内容,和全文要表达的意思。
“是,师兄。”虞决修接过白纸后,开始提笔默写。每次默写完一章内容,他都要把这一章内容要表达的深意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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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琴室里,虞决修正在弹奏《阳春白雪》。
《阳春白雪》相传为春秋时期的晋国师旷或齐国刘涓子所作,“白雪”取另然清洁,雪竹琳琅之音。清新流畅的旋律、活泼轻快的节奏,生动表现了冬去春来,大地复苏,万物向荣,生机勃勃的初春景象。
嵇康坐在一旁,闭着眼静静地聆听着,时不时地还摇头晃脑。等到琴音结束,他这才睁开眼,目光颇为讶异地看向虞决修。
虞决修见嵇康看他的眼神有些意外,好像他做了什么让他惊讶的事情。
“先生,我弹奏的不对吗?”没有啊,他从头到尾一个音都没有错啊。他自认为自己弹奏的不错啊。
嵇康微微摇了下头:“没有不对,你弹得很好。”
听到嵇康这么,虞决修心里就松了一口气。他就自己没有弹错,不过先生刚刚在惊讶什么。
“那您……”
嵇康看着虞决修,一脸深意地道:“鱼,你的琴音变了。”
“变了?”虞决修一脸疑惑,“先生,我的琴音哪里变了?”他没有听出来变了啊。
嵇康见虞决修一副紧张不已地表情,朝他温和地笑了笑:“你的琴音变温柔了,有温度了。”
“?????”虞决修满头问号,先生在什么,他怎么听不懂,什么叫他的琴音变温柔了?
“鱼,我过你在音乐上有很有天赋,一首曲子你只要听一遍,就能一音不差地记下来。”对于虞决修这个徒弟在音乐上的天赋,嵇康是十分满意的。可以,虞决修在音乐上的天赋比他还要好,最起码他做不到听一遍曲子就能一音不差地全部记下旋律。
虞决修乖巧地点头:“恩。”先生经常夸他有音乐天赋,但是也经常他的琴音里缺乏感情。
“你有很高的技巧,但是你的琴音却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这句话话,嵇康不知道了多少遍。“可是,今天你的琴音不再是冰冷生硬,变得温柔温暖了不少。”
听到这里,虞决修这才弄明白嵇康的意思。不过,他自己并没有发现。
“先生,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弹得啊。”
“你的琴音柔和了很多。“嵇康眸光欣慰地看着虞决修,“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整个人变得柔和了不少?”以前鱼的琴音比较死板,完全按照曲谱弹奏出来的,没有投入自己一点的感情。但是,今天鱼的琴音不再是古板生硬,变得温润动听。刚刚的《阳春白雪》,让他看到冬去春来,大地复苏的景象。
“没发生什么事情啊。”
“你的心境发生了变化,把心底深处的某些东西丢掉了。”
听到嵇康这么,虞决修想到之前他去给外公外婆扫墓的事情。去见了外公外婆,和他们了一番话后,他心里变得轻松不少。一直深藏在他心底的那块伤疤,好像不怎么疼了。
“难道是因为我见了外公外婆的关系吗?”
“以前的你一直在躲避什么,不敢开自己的心扉。现在的你,开始把自己的心扉开了。”嵇康满脸欣慰地笑容,他这个徒弟终于开窍了。
“先生,您真厉害,只是从琴音就能听出我心里的变化。”用现代的话来,他也是有绝对音感的人。他的琴音发生变化,他应该能听得出来,可是他并没有发现,或许是因为当局者迷吧。
“琴音即心音,琴声会随着心情的变化而改变。”嵇康笑眯眯地道,“我一直听你的琴音,对于你的改变很容易发现。”
“学生佩服。”反正他自己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
“鱼,为师很高兴你愿意开心扉了。”鱼这孩子有着精湛的技巧,但是一直以来缺乏感情,现在他开始投入感情,他的琴音会变得越来越美妙。
虞决修听到这话,心里莫名觉得羞耻。因为这种开心扉的话太中二了。
“继续弹奏。”嵇康很想再听听虞决修的琴音。
“是,先生。”虞决修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着琴弦,琴音如同点点雨滴,滋润着心田。
嵇康安静地听着这如同溅珠漱玉的清泉声,表情是十分地享受。
一曲又弹完,嵇康听得意犹未尽,“再弹一首《高山流水》。”
“是,先生。”
虞决修一连弹奏了五首曲子,嵇康才让他停下来。
“鱼,我今天可以不用吃饭了。”嵇康听得一本满足。
“啊?”原来师兄和先生他们在系统里还要吃饭吗?
见虞决修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嵇康瞪了他一眼道:“你今天弹奏的曲子让我听得很满足,就像是吃了一顿丰盛的美味佳肴。”
“哦哦哦。”原来先生是这个意思,咦……虞决修瞪大双眼看着嵇康,有些难以置信地道,“先生,您……我……”他今天弹琴弹得这么好么,竟然让先生这么满意?
“你跟我学了这么久的琴,今天的弹奏最让我喜欢。”嵇康一想到以前虞决修的弹奏,顿时板下脸道,“你知道你之前的琴音有多让我不满吗?”天天聆听冷冰冰没有任何感情的琴音,嵇康心里苦啊,现在终于不用再遭受这份罪了。
虞决修被嵇康得很是不好意思,朝他讪讪地笑了笑:“对不起,先生。”没想到他以前弹奏的琴音这么糟糕……关键他自认为自己弹得很好。
嵇康抬手轻轻地拍了拍虞决修的肩膀,神色温和地道:“每首曲子都有感情,只有你投入感情去弹奏,它们才会变得动听。”
“先生,我明白了。”
“你弹奏它们的时候,把它们感情的表达出来,就像是给了它们灵魂,这样它们才能变得有血有肉。”嵇康笑着道,“你现在的琴音有了感情,所以它在你的弹奏下活了起来,变得悠扬悦耳,触动人心。”
虞决修一边不停地点头,一边在心里悄悄地道,先生还真是执着琴声中的感情一事啊……
“有了感情,你弹奏才会进步。”嵇康着,脸上不由地露出老父亲般的笑容。
虞决修:“……”看来,先生对他以前没有感情的弹奏很是不满啊。
“我等着你日后弹奏《凤求凰》。”等鱼有了喜欢的人,他弹奏出来的《凤求凰》一定会非常动听。
虞决修:“……师父,恐怕您要等很久。”他暂时没有喜欢的人,估计几年之内都不会谈恋爱。不过,他不知道用不了两年就自己了自己的脸。
“为师不急。”嵇康道,“再弹奏一边《阳春白雪》。”
“是,先生。”
等虞决修再次弹奏完《阳春白雪》,嵇康这才放他走。
再不从梅琴室里出来,他的十根手指头就要麻了。
虞决修转身来到竹书室,来到湖边的石台上。他刚坐下来,就见宋徽宗满脸笑容地走来。
“学生见过先生。”虞决修赶紧起身朝宋徽宗行礼。
宋徽宗连忙伸手扶起虞决修:“不用这么多礼,坐下吧。”
“谢先生。”
“鱼,我们继续练习扇画。”
“是,先生。”
每次宋徽宗看到虞决修,就像是看到亲儿子一样。一开始虞决修很不习惯,后来渐渐地习麻木了。如果他生在宋朝,宋徽宗一定会认他做儿子的。
练习一段时间的扇画后,虞决修开始在折扇的大骨上雕刻花纹。
雕刻花纹,是他这两天才学的。
他目前也只能在大骨上雕刻一些简单的花纹,比如他现在正在雕刻梅花花瓣。
虞决修刚刚在扇面上花的是一枝梅花,所以扇子的大骨上雕刻两朵梅花最合适。
他低着头,全神贯注地雕刻梅花。结果一不心,手滑了下,手指被刻刀划伤了。幸好宋徽宗不在,不然他又要心疼地大叫。
虞决修随便擦了擦手指上的血,继续拿着刻刀雕刻梅花。
雕刻实在是太不容易了,要比绘画难上很多。
花了很长一段时间,虞决修这才在扇子的两个大骨上雕刻出四朵绽放的梅花。他雕刻的非常细腻,连梅花的花蕊都细致地雕了出来。
雕刻完梅花花瓣后,虞决修开始做扇穗。
扇穗好做,编织华国结、君子结,然后在窜几颗珠子,或者窜玉佩就可以了。
之前在扇面上花了一枝梅花,所以扇穗就用粉红色的穗子。
过了一会儿,虞决修这才把一把折扇做好。
扇画画的还行,但是扇子大骨上的雕刻就有些粗糙了,总体来他这把折扇做的一般般。
“师弟,你这把折扇做的不错啊。”王敬之来到湖边,就看到虞决修手里刚刚做好的折扇。
“师兄,我做的一般般,你就不要夸我了。”
王敬之拿过虞决修刚刚做好的折扇,先看了看大骨上的梅花,虽然雕刻的有些粗糙,但是粗中有细,细腻地把梅花花瓣雕刻出来了。
“画不错,雕刻还差了些。”王敬之鼓励道,“师弟,你再练习一段时间,雕刻会越来越好。”
“师兄,雕刻可比绘画难多了。”
“那是自然。”
“我暂时没有算学雕刻。”
“为什么?”
“我的绘画还没有学好,不急着学雕刻。”等他绘画学出一些名堂后,他再学雕刻,准确来是木雕。
“不急,一样一样地慢慢学。”
“师兄,我们继续来练习草书吧。”
“好。”等他练习好草书后,再练习制作折扇。
听到敲门声,虞决修立马从系统里出来,开门就看到傅觉恒站在门口。
“恒哥,怎么了?”
“我准备去睡了,来看看你有没有睡。”
“我也正准备睡。”
“晚安。”
“晚安。”
就在虞决修准备关门的时候,听到傅觉恒叫他等等。
“恒哥?”
傅觉恒伸手拉起虞决修的右手,果然有一道很长的伤口,上面还有血迹,这让他瞳孔猛地一缩紧,“你的手指怎么划伤了?”
虞决修连忙抽回自己的手指,毫不在意地道:“刚刚洗澡的时候,不心划伤了手指。”
“家里有药箱吗?”
“没有。”
“创可贴呢?”
“恒哥,这只是一个伤口,没什么的。”上辈子,他受过大大的伤。现在,手指上的这个划伤,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傅觉恒听到虞决修这副无所谓的语气,微微地皱了下眉头:“去把创口贴找出来。”
“恒哥,真的没什么……”见傅觉恒不满地看着他,虞决修后面的话不下去了。
“去拿创可贴。”
见傅觉恒这么坚持,虞决修只好去找创可贴,找了半天没有找到。
“恒哥,家里没有创可贴了,就不用贴了。”
“你在家等着,我很快回来。”
“恒哥,你去哪啊。”
“外婆家。”
“恒哥,真的不用……”虞决修刚准备拉住傅觉恒,结果傅觉恒的速度太快,他没有拉住。
很快,傅觉恒就拿着一个医药箱回来了。
“恒哥……”
“手指给我。”
虞决修见傅觉恒一脸不容拒绝地模样,只好把右手的食指递给他。
他的手指白皙修长,一道两三厘米的伤口出现在他的食指上,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傅觉恒先拿着棉签蘸酒精,动作轻柔地处理清洗虞决修食指上的伤口。
酒精触碰到伤口,一阵剧烈疼痛袭来,让虞决修狠狠地皱了下眉头。
“伤口不及时处理会感染细菌的。”
虞决修不以为意地道:“恒哥,哪有这么夸张。”身为一个大男人,不需要这么娇贵。就一个的划伤不用管,过两天就会好。
“之前有新闻国外一个女子被书页划伤了手指,结果整只手臂都被截肢了,你严不严重?”鱼的十根手指白皙修长,非常漂亮。稍微划伤下,就会显得触目惊心。
虞决修:“!!!!!”还有这种事情!
“可是,我以前手指被划伤不管不顾,很快就好了,也没有出什么事情啊。”再,他有灵泉水,更不会有事。
傅觉恒清洗好虞决修手指上的伤口后,开始给他的食指缠上创可贴。等给虞决修的手指贴好创可贴后,他抬手轻轻地弹了下虞决修的脑门。
虞决修捂着额头,惊愕无比地看着傅觉恒,似乎不敢相信傅觉恒弹了他的脑门。
“千万不要看伤口。”傅觉恒神色严肃地叮嘱道,“伤口也会引起大疾病,不要抱着侥幸心理。”
虞决修听了这话,心里还是不以为意。不过,脸上却摆出一副乖乖受教地表情。
“我知道了。”
“你啊……”傅觉恒的语气无奈又宠溺。
“恒哥,时间不早了,你赶快去睡吧。”
“恩,你也赶快睡。”
“恒哥晚安。”
“晚安。”
回到自己的房间,虞决修看着贴着创可贴的食指,慢慢地陷入沉思。从到大,他的手指被划伤,也只有外婆会给他贴创可贴。没想到现在是恒哥……
虽然他心里并不觉得一个的划伤有什么,但是对于傅觉恒的关心,他心里还是非常感动的。
“恒哥,真的是把我当做孩子对待啊。”虞决修没有发现他虽然语气无奈,但是眼里却是满满地笑意。
实话,这种被人无微不至地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而且很容易上瘾。
虞决修见时间不早了,也没有再去系统学习,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刚躺下没多久,虞决修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生物钟准时把他叫醒。
虞决修睁开双眼,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他昨晚好像做了一个很好的梦,但是却一点都不记得。他隐隐约约记得梦里的温暖,其他的不记得了。好不容易做一个好梦,结果早上醒来就忘记了,还真是……心塞。
起床后,去卫生间洗漱了一番,虞决修和傅觉恒出门跑。
他们是上午十点的飞机,时间还早,不用急急忙忙地赶去机场。
两人跑完步,去早餐店买了早点。
吃完早饭后,两人又把家里收拾了下,这才出发去机场。
这次虞决修学聪明了,出门戴了口罩,和一顶鸭舌帽,这样就不用担心被认出来。
在机场贵宾候机室等了一会儿,两人才登机。
中午十二点,飞机准时抵达帝都机场。
虞决修他们从出机口出来的时候,发现候机大厅又被沈鹿鸣的粉丝们霸占了。一群年轻的姑娘,手里举着应援牌和海报,个个翘首以盼的表情。
“怎么又碰到她们呢?”上次来机场接刘老师他们,他遇到了沈鹿鸣的粉丝,差点被撞到。这次从宁都回来,竟然又遇到沈鹿鸣的粉丝,这还真是孽缘啊。
“怎么了?”
“我上次来接刘老师他们遇到了她们,我和周哥被挤得差点摔倒。”这些年轻姑娘疯狂起来真的挺吓人的。
傅觉恒扫了一眼不远处的粉丝们,轻轻地皱了下眉头:“以后看到她们,离她们远一点。”
虞决修本想再什么,但是想到沈鹿鸣和傅觉恒的关系就放弃了。
傅觉恒见虞决修好像有话要跟他,但是却没有开口。
“怎么了?”
“恒哥,沈鹿鸣和你……”
提到沈鹿鸣,傅觉恒的目光变得冷了些,语气也变得冷漠了:“他只是我的一个后辈。”
“你们两家不是世交吗?”听钱奶奶,沈鹿鸣和恒哥之间的关系很好。
“对于我来,他只是一个后辈而已,没有其他的关系。”
虞决修见傅觉恒提到沈鹿鸣时,表情非常冷漠,心里猜想恒哥和沈鹿鸣之间的关系难道没有钱奶奶得那么好?看情况,恒哥对沈鹿鸣很一般啊。
“走吧。”傅觉恒拉着虞决修的手往地下车库走。
这边他们刚前往地下车库,那边沈鹿鸣刚从出机口出来,非常完美地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