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梦魇
当年发生的事多神奇,又多荒唐啊!
一个家庭贫困的男人带着他妻子拼死给他生下的幼子到处求医,漫漫地求医路不禁花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还让那个陷在绝境中的男人看不到一丝希望。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富人走到了那位年轻父亲的面前,告诉他,我可以治好你的儿子,我还可以给你一大笔钱,足够你抚养大你的儿子,可是从此之后,你要入我的教,做我忠实的信徒,把你的生命都交给我。
年轻的父亲被绝望折磨透了,他仿佛看到了神明一般,自己走进了那所谓的神教,和那些和自己一样饱受折磨的人一起拿着那一千多条人命去献祭所谓的神明。
孩子被救活了,也拿到了一大笔的成长基金,可是那个男人却变成了另一幅样子,就像是被恶魔偷走了灵魂一般,再无了善念。
张淳安知道这些的时候,她唯一的哥哥已经彻底变成了“疯子”。
张淳安被炸飞起的车部件砸到了腿,抱着拐杖呆呆地坐在安哲的抢救室外看着那扇门,负责看守她的是个女警,这几天一直跟着安哲跑东跑西,从知道安哲被炸伤入院开始,她就一直悬着心。
郁金从桐城赶来P市市医院的时候,安哲刚从抢救室里被推出来,张淳安看着浑身都缠着纱布的安哲,跪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场面一片混乱。
医生给郁金大致了一下安哲的情况,“安警官受伤很严重,如果今晚可以挺过去,那还能有活下去的机会,要是挺不过去,就通知家属吧!”
郁金喉咙一紧,蜷在身侧的一只手陡然收紧,“谢谢你医生。”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张淳安本来就一片哀嚎,听到这之后直接哭的失声了,“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的,这都是我们的错啊!都是我们的错。”
郁金收敛起情绪,让唐森带着张淳安去了她的病房,今天晚上,终于能把这个犯罪集团掀开一个角了。
江容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前看的新闻的影响,晚上的时候她又梦到了十年前的那场火灾,梦到自己被困在了火场里。
在狭窄的楼梯间里,满地都是用血迹勾画出的图案,黑色的烟雾从门框的缝隙中灌进楼梯间。
只是这一次,没有季宸希在她的身边。
画风一转,江容若又不知道自己去了那里,在一片的空旷中,火焰突然蔓延开来,在层层火焰之外,江容若觉得自己看见了一张好似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
因为噩梦的原因,江容若睡得并不舒服,她在季宸希的怀里翻来覆去很不心安。
季宸希心疼地轻轻揉开了江容若紧皱着的眉心,声叫着江容若的名字。
好像是季宸希的声音让江容若感觉到了安全感,她自然而然地换了一个姿势,掀开被子扎进了季宸希的怀里,紧紧抱住了季宸希的手臂。
季宸希看着怀里的江容若,勾唇在江容若的额头落下一个吻,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
光照耀进房间,季宸希看了一眼时间,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去了隔壁洗漱。
洗漱换衣完毕,季宸希去了隔壁工作,刚开电脑,一封未读邮件的提示就蹦到了电脑屏幕之上。
又是一封空白邮件。
莫雯和任停星被这份空白邮件给狠狠地敲醒了,市局的技术人员接到消息就急忙赶了过来,和上次一样,还是无法确认发件人的位置。
在季宸希的电脑之前,莫雯快速地跟郁金报告了这边的情况,到最后的时候,她的语气不禁焦灼了起来,“老大,怎么办,那个凶手又开始挑衅了。”
郁金在医院楼梯间里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让他们继续追踪,我今晚就带张淳安回桐城,各市的刑警已经开始根据张淳安的证词对她所知道的犯人进行逮捕了。”
莫雯的心猛一紧,“老大,你这话的意思,那些组织里的人好像很多。”
郁金吐了口烟圈,语气里皆是疲惫,“你做好你的工作,保护好季宸希和江容若,按照张淳安的证词,张春福之所以把江容若当做第一个目标,就是因为季宸希和江容若的关系不一般。”
莫雯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季宸希,声跟郁金确认了一句,“他们的目标还真是季教授,那接下来他不就危险了。”
“省里各级领导已经准备商量破案总行动了,争取尽快破案吧!”
“我知道了,老大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他们的。”
季宸希坐在一旁喝着茶,看着满屋子着急的技术人员,季宸希的心越来越不安。
郁金挂点电话,靠在墙边,满脑子都是昨天张淳安的口供,那个组织远比他们之前想象的要可怕很多。
那个从未露过面的幕后凶手,在那个组织里是很多人心目中的神,他在那群人最绝望的时候出现,给予他们物质上的帮助,但同时也会对他们进行精神层面的洗脑,把他们催眠成忠心为主的信徒。
而所谓的献祭,不过是那个幕后凶手怂恿信徒去纵火的由头。
张淳安知道的事情很少,她不属于那个组织里的信徒,仅仅是被庇护者的身份,属于组织的边缘人物,但是张春福曾经在她面前提起过,那个“神”有一个“神使”,这几场的纵火案都是他的指挥。
张淳安关于他的事知道的很少,但还是听他哥喊过一句徐医生,那个人要真是徐东,就好解释张春福为什么在各种心理专家齐上阵的情况下依旧不肯开口的原因了。
可是他是怎么用乌头,碱把张春福给害死的?
骗他自杀?还是他们之间有着什么约定,在徐东被发现身份之后,张春福就自己选择死亡。
疑点还是太多了。
表针一圈圈的转着,天际越来越亮。
江容若醒来的时候,一夜的噩梦让她浑身都写满了累,等她浑身酸痛的下了床,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的被子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