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呢，新的一年，妈妈希望你们顺心顺遂，健健康康，快快乐乐。”

    林素梅笑得灿烂，语调里却有无法掩饰的梗咽，作为一个母亲，她只愿她的孩子生活幸福快乐。

    隔着屏幕，魏聪也感受到了她的梗咽，缓了下冲上鼻尖的泪意才重重地点头，

    “妈妈，你们也要健健康康，幸福快乐，你们安康喜乐我们才会更幸福。”

    成为了妈妈，魏聪才体验到了作为妈妈的艰辛，柔软的心也分外能感受到妈妈的不容易和牵挂。

    “傻孩子。”

    林素梅的屏幕忽地凑上了一颗头，下一秒，魏娃娃的脸在屏幕上放大，娃娃正亲吻着屏幕呢，以为吻上了屏幕便吻上了外婆。

    “哎哟，我的乖乖。”

    惊呼起来，林素梅一瞬间就乐了，含蓄地对着屏幕也抛了个飞吻，满心的欢喜。

    “外婆娃娃刚刚去放烟花了好多好多的烟花呢。”

    魏娃娃爬到为魏聪的大腿上，胡乱地比划着刚才眼花的盛况，恨不得林素梅能亲眼看见。

    “是呢？烟花很漂亮，娃娃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孩开心，老人看在眼里也会跟着开心，林素梅眉开眼笑，越发觉得自己的外孙女可爱。

    “外婆给娃娃准备了红包呢，就等着娃娃和爸爸妈妈来拜年了。”

    沉静了多年的魏家，终于又有了过年的欢乐和喜庆，林素梅和魏彦都开心，年货买了一摞又一摞，只要想到是屁孩喜欢吃的食物都准备了不少。

    “妈，别准备太多东西了。”

    魏聪几乎能想象，家里肯定是备了好多好多的年货，都是为她们母女俩准备的。

    “不多，就那么些我们象牙村的吃，妈也亲做了你时候喜欢吃的吃。”

    “明天我和你爸也随伟去孤儿院，也分一些食物给那些孩子，让孩子们过一个快乐的春节。”

    眸光里洋溢着爱意，林素梅觉得自己人生无憾了，明明走了岔道，以为此生就如此潦倒悲苦地过去了，却料不到还能遇上魏彦，还能有温暖的家，有贴心的儿女。

    她对老天爷满怀感激，如今算是生活安稳，闲暇之余，她也愿意以及助人，给予别人些许的欢乐和帮助。

    “好，可惜我明日还没回去，不然我们也一起去。”

    感动家人的热心肠，魏聪想着或许以后有会她也会去帮忙。

    挂断视频，时间才指向十一点，电视里依然欢声笑语，魏聪抱着女儿靠着韩晋安静地看起了电视，等待凌晨开起新的一年。

    “明天该多早起来？”

    头一次和韩晋一起过年，更是头一次在老宅过年，周秀芬并未叮嘱自己片言只字，而陈婶也已经睡了，魏聪这时才

    想起作为新年的第一天，韩家或许有不少的传统规矩。

    往年韩晋并不甚在意，不过会和韩星童规规矩矩地早起，陪着父母用早饭，也会规规矩矩地给俩老拜年，得到俩老的新年红包。

    “比往常早起半个时便行了。”

    揉捏着她的指尖，韩晋嗓音低沉，这个年到底是不一样了，传承多年的新年第一天奉茶和给予红包的仪式或许都不会有了。

    一家三口在客厅守岁到凌晨，等电视里零点的钟声响起，相互的祝愿响彻整个电视时才上了房间睡觉。

    魏聪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担心自己睡过了，招来周秀芬不开心。

    事实证明，她的担忧多虑了。

    精力充沛的魏娃娃醒了一个大早，连带将她也闹醒了，等她洗漱完毕下楼时，楼下依然静悄悄一片，屋外寒风呼呼，厨房内只有陈婶在利索地备菜。

    “陈婶，新年好，新的一年希望老当益壮，平安喜乐。”

    魏聪准备了红包，亲热地塞到陈婶的里，让陈婶也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弯腰从裤兜里也拿出了个红包给魏娃娃，称赞娃娃精灵。

    “韩家的老传统，年初一早上吃斋菜，喝甜汤，寓意新的一年生活甜美。”

    陈婶对魏聪并没有多大的敌意，一大早又收了她的红包，见她站在一侧，也便热情地介绍了起来。

    象牙村没有年初一吃斋的传统，年初一他们都是跟除夕夜一般，吃的都是荤菜，魏聪还是头一次听年初一吃斋菜，有些惊讶地扫了一遍清洗干净放在一侧的配菜。

    “以前都是夫人亲自下厨给家里煮开年第一餐，不过刚才她下楼来让我煮就行了，昨晚老爷下半夜闹腾了，不愿意睡，夫人今天精神大概不太好。”

    周秀芬半宿没睡，见陈婶已经在厨房备菜，交代了几句也回房了，反正也没了往年的好心情，仪式也不强求了。

    “那我在这儿看你怎么煮我也学学好了。”

    魏聪想了下，抱着魏娃娃站在陈婶后头，看着她熟练地翻炒红萝卜丝和黑木耳，一边顾着冒腾着热气的汤，往汤里加了红枣枸杞，末了再加了几片红糖。

    “陈婶，还有那些菜需要炒？我想试试。”

    魏聪觉得炒斋菜容易，她可以现学现用，或许下一年她能担起厨房的大旗。

    利落地将红萝卜丝黑木耳盛起到红色的骨瓷菜碟上，陈婶正准备将锅清洗一遍炒下一道菜，转身看了看魏聪，顿时嘴角有些尴尬地抽了抽，

    “这我都做得差不多了，这就不辛苦你了。”

    她清楚，周秀芬让她做这顿饭，她就得亲完成，若是魏聪接了，指不定又会不开心。

    魏聪弯腰将女儿放下，抬头正好窥见了陈婶

    略微尴尬的嘴角，瞬间剔透地懂了她的心思，只得彷如毫无知晓般地笑了笑，

    “那行，那我带娃娃去客厅玩，陈婶你辛苦了。”

    听着魏娃娃牵着人儿离开厨房的声响，陈婶暗自松了口气，她的主子到底是周秀芬啊，背叛谁也不能背叛周秀芬，暗自骂了声自己见利开眼，自己就不该收魏聪的红包。

    客厅依然静悄悄，魏聪让女儿在沙发上坐下玩玩积木，她得上楼看看韩晋起床了没。

    “妈妈，娃娃饿了，可以吃颗糖吗？”

    魏娃娃眼珠子亮晶晶地盯着摆放在茶桌锦盒上各种艳丽颜色的糖果，肚子很争气地“咕噜咕噜”响了起来，仰起头望向魏聪，原本亮晶晶的眼珠子瞬间可怜兮兮地染上了雾珠，无声地着她的饥饿。

    魏聪弯腰摸了摸女儿粉嫩的脸蛋，语调轻柔而疼惜，

    “饿了？那娃娃先吃两颗糖好不好？娃娃想要什么口味的？”

    若是往日，魏聪是不允许她空腹吃糖果的，只是今天是特殊的日子，得等齐人才能吃早饭，她也不好先给魏娃娃喂饭，心疼她挨饿，也只能给点糖果她吃了。

    难得得到首肯，魏娃娃立马伸出胖乎乎的，直接抓了一颗抹茶味的巧克力，快快地剥开糖衣便塞进嘴巴里，一边口齿不清地向魏聪保证，

    “妈妈，我等等再吃另外一颗，我保证我只吃多一颗。”

    从就在魏太阳和柳雅彤的恐吓下长大，她爱护自己的白牙，就算对糖果垂涎欲滴也不敢多吃，就怕白牙蛀成一口又黄又黑还断还崩裂的蛀牙。

    看着女儿咂巴着嘴笑眯眯满足地摆弄着她的积木，魏聪便转身上楼回房间。

    厚重的窗帘依然密密实实完整地拉着，天边的蓝光透不进来，卧室依然一片的漆黑。

    魏聪伸摁亮了壁灯，床上被子被掀开，有一半耷拉在床尾已经垂落在地板上，浴室传来水流声。

    去衣帽间帮韩晋搭配了身衣服，魏聪拎着衣服出来时恰巧遇见了穿着睡袍低头擦拭头发的韩晋从浴室出来。

    “洗好了？我给你拿了身衣服，今天过年，穿酒红色丝绒西服可好？如果要外出就再搭件黑色长外套？”

    魏聪自己穿的是一条淡蓝色刺绣长裙，想象着俩人站在一块也是相称的。

    韩晋对她挑选的衣服没有意见，头发擦到半干就将毛巾扔到一旁，也看不见是落地上还是沙发了，上前将人圈在怀里，低头嗅了嗅她的脖颈。

    “嗯？怎么了？”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魏聪有一几秒的蒙圈，抓着他睡袍的边缘，鼻尖都是他清爽的气息。

    “新年快乐，新的一年，韩太太要幸福快乐。”

    低头亲昵地吮了下

    她的脖颈，一边拉着她的塞进自己睡袍的口袋里。

    “好，新的一年，韩先生要努力让韩太太幸福快乐。”

    笑意在唇角荡开，魏聪侧头也亲了下他的下巴，任由他抓着自己的往口袋里塞，几秒后却惊喜地“呀”了声，她被塞了一个大红包。

    “新年好。”

    韩晋笑了声，松开她，漆黑的双眸在这瞬间似有了光芒，也似有了焦距，落在她脸上，彷如看见她花开般璀璨的笑容。

    低头，魏聪看见了自己里粉色的猪图案的红包，是一个装得鼓鼓的红包。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韩晋居然会给她准备红包。

    他这几不是寸步没有离开家吗？怎么就准备了红包了呢？

    “晋哥哥，谢谢你。”

    掂着红包，魏聪眨着长睫毛，踮起脚尖挽住他脖颈嘟起嘴奖励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如孩童，被捧在掌心呵护珍视，一如魏彦和林素梅对自己的疼爱和宝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