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层层目的
议事堂的门窗关得很严实,还拉上窗帘,没有一丝风,灯盏里的灯焰也不摇晃。人都到齐,程浩风和徐有才对视一眼,准备开始讲解那些证物。秦福抬了一下,让他们稍等:“我先提个条件,此次邀各位前来,只为让黄道友和黄夫人相信犬子无罪,不论听到任何秘事,请发誓不要外传。”来的人当中,除了程浩风和徐有才、秦逸及秦家三兄弟和黄家夫妇,还有几位是秦家年辈份高的老主事者,以及塔吉坦。在场的人都点头表示不会外传,秦福道谢后,程浩风准备拿出物证讲明案件相关。可是黄淑儿又拦下他,瞟一眼秦逸又环顾众人。看得众人有些不耐烦,再对着程浩风:“你能证明他不是凶,怎么不早?要等案情拖这么久才突然跳出来。”这件事,不仅是黄淑儿觉得太突然,连秦家的人也感到意外。看着他们疑惑又期待解答的眼神,程浩风把轻按在物证上:“拖这么久才讲明,不是我故意隐瞒,是我也才搜集齐证据。其一、我对案情了解得不多,不知道我所了解的秘事与案情有没有关联;其二,这些秘密不只和秦师侄的名誉有关,稍有差错还可能使他丢掉性命,犹豫该不该;其三,徐先生查到了新的证据,他也转变看法,我们才确定秦师侄不是凶。”听到有新证据,秦逸的眼睛亮起来,催着赶紧亮出,让他快些恢复自由自在的公子哥儿生活。黄淑儿的臂大力一挥,再次阻止程浩风拿证据,她走向徐有才。“这个案子主要是你在负责,你查的什么案?一会儿怀疑这个,一会儿怀疑那个,最后又秦逸没有嫌疑,在搞什么?”黄淑儿咄咄逼人,徐有才唇角往上扯了扯,想辩解又不敢开口,弓了弓腰,退后一步!见他如此,黄淑儿眼中满是嫌弃和怀疑,朝着黄此石大声:“你找的什么人来查案?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给费儿报仇?这个废物光想捞钱,半点事都办不好。”同遭丧子之痛,徐有才很同情黄家夫妇,打算等秦逸和秦祥死了后,竭尽全力为黄家查出真凶。此刻黄淑儿的态度,却让他暗起怒火。再想想凶极可能是程浩风,他打算让黄费之死永远是糊涂案。还有重大事情要做,徐有才压下怒火,不再对黄淑儿有同情与愧疚之心,他背也挺直了。他平视前方众人,不快不慢讲出理由:“要是马上能判断谁是凶,还用得着查吗?通过搜查,不断有更直接指向凶的证据出现,嫌疑对象当然不断在变。要以证据为先,不是以我个人推测为先。”黄淑儿眉毛高挑,尖声反驳着:“得好听,其实原因很简单,你没有能耐,不会查案,伙同这个程浩风搞些事帮秦逸脱罪,是要保住你神探的名声!,是不是还拿了秦家的好处?要没有收好处,只为保名声,还不会这么尽心尽力帮他找物证。”以为简单几句话能证得秦逸无罪,没料到黄淑儿这么东搅西搅,秦家的人也满脸气愤,他们做了很多坏事,但这次倒是真没搞龌龊交易,怎么做全是程浩风提出的,他们只是被动接受。眼看秦黄两家要吵起来,塔吉坦指轻敲桌面:“不要干扰正事。我也牵涉在秦逸是否是凶的疑案中,很想听他们怎么证明秦逸无罪。”有他压制,众人才都端坐。徐有才向着黄淑儿严肃郑重地:“我做这件事,要是只为了保我‘神探’虚名,那一开始谁就是谁,何必还费力去查,也不管真相如何了,这样不是更显得神?我只管快速结案,那多少人得受冤枉。你是什么态度不重要,我们把我们该做的做好,我不会再跟你废话,马上开始分析证据。”场中气氛一肃,徐有才朝程浩风一扬:“程仙师,请呈上物证。”程浩风拿出一个布包,从中取出一身女装,去过羲明山藏秀阁的人,都看得出是那里的侍女所穿。再看衣衫尺寸宽大,也容易猜出是守在阁外那些壮妇所穿。黄此石摸了摸鬓角,不解地问:“这弄个丫鬟穿的衣服干什么?”看到这衣服,秦家的人脸上都有点不自然,秦逸低下头摸着鼻子。程浩风解道:“这不是一般的丫鬟衣服,是秦师侄让秦家跟班儿假扮成玛菲莉侍女的服装,让几个跟班儿轮换穿,这是秦快的。”黄此石接着问:“为什么要让跟班儿假扮侍女?”还没听到回答,秦逸先偷笑了一声,又红着脸看向黄此石。他想要自己出秘密,秦福摇头制止。程浩风斟酌了一下词句,再压低声音答道:“玛菲莉与秦师侄有露水情缘,让跟班儿混在侍女当中便于及时通风报信。”接着讲了一些细节,秦逸都承认,秦家主事几位长辈都知道这事,也没可多,黄此石和塔吉坦也没有疑议。黄淑儿不信,她厉声问:“这么容易清楚,早先怎么不?你们是后来串通商量好了,做的假证!”程浩风和徐有才已讲过先前不的原因,但是秦家长辈也知道,为什么不玛菲莉的事呢?黄淑儿觉得是他们看随便个女人出来后,黄淑儿绝对不信,也容易查证,才改口是玛菲莉。这样有不敢的理由还难去查证,这不过是谎言升级。秦福为了儿子,谦恭地向黄淑儿行了一礼:“黄夫人,我们原本想等真凶查出来,你自然不再揪着逸不放,可哪知迟迟抓不到真凶?关于那些私密事,我们打算的是能不不出来最好不。”黄淑儿冷笑几声:“呵,那是找到程浩风这个旁证了,就赶紧了?你们好快些脱罪了?但那种事,他怎么当得了旁证?”是啊,野鸳鸯私会,哪可能让另一个大男人在旁边?黄此石也反应过来,问程浩风:“嘿,你怎么得知此等私密之事?”程浩风老实回答:“我想炼制可以跟踪的药物,无意当中发现在蜜蜡粉中加入一些东西有此效用,往秦快身上撒了蜜蜡粉,想试试效果。有一天夜里,发觉秦快在藏秀阁,好奇跟过去发现这事。”着,程浩风还拿出那种蜜蜡粉。众人看了看,塔吉坦拈起一点,放在鼻端嗅了嗅。“嗯,确实有可跟踪他人的效用。程道友,这点样品送给我吧?”“好。塔吉坦法师请收着。”事情到此似乎已查明,秦福教训着儿子,让他以后不要再弄些烂桃花惹祸;程浩风和塔吉坦起关于药物的研制方法;徐有才记录关于秦逸摆脱嫌疑的前因后果只有黄淑儿还在细想这事的疑点,她忽然高声问:“程浩风,你这只能证明秦逸和玛菲莉有不可告人的事,不能证明他们是在那天晚上做,你那天晚上约人调解,又没有看到他们在做什么!你怎么证明秦逸无罪?”证了一大圈还没用?秦逸傻眼了,呆愣愣望向程浩风。秦家其他人也担忧起来,沉默等待。程浩风将众人看了一圈,拿出一把餐具银刀,又拿出一把银叉。等他们的目光都聚拢过来,再:“我刚发现秦师侄隐秘之事时,还想不通尤里斯为什么没发现看守的仆妇换了男人,后来想明白了。在我还没想明白的时候,当然也是不敢乱做证,后来想明白了”黄淑儿急怒地打断他的话:“想明白什么啊?快点!”“我明白了尤里斯也了解这些事,没有明着包庇,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如此,他会得知那晚的情况。”凑过去看了看那些刀叉,塔吉坦高声:“我明白了,这是尤里斯的刀叉,对吧?尤里斯能证明秦逸那晚在藏秀阁!”众人纷纷表示赞同猜测,程浩风一边点头一边:“对,这是尤里斯的刀叉。我让人威胁试探他,要是他愿意帮忙,交出刀叉算是做证。要是不肯帮,那就向万金勃告发玛菲莉的事,他也会跟着遭殃。”众人都知道外族人的餐具不会轻易给别人,尤里斯他的餐具有纪念意义,平时像传家宝般随身带着,更难给别人。能把他的刀叉给程浩风,那就明他是真知道秦逸和玛菲莉那晚的事,也真愿意做证。黄此石也信了,还劝黄淑儿不要总是针对秦逸,不要伤了两家和气。秦福还要是黄淑儿不信,他可以选个恰当时,约尤里斯出来当面清那晚的事情。秦家的主子们为秦逸洗罪忙着,秦家的护院们监视着那些闹秦家宝库的嫌疑人,有一队护院还跟踪先返回的蔡宝光去了刘家酒铺。后来,徐有才的人又干扰那些护院,让他们无法监视,还把跟踪蔡宝光的人引去了别处。看看外面已安全,蔡宝光和刘柳去往大将军府送证,是那些账本儿等等的秦家私卖军粮铁证!刘柳假装逛街慢行,蔡宝光隐在暗处跟随。到了后,刘柳敲着大将军府的后门,蔡宝光在旁边藏身警戒。程浩风记挂着蔡宝光他们办事进展,想多拖延时间,让徐有才把关于伤痕的证据扯玄乎些,多讲一些。夜色笼罩大地,听了很多,再回想黄费的伤痕,黄淑儿终于信了秦逸没有杀黄费。但是她也没给秦家道歉,还指着秦逸:“饶你死罪!可我的费儿都是被你们这些狐朋狗友带坏了,你看你干的都是什么烂事?别指望我会给你好脸色!”秦逸朝她吐吐舌头,对众人感谢了一圈儿,又古怪地看着程浩风。然后,笑嘻嘻走到程浩风身边,搭着他的肩膀笑问:“程师叔,你对玛菲莉的事那么清楚,莫非你们哈哈,她是少有的美味呵哈,尤里斯、刘郭、庄大直、侯贵忠都尝过她味道,还以为你们云华观没人沾染,没想到你也分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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