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寒夜秘闻
夜色遮盖了许多美好,也遮盖了许多丑恶,黄璧书跪在灵堂,木偶般往火盆里丢着纸钱。火舌卷过一张张纸钱,跳跃的火光中,黄璧书的脸没添些明亮感,仍然笼罩着阴冷怨气。“璧书璧书”极轻的脚步声走近,那个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到了门外,唤着她名字走到她的身后。她抬起头来,定睛看了看来者,语气淡漠地:“赵谈?你不是被赶出城了吗?我自身难保,可帮不了你。”“璧书,我只要你在秦逸面前几句话,不会让你为难,不是让你去求他们放过我,只是简单几句话。”到了屋内,赵谈还是蒙面戴兜帽,他防的是秦家突然来人,黄璧书他们认不认得出来无所谓。听他了这些,黄璧书只冷笑两声,他又再:“真的不是让你为我求情,你只要通过秦逸传话,让秦祥快些练那火精闪魅刀就行,别的不用。”让秦祥快些练刀?督促秦祥提高功力?这倒确实不会让黄璧书为难,可是赵谈为什么要好心催秦祥多练刀?不只黄璧书听得满脸疑惑,在房顶上偷听的程浩风也猜不出赵谈在打什么算盘。赵谈摇了摇,为了便于隐藏行踪,他没带鹅毛扇,但还是习惯性地做摇扇动作。“璧书,你也知道秦家在找礼朝皇族后裔吧?我的下打听到他们找了不少孩,其中血统最正的一个孩名儿叫‘龟毛’,是个从穷苦的孤儿,靠给财主放羊过活,后来秦家找到他,给他取个大名叫‘姜圭’。”黄璧书眼睛微眯了眯:“这个姜圭和让秦祥练刀有什么关系呢?你提供这些消息,是想让黄家去带走姜圭?”赵谈笑了笑,又朝黄璧书竖起大拇指:“璧书,你真聪明!这般聪明美丽的女子,我怎能不动心?”“呵”黄璧书笑了一声,“快些讲明白你要做些什么,又需要我怎么做,别扯些虚情假意。”被冷冷拒谈感情,赵谈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带笑起此行正事。关于礼朝皇族遗孤,很多势力都在查,赵谈是通过以前安插在秦家的内线得知确切消息,不仅探出了姜圭来历和简况,还探出姜圭和另一些皇族后裔藏身在濮州。只是,还不清楚具体在濮州哪个位置。但要是赵谈带下与黄家联,应当很快能查出具体位置。让秦祥快练刀,是因那刀有些问题,在还与秦家交好之时,秦祥在赵谈面前炫耀火精闪魅刀,那时他已看出刀有问题。赵谈功力虽不高,却擅长交际,见过不少功力高强的修行者,也见过不少一流的武器,他做事又多疑心细,所以看得出问题。但是那刀的问题,只会对秦祥有所影响,不会极快伤及性命,难以明显察觉。不想多生事端,赵谈也就没。让秦祥多练刀,是想看秦祥早些出现问题,这样一来,赵谈也能为被耍弄之事出口恶气。而黄家已知姜圭的消息,只要夺走了姜圭,那黄家与秦家联姻没大用处了,再无理由必须和秦家联姻。不必联姻,黄璧书就可如愿解除婚约,或许便会转而与赵谈结婚。讲明这些,赵谈郑重地问:“璧书,我很有诚意,我在秦州真呆不下去了,把这里的事情交接后,过两天我就要去濮州,你愿不愿意意跟我一起去把姜圭抢过来?”黄璧书垂头想事,许久不答话。赵谈急得弯下腰,凑到黄璧书耳边:“璧书,这礼朝皇族后裔虽没有实权,但有号召力啊,只要弄了姜圭在,那些占山为王的势力绝对有很多跑来投靠,到时候我兵强马壮,你也不会再受委屈啦。看你被家族利益牵制着,跪在这里受苦,我心疼啊”黄璧书跪行两步,退开些再:“你不要挨这么近,也不要些怪话。听着,我可以让圣光府暗探助你查姜圭,但不会直接出面参与。”能达到这般成效也不错,赵谈不再多话惹人生厌,告辞离去。程浩风也从房顶掠向一棵大树,正准备向围墙处飞掠,又见赵谈往黄此石夫妇住的院而去,只得再跟上。黄此石在和塔吉坦谈事,黄淑儿不想听那虚伪的言语交锋,坐在廊下喝闷酒。赵谈给了黄家随从们一些碎银,进了院子,朝黄淑儿走去。还未挨近,冷冷银光闪过,不凡钩链缠住他脖子!嗖嗖凉气从脖子处蔓延至心里,赵谈不禁一哆嗦。他连忙双扯着链条,让脖子略松些,又半跪在地:“黄夫人,是我啊!黄夫人,我是来向你献宝,绝无恶意。”黄淑儿瞟了瞟他,收起不凡钩链,招了招。赵谈站起身,弯着腰迈着碎步到了黄淑儿身边:“黄夫人,我有宝贝能让你减轻丧子之痛。”“你帮我减轻丧子之痛?我生费儿极为艰难,养他更是耗尽心血,我连年伤病累积又再难生育,怎么减轻丧子之痛?”“黄夫人,我能让你再得一个聪颖健壮的儿子!得子妙方就在你眼前。”赵谈笑得露出牙龈,见黄淑儿面露不悦,又赶紧抿嘴浅笑。“哼!在我眼前的不就是你?想让我帮你找秦家情,就来认我当娘?我可不想要你这种干儿子!”赵谈的眼珠往上一翻,笑得比哭还难看:“黄夫人,我不是要认你当干娘是真有让你再育麟儿的妙方,这妙方在这儿。”赵谈从袖中掏出张纸递给黄淑儿,她一看,原来是调理妇人身体促使好孕的药方。“这药方还真是对症,很妙!可这怎么看起来只有半张药方?”“黄夫人,我有事相求,事成之后再奉上齐全药方。得此妙方,你和黄老爷定能再添麟儿,儿女成群膝下承欢,你们也就减轻丧子之痛。”黄淑儿收了药方,撇嘴:“那个老家伙有什么丧子之痛?不定正高兴能让他那些庶子多继承家产呢。老娘要再生养,也绝不跟那老家伙一起生了。赵谈,你来献宝是想求我办什么事?”“想求黄夫人找会多劝劝秦祥快练刀,浦家送给他的火精闪魅刀他还没练熟,与刀没有感应,争斗当中这可不利于他。”程浩风听到这些,暗叹这赵谈做事也挺牢靠,来见黄淑儿,以再孕之药讨好,又为催秦祥练刀,是怕只黄璧书去劝起不到效果?再加一重保障?能混到较高地位的人,果然都还是有些真才实学,并且性格都不软弱,不会一次受挫便轻易退缩。想到这些,程浩风的眸色暗了暗,对不弱,于他有弊无利。只得再细看细听,期待能得到有用消息。在廊下,黄淑儿正笑问着赵谈:“你哪会那么好心督促秦祥练功,是那刀有问题吧?”赵谈笑了笑:“让秦三爷多练功,是为他好,我多为他着想啊,做这些只求他别逼我逼得太紧。黄夫人,我不只为你备了药方,连药材也为你备了一些。只是才一半药材,这倒不是我有意扣着,是赵锏控制我运药。到了濮州,我定然尽快给你凑齐药材。”黄淑儿与黄此石早已面和心不和,很多时候连面上也难以装了,因此她不怕黄此石听到这些。且也没什么惊天阴谋,所以她与赵谈在廊下随意着没有防备。谈了一会儿,黄淑儿忽然想起什么,又问赵谈:“你冒险前来,不只是为了让我怂恿秦祥练刀吧?还有什么事快。”“要还有事相求,那就再厚颜求一件事,请黄夫人别催璧书和秦逸成婚,要是别人催,也请帮着推迟婚期。”“你还真有诚心要娶璧书那丫头?行,只要你找齐全了药材,只要有效,保你娶到璧书!”赵谈得到这句承诺,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又闲几句,他告辞离开,程浩风也随之飞掠而出。回到鹤临院中,将所见所听回想一遍,程浩风决定让他们去狗咬狗,自己且沉住气多观望就是。再又想了想,觉得还是要做点什么,思考一下后,打算去找浦念生问问火精闪魅刀是怎么回事。秦家如铁桶一般难破,秦家主事的人当中,只有从秦祥那里或许可以先破开缝隙。腊月二十三凌晨,程浩风想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做,刚准备盘腿打坐要静静修炼一会儿,听到敲门声。开了门,是蔡宝光探消息回来,立刻让他进门。看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眼睛还布满红血丝,程浩风皱了皱眉。柳树沟的情况估计不太好,等他喝了两口茶,赶紧问他详情。“程叔公,秦家那些狗东西的心可真黑!他们害了人,还倒扆姑娘和柳用了他们多少钱,又咋呀咋的骗了他们。还啥只要扆姑娘和柳乖乖不胡闹了,他们会给村里的人发粮食,挑拨一些人去骂扆姑娘和柳。有些沟里的妖都嚷着要把扆姑娘交出去,柳她娘也又哭又闹逼柳去道歉。”竟会这样?程浩风只想着如何让秦家答应解封,没想到自己人先乱起来,得快些解决这些,绝不能推女人出去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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