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洗冤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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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火把已燃尽,再加上护院和随从们走了不少,火把也带走,黄费灵堂外已不是火光映亮半边天,暗暗的灯影摇晃,使得在场的人全是脸色阴晴不定。佘日茫相信所提要求能得到允许,已慢慢往外挪步。徐家娘子的生死对于在场多数人来,没有楚凡那么重要,要是她和佘日茫离开,事情还好处理些,于是都分散退开。黄璧书向他们靠拢,像是要接走徐家娘子,却直盯着赵锅。他们刚才已交换主意,趁都注意佘日茫逃跑,冲进去拿走火药。那些火药是黄璧书所放,要找到再收起来不难。等赵锅无所依傍,会乖乖往外逃,不再浪费时间。佘日茫快要跨过门槛,赵锅还挺支持似的朝外让了一步。可是,赵锅让了一步的同时,却蹭起脚下那些火药粉末,蹭出一串火星朝屋内最近的一个角落射出!灵气引火当然很准,火星一沾那角落的纸钱,火花猛燃而起,随即爆响传来,烟雾腾腾。屋外的人多数跑开躲避,黄淑儿和程浩风一个飞出不凡钩链,一个飞出戥星剑,凛冽剑气劲风拍压明火。火还没有灭,黄淑儿腕一翻,将不凡钩链朝赵锅打去:“敢毁我儿子灵堂,受死吧!”程浩风则喊着:“快,都来救火啊!”话音未落,却听佘日茫惨叫一声,他的后襟着火了,烧得他火辣辣地疼。“噼啪!”紧接着,他脚边又是一声爆响,炸得他的脚焦黑。“哈哈,疼不疼?让你们听我把话完,你们偏偏要自找罪受!再敢乱动,给我死!”此时黄淑儿的钩刃已打至,赵锅矮身一缩,钩刃抓刺入楚凡的肩头。“嘶”楚凡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黄淑儿赶紧撤了不凡钩链。赵锅大笑大吼,又轻割了楚凡几剑,不致命,但是疼得楚凡嗷嗷乱叫。“嗷,救命求你们求你们听他安排”“听到了没有?楚家公子求你们啦!”赵锅笑着用命令语气,“要想他不死,要想你们不陪葬,少耍花样,用灵气御物灭火,不许进来!”听如此,佘日茫不再动,程浩风、黄淑儿、黄此石、秦逸和秦家高虎等人隔空御物拍打火焰,又有下送了水来,遥遥托水桶半空倒下水去,极快灭了火。因想要逃跑,又被炸而跳脚跑,佘日茫已退到门外面。赵锅用恶狠狠的语气着威胁佘日茫的话:“我不准你逃跑就不准逃跑,你再敢乱来,信不信我把你也拉着陪葬!”佘日茫欲哭无泪,对着程浩风:“想想办法呀,我不想跟这个疯子一起死!”“不想跟我一起死?我还不想跟你一起死呢。刚刚只是撒了一点点火药末儿,吓唬吓唬你们,要是再不听我的,把你们全炸上天!”程浩风上前一步,肃然:“一切都依你,你想重验黄费尸身,但当下战乱,并没有专门的仵作,找当过刽子的人和一些收尸的人来行不行?他们多少也懂些辨别尸体伤痕的方法,懂得推断死亡时间。”“行啊。”赵锅爽快答应,“反正我只要他们摆弄残骨,又不是要验毒验蛊。”看他们听得疑惑,赵锅胸有成竹地,“对于谁是真凶,我已有怀疑对象,只是要证实一下。”天已蒙蒙亮,寻来的刽子和收尸人们到了,赵锅让他们用清水清洗残骨,再用开水泡残骨。黄淑儿坚决反对,不愿意看着儿子的遗体被弄来弄去。旁人纷纷劝她,找到真凶更重要,她才没阻拦。一盆盆的水端进,一盆盆的水端出,污水更激发腐臭味道,在场的人纷纷掩鼻。待得把残骨泡入开水,香料香气和腐臭气同时被水汽蒸发,更是形成一种比恶臭更难忍受的怪臭。徐家娘子被挟持着,隔灵堂近,身体又不好,她连连几声干呕,但没呕出什么,还因为被掐着脖子,气堵得太紧,两眼一翻,陷入深度昏迷。佘日茫傻眼了,这情况不及时救治要死的,到时候拿什么保自己逃出去?“佘日茫,快给她擦药,再服下蜜水!”程浩风扔去两个瓷瓶,“这是麝香冰片膏和特制山花蜜,将膏抹在太阳穴祛异味醒脑,再用蜜水润心补身。”等徐家娘子悠悠醒转,赵锅让人洗残骨已洗好。叫那些洗的人退走后,赵锅问在场的人:“你们仔细感应一下这残骨气息,有没有感应到什么特别的气息?”还留在此处的人多半是功力颇高修行者,隐隐感应到有一种强大的气息,但又不上那是什么。“我知道啦!龙气!”听佘日茫突然高喊,众人都看向他。佘日茫本属异类,感知天生更灵敏,他略显兴奋地:“这很淡的强大威严气息,是龙气!还有点像我师父”赵锅立刻接话:“对,就是龙气,就是你师父的气息!龙对蛇天生有压制,你对龙气更容易察觉,你师父的龙气更是与众不同,你对你师父也算熟悉,感应到你师父气息感应得很对。”这时秦家高虎和矮虎、瘦虎也认同这是龙气,黄此石也同意了龙气之。黄淑儿闭目仔细感知,又缓缓睁眼道:“还真是龙气。”萧年和黄璧书没话,瞥向程浩风,他向他们轻点头。赵锅高声道:“你们静下来听我,刚发现黄费的残缺尸身,全被恐惧和震惊笼罩了,没有注意感应气息,后来又用香料掩盖了龙气,这条线索就断开。我也没感应到龙气,但是一遍遍回想那天的事,那浓浓大雾越想越蹊跷,怀疑是刻意为之。在那时那地,也只有臧玄蛟能弄出那样的雾。我便推想,要是和臧玄蛟有关,会不会有残留龙气?”在场的人一多半没见过那夜浓黑大雾,但听那天巡逻的人讲过那浓得黏稠的黑雾,在夜里能夜视的修行者都会伸不见五指。场中更寂静些,赵锅对着黄淑儿:“有这个猜想后,等你抓我来灵堂磕头,我格外注意龙气,终于有一天我感知到了极微弱的龙气!”东方现出一抹橘红的光,云朵变幻出五彩,朝阳将要升起,看来今天是个大晴天。赵锅看着天空沉默片刻才又:“我开始琢磨怎么证明龙气存在,后来想到香料用水洗会被洗去会淡化,而龙气遇水反而更明显,我一定要试试这个办法。”佘日茫冷哼一声,又长叹一声:“哼,噫你不惜放弃逃跑会也要用用这办法?你够傻的!你不会等逃出去稳定下来,再用别的法子证明龙气啊?”“我等不及了!你明不明白我等不及了!”赵锅吼得脸红筋涨,“没有人在乎我,没有啊!程浩风还想把我送去当药人!药人,那是人不人鬼不鬼,生不如死!我还不如为洗刷冤屈拼一次,大不了同归于尽。”想告诉他真没有要送他当药人,想告诉他自己就是杀黄费的真凶,程浩风还是没有,这种境况,赵锅又这种状态,了除了让事情更复杂,没有任何用。程浩风低眸看着地面上的灰尘,暗淡灯火将他的侧影照得细长枯瘦。黄淑儿思考着赵锅所,又问:“你怎么不早提出疑点,让我安排人去查?不定是你勾结臧玄蛟杀我儿子呢。”“我早提出疑点你真会查吗?不定又要鲁莽搞来搞去,把惟一线索都破坏。黄淑儿啊,以前查不出真相,也是你自断线索!要不是你护着残骨不要人细看,要不是你用香料,要不是你只顾打这个杀那个,早查出真凶了!”“不”黄淑儿摇摇头,退到一堵墙边,对着墙拍头细想。众人都静静等着,看黄费之死还有什么隐情。想了约半盏茶时间,黄淑儿转身指着赵锅问:“臧玄蛟杀我儿子干什么?我儿子没事儿也不可能去招惹被镇压的大魔头。臧玄蛟被困在阵中,也不可能抛尸,寻到残骨的位置,他的灵气延不了那么远。赵锅,你是不是骗我们放你走?”赵锅冷冷一瞥黄淑儿,又微讽笑:“你到底是聪明还是笨啊?我没臧玄蛟是真凶,只是此案定然和臧玄蛟有关,臧玄蛟没必要杀黄费,与他有关的人求他相助去杀,他会不会出于帮人而杀?”众人纷纷点头,同时也猜测起来,能让臧玄蛟愿意出帮的人不多。赵锅继续:“那天的浓黑大雾,必是修为天仙阶位以上才造得成,羲明山上只晁玄同和臧玄蛟有那修为,晁玄同动和时都没有,只能是臧玄蛟所为!造出大雾必然是要掩盖杀戮场面,那这行凶者必然不是什么外来的陌生恶人,定然是大家都容易想得到的比较熟悉之人才需要掩盖。”这猜测范围又很多,是段梦柔吗?不可能,她都不认识黄费!是水妙虚?还是鄂日浑和佘日茫?程浩风?塔吉坦和秦逸联?还是林芷君?或是扆彤焰和秦沐风联?听了被猜的人,赵锅对众人:“我也不能断定是谁,只能断定不是秦逸!绝对不是秦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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