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谁多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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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事态已僵,列御风好言相劝:“四师姐,你难道不明白三师兄是念在同门之谊才绕这么大的弯子讲道理给你听?两个人之间若是有情就不会在乎细枝末节的谁对谁好些;若是无情,那些无悔付出反而会成负累”

    凌若风扫列御风一眼,目光犹如凛冽寒风刮过,“你是我痴恋于他反倒成了他的负累?哼,你到如今都还是包庇他们两个混账东西!我几乎都忘了当年若不是你相助,白回风就根本见不到师父,当不了师父的关门弟子!当然,也根本不会有后来这些龌龊事!”

    列御风没想到凌若风的怒火会烧向自己,面色不悦道:“四师姐,我从未包庇过任何人!你言语谨慎些,别用词那么粗俗。”

    凌若风目光恶狠狠地睃巡众人一圈儿,“我用词粗俗?她胡仙仙可以粗俗,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她和程浩风就是混账东西,干了不知多少龌龊事!”

    程浩风双眉一拧,额角青筋直跳,“我终究是欠你的,你可以骂我、打我、杀我,但你不许诬蔑她。”

    “我哪有诬蔑她?你只顾护着她,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为你背叛道门、为你犯下重罪,为你承担罪责,我对你还要怎么好?”

    胡仙仙想起凌若风在凌山周围百姓心中是那么高洁神圣的凌山神女,但炼制秘药之事败露,她首先所想不是她自己的成败荣辱而是程浩风的安危,她确实待他是一片真心。

    胡仙仙心头有些沉重,又默默朝后退了几步。她想从中出去,她闷得想让雨下得再大些,好痛快淋漓地将自己浇个透。只是,雾隐无隙是靠她灵力支撑才能化为大雨棚,她一出去这大雨棚就没了。

    凌若风趋近程浩风,逼视着他的眼睛:”你要我的心,我可以即刻就挖出来;你要我的命,我可以马上就去死;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相信我才是最爱你的人,你啊,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啊?”

    程浩风握拳捶捶后脑勺,实在有些焦头烂额,愈加苍白的脸色在灯光映衬下透明得清晰可见青紫色血管。

    一直沉默旁观的冷秋朗见状就有些担心他,便微笑劝凌若风:“他要是知道该怎么做,也不会弄成这个局面了。你是不是最爱他的人对他来根本不重要,关键的是他对你没感觉啊。”

    ()(e)  凌若风将目光从皱眉不语的程浩风身上移向冷秋朗,她不屑地他:“你这个不分是人、是妖、是兽都要去招惹的花蝴蝶,我们的事儿轮不到你来多嘴!”

    冷秋朗羞怒之下脸色紫胀,“嘁”地一声,搂过麦娜莎向胡仙仙待的角落走去。

    走了两步,麦娜莎“咯咯”直笑:“你别挠我胳肢窝儿”

    “我闲得别人都我多嘴了,你还不许我找点儿事做?”

    嬉闹着的两人引得列御风带来的随从们都忍不住轻笑,只是几个当事者真笑不出来。

    冷秋朗要带麦娜莎先走,她不肯走,想看个结果,冷秋朗这些扯不清的事是看不到结果的。麦娜莎还是不肯走,撒娇拉着胡仙仙的:”我就在这儿陪胡姐姐,要不然你又该使坏”

    “哪儿坏了?我心疼你还来不及”

    看着他们打情骂俏,凌若风从牙缝儿里挤出两个字,“无耻!”

    她这话是在冷秋朗他们,冷秋朗低哼一声,不想理她。她也不再多他们,而是朝向胡仙仙问:“胡仙仙,你能不能为他付出一切?你对他是不是掏心掏肺都毫无怨言?他要你死,你会不会去死?”

    胡仙仙脑海中反反复复回想着凌若风在凌山时被洛玄心下令受刑的那一幕,许久之后她才低头:“不知道”

    胡仙仙不敢抬头看别人的反应,她怕程浩风会失望,也怕别的人会因她的回答而鄙视她。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若是处在凌若风的位置会怎么做,她也许从一开始就不会答应替程浩风炼制秘药

    凌若风“呵呵”一笑,“你可真狡猾,用‘不知道’三个字就想避开我的问题。”

    红儿看了看头低得快钻地洞般的胡仙仙,向列御风柔婉轻笑,眼神含了几分乞求之意。

    列御风本不想再插话,但见红儿求自己劝解他们,他只得正色向凌若风开口:“四师姐,你怎么执迷不悟?你自己想想,只会谄媚讨好国君的臣子会是忠臣?忠耿之人必定刚正,怎么会不管青红皂白一味顺服国君?任何事情都要视情况而定,你所的话太草率、太盲目,你确实不如她。”

    凌若风没料到列御风会这样,愤愤答道:“列御风你不要以为当个狐狸国主有多了不起,口口声声拿君臣之道来教训我!男女之间的情意,是不需要理智的!若是忠耿之心就是换得他爱我,我还不够忠耿吗?”

    ()(e)  列御风面色一凛,他身后那些随从都有剑拔弩张之势。一直没开口都让人快忘了的马鸣风此时憨笑着:“唉呀,咋都忘了我这个大师兄还在?吵什么呢?要不,咱们都退到外面算了?”

    列御风轻挥一下,那些随从都朝外走去,随即他也和红儿往外走。接着,冷秋朗牵起麦娜莎也退到外,马鸣风朝程浩风咧嘴笑笑后也转身出去。

    胡仙仙见他们出去也要走开,直问列御风的随从有没有带伞的,她好收了雾隐无隙。

    马鸣风大声她:“你就在里待着,那么麻烦地找伞做什么?等你们理清楚了就回义庄歇息。”

    胡仙仙为难得脸都皱成一团,“我要是不走开,他们没办法好好话。”

    凌若风冷冷她:“你不许走!你别想置身事外!也不要拿模棱两可的话糊弄人,你直你能为他付出多少?他要是剜你的心,你给还是不给?”

    胡仙仙浑身不自在,也没心思去细想,就照心里想的直:“视情况而定,要是他身染重病需要我的心当药引,我可以给;要是他想用我的心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

    凌若风满是傲意地一笑,打断她的话,对程浩风讥嘲道:“不用再下去了,答案很明显,是不是?她对你的爱是有先决条件的,她看似粗枝大叶,其实冷静理智得很啦!你爱她爱得疯狂魔怔了,为她做那么多,她还是不可能像你爱她一样来爱你!”

    胡仙仙没有反驳,她双环胸看向程浩风,倔犟的目光中有坦然也有挑衅。她心想:凌若风得不错,我就是那样的人,随你怎么看我吧。

    程浩风瞥她一眼,语气凉凉地问凌若风:“四师妹,你和我的恩怨纠葛没必要牵扯她。你,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消你心中怨气?”

    在别人听来,他只是不想让事情越扯越复杂,在凌若风听来却是他对胡仙仙有满满的袒护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