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二十七 各有各怕
这么一,山猫就叹气,自己哥这辈子还真是得毁在女人上,当初该听清道长劝的。
山猪不好意思地笑笑,回忆起和阿玲的事儿。本来婚宴后,正赶上阿玲每月那几天,又因母亲的病情而没心思想那些,再拖了几天,拖了一个月左右没碰。
这事儿就让阿玲爸知道了,以探望病人为借口在山家住下,晚饭后还不停灌山猪喝酒,又些怀疑他那方面不行的话,故意用激将法激他。
人心情不好就特别容易醉,和阿玲躺到一张床上后,也还有几分理智的。可阿玲见他宁愿忍着都不碰自己,就以为他要“退货”,要是那样一来,就有可能会让阿玲家退还彩礼。
要是出现被逼着退还彩礼的事,阿玲爸肯定得打死她,她对父亲的打骂已经形成恐惧感,为了让山猪不“退货”,就主动献身了。早就没多少理智的山猪哪受得住撩拨,再山猪本来就是个拒绝不了桃花的人
山猪捏捏眉心,又低声道,如今这局面都怪自己定力不好。其实阿玲真可怜,为了娘家人受很多委屈,如今又得为大仔受委屈,阿玲没做错什么,自己真不忍心伤害她,可又确实做不到跟她心心相印。
听着哥哥这些,本来很困倦的山猫此刻睡意全无,安慰山猪,别什么事都怨怪自己,你是人,又不是铁疙瘩!
山猪让他快睡,别扯三扯四了,他让山猫睡床,自己找了床毯子去睡外间办公室的沙发。
这可让山猫想不通了,这床挺宽的,亲兄弟俩还别扭什么?大冬天的在外间沙发上睡多冷。
他拉着山猪问原因,山猪答道,是怕影响他睡觉,因为自己从就有爱梦话的毛病,从晋西回来后这毛病更严重,怕吵着他。
山猫听得又鼻子发酸,抽抽噎噎起来,我哥这命太苦了,没安稳过几天好日子,就那么点儿念想也得憋着不能
越哭诉越伤心,又放声哭起来,山猪站旁边不知该怎么办,这弟弟怎么老哭啊?
山猫和山猪长得挺相像,都是国字脸、高鼻梁、鹰隼眼,可因山猫两颗大门牙就似松鼠牙,看起来更温和阳光些。
但他哭的时候那两颗松鼠牙在嘴中特别显眼,而且哭的时候没流眼泪光有鼻涕,就惹笑了山猪。
这哥俩儿一哭一笑跟疯子差不多,幸好这层楼本来人不多,深夜时人更少,且寝室内还算隔音,要不然得吓坏听到这哭哭笑笑声音的人。
看山猫哭,山猪又想起兔从前哭泣的样子,有一次见她倔犟咬着下唇忍哭,鼻子憋得通红,一只眼中涌出大颗泪珠,另一只眼中没有泪水,全是血丝。
看得让人很想去疼惜她,而不是山猫这种哭得有些幼稚、有些怪异,惹人发笑的感觉。
山猪不笑了,挺凶地吼着让山猫不许哭了,还自己名声够臭了,他再这么哭个不停,人家还以为他连弟弟也欺负
止了哭声,再抽泣一会儿,山猫情绪平静下来。自己是为哥哥哭,也是自己害怕得想哭。
他不好意思地最近这段时间桃花运特旺,可他没觉得高兴只感到害怕,睡都不敢睡得太沉,睡着了就做噩梦——
有时会冒出很多漂亮妖怪,必须跟她们相好,要不然就吃了他;有时会梦到一群丑女抱着长满白森森牙齿的婴儿,让他必须负责;有时梦到几个穿皮衣、拿长鞭的女人像赶牛般赶他去挖矿
这些稀奇古怪的梦让山猪听得忍俊不禁,都不知道弟弟是真做了那样的梦,还是胡扯一通来逗自己开心。
山猫很认真地,几位哥哥和一个弟弟的教训自己牢记着,就怕不知不觉犯下什么错,他今夜来这里其实并非专门看望哥哥,是来躲人的。
他不想招惹谁,别的女人还可以直接拒绝,但阿艳和香香两个,一个是拐弯儿亲戚,一个是世交好友,真不敢把话得太绝。阿艳隔了那么远还好些,香香就在蓉城,这两天守在套房门口等他,见了他就热情如火贴上来。
山猫也没觉得香香哪儿不好,就是心底里有些畏惧,他很担心处理不好会带来麻烦。以前那些女同学,都是他主动搭讪,别人只给他白眼儿,他还屁颠儿屁颠儿买礼物献殷勤,可就是不敢接受香香。
他着又嘟囔自问,这算不算是有心理疾病?自己这算贱病吧?
山猪笑笑,香香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人,她那个性从就是样样想占上风的人,山猫害怕给不起她想要的一切才躲,并不是有心理疾病。
哥俩儿着着都没瞌睡了,山猫又琢磨起让山猪见见兔,山猪连忙摆,山猫却自顾自地谋划起来。
兔他们那个餐馆一般晚上十点左右停止营业,收拾好后就十点半左右,让兔一个人提前下班,或让她特意请假可不好。
可以找些朋友聚餐订包席,提前好晚上九点就得吃喝完,让兔他们早些收拾,这样的话九点半就能收拾好。
到时候,山猫再邀请兔同寝室的几个女孩儿一起出去玩,就去他以前学校旁的歌厅,能玩得自在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人出入。
他还考虑到兔她们可能会拒绝,就想着得让山牛也来,因为珍姐还是磨不过儿子天天想妈妈,已经回蓉了,山牛和珍姐两口子看着很实诚,可以打消她们很多顾虑。
又让山猪到时候别开公司配的帕萨特去,就由山猫开个奥拓,山猪再开个面包车去,又好载人,在巷子又不显眼。
等到了歌厅,其他人尽情玩儿,山猪就可以和兔好好聊几句了
听他着,本来不同意的山猪也不知怎么就觉得这计划还不错,还和山猫一起细想该请哪些人去聚餐。
兔倒没想过他们为见自己一面要拐弯抹角费心思,回到宿舍洗漱完就睡。
她们餐馆不卖早餐,上午十点才上班,该多睡一会儿补补晚上缺的觉,可早上六点半左右,这老区里的其他住户就都起床了,到处叮铃铛啷响,她们没法睡了。
睡不着也不想从被窝里爬出来,都缩在被窝儿里东拉西扯闲聊。因宿舍里只有两架木制高低床,兔和阳姐是临时假期工,就搬来张大床让她们挤着睡。
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服务员乙笑谑问她们,两个人睡一张床挤不挤得慌,抢不抢被子?
她两个回答,冬天挤着挺暖和,夏天可不行。服务员乙笑起来,那你们以后结了婚难道和丈夫冬天在一起睡,夏天就分房睡?
兔答着,自己可不愿意结婚!那些夫妻不是你爱我、我不爱你,就是互相都不爱,自己可不想去爱不爱自己的人,也不想让自己不爱的人来爱自己,只想自己一个人安静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