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之的指冰凉，沈九被冻的下意识躲了一下。

    待她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谢临之已经收回了，落座到了她身侧，平声训斥她“陛下不当乱跑的。”

    沈九歪头看他，神情无辜“朕难得出宫一次，不四处瞧瞧怎么能行？”

    谢临之垂了眉看她“宫外不比宫内安逸，陛下若是想到处看看，理当带足护卫，或者报与微臣——”

    沈九忽的扬起眉“我报与丞相了呀。”

    她有点得意地笑“朕特地在那门童面前了朕的行踪，那门童势必会把我的消息报给丞相的。”

    沈九着，又轻轻眨了眨眼睛“不过朕原本以为，爱卿只会派人暗中保护朕的，没想到爱卿会亲自来寻朕——”

    她忽的前倾了身子，微一仰头，琉璃般剔透的眼瞳定定看着谢临之“看来爱卿也是关心朕的。”

    不知道是这句话戳到了谢临之，还是沈九离得太近，谢临之忽的偏过了头。

    他静默了一息，然后才回过头。

    谢临之又恢复了之前平淡无波的冷清模样，声音也凉淡温和“花楼里段低劣，微臣不过是怕陛下出事罢了。”

    沈九疑惑了一下“段低劣？”

    沈九琢磨了一下一个花楼能有的段，然后恍然明白了过来。

    做皮肉生意的，有时候是需要一点点助情的东西的，比方点几支味道特异的香，比方那个老鸨端给她的那杯茶。

    那杯茶她并没有喝。

    不过谢临之刚刚突然伸摸她的脸颊，是不是看见她脸颊上热出来的红晕，以为她中招了？

    沈九眼睫微微一抖，迅速敲定了主意，然后她仰起头，眼睛微微睁圆，神情带上了一点惊愕“我刚刚喝的那杯茶——”

    她轻轻舔了一下唇瓣，猫儿一般看他“里面有东西？”

    沈九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又朝谢临之身前靠了靠，眼睛晶亮地看着他。

    皇帝凑的极近，唇瓣大概是因为刚刚舔过，水润晶莹，眼睛大而黑，像只奶猫。大概是因为在花楼呆了阵子，身上还沾了点儿香气，不重，但是勾人得紧。

    谢临之微微蹙了一下眉。

    他不大适应地抬起，想推开沈九，又想了想她的身份，还是收回了，只垂眸提醒道“陛下，你离微臣太近了。”

    沈九无声地弯了一下眉。

    她眨了眨眼睛“离得太近？”

    沈九干脆向后一靠，她的背抵在了马车壁上，肩膀却是挨到了谢临之的肩上。

    她抬起头，有点得意地看谢临之“这样才算近。”

    谢临之喉结轻轻一滚，似是要话，沈九却又忽的一抬眉，竖起一根指，轻轻抵在谢临之唇上“诶不对。”

    她轻轻笑“还可以更近些。”

    沈九朝谢临之身边又靠了一分，落到了谢临之的衣领上，轻轻一扯“比方，抱着，睡——”

    谢临之出来的急，还是之前见沈九的那身装束，她指尖不过轻轻一扯，领口便散开了大半，露出来一片白皙如玉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