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一声来自过去的尖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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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场上的局势似乎慢慢倾斜了。

    因为炼狱杏寿郎发现,挥刀时候的验证问题居然开始重复了!

    裕神涉间当年确实没有在题库里塞太多的问题,所以慢慢的,已经回答过一次的问题,再次出现在了炼狱杏寿郎的面前。

    一道之前见过的勾股定理数学问题,连数都没带变的。

    第二次再答题,可绝对不会出错了啊!

    所以上弦之三猗窝座发现,炼狱杏寿郎挥刀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又是寒光一闪,猗窝座猛的一仰头,刀尖擦着他的脸颊划了过去,他直起身子,这才感觉到脸上似乎有水迹滑落的感觉。

    猗窝座忍不住伸摸了摸,低头一看——

    是血。

    自从他的破坏杀和术式展开练成后,能够感知杀气的他再也没有受过伤。

    他虽然终日习武,可是越发精进的体术,也让他逐渐忘了疼痛是什么滋味。

    感受到久违的疼痛,除了让他感受到出离的愤怒以外,还有一丝丝深埋心底的恐惧。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人的刀会伤到他?为什么他的杀气越来越弱,只有刀刃距离他极近的时候,才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杀气?

    扛着巨型wf信号发射器的灶门炭治郎始终注视着战场,他换了个肩膀扛,眼神却一直盯着炼狱杏寿郎的每一个动作,要知道柱级的战斗,每个动作对他而言都是教科书级别的。

    不过他发现炎柱的战斗风格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了。

    一击过后双方分开,炼狱杏寿郎单脚后撤侧对猗窝座,对面上弦之三对他露出了狰狞的表情,而炎柱却是一副极度内敛的样子,他微微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起来居然颇有些和水柱富冈义勇的气质有些相似。

    所有人都逐渐感受到,作战中的炼狱杏寿郎,仿佛逐渐剥离了所有的感情和杂念,整个气质变的纯净、冷静。

    如果用一个词形容的话——

    通透。

    灶门炭治郎盯着炼狱杏寿郎的身影,咬了咬下唇,他什么时候也能达到这个水平?面对下弦就已经非常吃力的他——什么时候也能像炼狱杏寿郎一样,面对上弦之三面不改色?

    炎柱这样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他在想什么呢?

    灶门炭治郎不知道,我妻善逸他们也不知道,但是裕神涉间似乎知道一点。

    半人马妇女哺育婴儿用人/奶还是马奶?

    变色龙的舌头大概有多长?

    甲壳虫吃起来的味道像什么?

    蟹老板的女儿为什么是抹香鲸?

    幸好这些题目每次答错后都会告诉你正确答案,正因为如此,炼狱杏寿郎并不认识蟹老板,却依旧答对了问题。

    此时此刻,炼狱杏寿郎的裕神刀不是刀,划出的是勾股定理和函数图像的抛物线。

    炼狱杏寿郎的冷静不是冷静,是60s-90s以内那极寒南极负92摄氏度的冷气旋。

    炼狱杏寿郎用的恋之呼吸不是情侣相遇的的粉红泡泡,而是石蕊遇酸性溶液、酚酞遇碱性溶液的化学奇迹。

    炼狱杏寿郎的剑术不是剑术,是匀速直线运动、曲线运动、抛体运动的合理交互运用。

    在斑纹的加持下,炼狱杏寿郎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十分玄妙的状态。

    就比如在下午昏昏欲睡的第一节课,恰巧遇到老师在进行考前划重点一样,需要集中精神奋力动脑子的那种感觉。

    虽然此时此刻昏昏欲睡,但是只要窗外吹来一丝风赶走睡意,马上就会进入极端清醒的状态!

    还差一点就一点!

    火蜃从冒烟的wf发射器里钻出来后,没有逃走或者消失,反而一直在原地徘徊,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间桐樱见状,把外套给了祢豆子,指挥她爬树去用衣服扑这件衣服还是来的时候,桃园奈奈生穿的那一件。

    然而,祢豆子扑了个空。

    在衣服接触到火蜃的一刹那,这团火球却一下子飞走了,然后直直冲着炼狱杏寿郎的方向飞了过去。

    然后,就是一声巨大到撕裂苍穹的、犹如号角的尖啸!

    呜————!!

    声浪形成一圈看不见的波纹,压倒了地上的野草,席卷了所有的落叶,无边无际地扩散了出去。

    这声巨响,足足吵醒了半个岛上熟睡的人,他们离开被窝,半梦半醒地推开窗——

    天亮了?

    怎么天上又出现了一个太阳?

    “太阳”重新升起,滚滚热浪让深秋的天气成了炎夏,水蒸气开始从地面冒出来,一些花变的枯萎,而战场中心的所有草立刻发黄,似乎马上被烧焦。

    火蜃不断的扩大、扩大、犹如一个新的太阳挂在天上,那巨响的尖啸却丝毫没有停下来。

    嘴平伊之助直接扔了肩膀上的器,双痛苦的捂住耳朵,我妻善逸和灶门炭治郎也是如此。

    树上的祢豆子一头栽了下来,脑门摔青了一块,不过三秒钟后立刻恢复白净,她捂住耳朵,凑到了同样痛苦捂住耳朵的间桐樱身边。

    这里只有三个人没有捂耳朵。

    上弦之三猗窝座勉强睁开眼睛看着天上的火蜃,双摆着防御姿势,可是耳朵已经开始冒血了方才他距离火蜃非常近,声浪第一时间震破了他的耳膜。

    第二个是裕神涉间,他只是把三个女儿搂在身边,然后微微皱眉盯着天上的火球,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火球的刺眼。

    裕神涉间好像知道火蜃是什么东西了,一瞬间他的脸色变的有些差,他似乎想要走过去做点什么,可是看了看身边的几个孩子,还是没有动。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东西可能跟他有些渊源。

    第三个,是站在火蜃最下方的炼狱杏寿郎。

    他没有动,依旧是左下垂,右持刀,刀尖直指上弦之三猗窝座。

    那一缕微风,他找到了。

    周围一切扰乱心绪的东西全都不见了,仿佛裕神先生过的“身后事”一样,是无边无际的纯黑,可是他头顶的火蜃犹如指路明灯,笔直地照出上弦之三猗窝座的身影。

    猗窝座在看炼狱杏寿郎,但是与此同时,也在看着天空,表情意外的虔诚。

    太阳这是太阳吗?

    他到底有多久没看见过太阳了?是500年,还是000年?

    他也曾在这样的日光下,捧着一碗野果和恋雪坐在同一个屋檐下,晒着干燥、炎热、带着好闻气味的阳光,商量着如果盖房子就盖在那座山的山脚下。

    他又低头,看着被火光照亮的炎柱,头顶烈日执长刀的他表情肃穆,犹如被神明选中的骑士。

    真是不一样了和上次不一样了。

    上弦之三产生了一种宿命感,这种预感更像是一种直觉,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在猗窝座的脑海里,突兀、而又理所应该地告诉他——

    今天大概是一切的结束了。

    猗窝座再次举起了拳头,然后冲着火光最亮的地方冲了过去。

    “结束了。”

    蓦地,战场边缘的裕神涉间没头没脑地了一句,而他话的前一秒,那浩瀚的尖啸声浪戛然而止。

    炼狱杏寿郎的刀穿透了猗窝座的咽喉,而猗窝座的拳头则抵在了炎柱的胸膛。

    “我没有输。”上弦之三古怪的笑了笑,用破碎的声带了一句奇怪的话,他挪开抵在炼狱杏寿郎胸口的拳头——那里毫发无损。

    不知道为什么,他留了。

    “你比上一次长进太多,可是我没有输。”

    上一次他废了炼狱杏寿郎的一只眼,和所有的肋骨,而这一次他却被打的措不及可是他依旧没有输,几千年的武道,即使在境界上比不过通透世界,可是也不是轻易可以击败的。

    炼狱杏寿郎默然片刻,他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应该回猗窝座几句话,但是处于通透世界境界中的他无悲无喜,亦无话可。

    索性,他低下头,凑到了上弦之三的耳边,同样低语了一句——

    “木耳泡发24时以上有毒,豆浆要煮沸两次才能喝,四季豆炒不熟会有毒。”

    这是他刺中猗窝座喉咙那一刀时,裕神刀给他的验证题目,此时就送给他吧。

    是很有用的生活妙招,下辈子变成人后一定要记住。

    天上的火蜃溃散了,和猗窝座化成灰消失是同步进行的,炼狱杏寿郎像是被稻草压弯脊柱的骆驼,踉踉跄跄地跪坐在了地上,任由天上火蜃落下的火花落在他的衣服上、头发上。

    他摸了摸胸口,记忆中被上弦之三洞穿的胸口完好无损。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被划的眼球也同样完好无损。

    花柱蝴蝶香奈惠活了、他活了、家主产屋敷耀哉却过早的去世了。

    呆坐的炼狱杏寿郎深深弯下了腰,他无力的松开,那柄给他带来无尽麻烦,却又给了他新遇的裕神刀当啷一声砸在地上,他用指深深插/进头发里,掌心捂住了自己的脸。

    战场外,灶门炭治郎、裕神涉间、间桐樱他们赶了过来,然而谁都没有开口,只是安静的站在炼狱杏寿郎的身后。

    最后,还是裕神涉间带着一丝犹豫开口了。

    “你们知道英灵、圣杯、以及圆环定理吗。”

    “看起来,应该是我惹出烦了。”

    你不知道的冷知识:“年月日凌晨,传中的火蜃突然暴走,在局部地区上空形成巨大火球并持续发出刺耳巨响,此后消失,史料记载至少有0万人目击到此奇观专家认为可能是有陨石与地球擦肩而过。”

    “从此以后,自然现象火蜃消失,只留下大量史料,和极为有限照片证据,尚且不能断定为真实存在。”

    “ps:今天是订阅号皮下,炼狱绪子姐的生日,大家一起祝她生日快乐吧!”